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躍從太和殿走出來,何順等屬下緊隨其後,曹躍擺了擺手說:“讓我一個人走一會兒。”又看了看衆人,問道:“鴻鸞呢?”
何順道:“鴻鸞先生身體略感不適,回去休息了,我剛剛讓太醫去給他看看病。”
“嗯,他太辛苦了。”曹躍嘆氣道。
諸事不順,鴻鸞先生王宇生病,光緒皇帝超出自己的控制,有了自己的思想,曹躍必須要仔細斟酌慎重行事,絕不能走錯半步。已經坐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曹躍的每一小步都是國家的一大步,而一步錯將會對自己和國家產生極大的影響力。
“唉……”曹躍嘆了口氣,低着頭向宮外走去。
何順對左右說道:“你們看好了,我要在這兒看着皇帝。”
曹躍回頭說:“保護。”
“對,保護。”何順忙糾正道。
過了午門之後,卻見到百官在午門掖門之後等待着,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翹首企盼着。
見曹躍走出,百官頓時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恭喜曹躍,曹躍臉上掛起了笑容來,一一拱手回禮。
曹躍不知道幾個這些大臣們到底是誰,擔任什麼職務,他的記性還算不錯,可一時半會兒也記不下來這麼多人,只能禮貌性地交往。不過其後倒是有人自我介紹了,原來很多人都是各國總理衙門,直隸總督府和軍機處的官員。
天津被佔領之後,直隸總督府從天津搬到了北京,如今在一處大宅子裡辦公,許多官員只感到前途渺茫落魄。然而天上突然掉餡餅,全大清國最火熱的人曹躍忽然成爲了他們的頂頭上司,於是這些人左等右等,人家曹躍就是不來,反倒是帶着自己的人跑去了九門提督府辦公了,這讓他們好生失望。今天藉着百官覲見的機會,直隸總督府的官員們趕緊向曹躍表述忠誠。
曹躍說道:“諸位,我會一一解答,但是現在我要陪一下我們的客人了。”言罷,他走向了各國大使們。
今天邀請各國大使是在向他們表明如今的大清希望和平的遺願,同時也是表示那個招人討厭的老太婆如今已經徹底的退出歷史舞臺了。
就在九門提督府內,曹躍單獨爲各國大使舉行了宴會,宴會是由宋育仁和辜鴻銘一起操辦的,採用的是西式的自助模式,除了缺少舞會和女人,一大羣人坐在一起閒聊。曹躍想要和各國大使拉近關係,而各國大使也想和這個大清國的實際掌權者重鑄關係。
雙方的目的一致,所以還是有的談的。
在酒宴上,曹躍舉杯提議道:“爲了表示和平,我將下令軍隊撤出東交民巷,歸還東交民巷使館區的美國大使館、法國大使館、意大利大使館、日本大使館、德國大使館、俄國大使館、比利時大使館、俄國大使館、天主大教堂、荷蘭大使館、禮和洋行以及六國飯店,設立東交民巷爲特區,並給各國使館撥款十萬兩白銀用於修建。”
諸位大使頓時瞪大眼睛,吃驚地看着曹躍,他們同時被這個消息震驚了,幸福來得太快,太突然,讓人措手不及。
曹躍笑道:“諸位,關於和平,我們是有期待的,我相信作爲文官的諸位都不希望戰爭的發生。國家的存在最終目的是爲了使本國人民幸福,而不是將本國人民帶入戰爭之中。中國擁有四億五千萬人民,佔世界人口總數的四分之一。而將全球人類四分之一的人口帶入戰爭的任何人,都是罪人。”
竇那樂立即說道:“那麼總督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要懲罰挑起戰爭的人?”
“當然。”曹躍說道,“導致世界四分之一人口陷入戰爭,是極大的罪,這樣的人必須要接受懲罰。”
竇那樂問道:“好,既然如此,我們想知道你們如何懲罰慈禧?”
曹躍點了點頭,說道:“懲罰慈禧的前提條件是各國和談,而不是我們在懲罰自己人,你們卻在打我們。”
“我們的援軍應該快到北京了吧?”竇那樂問。
曹躍笑道:“不,他們現在非常尷尬。”
“爲什麼?”
“因爲他們被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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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曹躍搖頭笑道:“本來我不想通知你的,可是現在不得不通知一下你,我們的軍隊已經切斷了援軍的後勤,要知道如果後勤被切斷,對於一支現代軍隊是什麼後果。如果冷兵器交戰,你們不會認爲在大清國還可能用一點點士兵戰勝地球上四分之一的人口吧?”
宴會結束之後,曹躍立即調兵遣將,並再一次強調封鎖敵人消息和本方消息的重要性,會議結束之後,他連忙探望王宇。原來這幾天天氣陰冷,王宇舊病復發咳嗽起來,居然咳出了血來,太醫來看病,服了藥之後身體恢復了許多。
曹躍關切道:“鴻鸞你可不能有任何閃失啊。”
王宇病牀之上展顏一笑道:“主公萬勿擔心,屬下養一養就好。”
曹躍道:“那就好,那就好,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我是累着了,哈哈,所以休息一下就好。”王宇道,“今天的早朝,我聽旺財複述了,原來光緒也是不甘心。”
“你怎麼看?”
“弄死他。”王宇眼神之中透露着陰冷,“用幾年的時間,弄死他。”
曹躍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說道:“怎麼弄死?”
“毒藥,慢性毒藥。”王宇淡淡地說道,彷彿在說毒死一隻貓狗一般簡單。
曹躍點了點頭,毒殺光緒這件事絕不能讓外人知道,所以他第一時間想到了黃然,而後下令讓黃然與魏風琛進京,並下令魏風琛帶着他的逍遙丸來。曹躍這也是上了雙保險,如果不能慢性毒殺,就讓魏風琛用逍遙丸給光緒染上毒癮。
但是光緒錯了嗎?
光緒一點錯也沒有,光緒之所以被曹躍一心所害,還是因爲他所處的位置。
後世電影《後會無期》中一句話說得對,小孩子才分對錯,成年人只講利弊。就如同庚子之亂,後世甚至有人分析誰對誰錯,當真是頭腦簡單到極點,這場戰爭誰能是錯的,誰能是對的,無非是利益之爭罷了。列強不是因爲對錯攻打中國,而是因爲利益才攻打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