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剛鬣不是公的,難道還能是母的?”於躍也不知道陸小燃腦補出了一些什麼,他覺得自己應該扭轉一下陸小燃的不正當腦補。
“所以,你這首歌是寫給誰的?”
“寫給祖國未來的接班人的。”於躍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就是一首兒歌而已,你以爲呢?”
“好吧學長,我錯怪你了。”
於躍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記得學長你的同桌姓朱吧。”
於躍:……
難道你還以爲我會跟我同桌有什麼故事?
你怎麼能夠懷疑一個內心充滿真誠的帥氣純情小哥哥呢?
哼哼。
陸小燃微微一笑。
想到自己作爲一個帥氣純情的小哥哥,怎麼能夠整天被學長學長的叫呢?
都把自己叫老了。
於是說道:“小燃,要不你以後不要叫我學長了。”
“嗯?那叫你什麼?”
“叫我哥哥!你想想看,你這樣一個漂亮可愛的小姑娘,叫心愛的男孩一聲哥哥,那是多麼甜美的事情啊?你不覺得這樣的戀愛很甜嗎?”
呸!不要臉!
還心愛的男孩。
還叫哥哥。
越來越不要臉了!
“哼!想都不要想!”
“就叫一聲就好。”於躍投去期盼的眼神。
陸小燃選擇了無視。
叫哥哥什麼的,多難爲情啊……
“只叫一聲好不好?”於躍豎起自己的食指。
“不好,司機師傅看着我們呢!”陸小燃拒絕道。
於躍看向出租車司機,問道:“師傅,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女孩子叫自己的男朋友哥哥,有沒有問題?”
“這個吧,得從咱們上下五千年的歷史說起。”司機也是個愛貧嘴的人,從各個角度分析了女孩子要不要叫自己的男朋友哥哥,最後得出結論——
理論上是可以的,但是要看姑娘家的心情。
說了等於沒說。
車外的雪下的越來越小,漸漸停了。
陸小燃的心思也沒有放在跟於躍的對話中,她晚上要去見於躍父母了,心裡還是有點慌的。
雖然只是一個算作家常便飯的一頓飯。
但是畢竟是人生中的第一次見家長。
而且自己還只是個十六週歲的姑娘。
怎麼能不慌嘛!
兩人逛遍了大街小巷,陸小燃買了一些體現女孩精巧心思的禮物,倒是不太貴重。
這才坐上出租車往於躍家趕去。
於躍家中。
老周老王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
“說好了一起去飯店吃飯的,這孩子怎麼還沒回來?就知道在外面亂跑!”老王便嘮叨了幾句。
老周沒有接茬,於躍明天就要去首都了,這一走就是一個多月,到時候老王準得想念自己兒子。
這就又到冬天了。
這讓他忽然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於躍還向他要吉他來着。
那時候還在唱着十塊錢一首歌的歌曲。
沒想到也就一年的時間,這小子竟然都要上春晚了。而且最近還讓自己兩口子看看附近的樓盤,看看有沒有物美價廉的別墅,價格控制在八十萬以內。
這小子竟然想買別墅!
或者說,這小子已經有了購買別墅的能力了!
這事原本兩口子一輩子都不敢想的事情。
用於躍的原話來說,如果是偏遠一些的地方,別墅的價格甚至三四十萬就能買到。不過他不想離得太遠,所以就想看看附近的房子。
正當兩口子說着別墅的事情時,忽然出現的陸小燃,讓兩人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於躍昨天在家完全沒有提起這件事。
好在老周是見過陸小燃的,比較熟悉,趕忙說道:“是小燃吶,快坐快坐。你們今天一起出去玩的?”
老王一聽到“小燃”兩個字,心裡就有數了,也是連忙熱情的噓寒問暖。
“叔叔阿姨好。”陸小燃表現的還是比較矜持,本人也是亭亭玉立,氣質盡顯。
跟王瀟琳倒是兩種風格。
一頓飯主賓盡歡,直到於躍將陸小燃送回家之後,老王才拉着剛到家的於躍問東問西。
“人姑娘來咱們家做客,你也不知道知會一聲。”
於躍笑嘻嘻的敷衍過去,他確實是忘了跟父母說這件事情了。
“你們處了多久了?”
“兩個多月。”
老王點點頭。
“二丫那邊你怎麼跟人家說的?你得交代清楚啊,別最後鬧出什麼矛盾。”
“我跟二丫是朋友,最多算是發小,他把我當哥哥,我把她當妹妹,原本就沒有什麼談戀愛的意思,哪有什麼需要交代清楚的。”
“總歸說清楚的好。”
陸小燃的信息,老王多多少少從老周這邊得知一些,心裡也有底。再加上她看見陸小燃知書達理,很是有教養的模樣,心裡也大致有了數。
而且,於躍也說王瀟琳還經常向陸小燃請教東西,小燃在飯桌上也說了自己學了十幾年的畫,看的出來是個十分有才華的人。兩人還打算一起考大學,本身也十分有上進心,原本就是成績很好的好學生,所以老王漸漸的,心思就偏向了陸小燃這邊。
……
星期一,當米亦甜來到教室的時候,發現張月明的桌子已經空了。
書本、文具全部都已經帶走,只留下了一個紙條。
“再見了,我親愛的姑娘。”
字寫的一如既往的醜。
卻一如既往的熟悉。
看着張月明留下的紙條,米亦甜整個人呆立當場。
這是什麼情況?
在跟我開玩笑嗎?
再加上於躍也在今天奔赴京城,一下子空出來兩個位置,讓米糖糖整個人的內心感覺空落落的。
她想起了昨天自己一整天都感覺到不安。
有些失魂落魄。
不會是真的吧?
校園裡,昨天的雪已經基本化乾淨了,又恢復了往日的晴朗。
只是米亦甜的內心裡冰涼涼的。
張月明的離開對於班級的其他人來說,只是班上又少了一位同學。
而對米亦甜來說,卻是相處了兩年多的同桌。
和相戀了大半年的初戀男友。
這種記憶深入骨髓,不可磨滅。
以前她看見別的同學離開時,也跟其他同學一樣,還沒有太多感觸,因爲交集不多,也沒什麼感想。
現在張月明這一走,沒有留下任何的理由和信息。
卻是讓米亦甜感覺到像是丟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內心十分的難受。
像是要喘不過氣來一般。
沉重、壓抑。
爲什麼會這樣?
她不明白。
她只是不想看到張月明一如既往的幼稚,只是想看到張月明能夠成長。
但是一點都不希望張月明離開。
可是,他就這麼不聲不響的離開了學校。
不告而別。
米亦甜甚至感覺,這種再見,可能真的再也見不到了。
一輩子。
“他爲什麼忽然走了?”米亦甜一直懵逼到下午,纔想起來問朱還這個問題。
“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我們不是一個宿舍的。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他離開的,好像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吧。”
聽了朱還的話,米亦甜喃喃自語道:“爲什麼走的這麼突然呢?”
爲什麼你還是選擇了這麼幼稚的方式,向我告別?
晚上放學,米亦甜也沒有去食堂吃飯,而是一個人回到宿舍。
當她踏進宿舍將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的情感終於崩潰了,徹底崩潰了。
蹲在門後面就嚎啕大哭。
淚流成河。
我只是想要你能夠成長一些,只是希望你能爲未來多考慮考慮,你怎麼就不聲不響的離開學校了呢?
爲什麼就這麼徹底的離開了?
哭了好半晌,米亦甜才站起身擦乾眼淚,渾渾噩噩的坐在牀邊,目光呆滯的看着掛着的錦旗。
這幅好笑的錦旗她一直都掛着,早已成爲了她生命中的一道風景。
她很在乎張月明,正是因爲在乎,她才希望張月明能夠成長,能夠一直陪着她走下去,所以也才一直狠心不接納張月明的複合意向。
她希望自己能夠以身作則,讓張月明意識到什麼叫做責任心,什麼叫做對未來規劃。
可是張月明的離開徹底讓這一切付之東流。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張月明像個懦夫一樣選擇了逃避。
對!就是逃避!
米亦甜恨恨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