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海岸上,此時列着數千鐵騎,他們氣勢洶洶而來,如今卻是無比安靜。
“在海上漂泊了這麼久,終於要回來了。”葉字營千夫長胡安沉聲道。
穿着琅琊軍鎧甲的常愧風策馬行到了他的身邊:“也不知道我們現在等的這個琅琊王,夠不夠稱得上琅琊王三個字。”
蕭凌塵嘆了口氣,將手中的摺扇甩進了海中:“也罷,好日子也算到頭了。來人啊,爲我着甲。”
兩個兵士聞言都立刻退了下來,很快就將一副鮮紅色的鎧甲給端了上來。
鮮紅甲,血龍槍。
當年琅琊王上陣必備之物。
長船終於慢慢停在了岸邊。
所有人屏息而待。
一個鮮紅色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光這具盔甲,就讓衆多軍士熱淚奪眶。
所有的軍士都站了起來,翻身上馬,望着蕭凌塵所指的方向。
“請諸君告訴我,那裡是何處?”蕭凌塵高喝。
“天啓!天啓!”衆軍士高呼。
“此去天啓,琅琊軍臨,再震北離!”蕭凌塵再次高喝。
“震北離!震北離!”衆軍士舉槍高呼。
蕭凌塵猛地一甩手中長槍,向前狂奔而去:“定不負諸君。”
寒江城,
“姬堂主,可休息好了”藍衣人看着白髮中年人
“休息好了,不過我現在覺得,你來接手百曉堂更加合適”中年人站了起來。
“那也不是不行,畢竟我會算命”藍衣人搖扇微笑。
蘭月侯府。
蘭月侯穿上了一身黑色的緊衣,腰間挎着長刀,頭髮束起,走出了房門。
管家見到蘭月侯這副裝扮,嚇得大驚:“這這這這……侯爺!你這是要去殺人啊。”
承安殿。
沐春風和華錦默默地整理着醫箱,最後沐春風將醫箱背了起來,又將長劍挎在了腰上。華錦望了他一眼:“我們去救人,又不是去殺人。帶劍做什麼?”
沐春風笑了笑:“我們不殺人,卻也要防止別人殺我們。走吧,師父。”
華錦撓了撓頭:“這天啓城可真麻煩,真想早點結束了這事,回藥王谷。”
沐春風眼睛一亮:“藥王谷,我可以去嗎?”
華錦白了他一眼:“你是我藥王谷的弟子,自然可以去。”
沐春風喜道:“好嘞。”
蕭景瑕的府邸
蘇暮雨抱着他那柄油紙傘站在庭院之中,望着天空怔怔出神:白王看起來是個好的盟友,這九王子似乎更符合他們的期待。
在他另一邊,站着一名黑衣男子——暗河大家長,蘇昌河。
“他們呢?”蘇暮雨問道。
“我另有安排,今日你先出馬,到時候他們會來接應你。”蘇昌河答道。
“好。”蘇暮雨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他是個好種子,夜鴉先生說,他能成爲絕佳的作品。”蕭景暇見蘇暮雨走了才走出來。
“蘇昌河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雖然這一次出動了這麼多的人,但是無論是白王,還是永安王,都會保護那個藥王谷的小丫頭。永安王不會再相信,暗河聽命於白王,我們這是在同時與兩者爲敵。”
“這一次之後,世界上就不會再有白王了。”蕭景暇笑道,“至於永安王,之後自有其他方法對付他。他們到現在也不知道,誰纔是他們最該擔心的敵人。”
夜幕降臨,白王府內,
還有一位前輩走出了房門,他是任何人都不想遇到的對手。
怒劍仙,顏戰天。
數不清的黑影正在靠近。
天啓的殺幕,已被掀開。
而更危險的對手,卻正直奔天啓而來。
一身紫衣的女子持着一把紫色的長傘從空中緩緩落在了白王府的庭院之中,她輕輕旋着紙傘,上面亮晶晶的粉末緩緩地落在了地上,那些附近的草木瞬間就枯萎了。
另一個執傘的男子卻是慢悠悠地從大門口走進來的,他給人一種很安靜的感覺,腳步不緩不慢,神色也十分淡然。只是那些試圖靠近他的府兵卻被他的殺氣所懾,連走上前的勇氣都沒有。
慕雨墨足尖一點,已經掠到了瑾玉公公的面前,她右掌一揮,寒氣凜冽。
霜寒掌。
瑾玉公公也立刻揮出一掌,卻是帶着一股暖意。
綿息術。
“聽說你綽號蘇十八,能一個人同時操縱十八柄長劍,我很想見一下。”瑾威公公手輕輕一抹,將劍身之上的符篆抹去了一大半。
蘇暮雨點頭:“自在是枷鎖,手可殺逍遙。以地境斬天境,我也想見一下。”
“剩下的殺招會是誰呢?”
白王府後院。
司空千落和蕭瑟依然坐在馬車之中,並沒有下車的打算。
司空千落皺眉:“我們在這裡需要做什麼?爲何不進去?”
蕭瑟淡淡地說道:“等人。”
一輛馬車朝着他們行了過來,對面的馬車幕簾也被拉起。
九王蕭景暇以及暗河大家長蘇昌河正坐在其中。
“蘇家長還能活着,真令小生意外”慕君安道。
“多虧了夜鴉先生”蘇昌河道
“六哥。”蕭景暇笑道,“明月清風殺人夜,六哥在這裡做什麼呢?”
蕭瑟也笑了笑:“老九你來這裡做什麼,我便攔着你做什麼。”
蕭羽揮了揮手,五個穿着黑袍的殺手出現在了馬車的附近。
“藥人”慕君安皺了皺眉
雷無桀站了起來,手一揮,心劍已被握在了手中:“終於等來了對手,卻只是幾柄纏人的劍。真是令人失望啊。”
月光之下,五名殺手正衝着這邊急襲而來。
雷無桀站住了身,準備迎敵。
卻見一柄巨劍從天而降,硬生生地將那五名殺手截在了那裡!
五名殺手同時出手迎敵,卻被一劍斬飛。
顏戰天廢了其中的兩名殺手,雷無桀收了劍,微微一笑:“怒劍仙前輩,雖然我們之前的關係並不好。但現在形勢所趨,看來需要聯手了。”
“帶我一個”黑衣持刀的王爺走了過來。
剩下的那三名殺手再次圍了上來。
顏戰天微微皺眉:“剛剛那兩名殺手明顯弱上許多,可這三人,實力接近於幾位家主。我要個,分你們兩個。”
顏戰天率先提劍迎上,一怒拔劍,劍心有月,狂刀再現。
“不愧是毒蠍老九啊,爲什麼一向沉穩的白王會去尋找暗河作爲自己的助力?那是因爲在此之前,有人代表着他,冒充了楚河的身份,去尋求了暗河的幫助。白王找尋暗河,是騎虎難下。而這途中,他失去了唐門,與雷家堡結仇,都是因此而起。”慕君安望着天上的月亮,幽幽地說道,“他信任的那個人,帶着他走上了絕路。”
“皇族之中,怎麼會有兄弟呢?”蕭景瑕手中摺扇驀得打開,蕭景瑕摺扇一揮,一根銀針已經飛出。
慕君安揮扇打落,搖了搖頭:“摺扇可不是這麼用的”,幾個回合下來,
泰安殿
“長青!”明德帝忽然喚了一聲。
“陛下。”黎長青擦了把冷汗,急忙走了過來。
“通知一下蘭月,讓他去一下白王府。”明德帝說道。
黎長青急忙答道:“早前侯爺已經來過了,他說若是陛下問起,就說自己已經在了。”
明德帝愣了一下,苦笑道:“看來這天啓城,已經不再是當時的天啓城了。”
另一邊,蕭景瑕手中的摺扇已經粉碎,他拔出了放置在一旁的長劍,恨恨地罵了一聲:“沒想到,最後還藏着這麼一人。”
“如果你不是皇子,此時已經死了”慕君安道。
蕭景瑕退了一步,將袖中一隻火箭朝天擲去,只見它穿破屋檐,飛至空中,瞬間炸成了一朵絢麗的煙花。
在府內。
蘇暮雨的油紙傘依然沒有打開,十八劍陣還未結成。
瑾威公公的淵眼劍上,符篆也還沒有被揭下。
他們都沒有做出死戰的準備。
慕雨墨打開那柄毒傘,優美地轉了一個圈後,落在了蘇暮雨的身邊:“怎麼了?”
“樓上那三名暗河弟子中,有兩名是我蘇家的人。他們不該有這麼強。”蘇暮雨緩緩說道。
慕雨墨點頭:“另外一人是我慕家的人,我也察覺到了。”
“有問題。”蘇暮雨擡頭,看着那朵煙花在空中炸開。
“是反噬。”顏戰天收起了重劍,猛地大喝了一聲。
如暗夜驚雷,彷彿整個白王府在瞬間都顫抖了一下。
三名暗河殺手頓時七竅流血,從屋檐上摔了下去。
“帶他們走。”蘇暮雨縱身一躍,與慕雨墨向前掠去。
蕭瑟在心中默默地估算了一下時間後對着蕭景暇說道:“你怕是要輸了。”
“今夜看來就只能到這裡了,我們走。”蕭景暇幽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