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是什麼,怎麼這麼多細長的籤子啊?”清常在被朝歌拉着,坐在桌邊。
朝歌笑笑:“這是這麼玩的。我們把它散落在桌子上,一人拿着一根去挑,其他的不能動。最後看誰的籤子多。”
“好像很好玩的樣子哎。”清常在只玩了幾次就上了癮,一根接一根的挑着。朝歌看着她玩的開心,也覺得不錯。她記得小時候沒什麼玩頭,整日玩這個,倒也有樂趣。如今帶到這裡,也算打發時光好了。
沒辦法,古代也沒有手機和互聯網。朝歌想,自己若不是把現代那些玩意兒搬到這裡來,不出兩日就要悶死了。
這時候宛芹進來:“主子,都一下午了,也該歇歇。該用晚膳了。”
“吃飯吧,初塵,聽說你女紅很好,可是我都不會呢。不如你教我,可好?”朝歌把一塊蜜藕夾到清常在盤中。
清常在咬下一口:“好啊,那我豈不是要日日在姐姐宮裡用膳了?姐姐,今夜皇上又宿在蘆淞殿。楚貴人明日又要隱隱炫耀,真是討厭。”
“沒辦法,楚貴人長得確實漂亮嘛,皇上喜歡,我們又怎麼能干涉的了?”
朝歌心裡卻想:謝天謝地,幸好那皇上喜歡楚貴人,不然萬一一時興起,來我這可怎麼好。
“什麼嘛,我看姣妃娘娘比楚貴人可好看多了。待人也公正,楚貴人分明就是狐媚。”
朝歌捂嘴笑笑:初塵好可愛。要是放在現代,一定有很多人都喜歡這樣的女子吧:“這道蜜藕是你素日喜歡的,多吃些。”
......
“皇上,您看是不是前往蘆淞殿?楚貴人還等着皇上呢,打發人來詢問好幾次了。”嚴德順端着一杯茶,輕輕放在桌子上,提醒皇上。
皇上合上最後一本奏章,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體:“走吧。”
“擺駕蘆淞殿!”
蘆淞殿內,芸答應正與巧芯研究棋譜與棋局,巧芯被芸答應指點着,竟也進步神速。
巧芯咯咯的笑着:“主子的棋藝果然是最好的,奴婢也是第一次學習下棋,還是主子教的。真是厲害。”
芸答應也溫婉的笑:“你悟性好,一點就透。來,我再繼續教你。”
皇上下了轎攆,進了大門欲往正殿去,卻不想聽見一陣清脆笑聲。
眼神挪向偏殿的窗戶,看見透出來的是芸答應捧着棋譜的影子,還有輕聲細語傳出:“你看,這個子若是下在這裡,那就輸了;可是要是下在這裡呢......”
皇上駐足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問嚴德順:“朕有幾日不曾看望過芸答應了?”
“回皇上,已經將近兩個月了。”
“嗯。”皇上扔下一個音節,走向偏殿。
嚴德順拂塵一擺:“皇上駕到!”
芸答應和巧芯連忙放下棋子,蹲下身行禮:“給皇上請安。”
皇上大步走到榻邊:“芸棋,朕許久沒來看你了,今日陪朕下一局棋可好?”
“是。”芸答應被巧芯扶着,笑語盈盈的坐在皇上對面。
正殿之內,楚貴人還在鏡子前,欣賞自己的美貌:“芳嬋,怎麼我好像聽見了皇上的聲音?皇上可來了嗎?”
芳嬋說話有些吞吞吐吐的:“主子,皇上已經來了。”
“在哪?”楚貴人驚喜的站起身來。
“已經......已經前往偏殿了......”
芳嬋戰戰兢兢的,生怕楚貴人一個不高興就責罰她。
楚貴人果然重重的把梳子拍在妝臺上:“什麼東西,不知使了什麼狐媚妖術,竟迷惑了皇上去!”
“主子息怒,切勿動氣啊!”芳嬋趕緊跪下。
“一個賤婢爬上來的,敢跟我爭寵,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東西!不就會下棋嗎,以爲自己就是高貴的了嗎?”
“皇上今夜本來是看望我的,卻去了那個賤婢宮中,不知天高地厚!以爲這蘆淞殿是她一個人的了嗎!”楚貴人站起身來喘着粗氣,哪裡有半分大家閨秀的模樣。
芳嬋小心翼翼的扶着楚貴人重新坐回妝臺前:“主子,別生氣了。皇上說不定只是不想太冷落了芸答應,偶爾去看望一次罷了。您貌美如花,千嬌百媚,何苦跟一個賤婢置氣。皇上只是一時興致罷了,恩寵還得是主子您的。”
楚貴人漸漸平復了心情:“也罷,奴婢爬上來的,皇上想起來一時新鮮罷了。”
她又拿起梳子細細梳着自己的頭髮:“只是,敢搶我的恩寵,早晚讓她好看!芳嬋,既然皇上已經去了她宮中,那便扶我去安寢吧。不然睡晚了,明日我狀態該不好了。”
“是。”
......
幸宜閣中,姣妃正翻着這個月的賬本細細看着,忽然問旁邊給她打扇的如芹:“皇上今日宿在何處?還是在楚貴人那裡嗎?”
“皇上今夜,宿在了芸答應處了。”如芹爲她添上茶水。
姣妃合上最後一頁賬本:“如芹,你說本宮的樣貌,與那楚貴人相比,如何啊?”
“自然是娘娘高貴大氣,傾國傾城。那楚貴人小門小戶出身,如何與主子相比。您母家最得皇上器重了。”
“皇上剛登基的時候,就納本宮爲妃。他很喜歡我,說我的樣貌,足以讓他爲我傾心;也正是因爲本宮的樣貌,本宮有時驕傲些,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可如今來了一個楚貴人,卻讓皇上冷落了本宮。”
“本宮是不是太驕傲了些,皇上......是否已經厭棄本宮了?”
如芹連忙道:“主子,您別想太多。您母家深得皇上器重,您又是如此花容月貌,皇上怎會厭棄您?楚貴人是新進宮的,皇上難免新鮮。且您有驕傲的資本,不必與他人計較。像楚貴人那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兒,再驕傲也像個笑話。”
姣妃呆呆的出神,聽到這句話,眼睛纔有些恢復光亮:“本宮進宮不久,月兒就沒了。你雖不是自小跟本宮,可對本宮很忠心呢。本宮一定好好待你。”
“奴婢雖不如月兒姐姐自小伺候主子,可是既然奴婢跟了主子,就應該對主子衷心。月兒姐姐若天上有知,也會爲主子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