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陰差陽錯

說曹鑠率軍將劉備等人逼到了漢水西側此時劉備尚來的萬餘士兵,而漢水上只有區區四艘小船而已。

關羽不是不想多徵調船隻,只是當他趕到荊城時,當地的民衆已經將所有的船都藏了起來。荊城令是劉磐的親信,他得到劉磐派人送來的急信,將所有的渡船焚燒一空。關羽命人找了好久,好不容易纔找到這四艘小船。

關羽對劉備說道:“大哥,你先上船,我來斷後。”

劉備搖了搖頭,短短一天之內,自己手下的徐庶、趙雲都離自己而去,威信大受打擊。剛剛自己還丟下部曲,孤身逃命,威望已經降到了谷底。如果這次自己再第一個過江,那麼劉備將不可能再統領軍隊了,因爲士卒們是不會相信一個懦夫的。

劉備大聲說道:“我親自斷後,傷員先行過江,然後是婦孺,最後纔是咱們這夥士兵。”

關羽聽了點了頭,於是簡雍等傷員率先過江,然後是甘夫人、阿斗。關羽皺了下眉頭,低聲來問劉備:“大哥,夫人呢?她不會也投靠曹軍了吧?”

劉備搖了搖頭,對關羽講了夫人投井自殺之事,關羽爲之嘆息。劉備對關羽說道:“沒想到她居然這般貞烈,早知道這樣,離開徐州後我就不該對她冷嘲熱諷,傷透她的心了。唉!”

兩人正在嘆間,曹軍也發動了新一輪衝鋒。無奈曹軍已經奮戰整夜,根本就沒有什麼氣力了,而且劉備親自斷後的消息也大大鼓舞了關羽手下士卒的鬥志,所以這一輪衝鋒僅僅維持了不到一刻鐘,就被關家軍擋了回去。

備和關羽悄悄商議,只要這防線維持到天黑,大多數士兵就能夠乘小船分批過江。雖然劉備仍然要丟下千餘士兵是也避免了全軍覆滅的悲劇。過江之後,全軍立即向東南進發,與劉琦、諸葛亮回合。

兩人正在商議,突然聽到漢水東岸戰鼓聲大作只見有百餘大船、千餘小船從下游駛來。

劉備大驚。他和關羽互看一眼。全都愣了原地。劉備只覺得自己手腳冰涼在漢水東岸只有傷員及老幼婦孺。根本就沒有抵抗能力。這下全完了。

兩個人正在心地時候。劉封突然指着船上地旌旗大聲叫道:“快看。是‘劉’字大旗。是劉琦哥哥地人馬!”

劉備聞之一喜。他打眼望去。只見最前方地大船上站着一人身着白袍銀甲。衝着這邊大聲喊道:“叔父別來無恙。小侄來晚了!”

那人正是劉琦。原來劉琦聽說劉備攜帶十萬軍民東進。連忙盡起樊口船隻。前來接應。看到劉備安然無恙。劉琦大喜。連忙命令坐艦靠岸劉備上船。同時劉琦下令水師船隻向岸上曹軍射擊。

聽到劉琦地命令下。戰船上地大黃弩等弩機一起射擊。硬是把曹軍逼出了射程。趁此良機兵們紛紛往船上跑去。曹大恨。但是他也沒有辦法於追擊地他將所有地遠程攻擊器械都丟在了後面。他正在着急地時候。突然看到鄭磊地身影而且在鄭磊身邊赫然擺着一具弩炮!

曹鑠大喜。連忙上前來看。鄭磊一邊架起弩炮邊向曹稟告:原來是那個王懿(書友sm01314供)建議鄭磊攜帶一具輕型弩炮快馬來此。王懿帶着火油蛋隨後趕到。

看着滿身塵土的鄭磊、王懿,曹鑠大喜,不過王懿只隨身帶來一枚火油蛋,也就是說弩炮只能夠攻擊一次。曹指着劉琦的坐艦對鄭磊說道:“能不能一擊即中?”

鄭磊伸出自己的大拇指,沾點口水照着劉琦的坐艦比了一比,點了點頭,他不再說話,而是緊張地轉動手柄,調着弩炮的角度,一旁的王懿也屏住了呼吸,將火油蛋輕輕放在了弩炮的網兜裡。

就在鄭磊小心瞄準的時候,劉琦也與劉備訴說着別後諸事,此時劉琦突然發現劉備身邊少了徐庶、趙雲二將,還以爲是在戰鬥中被曹軍所殺,不由得黯然失色。而劉備看着劉琦這樣的廢物居然也掌控着一路大軍,暗暗感嘆命運的不公。他暗暗盤算如何才能將劉琦的兵馬掌控過來,也沒有心情說話。

結果就是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時冷了場。劉琦畢竟是晚輩,要主動一點,他指了指曹軍中的弩炮,好奇地問道:“叔父與曹軍交戰多人,那個傢伙是什麼?”

劉備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一旁的關羽高高躍起,將他撲到了一邊。緊接着就聽一聲悶響,鄭磊扣動了弩炮的

魚油蛋應聲而起,正砸在劉琦坐艦的主桅杆上。火來,幾點火油濺到了劉琦的戰袍上,立即將劉琦的戰袍點燃。劉琦大駭,奮力去解衣甲,可是平日裡能非常順利脫下的衣甲現在像是被打了死扣,怎麼解也解不開。

還是劉備率先反應過來,他從地上衝起來,將劉琦踹倒在地。劉琦也醒悟過來,連忙在甲板上來回打滾,終於將火撲滅。此時劉琦的身上、臉上、手上都被燒起了大泡,血肉黏在了一起,他使勁咬着牙,可是還是不自主的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被幾點火油濺到身上尚且這麼狼狽,被火油蛋直接命中的主桅杆就利落的燒斷,主桅杆上高高掛着的木帆板更是全都燃起了熊熊大火,化成了灰燼。火星不斷落在甲板上以及四周的小船上,不斷引起火苗。

劉備連忙攙着劉琦跑下坐艦,和關羽一道換乘小船離開。曹鑠看到江中燃起的大火球放聲大笑,曹軍更是得意洋洋。不過火油蛋只有一枚,面對劉琦水軍戰船上那林立的弩機,曹鑠也無法全殲劉備所部,只能夠下令全軍暫時撤退,進行休整。

而劉備這邊,雖說逼走了曹軍,可是大家都低下頭來,沮喪非常。只有劉備暗暗得意,看着劉琦被燒的樣子,肯定不可能再正常視事,而能夠替代他處理政事的也只有我劉備一人。曹啊曹,多謝你將江夏全郡贈給了我。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計較你從我這裡撬走趙雲、徐庶的罪過了。

劉備雖然心中暗得意,但是表面上他卻做出悲痛欲絕的模樣來,泣不成聲。倒是受傷的劉琦很看得開,他抹了把頭上的冷汗,對着劉備費勁地說道:“叔父,我本想與你攜手共抗曹鑠,如今卻意外受傷,眼看着曹軍就要大舉東進,江夏郡亂不得!我現在將所有的軍政大事暫時交託於您,希望您能夠迅速整合江夏郡的力量,抗擊曹軍!”

劉備看着劉琦清澈的眼,心中暗暗慚愧,他對劉琦說道:“賢侄這是說哪裡話,不就是一點燒傷嗎?放心好了,等找個好大夫仔細看看,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劉備良心發,劉琦卻還是堅持說道:“叔父,你我二人情同父子,你不必推脫。其實本來我就打算將江夏郡交給您,您戎馬半生,而我又沒經過什麼戰事,只有您才能對抗百戰百勝的曹鑠,我……我……”

琦情緒一激動,加上燒傷也頗爲嚴重,一下子昏了過去。劉備連忙喚來隨軍醫匠,爲劉琦診治。醫匠倒是有治療燒傷的藥物,但是那都是用來治療一般的燒傷,怎麼可能來治療這由石油引起的大面積燒傷呢?

醫爲劉琦全身塗上藥物,然後衝劉備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將軍,我醫術有限,只能看劉琦公子的命了。”

劉備皺着眉頭低聲問道:“醫匠,怎麼可這麼嚴重,他不過是被小火燒了幾處,怎麼可能危及到性命?!”

醫匠嘆了口:“將軍,這引起火的火油不是菜油也不是魚油,而是一種奇怪的油,它不僅燒傷了劉琦公子,還給傷口上帶來了毒性。我現在只能夠暫時爲他塗抹些治燒傷的藥膏,可是對那火毒卻無能爲力,希望劉琦公子無礙吧。”

劉備陪着嘆了口氣,然後也從船艙中走了出來,看着漸漸遠去的曹軍,劉備心中突然有一種害怕的感覺。這還只是一枚火油蛋,萬一曹軍大規模裝備此物,那麼這場戰爭根本就不用打了,還是直接投降吧。

一直陪在他身邊的關羽看出了劉備的擔憂,大聲勸解道:“大哥不必擔心,我聽說曹軍這種火油蛋使用一種叫做‘猛火油’的特殊油料製成的,價格十分昂貴。連曹軍也承擔不起,只能夠小規模配備。真正決定戰局的還是士兵!”

劉備點了點頭,他突然手指着漢水南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手指頭不停地打顫。關羽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也傻住了,心臟怦怦亂跳。

不過關羽畢竟是名將,很快鎮定下來,仔細看去,發現船頭上有一人羽扇綸巾,受持鵝毛扇,正是那諸葛亮。劉備也看到了諸葛亮的身影,他長喘了一口氣,癱坐在船板上,今天大喜大悲太多,心臟都快承受不住了。

對面的諸葛亮看見劉備安然無恙,欣慰地大笑,連忙用鵝毛扇遮住了自己的臉……

摘編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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