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吳志華先生的教案後,吳良心裡就有了底氣,既然樑燕妮想要拜師,那就教教她吧。
反正不管是唱歌還是寫歌,這玩意兒最終還是看天賦,那個誰不是說了嗎:天才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加上百分之一的天賦,但是那百分之一的天賦纔是最重要的。
如果沒什麼效果,吳良就決定把一切都推到天賦上去好了……
跟樑燕妮約好了第一次上課的時間,吳良弄完晚飯,又搞定了今晚的直播,很早就上牀去睡覺去了。
自從小有點兒名氣之後,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累,時間是越來越不夠了,每天好像都有很多事在排着隊等他,一樁樁,一件件,真是讓他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
難道這就是成名的代價?
以前總聽電視上那些明星抱怨,成了名之後有多累多累,每天有多辛苦多辛苦,那時還覺得這些賤人就是矯情,但是現在看來,這些賤人不是矯情,那是真的苦哇!
第二天一早,吳良照例去健身房揮灑了一番汗水,遇到那位美女教練michall,對方笑着稱讚他好像瘦了,健身很有成果,吳良頓時渾身充滿了力量,不知不覺又多做了一百個舉重。
做完之後才叫苦不迭,好久沒體會到的那種肌肉痠痛的感覺,又重新回到了他身上。
中午回到家裡,勉強叫了份外賣來吃掉,然後吳良給自己換上了一身帥氣的西裝,還給頭髮打了點兒髮蠟,穿上鋥亮的皮鞋,準備出門。
但剛走了沒兩步,他又鑽回了房間裡,脫掉西裝,換了一件t恤,西褲也換成了透氣的薄褲。
臨近七月的天氣,真不適合穿西裝打領帶出門……
今天他跟《中京日報》的記者約好了,要在禾京酒店做專訪,所以吳良特意把自己打扮得稱稱抖抖,想要給對方一個帥氣的印象。
現在看來,帥氣是不行了,熱氣倒是足夠。
打車來到禾京酒店門口,動作從容地從車上走下來,轉身遞給司機一張五十元大鈔,同時嘴裡瀟灑地說道:“不用找了。”
司機目送他離開,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隔了許久,才無可奈何地說道:“這人有毛病吧,兩毛錢的事兒需要這麼裝逼嗎?”
吳良沒有理會背後司機的嘀咕,早已經昂首闊步走向了禾京酒店的大門口,邊走還邊記得在自己油光水滑的頭上抹了兩把,他記得某部黑幫片裡邊兒,那個老大就是這樣披着一件風衣出場的,那氣勢,那風範,嘖嘖……
是的,我離帥哥只差一件風衣了!吳良在心裡得意的想着。
在旁邊酒店迎賓驚愕的眼神中,他用電影裡面纔會出現的慢鏡頭動作來到大門口,正準備開門進去,哪知裡面突然衝出一個白衣飄飄的身影,接着哎呀一聲,一個柔軟的身軀撞進了他懷裡。
“抱歉……”、“對不起對不起……”
兩人幾乎同時道歉,然後只聽那個白衣飄飄的身影用驚喜地聲音尖叫道:“呀,你是吳良,網上那個無量壽佛?”
“你是……”吳良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個傢伙,是個聲音甜美的軟妹紙,最重要的是,她的胸……
想起剛纔就是這個柔軟的36d的胸脯撞見了自己懷裡,吳良頓時覺得鼻子一熱,有股液體開始在鼻腔裡蠢蠢欲動。
“我也是金龍直播的主播啊,我叫海棠心!”那軟妹紙開心地拽着吳良的胳膊搖起來,彷彿跟他一點兒隔閡也沒有似的:“我可是你的鐵桿粉絲,我最喜歡聽你的歌了!”
“哦。”原來是自己的粉絲,吳良立刻擺出一副開黨代/表大會時纔有的嚴肅表情,說道:“你好,很高興見到你。”
“我也是。”海棠心拉住他的手,完全沒有鬆開的意思,眨巴着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問到:“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來辦事嗎?”
“啊,嗯。”吳良很肯定的點了點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那副表情,是要來這兒見什麼國家元首似的。
可海棠心明顯沒有感覺到吳良語氣中淡淡的送客之意,很是開心的說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正巧我也來這兒辦事,我跟你一起吧!”
跟我一起?我們倆辦的又不是同一件事,你跟我一起幹嘛?
吳良很是詫異,不過看在這位女粉絲如此熱情的份兒上,他又不好直接趕人,只得很尷尬地說道:“那個,我等會兒有客人來,你還是我先去辦自己的事吧。”
“你的客人什麼時候來?”海棠心沒有搭理他逐客的意圖,彷彿很天真很傻白甜的問道。
吳良看了看時間,回答道:“六點。”
海棠心高興的笑道:“那還有一會兒,我們坐那邊聊聊天吧,我有好多話想問你呢!”
吳良無奈,最重要的是,有個美女陪着或許也能打發一下時間,於是他只得半推半就的被海棠心拉到了酒店裡面的咖啡廳裡。
兩人找了一個座位,海棠心一坐下就嘰嘰呱呱的開始問起了吳良,說的全是關於他自己和直播間的事,從她的語氣裡,吳良肯定了她是一個自己的鐵桿粉絲,所以說話也變得柔和起來,態度不再像之前那麼嚴肅。
兩人聊了許久,吳良眼睜睜看着六點鐘已經過去了,可是那位《中京日報》的記者還沒來,不免有些奇怪,於是向海棠心告了聲罪,走到一旁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電話倒是很快接通了,不過那位記者在電話裡訴苦,長安城的三環路是真特麼堵,他現在真被夾在高架橋上進退兩難,向吳良說了聲抱歉,估計要更晚一點兒才能到了。
吳良沒有多想,長安城的交通,他自己也是深有體會的,只是暗自慶幸自己夠聰明,提前躲開了晚高峰時間過來,否則估計也跟那位記者大哥一樣的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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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又回到了座位上,海棠心還沒走,依然在癡癡地等着他。
“那個,”吳良遲疑了一下,問到:“你不去辦事情嗎?”
海棠心無所謂的笑道:“沒關係,這事兒隨時都可辦,今天好不容易遇到偶像,當然要跟你聊到盡興了,怎麼,你那位朋友也還沒來嗎?”
“堵車。”吳良回了一句,隨後就被海棠心拉着又熱火朝天地聊了起來。
一直聊到天色都已經發黑了,吳良纔看到一個穿着馬甲、帶着照相機的男人從酒店門口匆匆的走了進來,從他一身打扮,吳良判斷出他很有可能就是《中京日報》的記者。
正準備站起來朝對方打招呼,哪知道這時旁邊的海棠心卻比他還快了一步,同樣站了起來,不過不同的是,海棠心並沒有去看那個記者,而是反手“啪”一耳光抽在了吳良臉上。
吳良整個人都傻了,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海棠心已經捂住臉,嘴裡發出了悲慼的聲音:“你這個混蛋,我死也不會讓你侮辱清白的!”
說完她就一直這麼捂着臉跑了,邊跑還邊發出了嗚嗚的哭泣聲。
吳良依然處於蒙圈的狀態,從頭到尾,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然而比他快一步的不止是海棠心,還有那個記者,就在海棠心站起來抽他耳光的同時,那名記者好像已經察覺到了什麼,熟練地拿起照相機,咔嚓咔嚓把海棠心扇他耳光那一幕完全照了下來。
隨後海棠心跑過那記者的身邊,那記者也完全沒有再去搭理吳良,反而追在海棠心身後跑出了酒店,一邊跑一邊喊道:“小姐,小姐,等一下,我要採訪你!”
採訪海棠心?他不是來採訪我的嗎?
吳良還沒回過神來,可旁邊很多人已經把目光投注到了他身上。
等到吳良驚覺不對,皺起眉頭開始四下張望時,才發現周圍的人衝他投來的全是鄙夷地目光。
雖然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從那女生的一句話,“我死也不會讓你侮辱清白”,這些人彷彿猜出了什麼,所以全都用看待渣男的目光看着吳良。
或許在他們心裡,這一定是個試圖搞潛規則,又或者想威脅那女生的壞東西,總之,從那個女生的話裡可以聽出,他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從這些人的目光中,吳良似乎明白了點兒什麼,他的心裡涌起一股不妙的感覺,心情更是瞬間沉到了谷底。
自己,是不是被人算計了?
反應過來的吳良,急忙衝出了門口,然而已經晚了,門口早已失去了海棠心的身影,就連那個“疑似”《中京日報》記者的傢伙,也完全失去了蹤跡。
吳良站在禾京酒店的大門口,雖然天氣依然悶熱,但他的心卻彷彿數九寒冬一樣冰冷,他預感到,一張看不見的大網,似乎正朝着他頭頂鋪天蓋地的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