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兩個侍女總算是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但最主要的原因並不是佐爾坦的威脅,而是白贏朝她們擺了擺手,示意她們暫時保持安靜。
“風騷歌聖大人,好久不見了,還記得我嗎?”深陷獸族數百萬大軍的重重包圍,可佐爾坦還是語氣輕鬆的問道,雙手就那麼隨意的背在身後,模樣就好像是和老朋友在話家常,令人不得不佩服他這份膽識和從容不迫。
“……身爲深淵魔族的一員,你居然敢摸進我的大帳,我今天一定會盡量讓你後悔的。”白贏對佐爾坦的怨念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今時今日德拉已經晉升爲大陸法神了,即便對上深淵魔族的大領主也能較量較量,那還會忌憚佐爾坦。
“嘿嘿嘿,我是絕對不會後悔的,因爲我今天根本就不是來找歌聖大人你戰鬥的。”誰知佐爾坦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果然是令白贏大呼意外。
“不戰鬥?那你摸進來幹嗎?總不會是來交朋友的吧?”白贏緊皺着眉頭問道,嘴巴雖然在講話,可手上的靈魂戰鐮卻是一絲一毫都沒有放鬆,他這一刻大半個身體都隱藏在德拉的身後,隨時可以展開攻擊或逃離帳篷。
佐爾坦最擅長最喜歡的戰鬥方式就是用瞬移繞到目標身後去偷襲,所以在300米範圍內,壓根就沒有什麼安全的地方,只要佐爾坦他想,那大火鐮就會瞬間從任何一個角度斬殺過來,真心叫人是緊張無比。
“嘿嘿嘿,歌聖大人猜的不錯,我正是來交朋友的。”說着說着,佐爾坦就動手拉過一張椅子,大大咧咧的坐到了德拉對面,雙手絲毫都沒有靠近腰間單手劍劍柄的意思,以這種方式來表現自己全無敵意。
這時候,緊緊抿着嘴脣的白贏,他可是在非常非常認真的考慮,如果自己跟德拉配合偷襲,究竟有多大把握可以幹掉這個擅長瞬間移動的傢伙,對方處心積慮的轉移獸族的注意力,然後跑來跟自己見面、到底有什麼目的。
儘管很不願意承認,但白贏估計自己這邊一旦露出什麼攻擊的苗頭,那佐爾坦不是遁走就是會應激的搶先出手,那樣話是無論如何都說不下去了,所以說在搞清對方此來的目的之前,還真就拿這個披着人皮的傢伙沒什麼好辦法。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說說看吧!”白贏耐着性子問道,事情雖說蹊蹺,但多問兩句還是不打緊的,就眼下營區中的情況,佐爾坦應該比自己更緊張纔對,最起碼白贏想自保還是有很大機會的。
“說話之前,風騷歌聖大人你是不是應該先清清場呀?有些事情傳出去並沒有好處。”
“哼!你想說就說,不說就快滾,要不然咱們就乾脆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場,反正我是不會沒頭沒腦的就順着你的意思去做事的。”
“嘿嘿嘿,風騷歌聖大人,這個可是你做出的選擇,如果未來產生什麼意料之外的影響,引發什麼無法預料的後果,呵呵呵……,那你到時可不能怪到我的頭上來,咱們的先把話說清楚。”
“……”
“咱們入正題吧!這個東西,歌聖大人你熟悉嗎?”佐爾坦話音未落,手指就輕盈的一彈,將一顆小小的命石彈向了德拉和白贏的方向,只不過中途卻被德拉給截住,十分謹慎的檢查一番後,這才反手往身後一遞,送到了白贏的眼前。
“這個東西應該是……命石吧!”白贏不太確定,當然更不想沾手去碰那塊命石,於是就匆匆掃了兩眼後,耐着性子回答了一句。
“說的不錯,但風騷歌聖大人知道命石對深淵魔族意味着什麼嗎?”佐爾坦身上這東西有的是,馬上就又變出來一顆,邊在手指間輕輕的碾動、邊反問了起來,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
“……有屁快放,別在我這賣關子,一會兒有人走進來,那你可就想說都沒有機會了。”
“風騷歌聖大人,你的言辭還真是粗魯呀,跟你尊貴的身份太不相符了,不過也沒關係,咱們先來說說正事,讓我來給大人你講講命石的秘密吧!”
“……”
“在我們誕生的拉穆爾深淵世界,無論是最低階的惡魔之子還是最高階的不死大惡魔,存在的時間長了,體內濃郁的火系魔法粒子就會凝結成命石,實力越強大、壽命越悠久,凝結的速度就越快,而這東西就相當於我們的第二顆心臟,一旦被破壞就會帶來無法逆轉的死亡和傷害。”
“哦?”
“後來也不知是那個聰明的傢伙,居然被他找到了一個把命石從體內取出來的辦法,結果從數萬年前開始,大領主和附庸領主就開始用取走命石的方式來控制手下強大的戰士,由此還演化出了一套通過命石來聯絡屬下的技巧。”
“先等等,你的意思是說,深淵魔族的那些領主,你們可以無視距離,通過這小東西來聯絡、指揮部下?”
“呵呵呵,真不愧是風騷歌聖大人,一下子就抓到了問題的關鍵,正因爲有命石的存在,大領主和附庸領主才能把麾下士兵像手腳一樣靈活的調動指揮,即便不考慮士兵戰力之間的差距,你們在戰場上也不是我們的對手,因爲我們的指揮系統更加迅捷和靈敏。”
聽佐爾坦得意洋洋的說完這些,白贏等人的臉色可就都沉了下來,即便沒有白贏領先數千年的廣博見識,那德拉他們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明白,及時通訊對戰爭的意義有多麼重大,交戰雙方的統帥,一放需要依靠斥候和傳令兵,另一個則直接能用眼睛看用耳朵聽,這能夠相比較嗎?
難怪深淵魔族可以在奧戈丁大陸戰場上各種縱橫,原來除了魔族士兵的強悍之外,這個纔是更爲深層次的原因,但佐爾坦他身爲深淵魔族的一員,突然間跑來把這個秘密告訴自己是出於什麼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