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昊點了點頭:“可能是白天在家睡覺的時候,不小心扯傷了。”
“我去喊醫生,您稍等會兒。”說完,護士就轉身,衝着門外走去。
吳昊想到肩膀處的刀傷有些猙獰,怕嚇到許溫暖,下意識地想要喊住護士,跟她一起去護士站包紮,可話到嘴邊,他忽然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已不是曾經那個把他當成全部的許溫暖了,要想讓她的眼底有他,只有讓她親眼看到他傷的有多嚴重,纔會刺激到她,不是嗎?
……
醫生很快被護士喊了過來,吳昊直接當着許溫暖的面,脫掉了上衣。
他在背對上醫生時,眼角的餘光悄悄地往許溫暖那邊偷掃了一眼,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女孩直直的盯着他肩膀上的傷口,脣角緊繃了一下。
他和她在一起呆過十年,她的很多小習慣,他太瞭解了,他很清楚的知道,她剛剛那樣的反應,是因爲他的傷觸碰到了她的內心深處。
醫生先給他用酒精消毒,是真的很疼,倒也不是不能忍,可吳昊還是將手用力的握成了拳頭,甚至在醫生縫合傷口時,他的胳膊,還輕輕地顫抖了起來。
包紮完傷口,醫生和護士很快就離開了,病房裡重新只剩下許溫暖和吳昊兩個人。
吳昊像是沒從縫針的疼痛中走出來一般,緊握着拳頭,在椅子上僵坐了一會兒,才擡起頭,面色發白的看向了許溫暖:“我再去給你洗點葡萄。”
說着,他就站起了身。
“不用了,謝謝。”許溫暖拒絕。
吳昊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打開櫃子,拿了葡萄,進了洗手間。
這次,他將葡萄遞給許溫暖時,許溫暖沒像剛剛那樣沒反應,而是伸出手接了過來,輕輕地放在了一旁的牀頭櫃上。
病房內安靜了兩分鐘,許溫暖開口:“你背後的傷,是昨晚救我的時候受的?”
吳昊抿了抿脣,輕“嗯”了一聲,就避開了關於她是怎麼被救出來的這些話題,而去說了後續的事情:“那些人都已經被抓入警局了,幕後兇手是蔣芊芊……”
吳昊愧疚的垂了下眼皮:“是我連累了你。”
她就說,她沒和人結過仇,怎麼無緣無故的就被人綁架了呢?
原來吳昊惹得風流債啊……
還好她昨晚沒出現什麼差池,若是真的發生了什麼,她想她還真是有些死不瞑目呢。
假如吳昊沒受傷,許溫暖或許真的會怨恨他。
可他爲了救她,肩膀傷的那麼嚴重,再加上她也出什麼事,許溫暖面對吳昊的坦誠,沒再說話。
“對不起。”吳昊看她沉默,立刻開口道歉,然後又給了她保證:“你放心,以後她不會再招惹到你了。”
許溫暖的確是沒計較昨晚的綁架,但她也沒大度到對他可以坦蕩蕩的說“沒關係”的地步,許溫暖靜默了片刻,回:“事情過去了,就別再提了。”
吳昊跟着輕點了一下頭,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