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公司飽受欺凌 亂成了一鍋爛粥
賈明鎏一看,腦袋嗡地就大了,連忙起身把臥室的門帶攏,說:“小旭,你別急,你聽我解釋。”
“賈明鎏,你既然做都做了,還解釋什麼?”吳旭硬邦邦地說。
“小旭,你聽我說嘛,這是我大學的一位同學……”賈明鎏打算從頭說起,可吳旭打斷了賈明鎏的話頭,大聲說:“算了,賈明鎏,什麼大學同學啊?你開始不是說,餐館的女老闆嗎?”
賈明鎏急了:“哎呀,真的是大學同學。”
“大學同學?那好,你再仔細聽聽。”吳旭把錄像的聲音放大,裡面的賈明鎏在大喊:“看什麼看,兩口子吵架沒看過啊?”這下子,賈明鎏有八張嘴也說不清了。
“聽見沒有,你自己都承認了,你們是兩口子吵架。”吳旭哭喊道。
賈明鎏連忙搶過來把聲音關小:“當時看熱鬧的人太多,有點着急,口不擇言嘛。”
吳旭故意又把聲音再開大:“怕什麼,大丈夫做事敢做敢當。”
“小旭,別這樣,你聽我慢慢給你解釋。”證據確鑿面前,賈明鎏還想息事寧人,他可不願意讓外面的賈媽媽聽見。
吳旭可管不了那麼多,她大喊道:“有什麼好解釋的,天天加班、加班,原來是在牀上和這個女人加班。”
賈明鎏一時語塞:“吳旭,你……”
“我怎麼了?”吳旭把手機的聲音開到了最大,屋子裡整個都是賈明鎏與李丫丫的對話以及街頭車流滾動的嘈雜聲、大雨的唰唰聲,交織在一起。
賈明鎏就過來搶奪,兩人正推推搡搡,臥室的門突然開了,吳旭媽黑着臉站在了門口。
看賈明鎏在與吳旭搶奪手機,明顯吳旭處於下風,吳旭媽厲聲喝道:“賈明鎏,你還敢動手,反了你了?”
賈明鎏和吳旭住了手,吳旭把手機的聲音關了,倚在牀頭嚶嚶地哭。
賈媽媽跟進來站在一旁,給吳旭媽遞過來一杯水,陪着笑臉說:“親家母,消消氣,先喝口水。”吳旭媽一揮手,滾燙的茶水濺了賈媽媽一身:“算了,都是你把他慣壞了。”
賈媽媽手一抖,手裡的茶杯差點掉地上。賈明鎏趕緊上前,擠開吳旭媽,扶住了賈媽媽:“媽,怎麼樣,燙着了嗎?”
“不礙事,不礙事,親家母不小心,我再去換過。”
吳旭媽一個趔趄,順手抓住了賈明鎏的衣服,怒斥道:“怎麼,你把小旭氣成那樣,還想撞死我啊?”
賈明鎏剛想說什麼,賈媽媽攔住了:“明鎏,你做錯了什麼,快去給小旭和她媽道歉。”又陪着笑臉對吳旭媽說:“親家母,明鎏沒有那麼壞心。”
“沒有那麼壞心?那他揹着吳旭在外面搞女人,這心還不夠壞啊?”吳旭媽衝着賈媽媽,怒氣衝衝地喊。
賈媽媽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賈明鎏實在看不過去,衝着吳旭媽說:“媽,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請你別這樣對我媽說話。”
吳旭媽怒不可遏:“你還好意思叫我媽?你說說,我們家哪點虧待了你,你竟然還在外面搞女人,我沒你這樣的女婿。”
氣頭上,賈明鎏忍無可忍:“既然這麼說,那好,我和別的女人有關係,是我不對,但你問問吳旭,她在我之前,是不是也跟別的男人上過牀。”
吳旭跳起來,指着賈明鎏:“媽,你看他說的什麼?他、他……”剛說完又因爲激動跌坐在牀上。吳旭媽忙跑過去扶住吳旭:“小旭,你怎麼樣?”吳旭不說話,很委屈地嚎啕大哭,剛張嘴喊了幾聲,就昏厥了過去。
吳旭媽心疼不已,歇斯底里地衝賈明鎏喊叫:“賈明鎏,算我家小旭瞎了眼,怎麼會看上你這麼個狼心狗肺的傢伙。小旭要有個好歹,我跟你沒完。”
賈明鎏看勢頭不對,也連忙跑上前蹲在地板上抱住了吳旭:“小旭,我錯了,你醒醒啊。”
吳旭媽用力要推開賈明鎏,可無濟於事,又見吳旭臉色蒼白,渾身痙攣,反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賈明鎏的臉上,賈明鎏毫無防備,嘴角上血流了出來。
賈媽媽本來看兒子在這母女倆面前低三下四就十分心疼兒子,看吳旭媽下如此重手,兒子蹲在地下又不知道躲閃,生怕兒子更要吃虧,就跑上前來擋在了賈明鎏面前,吳旭媽看都沒看,第二下竟然扇在了賈媽媽的臉上,這下賈明鎏徹底震怒了,他一把推開吳旭媽,扶着賈媽媽坐到客廳裡,然後撥打了120。
吳旭媽抱着吳旭哭成一團,嘴裡不住地罵道:“賈明鎏,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竟然敢動手打我。小旭,你醒了?你都看見了。這該死的賈明鎏啊……”
屋子裡的三個女人都在哭。
臥室裡吳旭媽亂扔亂摔已亂成了一鍋粥,客廳裡的賈媽媽也在開始收撿自己的衣物,賈明鎏一會兒進來,一會兒出去,哪邊都勸不住,直到120救護車趕到,衆人手忙腳亂地把吳旭擡上車,賈明鎏想要跟進去,又被吳旭媽惡狠狠地推了出來,賈明鎏呆立在大雨中欲哭無淚,楞了好一會兒才匆匆動車子趕往醫院。
可是,當賈明鎏冒雨趕到醫院,無論他怎麼地解釋,哀求,吳旭媽堅決把賈明鎏拒之病房門外,不讓他再見到吳旭,吳旭經過這麼一折騰,動了胎氣,當醫生問先保孩子還是先保大人,吳旭媽自作主張,找到了醫院的熟人,給昏迷中的吳旭做了引產手術,並衝着賈明鎏的背影惡狠狠地吼叫:“我家小旭,不能爲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傢伙傳宗接代。”
男孩,一個賈明鎏夢寐以求的兒子,就在這一場家庭戰爭中稀裡糊塗成了最終的犧牲品。
遭受了沉重打擊的賈明鎏,衝出了醫院在雨水中抱頭哭泣,想想再呆在醫院沒多大意思,就垂頭喪氣地回了家,剛和賈媽媽一說孩子被引產了,心力交瘁的賈媽媽當即跌坐在沙上,待清醒過來就神情呆滯地哭,可眼裡卻流不住一滴的眼淚,嘴裡念念叨叨:“男人在外面有了女人,家醜還不可外揚啊,可以關起門好好商量啊,爲什麼非要拿我未出世的孫子出氣呢?”
賈媽媽又氣又恨,執意要回望江縣城,誓再也不要見到這個狠毒的兒媳婦和她一家人。賈明鎏怎麼也勸不住,再一想,賈媽媽呆在家裡,確實沒有必要,自己恐怕也無暇照顧,只得給如夢打電話,讓她連夜送賈媽媽回望江縣城。
如夢急匆匆趕到的時候,看見屋子裡的一片狼藉,賈媽媽在一邊無聲地哭泣,她心裡明白一場家庭戰爭剛剛打響,她正準備問問清楚,賈媽媽在一旁卻提着衣物催她快走,這省城一分鐘都不想多呆了。如夢無奈,只得扶着賈媽媽,拎起她的衣物,反覆叮囑賈明鎏不要意氣用事,趕緊去醫院守着吳旭,有什麼事等她回來再商量。
雨越下越大,彷彿天真的是漏了,不是有悶雷滾滾而過,壓抑而恐怖。
賈明鎏獨自坐在空蕩蕩的房間,燈都忘記了開,在黑暗中苦苦思考。
家庭糾紛歷來都源自婆婆媽媽,解決問題還需要男人的理智。
無可奈何走投無路的賈明鎏撥通了吳有才的電話,他知道,現在只有老丈人的政治頭腦和大局意識,才能化解當前的家庭危機。
吳有才卻還在開會,這些日子以來,長江沿線各省市一直都大雨瓢潑,臨江市的防汛形勢也日趨緊張,這可是當前的政治任務,誰也不敢馬虎。連日來,省政府各級班子都圍繞着防汛在商討對策,省工業廳管轄的企業衆多,每年的汛期都是企業出錢出力的時候,尤其是沿江的大型國企,需要省工業廳牽頭統一部署。
吳有才的頭不多,光亮的腦袋瓜子裡卻充滿了管理的智慧。
聽賈明鎏簡單地一說,吳有才大概清楚了前因後果,這家庭危機差不多類似於當前的防汛,如果堵不住這小小的管涌,一旦家庭的堤壩垮塌,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這種家庭矛盾要是鬧得滿城風雨,不僅賈明鎏聲譽掃地,吳有才在省政府機關還不是灰頭火臉,吳旭在市團委又怎樣立足?官場上,各自想看笑話的人不在少數,範大偉與母夜叉政治聯姻,由於母夜叉父親與某大案有牽連,已接近崩潰的邊緣,讓範家父母很長一段時間在省政府大院裡都擡不起頭來,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吳旭媽不是還笑話了好些日子。置身事外的吳有才比其他人都清醒,所以,他指示賈明鎏,一、立即前往醫院嚴防死守,女人的心肯定是軟的,無論吳旭和吳旭媽有什麼言行,只能誠心誠意地接受,畢竟你小子確實做錯了;二、立即安排李丫丫離開臨江,用事實來證明你要改正錯誤。三、以後任何時候都絕口不能再提孩子的事,對外宣稱吳旭不慎流產。其他的你自己見機行事,務必將負面影響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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