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公司飽受欺凌 今晚你找別的男人去
張依然把車停在了玫瑰花酒店的停車場,走過小樹林的時候,黑乎乎只有草叢中幾盞彩燈,讓膽子不小的然哥也大吃一驚,她百無聊賴地圍着小賓館轉了幾圈,樓上樓下又跑了幾個來回,隨着夜色深沉,陸續有極個別的客人回到了賓館,可既沒有看見張依然默唸了幾百遍的車牌號,也沒有看見腦海裡的範胖子的寬大形象。間或有一兩個濃妝豔抹的女子徑自進入,會用奇怪的眼光掃視一下張依然,讓張依然如芒在背,很不自在。
夜漸漸深了,張依然已經在這個外表看上去很不起眼的賓館裡坐立不安地等了好幾個小時,眼睛盯着每一個進來的人,想着如果堵住了範大偉,又該怎麼說纔好。
當張依然又一次爬上三樓準備敲301的門,制服青年終於忍不住擋在了他的面前:“小姐,請不要打擾客人休息。”張依然舉着的手楞在半空中,腦子裡完全轉不過彎來:“怎麼,我成小姐了?”雖然張依然對自己的清純形象有足夠的自信,但化了濃妝,帶了墨鏡,再一琢磨,才覺得制服青年的“小姐”稱呼有些意味深長。
張依然鎮定了一下,說:“我是來找301的客人的。”
“小姐,現在已經很晚了,有事請你與客人提前預約,好嗎?”制服青年說話的口氣幾乎沒有什麼變化,但眼神中閃過的一絲鄙夷讓張依然幾乎要惱羞成怒,制服青年明顯是見慣了遊蕩的女人來找客人的麻煩,所以不由自主會把張依然想象得過於曖昧,或者直接把她看成了“小姐”。
這時手機響了,是朱莉從文化公司剛下班,想要問問進展情況,然哥正有氣呢,脫口罵道:“小豬娃哦,你以爲這是你與客戶的磋商,進門只管脫衣服?”這話一說,制服青年更是提高了警惕,針刺般的目光讓張依然的周身都隱隱作痛。
天突然下起了細雨,如果心情不太煩躁的話,夏日裡今夜應該會是一個令人心曠神怡的夜晚。張依然卻早已沒有興致,心裡只罵範大偉真沒良心,提起褲子就不認賬,把黃欣和女兒丟到了腦後,回想一天來的窩囊、疲憊和委屈,眼圈都快紅了。
張依然有點後悔,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接受牛鞭的熱情邀請,去護城河裡劃遊艇觀夜色呢。這個牛鞭,如果沒有過往的情感經歷,或者年齡再稍微小點……張依然立即打住了胡思亂想,遭受了點挫折就要放棄自己的原則麼?
再等下去就要被制服青年的目光羞死,張依然只得悻悻然走出小賓館的門,餘光還在警惕地掃視着小樹林,盼望着範大偉會從某個黑暗中冒出來。果然,小樹林的盡頭有一個黑影晃動,把張依然嚇了一大跳,等她穩定情緒快步追過去,遠遠望去,自己也不禁搖了搖頭,這黑影瘦小高挑,明顯沒有範大偉的矮胖敦實,只得失望地嘆口氣:“唉,明天再來。”
張依然從小樹林裡穿出來,猛然現自己的後背都溼了,細雨並不大,估計是被黑影嚇出了冷汗,張依然還有點不死心,就在酒店門前和停車場裡來回地走着,不知不覺已經是後半夜,城市的喧囂逐漸散去,細雨也在不經意中停了,泛起絲絲涼意,張依然抱住了自己的膀子,隨意地用目光巡視了周邊一圈,無可奈何地鑽進了車裡,路過停車場出口的時候,卻清晰地聽見停車場值班的老大爺邊開門,還在自言自語地念叨:“可憐啊,又一個來找老公的。”
張依然傻了,難道自己今天的形象如此之差,不是制服青年心裡的“小姐”,就是看門老大爺眼中的“怨婦”?
第二天,張依然再見到牛鞭,極力裝出若無其事,倪妮過來幾次,問是不是昨天陪牛鞭宵夜了?張依然就笑眯眯地反問,是的,怎麼了?
“打到幾壘?”倪妮鍥而不捨。
“牛總沒你想象的那麼糜爛,何況我然哥什麼人品,江湖人稱女柳下惠,坐在懷裡都不亂。”
“哇,都坐懷了,還不夠糜爛。”倪妮的小嘴也夠伶俐。
一失口成千古恨。MD,都說急中可以生智,有時候也會生個痔瘡。
“小人之心啊,你。一起吃個飯罷了。”張依然輕描淡寫地說。
“嘿嘿,看看我們法制欄目,哪個**分子的墮落不是從跟人家吃吃喝喝開始的?”
“哼,你才**分子呢。”
倪妮突然一改嘻皮笑臉,一本正經地說:“然哥,和你說正經的,牛鞭如果對你有情有義,又有房有車,勾搭一下也未嘗不可。”
“呸,你這丫頭,又是你主任教給你的?什麼樣的純潔到了你們嘴裡,都要變成污言穢語。”
倪妮看張依然有點急眼,討了個沒趣,自顧自走了。
晚上,張依然早早地去了賓館,下定決心今天一定要把範大偉堵住,賈明鎏和吳旭問過幾次了,黃欣那邊也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據說奶水都快憋回去了。張依然守在停車場不遠,盯住小樹林的進口處,這是進入小賓館的必由之路,約莫十二點左右,張依然迷迷糊糊地晃盪着,終於看見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從一輛出租車中冒了出來,滿身的酒氣離很遠就能聞到,的士司機扯住那胖子還在計較車費的多少,從後車座上鑽出個花枝招展的妖女,甩給的士司機一張二十元的鈔票,然後拉住胖子的胳膊,貼住他的身子,兩人忙不迭地親了幾口,急匆匆地朝小樹林走來。
還沒等兩人走近小樹林,張依然喊了一聲“範大偉……”
範大偉腳步搖晃一側身,頭腦還沒清醒,盯住張依然看了一眼:“你,你誰呀?我,我,我不認識你。”
身旁的妖女白了張依然一眼:“別胡鬧,沒長眼睛啊,我都跟他過來了,還能讓我走?去,今晚你找別的男人去。”
張依然氣急敗壞,知道這娘們誤會了自己,連忙把範大偉扯到了身前,說:“範大偉,是黃欣讓我在這裡等你的。”範大偉有點清醒,忙問:“黃,黃欣,她要怎麼樣?”
“她和孩子快要活不下去了,你要是個男人,就要對她娘倆負責。”
範大偉似乎明白了張依然的用意,酒也醒了幾分,罵道:“媽的,她自己要生的丫頭,我負責什麼?”
妖女在一旁不耐煩了,她走過來逼近張依然:“哎,哎,懂不懂點規矩啊,小姐,就算要扯你們之間的爛帳,總不能壞了我的生意。”
張依然大聲說:“你一邊等着去,這胖子我然哥不稀罕,我只和他說幾句話,耽誤不了你做生意。”
範大偉邁開大步轉身要走,張依然忙扯住,摘下墨鏡湊到範大偉跟前,讓酒店外面的燈光儘量照着自己的臉:“範大偉,我是臨江衛視的張依然,你今天要敢跑了,明天《生活廣角》欄目就播你今晚的錄像。”這句話,把範大偉的酒嚇醒了,妖女也連忙退在了一旁。哈哈,情急之下的張依然,一下子就把這兩男女震住了,看門的老大爺遠遠地站着“嘿嘿”地笑,以爲馬上又有一場連哭帶罵的熱鬧看。
“呵呵,果真是然哥啊。”範大偉認出了張依然。“你說,黃欣到底要怎樣嗎?”
“沒別的,你得給黃欣找份工作。”張依然從揹包裡掏出一個微型攝像頭。“你看看,剛纔你和那女人的親熱鏡頭都在這裡面呢。”
範大偉回頭看了看不懷好意的老大爺,又覺小樹林那邊有黑影探着腦袋在往這邊看,大概害怕吵鬧聲大了暴露了身份,惹出麻煩,更怕在電視臺上曝光,只好抱拳作揖,說:“然哥,我和黃欣有真感情,什麼時候我也不願意看見她受委屈。然哥,你別笑嘛,我範大偉可以對天誓。只是母夜叉管的太緊。唉,現在到處在下崗,哪裡還有地方好找工作呢?”
“那不麻煩你了,我等你家母夜叉回來,拿這錄像去找她想辦法,行不?”
“然哥,然哥,嘿嘿,你容我想想辦法嘛。”範大偉的軟肋一捏就疼。
“辦法我替你想好了,名城置業營銷部正在招人,你能找誰就不用我多說了?”張依然提醒範大偉。範大偉點點頭:“行,我馬上就打電話過去找段總,不過,你得把手裡這玩意擱我這,否則,嘿嘿,然哥……”
“行,沒問題,不過你可別耍滑頭,我要是想抓你點把柄是輕而易舉的事,你把今天的刪除了,明天再被我拍到,我可就直接上電視了。好了,你什麼時候給我回話?”說完,把微型攝像頭交給了範大偉,又衝呆在一旁的妖女笑道:“晚上你們別亂動啊,要是把你們的活動拍進去了,我可不負責任啊。”
妖女一激靈:“謝謝姐姐提醒,我一定讓他保管好,絕對不亂動。”
“嘿嘿,瞧你然哥說的,這高級玩意我們都不會玩,我只替你保管,一會兒我辦完她就辦黃欣的事,過兩個小時你再來。”說完,不等張依然再說話,摟着妖女快步進了小樹林,兩人嘬嘴的浪聲浪語還清晰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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