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假貨,你看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不是有點毛病?”
“滾!”
“啊,假貨,你頭上有根黑頭髮!”
“滾!!”
“喂,假貨,你是個女孩子啊?”
“滾!!!”
有些人,認識好些年也只是熟人,而有的人,哪怕只是第一次見面,就能成爲最好的朋友。我們,不是這兩種人的其中之一,因爲,我們認識了好久,才成爲朋友。
初二的孩子們是無憂無慮的。沒了初一時的生澀,也沒有初三時,爲中考的準備而焦頭爛額。
到了現如今,90後成了傷與痛的代名詞,只是,那時的我們,快樂的像是林間歌唱的小鳥。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英語課代表小君,數學課代表小剛,你,我,顯然是羣分的。我們四個人,兩兩同桌,兩兩前後座位。
“小君,你快看啊!”
“什麼?”
“數學課代表和假貨真是天生一對啊!”
沒等咱英大課代表的點頭贊同,你的“滾”字瞬時而至。聲速是大於點頭的速度的,沒風的時候也是,這是我們得出的結論。
你的耳根紅紅的,就是不知道臉色是不是也變成了龍蝦,那是因爲,我在你身後。
前世,我們認識的話,肯定我是主,你是僕。
要不,怎麼會在社會主義的環境下,你吼我的次數,是我吼你的N的N次方倍呢?
沒有人願意做個壞孩子,我除外。那隻能說明,我是好孩子中最爲突出的一個,突出的不是乖乖小生。
“咱倆一起看唄!”
“堅決不!”
第一次,你挽着我的臂彎,在我身旁引誘我犯罪。小君和小剛在前排討論國家大事,你卻坐在我身邊,拿出那時候最流行的鬼故事。
靜得連根針都能落地也能聽到,因爲班中百分之八十的成員都沉浸在鬼故事的無聊情節中,百分之十八的人在和周公的女兒幽會,我是那百分之二的好學生中的一個——神遊物外。
月亮無聲地傾灑着屬於她的光輝,星星裁判們加油吶喊着,教室裡的燈光不服輸的睜大眼睛。興許是,眼睛睜得時間長了,它罷工了。
令人驚奇的是,沒有一個人歡呼,也沒有一個人發出雜音。
“啊......”
我從來沒有想到的是,女孩子的聲音能達到那麼高的分貝。像是一石激起了千層浪,被打破的平靜之後是驚呼陣陣。百分之八十的心有餘悸,百分之十八的不明所以,百分之二的不滿的撇撇嘴,大聲抗議着。
“你要死了!”
“假貨,輕點!”
“讓你嚇我,讓你嚇我......”
“嘶......”
我相信,我倒吸了班中大部分的空氣。
“快放手!”
“不放!”
“真的不放?”
“死也不放!”
“下一句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放了?”
“滾!”
“假貨,不,不,惜貝大美女,這是肉,我的肉啊!”
我在心裡不停的詛咒着,詛咒世間女人都沒有指甲,這樣就不存在長指甲掐人的事故了。
我的心在顫抖,我的嘴肯定咧到了耳根,可憐的我的手臂,也肯定變黑了。
“小心眼女生!”我輕聲嘀咕着,不就是輕輕碰了你一下嗎?至於不?
“你說什麼?”你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起來,透窗而入的月光下的眼睛,格外明亮。
呵氣如蘭。腦海裡突然冒出這麼一個詞,莫名的香氣竄進我的鼻中。
“叮鈴鈴......”
從沒那麼渴望過放學的鈴聲,推開你的手,逃跑一樣奔出教室。站在教室門口,貪婪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氣,好想,大聲喊:“叮鈴鈴,我TMD愛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