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過來,高譽擡起頭來,見着皇帝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自己身後,他微俯首直盯着自己腳旁的臉孔,揹着光線的臉表情看不真切,只覺察到他身子也不由得顫了一下,跟自己一樣無比詫異。
高譽看着他,滿腔的疑問化作一句:“皇上,這小秀子怎麼成了南牢的囚犯了?臣還一直以爲他已經跟您一道回宮了呢。”
應耿天沒有搭理他,微再俯下一點身子,一陣惡臭從那癱在地上的人身上傳來。看着那蠟黃的臉,只見他那原本圓潤的臉此刻變得乾癟如一個老人,不仔細辨認還真看不出來是之前的小秀子。
炬他頭髮凌亂枯黃,身上那件破爛得已經不完整的衣衫,仔細辯認之下,竟然還是之前離開宛陵時所穿的衣裳,衣裳之下不停的流淌着血紅的血水,是自己剛剛那一箭所致。
應耿天不明緣由的突然覺得一陣胸悶,他連忙背過身去。
他亦一時亦想不明白他爲什麼變成這樣,看他手上的烙印也的確是南牢的囚犯,但若他進了南牢,又怎麼逃得出來?衆多疑惑從他腦海一閃而過。
自從他從宮中醒過來之後,心中只直認爲這奴才應理跟自己一樣已經回宮,不知是在那個角落養傷而沒有出來當差,因此他並沒有多加追問。
加之手頭上煩事堆積,本打算將事情處理完了再好好詢問一下,卻不料慢慢竟將他拋之腦後,竟然沒有想起來,此刻他很是惱悔當初想起他時沒有即時追問他的下落。
現在看來,也不知他還活不活得成,皺眉間,他伸出手輕拭了一下昏迷之人的鼻翼,一絲微弱的氣息尚存,於是他下令下去:“帶回營地找太醫爲他療傷吧。”
烯“是!”就近一衛兵得令,從高譽手上接過這囚犯,只聞得突如其來的惡臭投鼻而來,他伸手要去掩鼻,卻對上皇上危險的眼神,連忙放下手,雙手將發出惡味來源的人抱在胸前,先行騎上一隻黑馬上,向紮營之地快馬加鞭的飛駛而去。
高譽擔憂的看着衛兵消失處,轉而諮詢一旁的應耿天:“皇上,咱們還追捕那隻野狐麼?”
應耿天早沒有了興致,他淡淡的道:“也不知跑那兒了,回去罷。”
說罷率先騎上騎馬,後面衆人緊緊的跟隨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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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內,坐在一處陰涼底下着等候的領班公公李小英正無聊的打着瞌,只聞一個小太監來報:“李公公,皇上一個隨身衛士回來了。”
“什麼?”李小英一驚,難道是皇上出了什麼差錯?他趕緊站起來。
“在那兒。”
“就在前方,他要公公您傳隨行太醫。”
李小英一聽,更是驚心:“爲什麼要傳太醫,難道皇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