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豎直地墜落着,同時合攏的泥沙追趕着最後一個人身後。下落很長的一段距離後,下方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關中第一個落水,直接順流沖走,其他人緊接着“卟卟嗵嗵”全都落了下來。水流冰冷湍急,周圍漆黑一片,除了水聲與冰冷,再感覺不到其他。但這次出行,所有人都裝配了很多特殊的新發明,飛抓、夜視鏡、各種簡易工具和武器等等。
關中被水衝在前面,水流的速度完全剝奪了身體的自由,所有人只能隨波逐流。水聲越來越大,視覺依然被無邊的黑暗籠罩,關中憑藉水聲判斷立刻大聲提醒後面的人:“水流越來越急,水聲越來越大,可能我們正被衝向一個地下河的瀑布,還不知道有多高!”雖然周圍全是水聲,而且人與人之間拉開的距離遠近不定,但幸好每個人的耳中都塞了通訊膠囊,所以關中的提醒都聽得到。
果然,水流越來越急水聲越來越大,關中感覺差不多要到瀑布了,伸手從腰間掏出飛抓抖手向上甩出,“叮”的一聲手中的繩索震動一下,雙手用力向上一撥腳下踏浪一蹬,祖傳輕功運氣周身,整個身體脫水而出。關中這條飛抓的抓頭乃是精鋼鍛造,三條倒刺牙外開中間一個頂針,遇到物體觸到頂針,三條倒刺牙瞬間抓合,其力道足以抓透普通金屬,繩索也是特製的材質,由天山冰蠶絲手工搓擰而成,刀槍打擊水火不侵,全身柔軟可以在黑夜中自然發出幽暗的光亮,名爲冰天三牙刺,由三胞胎美女的老二,金系武器鍛造師,艾米親手鍛造,這次隊伍成員人手一把。
關中雖然揹着大包,脫離水面身輕如燕“唰唰”幾步竄到飛抓根處,立刻將腰上的扣環套在冰天鎖上壓緊制動環,整個人就掛在了上面。後面的人見到這幽光就會立刻抓住,關中馬上將下一個抓住冰天鎖的人拉上來,後面的人同樣將自己掛在冰天鎖之上又再去拉住其他人。就這樣從上到下一個挨一個,六個人最後都吊在了一條冰天鎖上,最底下的人就幾乎快貼到流面了,河中剩下的一段冰天鎖隨着流向漂着。在最下面的是趙金寶,向上竄了竄穩定身體後一扶耳根道:“勞拉,勞拉……”
勞拉盯着屏幕上,在那條通道盡頭的6個點集中成一個的亮光,通訊中除了水聲突然傳來了趙金寶的聲音:“勞拉,勞拉,能聽見嗎,能判斷我們目前的位置和方向嗎?”勞拉馬上說:“你們在我所能見到的通道盡頭,再向內部移動將無法繼續跟隨,目前你們移動的方向是東。”
趙金寶從腰包中掏出閃光雷,用嘴一叼卡環撥出來向着水流方向一扔,“啪”清脆地響聲頓時震得衆人耳根又痛又癢。閃光雷炸開無數光球擴散空中,將水流方向照得十分明亮,每個光球上都配着一頂小紙散,炸開後自然打開,下落速度十分緩慢。果然,飛抓掛點離瀑布口不到五步的距離,正是瀑布洞口的頂壁,水流在洞口邊沿擊蕩翻滾着流落下去,瀑布洞口對面不遠處是陡立的峭壁,與自己所在這邊對立成一道峽谷。趙金寶掏出自己的飛抓甩手向着對面甩手而出,“叮”的一聲三條倒刺牙實實地咬進與洞口同高的對面石壁之中。趙金寶將水中的繩尾拉上來,又與自己的冰天鎖系在一起,與對面形成一條鎖橋。自己拉了兩下確定咬緊了,雙腿勾盤着繩索爬了出去。
此時散開的光球向下落去,趙金寶爬到鎖橋中間回頭正能看到瀑布落下的方向,視線跟着亮光一起下落到深處,最後落到瀑布下的水面上,沉了下去。這種閃光彈也是特製,在水中也能發光,而就在那些發光的亮球落入水中瞬間,突然水面翻起水花轉眼之間全都不見了。四周再次變得一團漆黑。
趙金寶一扶耳根用通訊設備小聲說:“關中,下面是水,水中可能有東西把閃光彈的光球都吞吃了!”“地下河,水潭,峽谷,瀑布!此乃風水防禦之門,陣形應該是水龍探花蓮。”關中黑暗之中略加思索自言自語後,馬上對大家說:“所有人把繩索拿給趙將軍,看看能不能順着最低點下到離水面近一些的位置再看。”
在一根繩子上掛着6個人,鎖橋也是十分穩當。所有掛在瀑布洞口的人把腰中的飛抓摘下來,一個傳一個送到最下面的呂帥民手中。
呂帥民憑感覺點上一支菸,把四隻飛抓腰中一掛,順着繩索來到趙金寶面前,先遞過去一條。藉着菸頭的火光,趙金寶接過冰天鎖雙腿一勾鎖橋放開雙手“唰唰”就係了一個馬扣,腰中卡環放開雙腿一鬆,身體豎起垂下瞬間將腰中卡環扣在新系上的冰天鎖上。趙金寶穩定身體後,再接過其他三條冰天鎖,並開始緩緩降下去。
呂帥民抽完了煙,向着遠處一彈菸頭“啪”一個紅點飛了出去,同時一張巨大的臉出現在那菸頭四濺火星的一瞬間。呂帥民立刻道:“不好!有東西!”趙金寶掏出閃光雷向着菸頭飛落的方向扔了出去,頓時將巨臉的位置照得通明!那是一張額頭有一眼的三眼面孔,五官除了嘴之外,其他按比例來看還算是正常,只是特別巨大,鼻子下沒有嘴脣直接露出一排尖牙,表情扭曲讓人看着很是不舒服。張着很大的嘴如同水壩一般橫在峽谷中間,雖然沒有下巴,但整個峽谷又好似正好成了下巴,表情靜止仔細一看並非活物,衆人頓時全都鬆了口氣。
關中的位置看不到,急得忙問:“發現什麼?”呂帥民急忙回答道:“是一張巨大的人面石雕,有三隻眼睛一排尖牙,沒有下巴!”“三眼巨面陣,水龍探花蓮!一個是土陣一個是水陣,兩陣分明相剋怎麼放在一起了?”關中一邊嘴裡嘟噥一邊伸出左手掐算着,馬上說:“看看那嘴下面是土地還是水流?如果是土地再看下面的水潭的水位是一直不升還是流向峽谷的另一面!”
趙金寶此時已經將冰天鎖垂伸延長到水面,剩下一條冰天鎖腰間一掛,身體也降到感覺有水花飛濺的位置釦環壓死,掏出兩顆閃光雷兩邊高高拋起,“啪啪”兩聲左右通明。冰天鎖的尾部落入潭中,瀑布落水的地方水波翻滾,20步方圓的潭面清澈透底將峽谷自然隔開成兩面,水中無數巨大的魚影遊動着擋住視線看不清潭底情況。巨臉的方向地面光滑坡度向上,水潭另外一面同樣是幹滑平整的地面坡度向下。
趙金寶將眼前所見的情景仔細地描述了一遍,關中道:“到底是五行三克陣,還是五行三生陣,這附近要麼有一個金系的風水門,要麼就還有一個火系的風水門,到底藏在哪了?”關中苦想了一會未得出結果,道:“能落在巨臉方向的地面上嗎?所有人先下去再說。”
趙金寶把最後一把飛抓對準水潭邊上瀑布對面的峭壁,抖手飛出正抓在離地一人高的位置,隨後向上爬到最後一個扣節處,將接地的冰天鎖繫上,將入水的冰天鎖收回來掛在腰上,留下一條冰天三牙刺備用。這樣,整個冰天鎖從洞口到對面峭壁形成一條鎖橋,又從鎖橋最低垂點成“丁”字形向下垂出一條弧線吊鎖一直連到底部潭邊的峭壁。
趙金寶滑下去一直到尾端,然後雙腿一鬆釦環放開身體豎直垂下雙腳落地,後面的人依次全都下落到地面上。這時衆人全都騰出雙手,從腰包中翻出夜視鏡戴在頭上,趙金寶說:“這種夜視鏡在黑暗與光明之間自動調節強度,不會因爲突然見光而傷到眼睛,而在黑暗之中不須要任何光源,戴上後視野通亮光明,UND的新產品,咱們當試驗了。”六人戴上夜視鏡後,將全溼的外衣包括鞋子全部脫去,露出一模一樣的紅色全套的貼身內衣,只有手和頭露在外面。
吳迪說:“這種衣服也是特殊材質,透氣性很好且吸附在皮膚上,表面能形成一層自然的氣膜將身體與外界隔絕,內部是特殊保暖材質,一旦吸附於身體迅速與體溫同步並不受外界溫度影響而改變,防水防彈耐熱韌性極強,唯一的缺點是處於溫度零下40度的環境中,會固化變硬,溫度要是再低就會脆化碎裂。衆人將相同材質的手套從腰包中掏出來帶上,袖口與手套自然地膠在一起如同一體,手套不影響任何觸覺就像沒戴一樣。之後每人又從腰包中拿出一塊手錶戴在左手腕上,關中說:“這種表可以讓你查看當前環境的溫度、溼度、氧氣、方向、風速、還可射出激光切割物體,並且是通訊膠囊的信號發射器。”衆人把衣服扔在地上,等着幹是不可能,只好都鋪開了等回來的時候再取。
關中看了一眼手錶,又從身後拿出羅庚一看驚道:“這裡磁極是亂的,沒有方向可言,這分明是爲了防止懂得風水的盜墓者所設下的機關,幸好勞拉在我們進來的時候提前告訴了方向!”
關中收起羅庚小心地走到那張巨臉下,擡頭看了一眼那一排鋒利的石雕尖牙,身體鑽過那巨口又看了看巨臉背面,兩面是一模一樣。但腳下突然感覺不對勁,一路過來全是平整的石路,唯獨正對着這一排尖牙下面一步寬的距離中土質鬆軟。關中蹲下用手一摸,油乎乎的土質不知道是什麼成份,抓起一捏用手捻了捻放到鼻子邊上聞了聞,立刻驚出一身的冷汗。
關中立刻起身小聲一扶耳根問道:“水潭中可有什麼動靜?”趙金寶與賀亮是異能者,靠近水潭邊向裡面一望道:“很多跟人一樣大的黑色的大魚,頭像尖得像炮彈,嘴從尖上向後咧着呲着尖牙,尾巴是深紅色橫着長的,背與雙肋有巨大的鰭也是紅色,展開如翅好像能飛,都沒有眼睛,離水面很近但是太多了擋着水底看不清深處。”
關中此時已經又小心的走了回來道:“千萬不要驚了這些魚!”肖東陽向內看了一眼道:“這不是火鱗鱘嗎?”關中詫異地問:“你怎麼認識?”肖東陽說:“我祖上從三黃五帝之時就是廚子,天下食材我全都識得,這火鱗鱘是堯帝時期,黃河中所產之魚,大禹治水之時我的祖先曾做過此魚並記錄成書流傳至今,此魚肉質鮮美無比但同時含有極烈性的毒素,必須摘其毒腺方能食之,現在應該已經絕種了居然在這能碰上。”
關中略想了下問:“這魚與火有沒有什麼關係?”肖東陽想了想回答說:“此魚喜發光球體,多以巨蚌爲食,口中下下顎有一孔,其中藏二尺長的毒針,獵蚌時將毒針插入兩殼中間的縫隙,毒腺分泌的毒素從針內管流過,針尖溢出注入蚌體,用不上一會整個蚌體連殼帶肉全都如同燒過一般焦爛碎裂成小塊,火鱗鱘就這樣將這些碎肉吃下,現在回想起來,可能那毒腺分泌的是一種腐蝕性極強的酸,並不是什麼毒。”
關中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原來將火藏於水中,是五行相剋的三個陣法。”看來這是一個防禦陣,那麼生門就應該在土系的三眼巨面陣之中。想到這裡馬上對大夥說:“如果是普通人,你們到這第一感覺會往哪邊走感覺安全?”“那邊是上坡。”趙金寶看了看巨臉方向,又隔着水潭看了看對面平整通向遠處黑暗的平整石路道:“這邊是下坡!當然往那邊走。”關中“唉”地一聲嘆道:“那就死定了!”
關中說:“這個防禦的風水陣,是五行相剋而成,如果我們剛纔被水直接衝下來掉入水中,就會被這些魚所傷,在水中就是等死,但這魚的毒素與氧氣接觸就會爆然起來,只要你被魚刺中的傷口露出水面,那你整個人就會跟着燃燒起來!”肖東陽驚道:“對,我想起來了,的確有這樣的記載!”
關中接着說:“我們用的閃光雷中的光球是一種天然發光的礦質製造的,使這些魚以爲是什麼發光的蟲子,所以並沒有驚動到它們,長時間生活在黑暗之中,視覺雖然退化但對光的感覺依然會有,一擔用了火把或者是手電筒之類燃燒發熱或者強光源,這些魚就會躍出水面撲食,就算不被魚所傷,瀑布的水源源不斷地流下來到水潭中水位不長,說明下面還有暗流,一旦墜入水中一定的深度,肯定被捲進去那就是死路一條,這也是這些魚爲什麼都在水面附近而不下潛深處的原因!”
衆人一聽全都捏了一把冷汗,關中接着說:“如果想讓生門打開,必須取之相剋之理反向破解,土克水,水克火,而水下亦是土盛水,而火生土那就首先讓這水中的火變土。”說着掏出一個閃光雷,撥開釦環用力扔入水底。只見水中滾起一個巨大的氣泡無數光球在水底炸開又瞬間旋轉起來流向深處,水中的火鱗鱘見到了光都不要命的追着光球鑽入水下,果然所有的魚都跟着光球旋轉完全被暗流吸住,不一會就消失在水底。魚越來越少,很快水底能看清了,果然所有的魚和光球都被吸進了深處的一個洞口內,幾乎到了洞口瞬間就被吸了進去,兩顆閃光雷扔下去後,所有魚就都被吸走了。
關中笑道:“現在還差這個水龍探花蓮以及三眼巨面陣,土克水,水生木!跟我來,一會到巨臉下跳過去,千萬別踩地上的土層。”一行人跟着關中從那張巨臉石雕的嘴中穿過,巨臉石雕後面是一個更高的上坡。衆人跟着關中往上
走了一會,兩邊峭壁的距離也開始變得越來越窄最終變成了四人寬的走廊了,又過了一會看到了在那左右峭壁之間的盡頭,放着一個寬扁形的鼎,鼎口上放着一個巨大的球。衆人走到近前,鼎的後面正是死衚衕,但離後牆還有一段距離,鼎下有四條腿支承着,離地面的距離可容一人爬過去。
關中說:“這裡大概就是這個風水陣破解之處了,我們必須從鼎底爬過去,然後將上面的石球推下去,這時所有人立刻進到鼎中,因爲石球最終會落入下面的水潭中將暗流的洞口堵死,水位會迅速升漲,當水位漲到三眼巨面陣下方的油質土層時,水龍探花蓮就破了,剩下的三眼巨面陣會自然發動,尖牙會落下刺入土中,將埋在下面的油質釋放出來,我想那下面大概埋的就是那火鱗鱘的大量火毒,到時就會漂在水面上,任何物質觸之即化,但這個鼎應該是能堅持將我們慢慢升起來到一個特定的位置,那裡應該就是五行三克陣的生門。”
賀亮先幫關中的大包從球頂上扔了進去,之後六人一個一個從鼎底爬過來,呂帥民與賀亮用力推了兩下石球文絲未動回頭看了看關中,關中思索了一下,看了看鼎底眼睛一亮,一伏身又鑽了回去。關中看了看那三眼巨面陣,目測了下距離大概在40米左右,然後又鑽了回來問:“有帶什麼武器嗎?”呂帥民道:“我這有艾米鍛造的精鋼飛刀。”關中又問:“有沒有其他的能刺入地下深一點的東西?”呂帥民道:“你想怎麼樣告訴我就行!”關中說:“你爬回去,找到一個安全距離,將飛刀刺進那尖牙下的土層,能刺多深就刺多深,越深越好!”
呂帥民叼上一根菸,點着了深吸了一口:“這活是不是挺危險?”關中笑了一下說:“你最好扔完就扭頭往回跑,否則火毒噴出來濺到你身上一點,哪怕一個星你就全身燒着。”呂帥民問:“能說明白一點嗎,讓我也安心地去!”關中說:“先讓那火毒噴出來觸發三眼巨面陣,石面落下會將火毒濺到這邊,前鼎腿只要粘上一點就會受到腐蝕,石球的重量會很快將前腿壓斷,這樣石球就會自己滾下去了。”
趙金寶道:“只要打斷他不就得了,雷釘刺!”伏身擡手雷光射出,擊中鼎腿卻毫髮未傷,又將手錶的激光調出來對着鼎腿射出,依然沒有效果。關中說:“沒用,三眼巨面陣是純粹的防禦風水陣,五行之土保護着範圍內的物體,不先破此陣什麼能力也破壞不了其保護範圍內的東西。”
呂帥民把煙一叼,伏身爬了出去,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向前走了十步左右終於找到了合適的位置,對準土層上方的牙尖抖臂一甩,飛刀旋轉射出後轉身就跑,“噹啷”一聲飛刀撞在牙尖上反彈折射垂直刺入地下,3秒後“卟”一團火從地底竄出,上面的巨臉“譁”的一聲落下來,一排尖牙全部整體刺進土中。呂帥民箭步飛奔跑回來,離近後左腳前右腳後橫劈腿,上身向後一轉壓在右腿上。整個人如同一隻離弦的箭,滑着地皮從鼎下的空隙竄了回來。
衆人屏住呼吸,細聽着周圍的聲音,除了遠處傳來瀑布落水的聲音再無其他動靜。關中奇道:“難道不是這麼玩的?等我想想!”呂帥民吸了最後一口煙,“啪”的一下向石球上方的空中彈了出去道:“你能不能整準點,這麼折騰誰也受不了哇。”菸頭飛過石球火花一閃關中眼中突然一亮,立刻鑽到鼎的底下左右仔細看着兩個前鼎腿,這回似乎真的是發現什麼。
的確,就在兩個前鼎腿外側緊靠的石壁上,各有一條細小的凹渠從兩邊石壁上連下來,也就是小手指那麼寬,不注意的話根本就不會被發現。關中的目光順着凹渠向下看,凹渠一直連到兩個前鼎腿的下面,瞬間明白了什麼念道:“土克水,土生金,金生水”。立刻鑽回來站起身用力擦了擦鼎上的石球,銀灰的金屬色在這一擦之下露了出來。賀亮道:“我說怎麼推不動,這他媽是個實心的鐵球啊!”
關中興高采烈地說:“是我弄錯了先後的順序,並不是要先讓那巨臉下來,而是先用火點燃兩面石壁凹渠內的油質,此油質會沿着凹渠一直燃燒至三眼巨面觸發其落下刺破下面的火毒層,但整個巨面壓住後並不會讓火毒噴出來,待鼎前腿的油質燃燒差不多的時候,鐵球就會壓斷前腿滾出最後撞翻巨面後再落入水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一排尖牙全是空心,鐵球撞翻巨面石牙斷裂留在地下,從而露出牙中的空心。等到那腐蝕性極強的火毒化掉地底的牙尖,就會流進牙中的空心與空氣接觸引發強噴的火焰。”
趙金寶問:“爲什麼剛纔你說往另外一面走是死路一條,另一邊有什麼機關嗎?”關中道:“此地沒有方向判斷,按着相剋排列就向下坡去,而相生排列就是反方向,當然往這邊走了,尤其是人落水後,首先自然就會向着下坡方向跑,因爲上坡向下滑,而下坡就更容易上岸,所以我想另一面絕對是條死路,擺了這麼大場面的陣勢不可能直接就給你一條生路走。”
關中看了眼呂帥民,突然一笑:“帥哥,再給你一活幹。”呂帥民歪着腦袋也一樂:“滾蛋,換一個!”關中道:“換不了,真得你來。”“說吧!”呂帥民又點上支菸叼在嘴裡問:“又讓老子幹嘛?”關中說:“跳到這鐵球上,用火點燃兩邊石壁凹渠中的油質,一定要同時點燃。”呂帥民說:“同時點燃,我只有一隻打火機!”肖東陽說:“我有辦法,只要點燃就行了嗎?”關中說:“對!”肖東陽腰上從來都隨身帶着一排刀具,也都是家傳的寶器,此時雙手背後一伸撥出兩把尖刀,跳起伸手兩邊石壁一劃。頓時火星飛濺,兩把尖刀刀身隨着與石壁摩擦冒出火花“呲啦”一聲冒出幽藍的火焰。呂帥民道:“搞了天半,你這刀是火柴做的,一劃就着啊!”肖東陽落在地上,手中的刀燃燒着,同樣一樂道:“做爲一名廚子,身邊當然得隨時有火才行。”說罷兩刀刃相對交叉着反用腕力瞬間摩擦分開“呲啷嘭”,火焰突然變得更旺,其他人立刻讓出空間給肖東陽。
肖東陽縱身擡腳一蹬鐵球邊,反彈身體又一蹬牆,再反彈轉身落在了鐵球頂。雙手一舞,兩邊石壁一劃,“呼”的一聲兩邊凹渠點燃,燃燒成兩道火線上下延伸,同時兩條冒着藍火的刀痕與凹糟交叉着。肖東陽仰身後空翻落回地面,藍影火光手中旋轉雙臂向後一插,雙刀火熄入鞘。
向下延長的火線瞬間就燒到了鼎下面,另一頭延伸到很高的地方,高到甚至超過了那瀑布的洞口,然後拐了一個直角才奔向水潭方向!關中感覺不對勁,馬上從肖東陽身後撥下一把刀,在這託着鐵球的鼎上輕捅了兩下,瞬間驚呼:“是木鼎!不好,上當了!原來這纔是火陣,是火龍丹珠炮!”此時鼎腿已經承受不住鐵球的力量,“咔”地一聲鼎向前一傾,鐵球“轟嚕嚕”地滾了下去,但並沒有向關中預料的那樣將那巨面撞碎,而是被巨面擋在了峭壁中間,鐵球沿着巨面的鼻子,滾上去正卡在三隻眼睛中間眉心的位置。
關中道:“我算錯了一步,看來命絕於此了!”趙金寶問:“怎麼回事?”關中苦笑着說:“火龍丹珠炮!爲什麼我就沒想到呢!那水潭的另一面一定是存着大量的可燃性的物質,這兩個凹渠正是通向那裡的導火鎖,石球被擋在巨面處就是上了膛的炮彈,引燃的凹糟一直燒入對面引爆可燃物,就會像一條火龍一樣從那邊衝過來最後撞在巨面上,巨面的三隻眼睛上肯定有孔可吸入火焰,這時火毒進入巨面牙中的空心,被火焰衝擊後會立刻產生驚人的大爆炸!三隻眼睛會噴出最強的火焰將鐵球當成炮彈一樣推回來,如果鐵球是空心的再裝有可燃物,那打回來後撞在這牆上就會引起更強烈的大爆炸,不是把我們撞死,也會全都燒死!,就算烯不死,這種大爆炸的力量也會震堒這裡將我們活埋。”話音剛落,“轟”的一聲一團火焰從遠處竄了過來,火焰隨着峽谷形狀蜿蜒而出,如同一條火龍從峽谷中爬了出來。
關中穩定了一下情緒道:“聽天由命!全體趴下!”
我們總是因爲過於自信而將自己處於被動之中,我們也總是會因爲過於明白而使自己處於危險之中,做人做事一定要負起責任,要防止最壞的結果出現就必須勇敢地去學習他人的失敗與錯誤,時刻提醒自己纔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否則註定要爲自己的自負與蠻幹付出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