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秀不由疑惑的問道:“爲什麼?我以前都經常過去的呀!”
居“屬下也不知,但皇上下了命令,說絕不能讓娘娘越過河界!”侍衛公式化地回她道。
董秀不由得詫異,他什麼時候竟下了這樣的命令了,也不知會她說一聲。
小福子見狀連忙對着她說道:“娘娘,皇上可能是擔心你的安全,所以纔會這樣做的;我們在這邊走走也是一樣,不必一定要到那頭去的,是吧?”
董秀點點頭,只見她不捨地望着對岸那一叢長滿了野花的草叢,她本來還想到那邊去坐一會的,不過沒辦法了,她只好坐回榕樹底下,拿起書卷看起來。
幾名侍衛見狀,這才默默地退到後面去。
人的心理就是很奇怪,本來她也只是隨意地想到對岸去看看,可能去坐一會兒就會回來的----那是可去可不去的地方。
赭但自從知道自己是被禁止過去對岸之後,她卻對對岸的景緻特別的嚮往,時不時的就將目光從書卷當中移開,張目眺望到對岸上去。
如此坐了片刻,董秀見自己的心思其實全然不在書卷當中,最終她還是合上了捧在膝蓋上的書,衝着小福子微笑着道:“小福子,我們回去罷。”
小福子點點着,於是兩人又緩緩地往回走,走在半道上,突然聽到一陣氣勢磅礴的擊鼓聲響起,似遠又似近,而且從那鼓聲傳出來的方向還伴隨着一陣的喧譁聲,彷彿那頭正舉行着什麼盛事。
兩人本來就是出來散心的,聽到那頭如此的熱門,相視之下於是不約而同的就往那個鳴鼓的方向而去;兩人也不知道穿過了多少個帳營,還走過了幾個糧囤。
果然不出所料,就見眼前一塊很大的空地,空地上插滿了旗幟,還有千餘衆的士兵在空地之上圍成一圈,人羣是相當的擁擠,此刻圈內好像在上演着什麼特別吸引人的戲碼。
董秀見圍着這麼多士兵在那兒吶喊着,不由得猶豫地佇在原地,沒敢走上前----她一個女兒家混進這麼一羣男人當中似乎不太合適。
但她身後的小福子可沒想那麼多,他見那方有熱鬧看,就很是心急想上前看個究竟,他腳步輕快地匆匆往前走去幾步,回頭見董秀還佇足在原地,不由得疑惑地問她:
“娘娘,怎麼了?不過去看一下麼,那邊好象很好玩的樣子。”
他說話的同時,那響在耳邊的鳴鑼、擊鼓聲驟然停止,從人羣中傳來一陣的讚歎聲,小福子不由得向着那頭引頸望過去,好一會纔將注意力拉回。
他見董秀搖搖頭,不由得大失所望,但他轉念一想卻對着董秀說道:
“娘娘不是想皇上了麼?我看這地方如此熱鬧可能皇上也在那裡邊呢,咱們就去瞧上一眼吧,若沒見着皇上咱們就回去。”
董秀被他說得心動了,想一下這種盛事興許有他在也不一定;她也是想去看看,但一見到那圍滿了的人羣,不禁又猶豫了---她這麼一個女兒家混進一羣男人當中看熱鬧真的不太適合,萬一又遇着了那種流氓一般的的士兵----
小福子也是一個八面瑩澈、耳目聰明的人,他一眼就看出了董秀內心的顧慮,不由得勸說她道:“娘娘,您不怕的,我們身後還有皇上的衛兵跟隨着呢,沒有人敢隨便靠近娘娘身邊的。”
董秀點點頭,也不再猶豫了,被小福子那麼一說,她更是覺得那皇上似乎就在那人羣裡頭,於是她沒有再多想就邁開了腳步跟隨着小福子向前走去。
來到人羣后邊,但兩人在一羣強壯的士兵們相比個子實在是過於的矮小,加上董秀的拘謹,她不願意往人羣裡擠去,因此兩隻能在人羣的外圍徘徊。都被站在前面一重又一重高大的士兵給阻礙着,即使是拈着腳也沒辦法看到半點裡頭的動靜。
只見聽到裡面一聲又一聲的兵刃相碰撞的聲音------
這時人羣又是一陣喝彩聲,小福子實在心急想往裡看着究竟,於是一把推開擋在他前面的士兵,並口中嚷嚷說道:“麻煩讓一下,麻煩給娘娘讓個道。”
被他推了一把的兩人疑惑地看着他,正欲責斥他一句,卻在見到他身後站着一個端莊的絕色女子,再聽小福子口裡嚷嚷道說給娘娘讓個道。
於是兩人都側過了身子,還向一旁的人也示警了一句,衆人竟當真給他們兩人讓出了一條細細的通道來。
小福子一把拉過董秀,兩人迅速地竄到了前頭去。
衆中圍繞着的空地上圈畫了一個無比大的圈子,以此圈爲界,圍觀的人都站在界線之外,董秀一看這陣勢就知道這裡是在比試馬術,並且是以一對一。
董秀見圈內的另一頭一個騎着駿馬的彪漢正虎視眈眈地望着她跟前同樣也是騎在馬上背向着她的騎手,兩人此刻正對默默地峙着-----
與對方那個滿是鬍鬚的彪漢那嚴陣以待的姿態相比,彪漢的對手,那背對着她的騎在馬背上的男人卻顯得相當的從容不迫。
董秀不由怔忡地望着那個馬背上英挺的身影,男子雖然背對着她,身上也沒有穿往日那件顯眼的黃金鎧甲而換成了一套銀色的鎧甲;但他那寬敞的肩膀、那挺直的背樑,及那傲人的騎姿都是她無比熟悉的,令她一眼就認出了他來。
她本就是有意進來找他的,但卻沒有想到自己只是單單見到他的背影都能令她眼眶不由得發熱;兩人雖然分開纔不足十日的光景,但此刻她卻覺得似乎超過半載沒有見着他了,就連那挺直的背樑都讓她無比的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