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不知怎麼的就讓應耿天覺得反感。他眯起雙眼,轉頭對着董秀下令道:
“小秀子,給娘娘更衣。”
此話一出已表明了無迴轉之地。劉充儀哀冤的看着他。
董秀領命起身,在地上凌亂的衣物當中拾起一件錦袍,走到劉充儀跟前,先幫她理好半解的內衫然後再套上這件錦袍。
整個過程,她都沒敢看一眼兩個主子的臉。
將最後一絲黑髮撥至腦後,然後簡單的用絲巾紮起。妝容整理完畢。劉充儀望向躺在龍榻上的人,希望他在最後一刻改變主意。
居然而榻上的人已經怡然自得的側頭躺着,雙目緊閉已經是將要入夢般模樣。
她哀憐的向他欠身行禮:“臣妾告退!”
“回去吧!”應耿天眼睛都沒睜開,只揮了下手,語氣平和而沒帶一絲感情。
劉充儀黯然神傷的轉身退了出去。
董秀緊跟着她後面也退了出去。
外面候着的侍從見劉充儀出來,皆愕然。手忙腳亂的準備轎子,擡到門前。
赭劉充儀正要上轎,卻突然想到什麼,回過身來。
跨出兩步走到董秀身旁,突然間,她提起右手,左右開勾對着她的臉扇了三個耳光。
下下力道充足、聲聲響徹雲霄!!
董秀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捱打的時候她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尚未反應過來。捱打完之後卻覺得兩邊的臉頰都火辣辣的,如在熱爐上烤一樣。
她沒伸手去扶臉,因爲她知道這是不被允許的,這樣做或者只會引來更多的侮辱和責打。
捱打她試過,當奴婢的如果做得不夠,或者做得不順主子的意是要捱打的,她自己承受過,也看旁人承受過。
但——她沒有捱過耳光。
她沒想到挨耳光比起挨抽身子,更令人覺得屈辱。
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悠轉着,她在心裡不停地壓下屈辱的情緒。並一再告誡自己說自己是奴才,這並不算什麼。
時間雖然只是一瞬間,但她已經在心裡做了無數次的鬥爭,終於淚水被隱忍了下去。
劉充儀盯梢着她的臉好一會,終於拋下一句‘狗奴才‘後就坐上她的軟轎,揚長而去!
臉雖然火麻麻的,不過她沒敢去處理,悻悻然的走回簾門外立着站崗。
一旁的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太監,看着她,眼中側隱之心起,他對董秀安慰的道:“看你真是倒黴啊,怎麼一到這兒來當差就挨主子責罰。
董秀聽罷自朝的一笑,扯動了嘴角一陣疼痛,她連忙收起笑容。
“看你,臉都腫起來了,這劉充儀的手勁真不小啊。”
說完後他看了看周圍的人,警惕的壓低聲線,對着董秀喃喃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