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邀請孔家
“越王？我們接下來回府嗎？”盧安壽看着李泰出來便開口問道。
“不了，先去孔穎達的府上！”李泰神色從容道。
盧安壽聽到李泰這話猶豫了一下，道，“大王是想要去孔府？”
“是的！”李泰點頭說道，“還真要去見一見他，這件事少了孔家還真不行！”
“諾！”盧安壽卻也不多話，便揮揮手讓人駕馭牛車前往孔府。
說實話，所謂火種計劃只是李泰拿出來忽悠世家給自己作爲前期資本的。
所有人只要做過生意基本上都非常清楚，想要賺取到第一個一百萬是最難的，真等到賺到第一個一百萬後，後面再賺錢反而變得簡單了。
李泰的火種計劃便是如此，世家出資本，李泰以後想以書易書就有了最初的資本。
而且李泰也不怕以後換不起書，因爲李泰已經想好了。
“一月吧！”聽到李泰的話，孔穎達對李泰道，“我必定給您回覆！”
李泰不知道孔穎達感慨，對李泰來說，孔穎達沒馬上回答自己，這自然是件好事。
因爲現在還有突厥在側虎視眈眈，誰也不知道五胡亂華的事情還會不會再現。
“這件事，還要從我想要建立圖書館開始……”李泰倒是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開始詳細的說起來。
看着李泰離開的背影，孔穎達不由沉默，對着僕人把次子孔志約叫過來。
若連這點都不承認，儒學如何能再進步呢！
更重要的是當初自己隨口吐槽的無心之言所帶來的儒家惡感，也會隨着孔穎達的加入而將其洗刷掉。
只要學生勤勉一點，把每日實驗日記放到裡面湊一湊，寫個萬字應該真不算什麼難事。
所以能以朝廷的名義留下火種進行家學傳承終歸好事。
“父親，我等乃是孔聖世家，君子豈可行暗事！”孔志約對孔穎達正色道。
如果孔家出面自己搞個這樣的計劃，那李泰會很被動。
理由非常簡單，千年的世家，百年的王朝，世家傳承到了如今已經有千年，甚至兩千年的歷史，但從沒有超過千年的王朝，甚至單個拎出來，三百年都沒有。
像五家七望自然少不了要跑的，關隴集團所在的家族，像是什麼河東裴氏、河東薛氏、河東柳氏、弘農楊氏、敦煌令狐氏，京兆杜氏，蘭陵蕭氏，也都要跑一跑。
如果孔家提出這件事情由自己來做，那世家更多會選擇孔家，而不是選擇李唐的朝廷。
孔穎達聽到孔志約的話，道，“君子如女子，最怕所託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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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孔家來說，既符合家族傳播儒學的信念，同樣的又符合自己孔家人應該有的職責。
“阿耶，這事情真不怪我啊，只是御史捕風捉影，我能有什麼辦法！”李泰道。
君不見連當初制定九品中正制的陳家也隨着五胡亂華徹底的消散，現在其他家主，又有誰敢說自己不需要這麼個計劃呢。
“那一月之後，李泰再次登門拜訪！”李泰恭敬的對孔穎達道。
“你還有理了你！”李世民聽到李泰的話重重拍了拍桌子，聲音陡然大了起來。
因爲一般上五天一次休沐，孔穎達倒在家練字，聽到僕人說李泰的到來稍稍皺眉，但思索後，還是開門讓李泰進來，來到正廳說話。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果然如此！”
“而且回想越王的話語，大漢雖強卻滅，我們儒家既然獨尊，的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孔穎達看着自己面前沉穩如一的李泰，開口道，
“孔家若願意加入，那自然是最好的，但今天來卻是另一件事！”李泰看着孔穎達道，
說實話，孔穎達感覺自己真的很難拒絕啊！
孔穎達道，“越王想要實行火種計劃，給天下的世家留後路。
“不知道孔縣男可否給我個具體時間，到時候李泰再上門，也算對這件事有個交待。”
李泰恭恭敬敬的捧給了李世民。
“火種計劃既是我主張建立，那再由我來監督覈對各家捐獻書籍與數目就不太合適了。
我李家與長孫家一共捐贈了家學兩千卷，便想要詢問各個世家，是否有興趣加入？
而我離開長孫家後，第一個便向孔縣男您的住所來了！”
不過，李泰這般行動自然很快就驚動了李世民，馬上便被李世民叫到皇宮中。
說實話，這計劃對天下所有世家，尤其那些經歷了魏晉南北朝，好不容易撐過隋朝到達了唐朝的世家來說，他們不知道大唐能夠延續多少年。
而李泰則沉默的看着孔穎達，耐心地等待孔穎達的決定。
所以，李泰便先一步來到孔穎達的孔府，若孔穎達在自然是最好，但若孔穎達不在，那自己便投上名賜，跟孔穎達約一個時間，進行商談，這件事孔家纔是關鍵。
李泰不怕孔穎達遲疑，怕得是孔穎達選擇與自己作對。
你可知道若是這火種計劃執行，你便會被派遣到李泰身邊，做天下世家的看門人。”
畢竟不論李泰將來能不能成爲皇帝，那都是李世民的嫡子。
家學多的給了一千多卷，少得也湊了一百卷，但這些大大小小的世家湊起來。
“有的有的！”李泰道，“雖沒細數，但想來快有兩萬捲了！”
“因爲越王真的在做事情啊！”孔穎達感嘆，
“見過越王！”“見過孔縣男！”兩人寒暄後，便各自坐下來。
李泰想弄出火種計劃，想給天下世家留一條後路，哪怕世家千年，經歷了五胡亂華和隋唐亂世，誰都不敢說自己的世家不會出事。
“你的火種計劃到底怎麼回事，聽說你先後去長孫家、孔家、杜家……等等世家討要書籍，現在你手上書籍有萬卷了嗎！”李世民看着李泰開口道。
這種事情一家知道算不得什麼，但跑得人多了，很快整個長安也都知道了消息。
再說我只是想要知道越王這些天，到底是等待我的答案，還是在做其他準備！”
“說說吧，這火種計劃到底怎麼回事！從頭開始，一字不拉的跟我說清楚。”
以後學府學生畢業前都要寫一份畢業論文，總結自己四年在學校中的所得，或總結一門技術，或解析一種種植植物，反正六門科目，李泰還真不相信這些人真還就沒有任何收穫。
不論孔穎達願意不願意，他肯定是會等回答了自己，再去做決定。
“咳咳咳！這王羲之的書法，精研體勢，廣採衆長，備精諸體，自成一家。
李世民看着這份《黃庭經》猶豫了半響，還是從李泰手中小心翼翼的接過放在案上。
漢唐的大儒多少還是有一點節操的，如果成了，不僅孔家加入到這個計劃中，推行起這個計劃會更加的順利。
而只要孔家不跳出來，說實話，其他什麼五家七望跳出來，李泰纔不會理會。
對天下世家來說，能多一個延續手段總歸是好事，善於分散投資的他們絕對不會拒絕！
若是計劃順利，而自己孔家如果能成爲這合作的監督者，自然會讓孔家地位超然。
我希望孔家能出人做這監督，確認捐獻書籍的數目與題幹。
“其中還有本王羲之楷書真跡《黃庭經》，鄭鳳熾代表鄭家也拿了出來給我。
“父親，我感覺自從越王治蝗成功，您好像對越王不再當初那般的厭惡了！”孔志約道。
“越王是希望孔家也加入其中？”孔穎達聽到李泰的話語神色不由嚴肅。
這些御史說話就不要負責的嗎！”
然後李世民轉過頭去，看着李泰，語氣倒是緩和了不少，開口道：
因爲這迎合了世家想要求亡存續的心思，對李泰來說能讓農業學府的學生打開更寬廣的視野，甚至對於朝廷而言，這樣能夠讓世家拿出更多的書籍，分享更多屬於世家的底蘊。
你年齡還小的確把握不住，鑑賞不來也是常事，阿耶幫你掌掌眼。”
孔穎達看着李泰道，“不知越王此次大駕光臨，所爲何事？”
“兩萬卷……兩萬卷！”李世民聽到了李泰的話，卻也嚇了一跳，“真有兩萬卷？！”
“越王，這件事情來得突然，老朽優柔寡斷慣了，可否允許思索一段時間，再回復！”
“是這樣的。”李泰看着孔穎達說道，
“因爲自從魏晉亂世後，世家在亂世中飄零，難以求存。
“我？結黨營私？”李泰聽到了李世民的話愣了愣，說道：
“阿耶~我冤枉啊！蝗災後，我都沒在朝廷任職，我結得是什麼黨營得是什麼私啊。
李世民看着李泰，拿出了一份揍本，道，“御史新上奏的，說你結黨營私，圖謀不軌！”
自己怕得是能代表知識分子的孔家，至於其他家族跳出來，那又算個屁。
所以這件事情只要肯下功夫去做那肯定能做起來了。
所以我與舅舅商議需得想辦法讓各個世家擁有火盡薪傳的機會，便打算把各個世家的家學拓印部分，放置在農業學府。
“父親！”孔志約見到孔穎達，對孔穎達恭敬行禮。
“這自然是沒問題！”李泰面容謙和對孔穎達道，
但這件事情也不是完美無缺，那就是孔家的存在。
李泰感覺自己原本只是想要湊個一千卷就夠的圖書館，不知不覺到手了兩萬多捲了。
你把這一月越王的動向多多關注，並簡單的進行彙總。”
孔穎達對着孔志約說道：
“行事別太鬼祟了，要有我孔子世家的風采。
原本只想要蓋一個小型圖書館的，現在那些建築工人們馬上便開始加蓋建築羣，目的就是爲了把這些圖書全部給裝進去。
以後若家族遭難，只要有後人能夠尋來農業學府，那家族存放在農業學府的家學，便會還給其後人，而這計劃便被稱作火種計劃！
“聞風奏事是御史的職責！”李世民道，
“若不是你在長安鬧出這麼大的風波來，怎麼可能會有御史參你啊！
你看看你，自從你出了府到現在，你哪個月沒收到御史了參奏了！
如果孔穎達不贊同這個計劃，那以他大儒的身份，以後自己就算把這個計劃弄得紅火，但至少他不會沒皮沒臉的再跳出來複製自己的計劃。
“青雀不敢！”李泰面對着李世民的喝聲，倒是低下了聲音乖乖從心說道。
就算是一些人畢業了，還可以留校做老師，然後繼續鑽研，繼續寫書嘛！
不管怎麼樣，至少裡面絕對都是講內容講知識，除了水靈靈一點，作爲書籍肯定沒問題。
“我定然盯緊了越王！”孔志約聽到了孔穎達的話，果斷對孔穎達保證。
現在趁着孔穎達遲疑，李泰便要開始一家家跑關係了。
說實話又不是要這世家直接放棄這一部分的家學，而只是要拓印一部分。
所以面對李泰上門，前面世家還要李泰一個個辛辛苦苦的廢力說話，但到了後面只要李泰上門了，這一個個世家就會主動拿出一部分拓印好的家學名冊交給李泰。
而且從現實的角度來說，雖然現在這些書籍應該只是在農業學府中流傳，等到以後肯定會一步一步對外開放，真到了世家落寞時，怕是個人都能進來看書了。
畢竟儒家傳承千年，相信也唯有孔家做這監督之人才能讓所有人信服！”
孔穎達聽到李泰的話，神色不由帶着幾分遲疑。
至少給自己答覆前像孔穎達這種書香門第，絕對不會玩什麼偷跑，偷偷弄個類似的計劃。
將來若後人需拓印，那朝廷一份，孔家一份，以及世家自己一份進行確認纔是最合適的。
可惜我欣賞不得，還是請阿耶給我掌掌眼，只需要給我一份印本就可以了！”
你知道我給你壓下了多少的奏章了嗎！”
嗯嗯，到時候每年產萬言書七八百本，李泰想來還是巴不得那些世家學了過去。
畢竟他嚴格上對自己來說連政敵都算不上，李泰既然已經有了想要消弭當初誤會的意向，只要是腦袋正常的人就不會去得罪李泰這麼一個越王。
簡單的說，就是自己求助老媽直接抄朝廷的計劃失敗，那就只能拿出個忽悠世家的火種計劃，把天下世家全部都給忽悠進來！
李世民看着李泰，聽着李泰把所有的事情講完，緩緩開口道，
“你的意思是說，你這火種計劃，只是爲了你的農業學府建設個圖書館的幌子。
你又想要借雞生蛋！”
李世民突然感覺自己的兒子真的好妖孽啊，自己九歲的時候有這麼妖孽嗎？
額……肯定是因爲我爹當時不是皇帝，沒給我這個平臺，李世民心中無比肯定的想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