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本大廈對面,乞討者罵罵咧咧的站起來:“狡猾的亞洲猴子!該死的自由主義!”
因爲“自由”,他剛纔可被一羣西裝革履的傢伙拳打腳踢了,而本應該屬於他的錢,他也只搶回了500塊。
那將近一萬塊,應該都是他的!
“進去這麼久?”
他看向了漆黑的小巷,自從李祖帶着康納斯教授進入小巷已經十幾分鍾了,但還是不見兩人走出來。
對這一帶的熟悉,乞討者很清楚那個小巷絕對沒有第二個出口。
好奇心驅使着他走了過去。
李祖和康納斯教授分別躺在地上。
乞討者墊腳來到李祖面前。
“睡着了?”
他的目光下意識的聚焦在了李祖的西裝口袋上,鼓鼓的,看起來裝了不少錢。
“我只是拿回我應得的!”他伸手向李祖的西裝口袋,但一隻手卻更快的抓着他的手腕。
李祖已經醒了。
“這或許是你這輩子最錯的一次決定”
“夥計,我很抱歉,我看你倒在地上了”乞討者有些慌,但他還是沒有放棄掏錢的動作。
下一刻,他的動作停止了,因爲其整個人已經變成了塑料玩具。
“人類最愚蠢的情感是好奇”李祖隨手將塑料玩具丟進垃圾桶,轉過身對着剛從“夢”中醒來的康納斯教授說道:“而最愚蠢的慾望,就是滿足好奇!”
“教授,有時間去我那裡做客嗎?”
康納斯教授視線艱難從垃圾桶上收回。
大活人變成了玩具,被丟進了垃圾桶裡?他懷疑自己還在夢中,根本沒有醒過來。
“時間不等人,別耽誤了我去救斯卡蕾莎小姐。”
提到斯卡蕾莎,康納斯教授點頭:“好,我跟你走,我也答應你,只要你救她回來,我一定幫你做事。”
“合作,這只是一次良性合作,一次好的合作會是以後長久合作的基礎~”
“……”康納斯教授沒有說話,他不會承認自己和一個危險人物合作的,而且他不打算和一個危險分子再有任何交集。
……
陽光越是強烈的地方,陰影便越是深邃。
在這座繁華城市的地下,擁有數不盡的黑暗角落,正如李祖帶着康納斯教授來到的工廠。
摩托車輪胎廠,只有兩臺機器,滿滿的橡膠和機油的味道。
這裡是某些底層機車黨們暫時休整的地方。
“來塊糖嗎?”
李祖抓起一把糖果:“很好吃的~”
康納斯教授的目光卻放在糖果盤旁,那四個面容驚慌的塑料玩具人身上。
只是匆匆一瞥,他收回了視線,心臟卻不受控制的狂跳。
康納斯教授此時壓抑到了極點。
“你把我關在這裡,不怕我逃跑?”
“我們是合作關係,我可不會關押你,那太不自由,太不民主了!”李祖抓起一旁鐵架子上的斧頭。
扳手上粘着機油,反光。
他掂量着,似乎重量很合適,他在滿意的點頭。
“你隨時都能離開,我請你來真的是因爲這個!”李祖示意手中的糖:“我真的很喜歡這口味的糖果!”
康納斯教授可不會相信對方的鬼話,他只是說:“救回斯卡蕾莎,我會答應你的要求”
“真的不吃?你隨時可以走~”
李祖又抓一把糖塞在自己的口袋裡,像是爲了證實自己沒有撒謊。
“好,隨便你~”李祖似乎是在感嘆康納斯教授的執拗,離開了工廠。
康納斯教授在工廠中卻坐立不安。
一個隨手能把人變成玩具,把人拉進“夢境”的傢伙,會不加任何防護措施的讓自己待在這裡?
康納斯教授絕對不相信,立在糖果盤旁的塑料玩具就是對他最大的警告。
“這種怪人,說不定能救回斯卡蕾莎。”他腦中也生氣了這份想法。
……
……
奧斯本大廈,保安室。
叩叩~
“找誰?”保安不耐煩的擡起頭,發現是個穿着墨綠西裝的男人。
他有印象,今天下午似乎和康納斯教授聊過天,然後兩人一起離開。
“錄像資料”
“綁架的影像?”保安的脾氣倒是好了不少,他語言上放輕了不少:“斯卡蕾莎是康納斯教授的得意門徒,平時將她當成女兒,因爲這件事他已經忙昏了頭。”
“嗯~”李祖點着頭,看着監控錄像。
對方沒有隱藏的意思,一輛車衝出來,直接掠走了斯卡蕾莎。
“大廈外的垃圾桶,什麼時候清理?”李祖擡起頭來問道。
“午夜十二點,怎麼了?”
“沒事。”李祖說完快速的離開了保安室。
在監控中,保安看見李祖踢到了垃圾桶,在裡面搜索起來。
“什麼怪胎!”他有些犯惡心。
……
奧斯本大廈前的垃圾桶很乾淨,來到這世界一流的企業前,所有人都想保證自己的體態端莊,丟垃圾雖說不會減分,但沒有人願意在如此高大的大廈樓前做出丟垃圾的舉動,他們要時刻保持高雅。
就像站在聚光燈下丟垃圾,那肯定會收穫很多目光。
一整天過去了,這個垃圾桶裡竟然只有一張包着口香糖的紙巾,以及一份捏成紙團的漢堡包裝。
“這就容易多了!”
李祖展開漢堡包裝,他注意到錄像中,劫匪綁架時,有個傢伙丟了個東西,精準砸進垃圾桶裡。
……
……
路燈旁的黑暗角落,一袋白色的小玩意,正在兩個人的袖口裡悄悄傳遞。
砰!
綠皮鞋踹飛了其中一個。
只留下癮君子般的男人,抽着鼻子,驚恐望着來人。
“這東西,哪裡有賣?”
誰知道對方手裡只拿了一份漢堡包裝。
“不,不知道……”
“你呢?”漢堡包裝伸到被踹飛的倒黴蛋面前。
“在,在克林頓區,我進貨的時候進去吃過幾次。”
“多謝~”
摩托車聲揚長離去,只留下面面相覷的兩人。
“那個漢堡,很好吃嗎?”使勁抽着鼻子的癮君子問。
“……很久沒吃了”另一人有些懵。
爲了吃漢堡,人會變得這麼暴躁嗎?
……
西中城,
哈德遜河畔,李祖駕駛着摩托車一路駛來。
最終他的目標鎖定在一棟廢棄的大樓。
帶着兜帽的男人雙抽插在牛仔褲褲兜裡,來回的走動了有七八次,看似在逛街等人,實際上是在觀察過往的人羣。
那棟樓裡有東西!
摩托車停在男人面前。
“嘿,打聽個事兒”
“滾!”對方不耐煩。
但是下一刻,他的表情變得精彩了些,帶着濃郁機油味道的斧頭,抵在他的脖子上。
“上次有個蠢貨,總是不好好回答問題,所以我給他用了用這個!”他的語氣變得陰森:“他可把我惹毛了,聽說他現在大號還會排出被我敲碎的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