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的意思是說並不是因爲那個原因?”我看着小白問道,此時我心中有些激動,畢竟男人還是比較嚮往那種大道江湖的。
小白輕點了一下頭,然後抿了抿嘴脣繼續說道:“沒錯,我總覺得沒這麼簡單,朱元璋公元1368年登基,史稱明太祖,按道理說剛剛登基正是鞏固朝野、安撫天下的時候,但是他卻不顧大忌,下令重兵屠殺外八行中人,搞得百姓民不聊生、塗炭生靈,雖說他算不上一個明君,但是這種事情也是斷然不會做的,依我看來,肯定是有問題的。”
“差不多行了,高中家長會還是我替你爸去的,現在又開始充當歷史學家了。”穆城在一旁似乎是聽不下去了,於是打開了車載音響,很快音響裡放出了一首舒緩的英文歌曲,沒記錯的話應該是《calling》。
半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了一家高檔餐廳,裡面環境非常優雅,而且很清靜,人並不是很多,我習慣了熱鬧,突然來到這種地方還倒還真是不太適應。
雖然在濟南生活了二十幾年,但是像這種高檔的地方我還真是頭一次來,我跟在穆城和小白的身後,生怕犯了什麼錯誤招他們笑話。
七拐八拐之後那服務員帶我們到了一個後院,後院跟前面有天壤之別,有些類似於北京的四合院,四面都是牆壁,除了青磚之外倒是多了幾盆花草相映襯,看上去倒也是別緻。
“老闆,您說的那個人已經在裡面等着了,您們還需要什麼東西嗎?”那個服務員看着穆城恭敬的說到。
穆城擺了擺手,看着服務員說道:“不需要了,你在院子門口看好,任何人都不許進來,直到我們出來爲止。”
服務員應了一聲便走出了院子,我看着穆城的背影倒是有些吃驚,這裡的服務員怎麼會叫他一聲老闆,難道顧客不是上帝改稱老闆了?
小白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他看着我笑了一下,然後說道:“這是一家連鎖店,總店在湖南長沙,你懂得了?”說着小白向我挑弄了幾下眉毛。
“你是說總店老闆就是穆……”
還未等我說完,穆城突然打斷了我的話,他說裡面的人或許等急了,讓我們趕緊進去。
說完他便推開了屋門,此時屋子裡正坐着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他正在端着茶杯喝茶,見我們進去,那個中年人站起了身來,他一邊上下打量我一邊用湖南話對穆城說道:“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小子?”
穆城點了點頭,然後恭敬的說到:“二叔,根據打探來的消息和他拿出來的東西,我可以確定就是他,不過說實話這麼多年了,我爸爲什麼還一直堅守着?”
“這種事情你咋個曉得,你爸那是大義之人,連我都敬佩得很勒,莫問七問八的,東西拿出來,我瞜一眼。”說着那個中年人向着我這邊走來。
我將盒子遞給了他,剛接過看了一眼,他便說道:“恩,這是明朝的平雍觚紋異獸盒,看樣子應該屬於皇家的東西,四首朝拜、五獸守宮,取九五之尊之意,看樣子來歷不簡單啊,你爸這幾十年的苦心總算是沒有白費咯。”
說完那個中年男子打開盒子,看到裡面東西也是一陣驚訝,那個嬰蛻他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這塊人皮他卻能夠憑藉鼻子聞出來。
“這人皮的年月和這個盒子應該差不了多少,如果沒錯的話,這是一張女人皮,從邊角工整程度來看,應該是爲了切割出更多的皮,如此看來,地圖應該不止這一份。”中年男子一邊說着一邊點燃了一顆香菸,吞吐了幾口雲霧之後看着我問道:“人皮就這一塊?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
我搖了搖頭說沒了,盒子裡面發現的就只有嬰蛻和人皮。
中年男子嗯了一聲,然後就是陷入無盡的沉默,似乎他在思考着什麼。
過了幾分鐘之後那個中年男子終於說話了,他看着穆城問道:“穆城,上面的文字你應該能夠看懂,你真的要去?”
還未等穆城回答,小白卻已是一臉擔心的神色,他緊張的對穆城說:“哥哥,如果不方便的話,我想還是不要去了,畢竟你好不容易纔……”
“二叔,我知道你們是爲我好,但是我也是一個成年人了,雖然事情對我影響確實很大,但是已經過去九年了,我想總歸是要有一個了結的。”
那個中年男子還想說什麼,可是卻被穆城擋回了。
“不要再勸我了,一碼歸一碼,我不會耽誤事情的,對了二叔,這次來濟南的就只有你自己?”穆城看着中年男子說道。
中年男子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穆城嗯了一聲,然後從衣服中掏出墨鏡,順勢帶上,說道:“那好,三天之後我在濟南遙牆機場,務必看到安九,給我爸說一下,他身邊那些保鏢先別訓練了,把九哥借給我。”
還未等中年男子答應,穆城便拉着我和小白出了院子,一路上我都在問安九是誰,可在小白嘴中得到的回答卻始終只有兩個字:兵痞。
回家的時候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穆城臨走前告訴我這兩天先不要過多露面,等我把父母安葬完之後就聯繫他,到時候他會過來接應我,至於那盒子暫時先在他那裡保護着,不過還有一件事情卻是讓我有些擔心,那就是之前周蘭金說過他手下還有一個幫手,可是至今還沒有露面,這不得不讓人多加提防。
經過一上午的接觸我對穆城的警惕幾乎已經沒有了,我絕對不相信一個後臺如此強硬的人,還需要在我面前表演什麼,所以他說完之後我便很痛快的答應了。
我踱着步子上了樓,剛想敲門的時候,門卻突然開了,從裡面竟然走出來一個女人,我當時心想方毅這小子還真行,年齡不大花花腸子還倒是不少,我就這一上午不在家就給我整了這一出。
見女人要走,我便上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剛想好好詢問一番的時候,卻突然愣住了,瞬間我就感覺到手上一陣冰冷刺骨,直接將手鬆開,向後退了兩米遠。
這女人我認識,她就是昨天晚上我在福壽山陵園見到的那個女鬼。
“你……你怎麼會來這裡,你不是……你不是……”我看到那個女人瞬間話都說不清楚了,不過此時那個女人的臉色倒是挺紅潤的,絲毫沒有了昨晚那慘白的模樣。
女子笑了笑,然後看着我說道:“我不是什麼?你是想說我是鬼嗎?”說完那個女人便輕聲嬌笑了起來。
“桐雨哥你回來了?這個女的剛纔就說要找你,還給我一個盒子,要我轉交給你,喏。”方毅聽到聲音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他一邊看着我一邊舉起了手中的一個小盒子。
我沒有管小盒子的事情,我現在倒是比較在意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鬼,一邊想着我一邊看向了地面,在燈光的映照下那個女人的影子也是存在的,這就說明她應該不是鬼。
“你不是鬼?那昨晚爲什麼還嚇唬我?”我看着那個女人有些不解的問道。
“既然你想知道答案,那還不趕緊給我做飯吃,這都中午了,我填飽肚子纔有力氣給你說啊,你說對不對。”說着那個女人衝我吐了下舌頭,然後挎着我的胳膊便進了屋子。
這女人還真是猜不透,昨晚還裝鬼嚇唬我,可是今天卻成了這副模樣,還是古語說的對,女人心海底針。
出於無奈我也只能做了三個家常炒菜,酒足飯飽之後,那個女人終於告訴了我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