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貳·~~

“我一個人吃飯旅行到處走走停停/也一個人看書寫信自己對話談心/只是心又飄到了哪裡/就連自己看也看不清/我想我/不僅僅是失去你!”阿桑的《葉子》,喜歡的不單單是她憂傷的旋律,更是喜歡字裡行間的孤獨,正如我那時的落寞。

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

整天流連於網吧,喧囂的場合帶來一刻也不懈怠的神經緊繃。也許有一天,繃緊的神經斷了,纔可以獲得放鬆吧。

不再學習,不再整天喊着振奮人心的口號,發着勵志的誓言,也不再做學生的本分。

我是一個閒不住的人,卻不得不強迫自己停下來,停下在學業上的步伐,改投混日子的生活。如果是處在古代兵荒馬亂的時期,我肯定是棄筆從戎的模範,可惜,不是。

所以,我成了過一天少二十四小時、掛着學生頭銜的僞學生。

當從事某種職業很多年,突然之間轉爲另外一種職業,難免會無所事事。而我,從心裡放棄了學習後,整天就覺得輕鬆好多,也無所事事了。當時,只是感覺失去了什麼東西,什麼重要的物什,冥冥中似乎抓住了什麼,轉瞬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想想,已經明瞭,失去的不是別的東西,是本分。

試想,學生失去了本分,也就是學習,那還是學生嗎?

有時候,會一個人,靜靜地走在校園裡。視線中,初來時的新鮮感,漸漸褪色,亙古不變的是一對對情侶相伴而行,亦或是艱苦奮鬥的莘莘學子埋頭苦讀。時而,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活躍分子又在以這種方式發泄壓抑了。操場上,多數並非運動健兒的學友們,奮力奔跑着,大吼着,似要吼出心中的不滿。

壓抑,對,就是壓抑!窒息的壓抑,把一個個可憐的娃子壓的喘不過氣來。

可是,他們還在苦苦掙扎着,爲了魚躍龍門那一天。

這一切,沒有我。

我把校園看成是一個大大的囚籠,鎖住了自由的翅膀,圈着的是,一個個甘於寂寞的心。

該出去走走了,散散步,散散心。

呼吸着校外的空氣,渾身說不出的舒爽。

校內校外一牆之隔,空氣確實截然不同的味道,是一顆渴望自由的心在作怪。

這是我第幾次跳牆出去了?不清楚了,也沒必要記得那麼清楚。

淺啜一口濁酒,辛辣的感覺,重重的抽了一口劣質香菸,忍不住咳幾聲。這代表着,我還活着,也就是活着而已。

豐腴的老闆娘招呼着過往的客人,塗滿胭脂的胖臉上汗水涔涔的,花了臉,還在滿臉堆笑。我想,她今天肯定是賺大發了,要不,咋會像個小丑一樣蹦蹦跳跳的。要說花枝招展,也是,不過我還沒能見過這麼奇異的花。

“老闆,四位!”

“好嘞~~”拉着長長的音調,老闆娘晃動着身軀走了過去。

這個聲音好熟悉,我敢打賭,我認識。

確實認識,還不是一般的熟,終於,我又見到了你。

長長的秀髮披散過肩,拿着紙巾不停地抹着汗。你們四個人,四個女生。

“姐,你真幸福!”

“是啊是啊!”另外兩個女生附和着。

“我,也不知道......”你的聲音充滿奇怪的強調,我看出了幸福和矛盾。

“XX和你還真是絕配,你就不要再對人家不理不睬了!”

“我......”

“姐,你看,那個男生盯着你看呢!”

我看到了你眼中的一絲驚喜,更多的是驚詫。

我穿過你身邊,目不斜視的走了過去。

這是我們,高一以來第一次見面。沒有說一句話,你沒有,我也沒有。

我不清楚你們談論的是什麼事情,因爲與我無關,隱約感覺到,你,找到屬於你的幸福了。

我能做的,是祝福,在心裡默默地祝福。

在回學校的路上,我大吼大叫着,像一個瘋子。無視路人不解的眼光,我咆哮的像是一個孩子。

連我也不明白,這是爲什麼。

回到學校,我提起了筆,半個月的頹廢我又重新拿起了筆,不是學習。

在筆記本上,我寫下了大大的四個字——祝你幸福!

嗯!

你一定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