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概一兩個星期,皇上在聚歡亭舉辦了家宴,宴請後宮嬪妃和各位王爺及其家眷。因爲霆親王那裡傳了捷報,匪患已全部清繳完畢。
“今日舉辦家宴,大傢伙都不必拘禮。霆親王傳了捷報,邊地大捷!朕心甚慰。”皇上露出高興的模樣,指着霆親王福晉道:“霆親王,很好!”
韶瓊聽聞王爺勝利,也很高興,想到王爺不日就要班師回朝,心裡思念之情更甚。此刻聽到皇上讚揚,她站起身道:“多謝皇上讚揚。王爺在外爲皇上效力,妾身在內孝順太后,尊敬皇后,都是分內應當的。”
皇上擺手讓她坐下,姣妃瞅準時機站起來說:“臣妾恭喜皇上有這等喜事,家父年紀大了,可皇上重用,家父很是高興爲皇上分憂。臣妾敬皇上一杯。”
“你父親沒事,霆親王的來信說,玉圖墨氏經驗豐富,爲我們省了極大的力氣。”
朝歌瞧見皇上開心的模樣,不知怎地,突然覺得他好累。
晚宴後,朝歌吃了不少,在自己宮裡多走了幾圈。她看着天上的月亮,問宛芹:“皇上今日歇在哪了?”
“姐姐,皇上今日歇在了幸宜閣了,不如姐姐早些睡吧?”
朝歌輕輕嘆息一聲,望了望院子裡皇上新叫人送來的山茶花,回了正殿。
......
韶瓊回到霆親王府,發現一女子穿着單薄衣衫,瑟瑟發抖的坐在霆親王府邸門口的石階上。
“好可憐的女子。”韶瓊搖搖頭,走上前溫柔道:“你是哪家的女子?爲何坐在這裡?”
柳如鳶擡起頭,雙眼含淚,抱緊雙臂一言不發。韶瓊看她眼熟,便問了一句:“我怎麼瞧着你有些眼熟?”
身邊的侍女道:“福晉,這是顰月樓的柔兒。”
說起柔兒,韶瓊想起來了,這就是哄得她夫君日日前往顰月樓的那個狐媚女子。她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你來此作甚?王爺不在,你請回吧。”
柳如鳶跪在地上:“福晉,您誤會小女子了。之前我被顰月樓的人欺負,王爺打抱不平救了我,將我安置在別院中,讓我想好了去處再離去,也算積德了。可誰知別院的丫頭婆子們,看我是花柳女子,又見王爺不來別院,開始變本加厲。前兩天串通了捲了王爺留下的盤纏細軟都跑了......”柳如鳶哭哭啼啼,很是可憐,“小女子實在無路可去,但求福晉好心收留,小女子願做府上婢女效忠王爺和福晉!”
柳如鳶不住的磕頭:“求福晉可憐小女子吧!”
“我會讓下人給你備些銀子,你拿着錢找去處吧。”婢女應聲就要去拿銀子,柳如鳶道:“我知道福晉不願意看見我,可是福晉,小女子真的無處可去,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我不會打擾福晉的。但求福晉收留,做個府上灑掃奴婢也罷!”
韶瓊走到一邊,婢女對她道:“福晉,依奴婢看,不如你先留她在府上,做個奴婢,等王爺回來再定奪。奴婢知道您不喜歡她,可她畢竟是王爺喜歡的人,總要顧忌幾分。再說了,只是留個婢女而已,能掀起什麼風浪?您是福晉,難道還怕一個煙花女子不成?要是真有什麼,您自有皇上和太后做主呢。”
韶瓊有些猶豫,但想想婢女也說的有理。還是等王爺回來再說。韶瓊想着,便走到她面前,對她道:“既然你誠心如此,我就成了你這份心意。從今日起,你便入我霆親王府,我準你進園子裡做個侍弄花草的活兒,你可願意?”
“奴婢願意!福晉大恩,奴婢定涌泉相報!”
韶瓊點點頭,進去了。剩下的事自有她的婢女安排。
婢女將柳如鳶交給一個嬤嬤就走了,她還要趕着去伺候福晉呢。
“你就住這裡吧,從明日起,你跟着你同屋去園子裡侍弄就是,我會交代她讓她帶你。你叫什麼?”
“奴婢柳如鳶,聽嬤嬤吩咐就是。”
“府中婢女都從“小”,府中已有一個婢女叫小媛,你就叫小如吧。”柳如鳶將手腕上的鐲子抹下來送給嬤嬤:“我剛進府,許多事不明白,還請嬤嬤教導,以免日後當差出差錯。”
嬤嬤收了鐲子,面帶笑意道:“好,那我就同你說上一說。”
兩人坐下來,嬤嬤細說起來:“府中規矩還算寬鬆,但也要守規矩。咱們王爺共有兩位格格,一位側福晉,還有一位福晉。”
“福晉居後院正殿,側福晉雖是側室,可受了福晉賞識,成了側福晉,因此對福晉尊敬有加,居正殿後面的側殿。兩位格格分別居東西二苑。蘇格格住錦東苑,齊格格住錦西苑。王爺出征,帶的是蘇格格,你一時半會兒見不到,等見到就認識了。”
“你只需記着,在這府裡一定要尊重福晉。雖說王爺現在膝下無子,可保不齊以後會有。福晉是太后和皇上商議後親自指婚給王爺的,這地位、身份、榮寵都是側福晉和格格們比不上的。”
嬤嬤又仔細講解一番才走。柳如鳶摸着房中柔軟的被褥,淡淡的笑了。風水輪流轉,這日後,還不一定怎麼着呢。
......
宮裡,朝歌正在看書。宛芹端着茶進來後,就陪她一起。朝歌隨意道:“霆親王是不是快回來了?”
“是,聽說碩郡王也會跟着一起來覲見皇上。霆親王打了勝仗,皇上正高興呢。應該一回來皇上就會有封賞的。”
“不知道丁副將軍知道自己女兒被囚禁了,會作何感想呢?不過,你瞧這些日子,皇上宿在幸宜閣的時候可多了。”
宛芹點頭:“畢竟玉圖墨氏也算功績卓越,又是老臣,皇上總要厚待些的。”朝歌停頓了下,又問:“白錦森最近幹什麼呢?除了來我這兒請平安脈,乾脆不露面了。”
“姐姐還不知道呢,三公主偶感風寒,高燒不退,白太醫忙着給三公主診治呢,自然不得空了。”
“三公主病了?什麼時候的事?”
“就昨個夜裡,聽說是夜裡寒涼纔會如此。”
朝歌點點頭:“那等會兒咱們去怡善宮看看公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