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分感謝!”麻生鍵忍道了聲謝,才從地上爬起來:“我大日本天皇非常仰慕貴國文化,希望能夠跟貴國保持友好交流的關係,也希望能夠從貴國引進一些文化到我大日本國,望陛下成全!”
“好說好說!不就是幾本書嘛!我大宋別的不多,就是書多!你看是要佛經還是道德經,朕這就派人拿給你們……不夠是吧!那好,四書五經也可以讓你們帶回去……怎麼還不夠?《唐詩三百首》也給你們總可以了吧?”趙禎很大方地說道。
麻生鍵忍臉皮厚度還是可以的,白拿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尊敬的皇帝陛下,您看能不能再派人去我大日本國傳授仙術呢?您要是覺着麻煩,讓我們派人來學也可以……實在不行,您給我們仙術秘籍,我們自己回去慢慢琢磨。總之,拜託您了,一定要給我們仙術秘籍……”
“等一哈!”趙禎無禮地打斷了他:“仙術?啥仙術?”
“呃……就是您在那個皇家學院教的東西,他們不都是叫它仙術麼!咱們就想學這個,您看可不可以?”
趙禎聽他提到皇家學院,一下子就警覺起來了:“你們在哪聽說的?我大宋這麼多好的東西,你們幹嘛非得學那些?”
“我們是也是聽皇……”麻生鍵忍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嘴,立馬打住,轉了圈眼珠子:“皇宮外面的人說的。對,就是這樣。他們說您的仙術可強大了,還說您親自表演過五雷正法呢!您不知道。我們大日本國最近有個傢伙跟咱們天皇不大對付,所以……您懂的!”
“那你的意思是想學這‘仙術’回去弄那不聽話的娃?”趙禎發現逗小日本子還是挺好玩的,順便弄點信息也不錯。
“對對對,您說得太對了!”麻生鍵忍倒是覺得這宋國皇帝很善解人意,而且腦子還好使,一點就透。
“那你先給朕說說,你們日本國到底什麼個情況?”趙禎給自己換了杯茶。也給孫復到了一杯,示意他坐下跟自己一起聽故事
。
“陛下。我大日本國的大體情況是這樣的,關原以西的地方一直被平氏集團掌控着,而我家主將,也就是源賴信大將軍幫助天皇管轄關原以東的地區。但是。近些年來,平氏集團一直磨刀霍霍,企圖謀取關東地區,不但不聽從天皇號令,反而有取而代之之勢。望陛下看着兩國和睦友好的份上,能夠傳授我等一些仙術,也好教訓教訓平氏……”
趙禎聽麻生鍵忍墨跡了半天,算是搞明白了,小日本里面出了個反骨仔。準備撇開老大自個玩。老大那人家沒辦法,就只好再找個小弟來幫忙,看這樣子。這個小弟人品也不咋滴,說不好這二逼天皇是在玩驅狼吞虎和引狼入室連環把戲。自打自己穿越過來,世界和平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有個地方可以看戲,這麼能夠不道德地打斷呢!應該加把火纔對嘛!
趙禎裝模作樣地擺了個沉重的表情:“朕很同情你們國王的遭遇,也嚴厲譴責那個啥平氏的破壞和平的不道德行爲。但是。朕的這個仙術也是上天所授,之所以會傳授於朕。那是因爲上天有好生之德,希望天下都和睦相處,而我大宋則是這個世界上最愛好和平的國家,我華夏民族也是最愛好和平的民族。因此,上天也不希望這些仙術流傳到那些崇尚暴力,不愛好和平的國家……你懂的!”
麻生鍵忍好不臉紅地接上話頭:“陛下,我敢保證,我大日本國都是愛好和平的國家,我們大和民族也是愛好和平的民族……”
“停……賤人,你是叫賤人對吧!你難道沒有看到牛在天上飛麼?”趙禎開心地笑了。
麻生鍵忍可聽不懂趙禎的譏諷,他還真舉頭四望了一圈:“陛下,我沒看見牛啊?這頂上不就是宮殿麼?”
“朕這麼跟你說吧!朕曾經聽過一個笑話,一個你們日本人說自己愛好和平,結果全天下的豬都笑了。朕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所以,乾脆拋開這一點,在說點其他的。你們也知道,這仙術既然是上天的,那麼上天肯定也希望咱們能尊敬上天,可你說你們那國王,叫啥不好,非得說自己是天皇,你說這不是跟上天作對麼?”
雖然麻生鍵忍聽了感覺有些彆扭,可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反駁,只好把自己跟趙禎的談話,一五一十地轉告給了源賴義,請他來拿主意。
兩人嘰嘰哇哇講了一堆後,麻生鍵忍又跟趙禎說道:“陛下,我家大人問您,到底怎麼樣才能傳授仙術?您能不能看友鄰邦交的份上,給咱們提供一下其他幫助?”
趙禎裝這很爲難的表情說道:“這個仙術嘛!朕確實無能爲力,除非你們國家沒有什麼天皇,或者說你們愛好和平的行動能夠感動上天,比如給友鄰給東西之類的,就像我大宋一直做的這樣。至於其他方面,朕倒是可以做主給你們些幫助,那個啥平氏也該受到點教訓,朕決定贊助你們天皇一千套我大宋最精銳的單兵裝備,保證在你們日本可以以一當十,你們看怎麼樣?”
麻生鍵忍很激動,大宋皇帝實在是太好了,就是腦子不太好使,我就隨便兩句話,就送這麼多裝備給我們,要是我在煽情幾句,那豈不是……嗯,做人不能太貪心了!再說了,我大日本國全部士兵加起來也只不過一二十萬人,有這一千精良的裝備,也可以弄出一支精銳軍隊。
當他把這事翻譯給源賴義後,源賴義也同樣很激動,不過他激動過後,還想着是不是再多要點
。這就是當老大和當小弟的眼界的差異了。小弟滿意的,老大通常都不太滿意,好不容易逮着一個冤大頭。不狠狠宰一刀都對不起自己大老遠跑這一趟。
源賴義這也是窮怕了,整個日本軍隊的常規裝備不是鐵器也不是銅器,而是竹器。沒錯,日本軍隊除了極少的精銳和軍官能夠拿上一套鐵製裝備,其餘絕大部分就是拿根削尖的竹竿,身上穿的也是竹片做的盔甲。
麻生鍵忍聽了自己老大的話,只好繼續厚着臉皮跟趙禎掰扯:“感謝皇帝陛下寬厚仁慈!我大日本國上下必將感謝您的大恩大德!您看能不能再幫助我們一些……”
果然是喂不飽的狗!趙禎在心裡面惡狠狠地大罵。但臉上還是笑得很開心:“朕也知道你們天皇不容易,但我大宋這些東西也不是白來了的嘛!這都是我大宋百姓辛苦勞作的產物。朕送你們這一千套裝備都頂着很大的壓力吶!你們或許不知道,這一千套裝備可是我大宋禁軍的裝備,雖然他們用了幾天時間,但朕保證它們都還八成新。說實在的。要不是朕決定今年裁軍,這些東西可沒有現成的送給你們。”
源賴義聽了麻生鍵忍的翻譯,他腦子裡面又開始打轉。聽這大宋皇帝話裡話外的意思,不是沒貨就是不想白送了,只要有貨那就好說,先想辦法弄來,把平氏小兒搞死,等我源氏一族統一日本,這些代價都不是個事。
兩人嘀咕了半天鳥語。麻生鍵忍才重新發言:“皇帝陛下,我們也很能體諒您的爲難之處。我們大人有個不情之請,還望陛下同意!”
“說說吧!”
“您剛纔不說是貴國要裁軍麼!我們大人想跟您做筆交易。您看能不能把這些裁軍的裝備賣給我們呢?”
“你們確定要買?要知道我大宋此次裁軍可是要裁掉四五十萬,你們要得完麼?”
“四五十……十萬!我再跟大人商量商量……”麻生鍵忍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尼瑪中原大國就是嚇人,人家裁軍都比咱多得多。
這個數字確實也把源賴義給怔住了,以前只是臆想人家宋國很牛,卻沒什麼具體的感覺。但這個裁軍數字是實在在地東西,對比一下自己那幾萬手下。還是直接跪了比較好。
源賴義經過慎重考慮,最後還是考慮買十萬就夠了,只要有了這十萬裝備,統一自己的大日本國絕對不是幻想。
趙禎對此只能表示遺憾,他本想賣掉更多,不然重新回爐也麻煩,既然人家只要十萬也不好強賣不是麼,看來還得找下家呀。
接下來,當然是談價格的時候:“不知道你們準備拿什麼來買這些武器呢?”
這個問題又把源賴義給難住了,細數一下自己家底,發現還真沒什麼拿得出收的。這一刻,他心裡面漸漸升起了不小的怨念,他怨恨眼前這個小皇帝生下來就有這麼多好東西,自己摸爬滾打大半輩子也沒攢下啥家底,這很不公平!
麻生鍵忍當然不知道自己主子的齷齪心思,他還得盡力周旋:“皇帝陛下,咱們大日本國是比較窮,您就說您有什麼看得上眼的吧
!”
趙禎裝模作樣地想了想:“說實話,你們國家還真沒啥朕看得上的呢!不過,看在你們這麼誠心的份上,朕也不能說不賣……這樣吧,你們北邊有一塊蝦夷地,好像叫個渡島啥的,朕聽說那邊的魚挺好吃的。能不能讓你們國王在那劃一塊給朕修個園林,等有空了,朕也好去釣魚。你們看,能不能行?要是可以的話,朕就自掏腰包也要把這批武器送給你們。”
這麼大個事,源賴義也拿不定主意,而且能不能說服天皇還是個問題,可他又不想放棄這個計劃,於是便跟麻生鍵忍低聲說了一通。
“陛下,我家大人說,您這個提議他很贊同,但是這不是個小事,還得回去跟天皇稟報才行。要不我們先回去請示天皇,談妥了便回來找您……時間嘛,大概得三個來月,您看可否?”
“既然如此,那便這麼滴吧!正好朕這裁軍也需要點時間。你們早去早回,晚了的話,說不定朕就得把這些武器賣給別人了。這年頭經濟不景氣,朕這腰包也不豐盛,得想法賺點外快,希望兩位能夠理解!”
“理解,理解!我們一定儘快回來!”
這個簡短的兩國會談就在友好的氣氛中取得了圓滿的成功。源賴義和麻生鍵忍帶着愉快而期許的心情,載着一船兵器踏上了歸途……
然而,誰也沒注意到日本使團中少了一個人。
打發走日本人,日頭也開始下山了,黃昏即將來臨,孫復這纔有時間可以向趙禎問出自己滿腹的疑問:“皇上,您幹嘛要賣給他們武器呢?”
“不給他們賣武器,他們怎麼打戰,難道你真想讓他們一個個拿根竹子在那慢慢捅啊!”
“您剛纔不是還跟他們談和平麼?”
“和平?哼!要想世界和平,那麼他們自己就絕對不能和平,這是真理,知道不!總之,朕做這一切都是爲了和平!”
“臣還是想不大明白!不過,您問他們要一塊離我大宋那麼遠的地盤有什麼用呢?”
“愛卿來看看”趙禎起身到書桌旁,拿筆簡單的劃了劃:“你看,這個就是日本大概的樣子,在他們的最北邊有一個比較獨立的大島,現在應該還是些原始部落在居住。日本國的那個徵夷大將軍所徵的夷,指的就是這些被他們叫做蝦夷人的原始部落,這裡面大有文章可做呀!”
孫復還是很茫然:“您說這麼多,可臣怎麼還是不明白您想幹啥?”
趙禎拿筆在那畫了一個圈,豪邁地揮舞着手臂:“朕真的就是想去那釣魚吃,味道真的很不錯,到時候朕請愛卿一起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