“砰”的一聲槍響過後,吳老頭的身體徑直倒在了地上。
“爺爺!”
吳小清撲倒在地,查看吳老頭的傷勢。
緊接着,一大灘血從吳老頭的身下緩緩流出,這血流像是一條小蛇一樣,在地上蠕動,向四周擴散。
吳小清跪在地上,失聲痛哭。
“嘿嘿,小美人兒,你哭起來的樣子還真是梨花帶雨,讓人生憐啊。”謝狗兒從大樹後面緩緩走出。
他的槍口始終對準着張大有。
就在剛剛吳老頭有所動作,揚起沙塵的時候,謝狗兒就察覺到了大事不妙,於是他趁亂躲在了那棵大樹的後面,伺機而動。
“爲了防止你再耍什麼花招,所以就請你先去死一死吧。”
謝狗兒嘴角上挑,露出了殘忍的笑意,同時手指也準備扣動扳機,直接做掉張大有。
危機四起,要怎麼辦纔好?
結果就在這時,樹林裡颳起了一陣怪風,樹葉紛紛落下,一片樹葉擦着謝狗兒的臉飄落下來。
只是,這片樹葉飄落過後,謝狗兒的臉上緩緩浮現一道血痕。
謝狗兒也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他感覺自己的臉一陣微涼,接着他伸手摸了摸,結果指尖上竟然沾染了一絲血跡。
謝狗兒大驚失色,他環顧四周,臉色大變。
“誰?誰在那裡!”
“想活命就帶着你收下的人趕緊滾!”
金九的聲音從樹林深處傳來,氣勢洶洶,不怒自威。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盡顯高手風範。
謝狗兒下意識的身體向後退了一步,他先是神色慌張,不過很快卻又色厲內荏道:“裝神弄鬼,連面都不敢露,我會怕你不成?”
說完,這謝狗兒竟然準備扣動扳機。
突然,又是一片樹葉破空而來,這一次,這片樹葉從謝狗兒的手背劃過,之後深深的插入了樹樁當中,當真是入木三分。
“下一次,就不會再偏了。”
見到此狀,謝狗兒哪裡還敢多說,他嚇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
那些倒在地上的兵痞也顧不上痛快哀嚎,一個個連滾帶爬,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待謝狗兒他們這羣兵痞逃走之後,金九突然從一棵大樹上翩然落下。只是此時金九臉色蒼白,落地之後,腳下踉蹌前行。
張大有眼疾手快,攙扶住了金九,這才讓他面前站穩了下來。
而就在這時,倒在血泊當中的吳老頭也緩緩坐了起來。
“爺爺,你沒事啊,剛纔真是嚇死我了。”
吳小清眼角的淚痕還沒來得及擦拭。
吳老頭咳了兩聲,臉上的皺紋更深了一些,聲音有些虛弱道:“還死不了。”
張大有剛纔看的很清楚,就在謝狗兒開槍的時候,吳老頭是挨的結結實實,不過吳老頭身上那件衣服有一點怪異,似乎能攔一下,導致傷口並不深,更談不上什麼重傷。
只是當時他一時被子彈的力道打中胸口,又加剛剛不顧年老動了力氣,一下子順不過來,昏了過去。
吳小清弄來了一些清水,來給吳老頭擦拭了一下傷口,簡單的包紮了一番,再加上吳老頭封住了自己的穴道,血很快就止住了。
不過剛纔吳老頭捅自己的那一刀也算狠,沒個三五天,吳老頭根本沒法恢復。
這些也只是皮肉之傷,反倒是金九這邊就比較麻煩了。
金九坐在地上,背靠着一棵樹樁,手裡面拿着那個還沒有捏完的泥人。他的眼神柔情似水,情意綿綿。
看樣子,這個泥人應該是住在金九心頭的那個姑娘。
張大有還是第一次見到金九這個模樣。
發現張大有正盯着自己看,金九立刻把泥人放進了自己懷裡,表情恢復了往日的那副冷酷面孔。
“咳咳,金九大哥,你傷勢如何,要不要趕緊去許家請人來幫你醫治?”張大有順勢轉移着話題,緩解了金九的尷尬。
金九則是搖搖頭。
“並無大礙,那堆鐵疙瘩還要不了我的命,修養幾日就可以恢復了。”
金九臉色雖然有些病態的白,說話的聲音也是中氣不足,不過都這個時候了,他也沒必要強撐着。
張大有有些不解的問道:“金大哥,你不是中毒了嗎?難道你的毒已經解了?”
這一次輪到金九有些不解了。
金九眉頭微皺,遲疑了一番。
“中毒?我沒有中毒啊。我只是和謝狗兒他們纏鬥的時候,被打中了幾槍而已。”
突然,一陣涼風吹來,這股涼風吹在張大有的身上,讓他感覺到一陣陰冷,他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
接着,張大有額頭上冒出了一絲虛汗,他脖子僵硬的轉過了頭去,望向了那蔡雲娘。
蔡雲娘分明說過金九深中劇毒,命不久矣,難道說她在說謊!
就在這時,那蔡雲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金九的身後,她伸手在金九的臉上摸了摸。
眼看金九就要發怒,這蔡雲娘竟然接着從金九的頭上扯了一截頭髮下來。
接着,她從懷裡拿出了一隻晶瑩剔透,碧玉無瑕的毛筆。
“你要做什麼?”金九沉聲問道。
只見這蔡雲娘莞爾一笑,她沒有說話,只是把金九的頭髮纏在了那根用玉做成的毛筆上,接着她右手執筆,左手拿出了一塊玉牌,在上面寫了幾個字。
“快阻止她!”
吳老頭大吼了一聲。
根本不用吳老頭提醒,張大有雖然不知道這個蔡雲娘在做什麼,但是他知道,這蔡雲娘絕對沒做什麼好事。
張大有衝了過去,想要奪下蔡雲娘手中的毛筆和玉牌。
誰知,就在張大有以爲自己快要抓住蔡雲孃的時候,這蔡雲娘卻對張大有嫵媚一笑,接着她就像一隻蝴蝶一樣,身法靈活,腳踏清風,向後退了幾步。
張大有就連她的衣角都沒碰到。
沒想到這蔡雲娘竟然是個高手!怪不得她能悄無聲息的靠近金九而沒被發現。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俊俏的少年郎,咱們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