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有危險!”幾乎高陵農業學府的學生們幾乎第一時間覺察到這點。
因爲李泰的思想,李泰的理念,都是通過農業學府去施展開來的。
他們是李泰意志思想的衍生,在夜晚驚醒過來的學員們,相互看了看,很是茫然。
雖不知道怎麼辦,但卻懷着無論怎麼多少要做點什麼的心思,近乎本能的向着長安匯聚。
學校裡的老師見到這一幕,咬咬牙也選擇跟上去。
一是要保護學生,二是他們比這些學員更清楚魏王對這學府的意義,如果沒有了魏王,那麼農業學府還能不能繼續的存在,這都會成爲大問題。
“魏王有危險!”接着因星火燎原天賦而有所覺察的是外流官,徭役等。
他們或多或少是從農業學府畢業的學子,經過社會打磨,其中絕大多數的思想不再像在農業學府中那般純粹。
農業學府的校訓,以及爲國爲民的願景,在生活的蹉跎中,也變得是那麼遙遠。
但即使如此,此刻魏王有危險卻他們最先跳起來。
當然最重要得是,至少李承幹剛剛纔造反,李世民現在關心的是李承幹,至於李泰有名望的事以後再說。
“因爲魏王雖然高高爲一品親王,但卻真正把他們記在了心理,甚至連他們現在所做的事情,也都記在了心中吧。
這些被李泰罵到的人,一個個精神奕奕的帶着自己身邊的人離開,看他們的樣子,彷彿是誇獎他們似的。
這時候的李大不由縮着腦袋,彷彿沒有聽到李泰的聲音似的,“打算撤離。”
甚至某個貴族看到了自己的女兒,自己就要毫不遲疑的獻給貴族。
因爲他們唯一知道的就是,這是他們成爲大唐百姓的唯一方式。
因爲城外聚集了這麼多的人,所以城中則以吊籃形式先把李泰的親衛放下來,然後李泰再被送了下去。
因爲他們非常的明白,只要魏王還活着,自己等人還庇護在魏王那大樹下,那自己等人的未來還會有期許。
有什麼耕種好用的東西,農學社會推廣,有什麼頭疼腦熱,醫舍會開方子。
隨着李泰一一點名,哪怕李泰只是認識農業學府的學子,但隨着這點被這些底層百姓所認知,這雲氣並沒有因爲人的離開而動盪,相反的卻是顯得更加的穩定了。
李世民聽到李靖的話不由點點頭,略帶着幾分感慨道:
“但青雀記得許許多多他學生學員的名字,而且你看他的農業學府的學員,雖然被青雀罵走,但一個接着一個他們不但沒有生出怨氣,而且他們離去的時候,明顯是受到了鼓舞。”
此刻李世民都略帶着幾分吃味的說道,“青雀,你很得民心啊!”
李世民並沒有因爲對方產生雲氣,便是太過在意。
也許他們對李泰理念的傳承已經不如當初那般的純粹,但他們卻最先行動起來。
貞觀二年,魏王除滅蝗蟲,貞觀三年魏王建立農業學府,救助流離的流民。
但魏王若沒了,那與自己等人或多或少有幾分競爭關係的強豪,怕會馬上反彈。
但在這裡不一樣,只要你肯努力,那就能吃飽飯,甚至每天干完了活,若想要以後成爲唐人,徭役隊長就會拿着粉筆,教授自己等人寫字,學說漢話。
但以李世民與李靖的軍事眼光,幾乎一眼便是看穿了雲氣這種東西,是由意志力、天地精氣,甚至還有士卒的血氣等多種因素共同構成的過渡產物。
接着被星火燎原所燃燒起來的,則是在李泰所運營的體系下,逐漸定居下來的百姓。
正如此,以農業學府的學院,以及正在建設高陵徭役爲核心卻是十幾萬人說動就動,匯聚到長安城門口。
而儒家爲代表的世家地主,更會毫不猶豫的撲上來把自己吃幹抹淨。
所以這些異族的徭役,對魏王的擁護怕是比李泰一手打造出來的徭役都還要來得高。
畢竟說穿了,自己都已經幹了十五年的事實,一個又一個的計劃砸下來,若說沒有一點名望,怕李世民都不相信,否則他還在太子跟自己之間猶豫什麼啊。
他們不認識魏王,但願意給魏王最大的祝福,以期望魏王能夠長命百歲。
是的,對絕大多數異族徭役來說,他們只奢求成爲大唐平民。
“貞觀三年文科甲班鄭明,這個月的農地人才之友的內容你編好了嗎!本王沒事,滾回去幹活,多少人等你的這本書!”李泰怒噴。
倒見因事態平和,所以李靖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咳嗽幾聲道徐徐道:
“沒想到意志影響天地精氣後,居然會形成這般驚人云氣,以後戰爭必須要維持最小云氣的存在,軍制怕是要再動一動了。”
聖人太高太遠,尤其官僚體系中最小的九品官對百姓來都高得讓自己仰望。
不過李泰下來後,先是在人羣中看了看,道,“李大,你給我出來!”
李世民也跟着點點頭,雲氣的具體威力有多少,自己等人並不清楚。
哪怕自己一年到頭的努力,但大自然往往一陣風雪,往往把自己的一切都剝奪得乾淨。
如果魏王說話的時候能夠更加溫柔,而不是這般的灑脫就更好了。
聽到了這話,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李世民身邊,一直想要用李世民的龐大身軀,遮擋住自己的李泰看了過去。
不過,身爲一個皇帝,看着皇權下居然有個人這麼得民心,尤其是這個人還是他兒子,如果不是李世民,李泰覺得自己就算是不死,以後怕也要被圈禁。
“阿耶,我的君主天賦出的亂,我這就下去把他們安撫,驅散了!”李泰果斷低頭。
這句話自己怎麼回答都不好,不過李泰到底鬆了一口氣。
至少雲氣這種東西雖然自己沒有見過,但阿耶跟李靖等人對於軍事敏感,到底沒有把這東西當做是軍團天賦處理。
這說明這些人的意志力更是純粹統一了。
而有了能真正融入到大唐社會的希望,有了能成爲大唐平民的機會,他們更努力了。
因爲雲氣這種東西能肉眼可見,所以駐守城門的將領才能一眼便看穿這羣傢伙有天賦。
李世民帶着衆人來到城頭上,看着這些人頭頂上的雲氣不由皺起了眉頭。
貞觀五年後,魏王推行各種農業用具,講究種田辦法,使得百姓只要聽從農業學府學員們的指導,就能夠耕種出三石,甚至向着四石的麥田。
想要在老臣的心中留下名字,少說也要是一個裨將吧!”
但因爲人數多了,意志統一了,產生雲氣了,所以守門將領纔會過來彙報。
但農學社很近,醫舍很近,整個農業學府出來的人跟自己都很接近。
李靖聽到了李世民的話,微微一愣,繼而不由發出了苦笑道:
“莫說任何一名士卒,就算是每一名百夫長,老臣卻也未必能夠記得清楚。
要真能做到這點,那這種人好好培養培養,不說成爲一軍主帥,至少成爲練兵的副將絕對沒什麼問題。
因爲哪怕做最低等的徭役,至少是三餐吃飽,偶爾有肉有魚,再想想自己當初在高原上過得是什麼日子,在草原上過得是什麼日子。
反正李世民覺得自己壓得住李泰,只是單單有名望,到底成不了事的!
所謂士爲知己者死,魏王能夠把他們記在了心中,所以他們纔會在今日徘徊在了長安城門門口。”李靖感嘆道。
因爲魏王的生死跟着他們的利益直接掛鉤。
“說說,他們圍了長安,要做什麼!”
說實話,一開始李泰的行爲不離奇,但離奇的是李泰一個接着一個的罵,這些人則是一個接着一個的走,弄得彷彿是閱兵似的,那就不得不讓人嘖嘖稱奇了。
守門將領面帶着幾分的遲疑,目光卻是向着李泰的方向看了看,道,
如果這時候的目光能夠轉化成實質傷害的話,那麼李泰怕是早就被傷害得千瘡百孔了。
此刻他們猶猶豫豫,雖盤踞在長安的周圍,但並沒真的要進攻長安的意思。
真的說起來,其中有些人還是異國將士,但他們喜歡現在的生活,甚至感覺還不錯!
好吧,很多的人甚至不認識李泰,但他們知道他們現在的生活是魏王帶來的。
“藥師,你能記得你手下所有的士卒嗎?”
正是見到這社會的險惡,他們纔會對魏王表示最大的祝福。
人數越來越多,隨着他們意志統一心靈清澈,此刻他們頭頂出現了相當厚實的雲氣!
這些雲氣彷彿烏雲蓋頂的出現,給人一種無與倫比的危機感。
“你不是徭役隊長了嗎,還來這裡幹什麼,給我回去睡覺,明天不用搬磚啊!”
此時李靖心中想着,如果能把眼前這些學員全部都訓練成將士,然後再讓魏王來統領,這樣一支軍隊不說所向睥睨,但至少也很有機會成爲玄甲兵這樣的頂尖部隊啊。
而在農學社學員或者醫舍醫者的談論中,他們明白是魏王建立了這個體系。
雖然很多危險的工程這些異族俘虜都豁出性命去做,而只要他們把這件事情幹好,並且或者回來,那就擁有了轉戶的基準,因爲還有個硬性標準是,認識多少漢字,會說多少漢語。
做事,自己付出勞動就會有收穫,做官,哪怕七品縣令也不是不能展望。
即使如此,這種能一定程度影響天地精氣的能力,絕對會對未來戰爭的變化起非常大的影響,第一點就是軍隊編制,以後出征的軍隊至少要保證雲氣的存在。
一是這種東西還沒有真正的投入戰爭。第二則是李世民也看出來了,下面的這些人看起來彷彿有組織,但實際上來說他們更是百姓。
這輻射面就非常廣泛了,不僅是高陵,甚至幾乎長安周邊大大小小的村落都有影響。
李世民在城頭上等了也會兒,彷彿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轉過頭來看着李靖問道:
傳說是從農業學府裡面出來的徭役隊長則是堅定回答,“魏王曾經說過,‘狄入中國則中國之,中國入夷狄則夷狄之’勞動改造就是要把你從羌狄的蠻夷改造成華夏的百姓!”
“他們說,他們都感覺魏王危險了,所以過來看看!”
如果不是真活不下去,誰又想每年把自己的腦袋掛在腰上,去做劫掠爲生的生活。
心中想着,魏王絕對是隨便叫個名字,李適國姓很是常見,叫李大的多正常。
至少局面別形成這種二選一的極端矛盾,那對李泰來說都是屬於可以接受的範圍。
否則,李泰感覺怕是要被李世民重點問問,“魏王,伱是不是打算學你大哥造反啊!”
“哦哦哦!祭酒,我們馬上走,馬上走!”李大聽到李泰的話連忙道,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卻是感覺自己活力慢慢,魏王真記得自己啊!
“貞觀四年墨科甲班王小小,你帶隊的農肥研究出成果了嗎,還在這裡看戲,滾回去研究,糧食每畝生產能不能突破到五石那就要看你的了!”李泰又是罵道。
“貞觀七年農科丙班李大!”李泰一口氣報出了李大的入學時間,然後道,
他們第一次知道,哪怕他們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依舊被魏王這樣的大人物所銘記。
若魏王死了,那自己的大唐夢就碎了,自己就要做一輩子的徭役,再也成不了唐人了!
否則真當隨便一個守城將領,看看城頭下的士卒,便能判斷出有沒有軍團天賦傍身嘛。
不止一名異國的徭役發出詢問,“自己也能成爲漢人嗎!?”
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也都被魏王默默記在了心中。
“這個是魏王吧?”“應該是吧!”“魏王原來這麼年輕啊!”……
而在徭役們行動起來時,很多異國俘虜,也都偷偷跟上來。
只不過玄甲兵的編制也就兩千多一點,但這一支軍隊怕是要十萬起步。
就在李靖思索着什麼時,一縷清晨陽光照耀在長安城牆上,李世民略帶着幾分感慨道,
“這一夜到底是過去了!”
這一夜是過去了,但這一夜產生的餘波,卻遠遠未曾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