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蛛跡

鳳飛捂着屁股回到院落的時候,法天正要出門,鳳飛不顧屁股着地時火辣辣的疼,連忙伸手攔住法天:“哪裡去?”

法天看着鳳飛不說話,但眼神已經非常明白了,是讓他趕緊讓路,鳳飛雖然看得出,不過考慮到法天這種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的狀態,全當沒有注意到。

他們之間太熟了,對彼此的想法完全就是一點就透,法天知道若是不說,這麼糾纏下去也好耗些時候,只好開口和他說道:“我去見天帝,你也要同去?”

“天帝?”鳳飛想了一想,仍想不出還有另一個天帝的可能性。

“對,我和他也好久沒有見面了,”法天淡淡的說道,完全不理鳳飛眼睛裡的訝異。

鳳飛一時摸不着頭腦,不知法天的意思,他們父子雖然稱不上是刀光劍影,也是水深火熱了,鳳飛一直覺得,他們要是能不見,最好還是不見。

“你沒有考慮一下,還是不見得好?”鳳飛委婉的勸法天,希望他能不要去和天帝硬碰硬。

法天微微看了鳳飛一眼:“你是擔心我和他又起衝突?”

是啊,鳳飛心中應道,而且每次都是殃及池魚啊。

天色向晚,風中飄來細碎的菜香,鳳飛想起洛涯囑咐的事情,連忙從袖子裡面拿出一個瓷瓶:“把這個吃了。”

還是黑色的丸子,裡面混合了不少名貴的食材和藥材,只是味道稍欠罷了,法天也不多言,接過鳳飛遞過來的黑色丸子,吃了下去。

這一系列的動作結束後,他們兩個繼續在門旁對峙。

夕陽山外山。

“好吧,就算我能攔得了你一時,也攔不了一世,”鳳飛嘆了口氣,打算讓法天走,法天的固執相當有口碑,只是憑藉他的堅持,根本不可能辦得到。

眼看法天就要離開院落,鳳飛開口:“別吵得太厲害了,差不多就可以了。”

法天沒有說話,寥落的背影,滿是寂靜。

天界。

如果鳳飛也在的話,會是非常的欣慰,因爲自打法天和天帝開始面面相覷後,根本就沒說過一個字,爭吵什麼的,就更不現實了。

殿內所有的仙官,全部躡手躡腳的離開了大殿,這個時候,誰要是敢留在殿裡,就是燒得迷糊了,不想要活了。

時間一點點溜過去。

被從牀上叫起來的天帝,顯然還帶着些睡意,眼神不是很分明,但是卻很威嚴的坐着,像是一個真正的王者,霸氣十足。

法天雖是天帝的兒子,但卻不是很像天帝,比起父親而言,法天更多的遺傳了自己母親的特徵,只是骨子裡的驕傲和英氣,是不會輸給天帝的。

天后已經去了一座仙島,據說若是沒有天帝的許可,沒誰可以去看望天后,蝶雨宮中的所有仙娥全部留了下來,一個都沒有跟去,不知道天后獨自在仙島上,要如何過活。

沒有了天后,自然就不會有誰來活絡氣氛,他們父子這次短兵相接,是真正的充滿了火藥味,在寂靜的空氣裡。

過了兩柱香的時間,法天仍是隻端坐着,光看着天帝,沒有說話的意圖,天帝對這個兒子還算了解,知道他是等着自己開口。

“有事?”天帝淡漠的問法天,根本就不是父子間慈愛的語氣,冷得都泛着冰塊。

“姨母呢?”法天開口問道。

“哦?”天帝挑眉:“你竟然關心起你的姨母來了,倒是難得啊。”

天后偷偷摸摸做了那麼多的事情,法天不只想要關心她一下,還想非常仔細的問候她一下,可是自從墨訓被關起來之後,天后也一併被軟禁在了仙島上,法天先從命格和星君着手,還沒輪到天后。

天帝見他不說話,自己開口:“星君和命格的事情,本帝可以不管,但是你姨母,本帝還沒想過要交給你,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想了。”

天帝這話的意思,就是想要堵住法天開口的一切可能,他以爲法天今日來找他,爲的就是這個事,因此說過之後,便想離開,但是法天的一句問話,讓他又坐了回來。

“母上真是心甘情願嫁給你的?”法天冷冷的問道。

藏在袖子裡的手指微微縮緊,天帝的心,也跟着有些縮緊,往事一幕幕劃過眼前,各種色彩,非常的分明。

“絕塵不是洛涯首先培植的,”法天繼續說道:“我還一直都不知道,原來你也有培植花草的本事。”

對自己的父上以‘你’相稱,這已經是大不敬的罪名了,縱然不若人世帝王隨意的殺伐人命,天帝因這事情斥責規訓法天,也是合情合理的,但是此刻的他,心裡盡是波瀾,根本就沒心情理會法天對他的稱謂。

絕塵卻是不是洛涯首先培植出來的,也確實是他創生的,只是他給那種藥花起名‘含情’,而非‘絕塵’。

‘絕塵’是個悲哀的名字,忘卻以往,不再顧念以前的人生,但是‘含情’不同,天帝創生‘含情’的時候,是充滿溫情的,他要用‘含情’得到荊衣的感情,順便令荊衣忘記墨訓。

第一次見到荊衣的時候,是他還未成爲天帝的時候。

他見到荊衣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荊衣,荊衣的眼睛好似會說話,閃着靈動的波瀾,每次看到荊衣的時候,天帝都覺得,他的人生也一併充滿了色彩。

想要得到荊衣的想法,越來越強烈,強烈到他可以不顧兄弟手足的情分,對於墨訓,他不是沒有愧疚的,但是對於荊衣的愛,要比對於兄弟的愧疚,來得更濃烈。

比起那個閒散的六弟,他有很多的方法,也有很多的優勢,但是他發現,任何的權勢、地位,都不足以撼動荊衣的心,除了感情,荊衣別無所求。

洛涯當然不必天帝,不僅沒有天帝的手腕和狠心,也不如天帝的睿智,洛涯的‘絕塵’,是真正的忘記前塵,而天帝的‘含情’,卻是還有一種作用,它能改變使用者的記憶。

由此,荊衣記憶裡的墨訓,變成了天帝。

荊衣不是爲生法天而死的,而是被荊可害死的,荊可給荊衣下了慢性的毒藥,天帝竟然都未發現,而荊衣,也從未說過身體不適。

迎娶荊可,天帝是爲了報復,而將錯誤推到法天身上,是因爲他承擔不了自責,轉嫁給法天,對於他來說,是一種輕鬆的解脫,只是他從未想過,那對法天來說是什麼,作爲一個父親,他夜深自省,有時也會生出零星的愧疚,但是強硬如他,也不過想想罷了,隔日天亮,他們父子之間,仍是橋歸橋、路歸路。

“我要復活遙汀,”法天像是在說‘我要吃飯了’那麼的平常,語氣不急不忙,根本就不覺的自己在說禁術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你就是這麼和本帝說話的?”天帝只是糾結於法天的語氣,並沒有因爲法天說話的內容而如何。

法天仍舊淡漠:“對,你聽得沒有錯。”

“你就不想知道,如何能讓禁術更有保障麼?”天帝在法天即將走出殿門的時候,幽幽的來了這麼一句。

“不想知道,”法天用背影對着天帝:“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會相信的。”

天帝的心,猛然的糾緊,這幾個字,臨死前的荊衣,也和他說過,荊衣堅決的眼光裡,閃着決絕的光芒,她告訴天帝,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會相信的,再也不會相信了。

長在心裡的痛和思念,就像一根拔不出來的刺,深深的撓着天帝千瘡百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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