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公司飽受欺凌 禍從天降慘不忍睹,陰差陽錯欲哭無淚
臨江東大橋的橋頭一片狼藉,一輛黑色桑塔納小車與一輛中巴車迎面相撞,散落一地的汽車零部件夾雜着一攤攤的鮮血,慘不忍睹。
賈明鎏把車停在了橋頭一側稍稍空曠的地方,讓吳旭坐在車裡別動,自己跳下來,直奔車禍現場。
中巴車上,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跪在車頭的車廂上呼天搶地,她的面前是兩個中年男女的身體,男的趴在司機座椅的後背上,女的擋住了桑塔納撞過來的車頭,兩人正好形成了一個支撐,圍住了小姑娘的座椅,所以,小姑娘只在猛烈的衝撞中,腦袋磕碰到了前面的座椅,手臂上蹭破了一塊皮,前來搶救的醫護人員察看了一下兩位中年男女,搖搖頭,想要拉開這個哭得沒了人形的小姑娘,沒想到,她一隻手死死拉着身前的座椅,另一隻像瘋了一般地揮舞着,哭喊道:“我不要你們管,你們快救我爸爸,快救我媽媽啊。”
賈明鎏扒拉開圍觀的人羣,跳上車,先看清了那個中年男人是自己的父親,很顯然,跪在車廂內的小姑娘就應該是妹妹小田甜了,他撲上前去,一把摟住了小姑娘:“田甜,大哥來了。”
小田甜張着嘴,伸出還在流血的手指向身前的一對中年男女,喉嚨裡卻不出一點聲音,一下子癱倒在賈明鎏的懷裡。
賈明鎏噙着淚喊來了趕來救援的消防隊員,讓他們幫忙先將田甜父親和母親的屍體擡下去,然後把田甜輕輕地抱下車,走過桑塔納車的時候,他和懷裡的田甜都向駕駛室裡投去憤怒的目光,卻猛然現,那個被卡在駕駛座上耷拉着腦袋的傢伙,竟然是黑胖,鮮血順着他的脖子還在流,幾個消防隊員正在用鋼鉗剪開車門,實際上,這對黑胖已經於事無補,只是爲了要把黑胖的屍體搬出來而已。
田甜看清了被擡出來的黑胖一臉猙獰,頭一歪,昏倒在賈明鎏的懷裡
賈明鎏打了個冷戰,如此巧合的話,這不會是一場普通的車禍。但是,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段耀武喪心病狂了,這個時候如何會對這一家三口下毒手不,這其中肯定另有隱情。
雖然賈明鎏曾經和賈媽媽一起在無盡的黑夜中無數次詛咒過那個只圖自己快活而拋棄了母子倆的父親,但是,當他看見了那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看出了他奮不顧身爲女兒抵擋風險的無畏,在這一刻,他理解和諒解了這個沒罵作沒有良心的父親,不由得淚如雨下。
賈明鎏和吳旭一起,把田甜送到了醫院,守在病牀前,賈明鎏暗暗琢磨了一番,這事肯定和段耀武有關,昨晚上段耀武給自己打過一個電話,要賈明鎏安排秦遠回機電總公司當副總經理,賈明鎏想起秦遠都有氣,一口拒絕了,當時段耀武就有點氣急敗壞,只是賈明鎏鬧不明白這其中的原委,又不便打聽,沒想到一大早就鬧出這等大事。
僅僅因爲拒絕了段耀武照顧秦遠的請求,段耀武就至於這麼惡毒對待自己的父親,他曾經的愛人和他們的女兒嗎?不可能,決不可能賈明鎏用力地搖搖頭,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段耀武真的如此狠毒,我絕不放過他賈明鎏頭腦熱了一陣之後,漸漸冷靜了下來。
田甜很快醒了過來,但是她受了很大的刺激,神志時而清晰,時而混亂。
清晰的時候,她拉着賈明鎏和吳旭的手,哭訴了車禍的經過。原來,田甜在父母的陪同下,趕到外地參加了一個藝術院校的專業考試,沒料想在通過了高收費站之後,乘坐的中巴車在大橋上與突然斜刺裡竄出來的桑塔納迎面相撞,就在這危急時刻,父母用身體爲田甜築起了一道屏障,田甜安然無恙,母親當場喪命,父親也受了重傷,他在彌留之際,告訴她,在臨江你還有一個大哥叫賈明鎏,一個大姐叫段小薇,並給了她賈明鎏的電話,讓她向大哥求救。
說着說着,田甜又嚎啕大哭起來,,她撕扯着賈明鎏,要他去救爸爸媽媽,吳旭緊緊摟着田甜,噓唏不已,陪着流了一大堆的眼淚。好不容易讓田甜安靜下來,小姑娘又喃喃自語:“我知道是誰害了他們,大哥,你幫我報仇,好不好?”賈明鎏心頭一緊,點點頭背過臉去擦淚,田甜拉住賈明鎏的衣袖,哀求道:“大哥,我認得那個黑胖的司機,我很小的時候見過他,他跟着一夥人去過我家。”
田甜2歲的時候,段耀武帶着黑胖瘦貓等人找到了段小薇媽媽與賈明鎏父親租住的小巷,就在段耀武等人撲進小街時,田甜從屋裡搖搖晃晃走出來,她揚起頭看着一臉殺氣的段耀武,奶聲奶氣地問:“伯伯,誰惹你生氣了?”
段耀武蹲下來,抱起小女孩,小女孩的小手摸着他的胡茬,笑得天真甜蜜:“伯伯,惹你生氣的不是乖孩子。”
“告訴伯伯,你叫什麼名字?”段耀武看見這麼大的小女孩,就會想起段小薇小時候的模樣。
“我叫田甜,小名叫小薇。”
啊?小薇。可不是嗎,小薇是段耀武心頭最最柔軟的地方。
屋子裡一個女人喊道:“小薇,你和誰說話呢?”段耀武太熟悉這個聲音,她就是自己的前妻。正在這時有個男人與段耀武迎面而過,段耀武低沉的聲音喝道:“站住。”
男人站住了,與段耀武面對面站着,身後的黑胖和瘦貓等人從幾面圍攏來,呈三角之勢將這個男人包圍起來。
前妻抱着田甜像瘋了一般衝上來,擋在了段耀武與這個男人之間,撕心裂肺地喊:“段耀武,你別讓我恨你一輩子。”
小田甜試圖從媽媽手裡掙脫,撲向段耀武:“伯伯,是我爸爸惹你生氣了嗎?伯伯,我爸爸是好人,你原諒他。”
性情中人段耀武,並不是一個天生的殘暴者,他可以直面鮮血淋漓的慘狀,但最見不得就是女人的眼淚,更見不得小女孩子純真無邪的笑容。
段耀武伸出手摸了摸小田甜粉嫩的臉,怒氣衝衝地盯着身前的這個男人,惡狠狠地說:“你記着,只要你讓小薇的媽媽受一丁點的委屈,你就死定了。”然後,背轉身,衝黑胖瘦貓等人一揮手:“走”
怪不得田甜一看見黑胖猙獰的臉,就一下昏死了過去。賈明鎏不願意再刺激田甜,就說:“田甜,黑胖子罪有應得,他已經死了。”
“不——”田甜揮舞着雙手哭喊着,她淒厲起叫道:“他只是幫兇,我知道誰纔是罪魁禍。”
“誰?”
“小薇姐姐的爸爸。”田甜用盡了最後的力氣說出了這句話,然後趴在吳旭的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啊?”太殘酷了原來她什麼都知道了。
中午時分,賈明鎏和吳旭帶着田甜去了殯儀館的太平間,他們得到通知去見父母最後一面,等着工作人員尋找屍體的時候,如夢打來電話,賈明鎏沒接,用吳旭的電話打過去,如夢在電話裡的聲音小得像螞蟻叫,她告訴賈明鎏段耀武正急得在屋裡團團轉,大罵老潘辦事不力,段小薇茫然不知情,但驚慌也寫在臉上,如夢讓賈明鎏當心點,這些天別跟段耀武來往。
賈明鎏悲傷地說:“如夢姐,是段耀武手下的人開車出了車禍,他們……他們害死了我的父親和段小薇的媽媽。”
“啊?怪不得。”如夢差點叫出聲。“昨天晚上,秦遠來過名城置業,段耀武與秦遠在辦公室裡談了一個通宵,具體談話的內容我不知道,好像是有個什麼資料在秦遠手裡,段耀武要他交出來,秦遠氣勢洶洶不肯,開始談得還挺好,後來卻吵得不可開交,清早的時候,秦遠惡狠狠地就開車走了。段耀武和老潘氣呼呼在辦公室裡又談了一會兒,老潘急匆匆地出門了。剛纔老潘回來了,就聽見段耀武在訓斥他,老潘好像爭辯了幾句,賭氣摔門走了,段耀武把我和小薇一起叫到了他的辦公室,交待了公司很多事情,看上去倒也鎮靜,但似乎有點心神不定。”
果然不出所料。
賈明鎏安慰如夢:“如果是一般的交通事故,就是花錢處理後事。如果還有其他的什麼陰謀,那就不好說了。”
“明鎏,你沒事就好,不說了,段耀武要出去,喊我回辦公室。”說完,如夢掛了電話。
賈明鎏簡直憤怒到了極點,段耀武啊段耀武,你***太狠心了。
不一會兒,段耀武帶着段小薇、如夢趕到了殯儀館,也是來見小薇媽媽最後一面,在走廊裡遇到了賈明鎏,段耀武問:“謝謝你,田甜……她沒事?”
賈明鎏冷冷地說:“她有事沒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應該問問她的爸爸媽媽怎麼樣了”
段耀武臉色陰沉,默不作聲,段小薇抓住賈明鎏的衣襟,急切地問:“是誰撞死了我媽媽?”
這正是:禍從天降慘不忍睹,陰差陽錯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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