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有目光如炬,盯着張福全看着。
張福全被張大有目光盯着有些不知所措,他眼神閃躲着,表情略顯慌張。
看到張福全這樣的表現,張大有進一步確定了,張福全一定是有事情瞞着自己!
張大有湊近了一聞,然後他皺着眉頭問道:“爹,你怎麼渾身酒氣?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張福全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就喝了一點。”
這時候,金九的鼻子動了動,淡淡的說道:“五年以上的花雕酒,嗯,三壺。”
張福全臉色通紅,乾脆坐在那裡什麼也不肯說了。
這張福全平時也沒什麼不良嗜好,就是喜歡喝點小酒兒。只不過,他每次喝酒必然都要喝多,喝醉了之後,他又喜歡亂說話。
不用想,一定是張福全喝酒的時候,嘴沒把住門兒,把一石碗的事情說出去了。這才招惹了這無妄之災。
看到張大有臉色陰沉的望着自己,張福全趕緊解釋道:“我不記得喝酒的時候提過一石碗啊,有可能是我把一石碗放錯地方了,有可能被我放到別處,我回去找找。”
說完這話,張福全就準備開溜了。
很顯然,張福全有些心虛了。
結果他還沒跑出去幾步,就被張大有給攔住了。
看到張福全窘迫的樣子,金九站出來解圍道:“酒後吐真言,這可是喝酒的精髓。喝過了酒不說幾句爽快話,那酒豈不是白喝了?”
聽到這話,張福全看向金九的眼神一亮,他脫口而出道:“知己啊!”
“敢問壯士尊姓大名!”
“好說好說,在下金九!”
張福全一把抓住了金九的手,感嘆道:“金九壯士,我一看氣度豪邁,必然也是個懂酒之人,我們何不找個地方,濁酒一壺,暢飲一番。”
金九的眼神突然明亮了起來,原本他還是一副頹懶的樣子,聽了張福全的話之後,他一掃頹廢的樣子。
“好,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一定要不醉不歸!”
兩個人竟然一見如故,當即就要去痛飲三百杯。
結果在張大有幽怨的眼神中,金九和張福全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金九尷尬的說道:“先辦正事,先辦正事。”
就在這時候,一直都在抽着菸袋,沉默不語的吳老頭突然開口了。
“要儘快找回一石碗,因爲已經超過了典當的期限,從現在開始,那一石碗就要透支張老爺的陽壽和氣運了。一石碗裡面傾倒出來的糧食越多,對張老爺的損傷就越大,此事絕對不能再耽擱了!”
聽了吳老頭的話,張大有他們全都緊張了起來,一個個表情嚴肅的看着彼此。
張大有痛苦的抓了抓頭,接着嘆了口氣說道:“老爹,我知道你的**病,一喝酒就會口無遮攔。你說說吧,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個情況,你是和哪些人一塊喝酒去了。”
張福全臉色通紅,一臉羞愧的訴說了昨天晚上的實情。
原來, 這些日子張家米鋪的善舉獲得了全杭州城的尊重和讚賞。於是,昨天晚上,那些從張家米鋪購買了平價糧,順利度過饑荒的百姓聯合到了一起,想要答謝張福全,於是就請了張福全去喝酒。
一開始倒還好,這張福全表現的也很正常,只是幾杯酒下肚之後,張福全有些得意忘形了。在各種恭維聲中,張福全喝下了一杯又一杯敬來的酒。
與此同時,那些虧損嚴重的大戶也恰好在這家小酒館裡借酒澆愁。
就在這時候,大戶中有人喊了一聲:“張老爺,爲什麼你們家能源源不斷的提供平價糧啊,按道理,沒有人會囤這麼多糧食纔對。”
“就是,張老爺,你們家的糧食怎麼好像無窮無盡一樣的。”
結果這時候,張福全已經被灌醉了,他直接吐露了關於一石碗的事情。
聽了張福全的話之後,張大有趕緊說道:“這麼說,偷走一石碗的人一定就在這羣人當中!”
張大有扭頭看向了張福全,着急的問道:“爹,你還記不記得昨天喝酒的時候有那些人在場?尤其是那些大戶。”
張大有覺得,偷碗的人應該就是那羣嫉恨張家的大戶裡面。
張福全仔細的想了一會兒,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我記不清了。”
“雖然現在也沒什麼線索,但是我們一定要儘快找出盜碗者,拿回一石碗!”張大有無奈的說道。
金九站直了身體,挺起了胸膛說道:“我也來幫忙!”
金九混了這麼多年的江湖,自然認識很多三教九流之人,有了金九的幫忙,相信很快就會查出什麼線索來的。
接下來的幾天,張大有他們在杭州城內開始調查一石碗失蹤的事情。
自從一石碗被盜走之後,張福全的精神就變得越來越差。這說明那個盜走了一石碗的人正在瘋狂的使用,照這樣下去,張福全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
看到自己老爹的身體越來越糟糕,張大有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金九雖然請來了很多朋友幫忙,可是一時半會也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這一日,張大有又是尋找線索無果之後,又累又餓的他來到了街邊的小食攤上點了一碗麪,想要填飽肚子。
吃麪的時候,張大有突然聽到旁邊那桌的兩個人正在談論着什麼。
仔細一聽,張大有發現這兩個人談論的竟然就是一石碗的事情!
情緒激動的張大有,撞翻了面前的桌子,然後跑到了這兩個人的面前,詢問道:“你們是怎麼知道一石碗的?”
這兩人明顯被張大有嚇了一跳。
張大有慢慢舒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拿出了兩塊大洋放在了桌子上。
“只要你們兩個告訴我這一石碗的事情是從哪裡聽來的,這兩塊大洋就是你們的了。”
這兩個穿着打着布丁布衣的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默默地拿走了桌子上的大洋。
“這一石碗的事情,我們也是從別人那裡聽來的。”
張大有急切的問道:“是從誰那裡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