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寄柔用了一下午的時間想怎麼才能救出念真,可是結果卻是白白浪費了腦細胞。
藍寄柔此時只想到了兩個人,一個人是麟王,另一個就是呂棟。
她還是決定硬着頭皮去找呂棟,依然躲在丞相府外準備攔轎:“丞相大人,寄柔有事相求。”藍寄柔看見呂棟的官轎就要落下,馬上衝上去跪在地上,呂棟撩開轎簾不耐煩的說:“怎麼又是你?”
“呂大人,我想求你幫我跟皇帝說說讓他放了念真吧。”藍寄柔見呂棟下了轎子跪着上前表示自己的誠意。
“念真?”呂棟聽了倒吸了一口氣:“念真公主?”
“是,嫁去吐蕃肯定不是她的本意,寄柔求丞相救救她吧。”藍寄柔拉着丞相的袍子祈求到。
“你以爲本相是什麼人?我想救誰就救誰?本相要被別人牽着鼻子走麼?你叫我救誰就救誰?”呂棟的這番話藍寄柔自然聽得明白,呂棟還在爲上次藍寄柔威脅呂棟救出小吉的事情生氣。
“呂大人,若是寄柔之前有什麼得罪之處還望見諒,寄柔真是逼不得已纔來求呂大人的,呂大人您德高望重,你的話皇上一定會......”藍寄柔還沒說完,相府的門就被打開了,方文宜看到了這一幕,倒也奇怪怎麼藍寄柔三天兩頭來找自己的相公,不免的問:“藍寄柔你來做什麼?”
藍寄柔道:“寄柔給一品夫人請安。”藍寄柔雖說也有些拍馬屁的嫌疑,但也顧不得她是誰的老婆看自己的相公和別的女子糾纏了,藍寄柔依然拉扯着呂棟的衣服說:“求求丞相,救救我的姐妹吧。”
“你姐妹那麼多我哪能救得過來?你走吧,你再糾纏別怪我不客氣。”呂棟見自己的老婆出來更是一副不屑與女子多言的摸樣,便踢了踢了藍寄柔的手,閃進了相府,藍寄柔還想抓呂棟的時候,她已經被幾個侍衛駕到了一旁。
看着相府的大門關上,藍寄柔並沒有死心,她決定用中國古代最傳統的求情方式——下跪,來打動呂棟的鐵石心腸,藍寄柔就那麼跪着,期間小呂齊幾次跑出來說:“寄柔姐姐,你快回去吧。”讓呂齊來傳話的自然是方文宜,方文宜聽呂棟說了藍寄柔的請求之後也不免爲她的仁義所打動,便派了呂齊出來勸她回去,可是藍寄柔膝蓋像是釘了釘子一般,一動不動的對呂齊說:“姐姐不會回去的,除非丞相答應。”就這樣一個時辰過去了。
方文宜望着門口,雖然她看不到藍寄柔但是卻很替她擔心,便對呂棟道:“天氣這麼冷,別凍壞了。”
“夫人,你也不能可憐她,要嫁到吐蕃的公主怎麼能說救就能救的呢?她一個小小的丫鬟還想救公主?別說這只是個掛名公主,就是她要把皇宮裡的宮女帶出來都難。”呂棟喝了一口茶,只是覺得自己最近有些背,竟然被這個小丫鬟給纏住了,並且不免有些擔心,若是被藍寄柔知道小吉已經死了會不會把所有事情都抖出來。
“相公,她也是有情有義的女子,我倒有一個辦法。”方文宜道。
“什麼辦法?”呂棟問道,他恨不得現在馬上讓藍寄柔離開自己的門口,因爲她跪在那裡不免會引起朝中的流言蜚語。
“她不是要救自己的姐妹麼?你就讓她去救,你讓她去宮裡做宮女,只要她有本事自己愛怎麼折騰都行,你不是說,最近宮裡正需要一些宮女麼?”方文宜其實很想幫她,可是她又不能讓自己的相公冒着危險去幫她,倒不如把她推進宮去,她愛翻起多大的浪花都與呂家無關了。
“讓她進宮不難,只是離新近宮女的日子還有一個月。”呂棟思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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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主什麼時候嫁去吐蕃?”方文宜問道。
“兩個月之後。”呂棟道。
“一個月的時間對她來說足夠了,我看就這樣辦吧,她是我方家的丫鬟總讓她跪在我們門口也不像話啊。”方文宜時刻替藍寄柔鋪路,因爲自從剛纔呂棟說了她的來意之後,方文宜開始佩服這個小丫頭了。
“那好,來人吶,把藍寄柔叫進來。”等到他們商量好,藍寄柔已經在門口跪了兩個時辰了,她進來的時候是被侍衛提溜進來的。
呂棟把想法告訴了藍寄柔之後,藍寄柔千恩萬謝,只要能讓她進宮見念真一面她也就心滿意足了,就這樣藍寄柔每天數着日子等着一個月後的到來。
藍寄柔把自己要去宮裡當宮女的事情告訴了李慕慈,李慕慈很是爲她擔心,李慕慈告訴她進宮容易出宮難,以後進了宮很可能會老死在裡面,儘管藍寄柔知道自己選擇的路很可能是一條不歸路,但是她也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姐妹嫁去吐蕃。
李慕慈見勸不動她也就不再說教了,只是藍寄柔知道自己一旦進了宮就可能永遠見不到方文宣了,不免有些失落,沒多久方文宜回孃家的時候便把藍寄柔要去皇宮做宮女的事情告訴了大家。
老夫人第一個不同意,但是藍寄柔並沒有籤賣身契,所以來去是她的自由,方老夫人苦口婆心的勸着她,希望她不要毀了自己一輩子的青春,可是藍寄柔犟起來可是誰都攔不住的,老夫人也就沒再挽留,王碧瑤也希望她能離開,因爲她的存在總歸對自己不利,雖然肚子裡的孩子已經無從驗證到底是不是方文宣的,可是有人抓住自己的把柄始終是不安的因素。
只有方文宣,他聽後一句話都沒有說,儘管老夫人說:“文宣你快勸勸她吧,怎麼說她以前也做過你的書童。”
可是方文宣此時似乎很是瞭解藍寄柔似地說:“勸她也沒用,不如祝福她希望她能把她的姐妹救出來,雖然我的書童是比較笨但是她的面相似乎也不是短命之相。”藍寄柔瞥了一眼方文宣心想:你什麼時候會看面相了?但是藍寄柔還是知道的,她知道方文宣此刻在支持她。
直到夜裡,似乎大家都把這件事情淡忘的時候,方文宣卻找到藍寄柔的下人房,藍寄柔並不是一人居住的,方文宣的到來引得幾個姑娘都趴在窗子上向外觀望。
方文宣說:“去花圃那裡說話。”說罷自己便轉了身子走在前面,藍寄柔跟在後面,看着方文宣的背影突然有種想哭的不捨。
方文宣嘆了口氣說:“進了皇宮可不比外面,凡是要小心。”方文宣的口氣很像是長輩交代晚輩,但是藍寄柔心裡聽的明白,這是方文宣放心不下自己,藍寄柔不由的熱淚盈眶道:“沒想到大少爺這麼關心寄柔。”
方文宣怔了怔,他突然覺得自己如此關心一個下人是不是於理不合,便又道:“我是怕你惹了事連累方家,以後如果你出了事可不要提起你以前在方家呆過。”方文宣的話讓藍寄柔又從暖房掉到了冰窖,她想:原來你是這個意思啊,不免的臉上露出失望之色。
方文宣看着藍寄柔的表情,心想:她總是喜歡把自己的喜怒哀樂表現在臉上,便用手敲了敲她的腦袋說:“我是開玩笑的,總之你可不能出事啊。”方文宣這話纔是自己的真心話。
藍寄柔捂着腦袋,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相信方文宣的話了,她只是低低的應了一聲。
似乎有那麼幾分鐘,兩個人在月色裡相互的對望,藍寄柔像是有千言萬語都想對他說,可是方文宣卻只想說:不要走,方文宣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聽到她要去當宮女的時候這麼淡定,也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深夜要偷偷的趁着王碧瑤睡着了之後來找藍寄柔,只是他的下意識裡告訴自己要這樣做,否則他心裡總是堵得慌......
王碧瑤自從失去孩子以後總是很難入眠,她只是稍稍的迷糊了一下便聽見方文宣關門的聲音,她蹭得起身,偷偷的跟着方文宣,在遠處,王碧瑤把兩人的對望看得清清楚楚,不免的自己咬了咬嘴脣手指已經深深的抓住了樹皮,樹皮被抓的已經掉了幾塊。
王碧瑤看見那一幕的時候心裡很不是滋味,她突然有一種恐慌的感覺,似乎就像是李慕慈恐慌王碧瑤會把方文宣搶走一樣的感覺。
想到自己恐怕再也見不到方文宣的時候,藍寄柔開始相信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了,她還記得當初自己要跟老公結婚的時候路過一個算命的攤位前,周俊豪處於好奇抽了一支籤,那算命的人解釋說:“你的愛情不會長久,你們會相互給對方帶來很多麻煩,你們要經歷很多坎坷才能在一起。”解籤的人說完,周俊豪跟藍寄柔對望了一下,然後周俊豪從襯衣的口袋裡掏出了一百元錢說:“你答錯了,拿着這錢收攤吧,不要再招搖撞騙了,我們的愛情連一點波折都沒有。”看見周俊豪堅定的眼神,藍寄柔也就把這件事情淡忘了,可是現在突然想起來,似乎那個人長得很像是賣給自己蛋糕的那個大叔,想到這裡藍寄柔不由的打了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