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魏王的老師
“見過永寧公,您怎麼來了?”
就在李泰梳理完了自己在洛陽的大小工廠,調整了它們的佈局位置,回到洛陽準備大幹一場時,卻沒想到永寧郡公王珪居然在自己的魏王府裡面坐着了。
他此刻正悠閒的喝着自己儲存的烏龍茶,真是當做自己家了啊!
但面對着王珪,自己能怎麼辦呢,自己只能夠賠笑啊?
畢竟這位可是六十六七的老爺爺,在古代這年齡已經足以胡作非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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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要說,他還是房玄齡與杜如晦之前的唐初四相之一,就資格上來說,他比房玄齡跟杜如晦的資格要更老。
王珪摸摸修長的鬍鬚,笑眯眯道:
“我纔剛剛把修訂的《五禮》交上去,聖人便任命我爲河南牧兼魏王傅來這洛陽就職。
所以魏王,您應該不會厭煩老臣吧!”
“哪能啊!”李泰聽到王珪的話,道,“有您這樣的賢者幫我把握方向,我正求之不得。
我應當多多聆聽您的教誨纔是,何來厭煩之說,永寧公誤會我了啊!”
所以李泰這話倒也不全是猜測,多少有點把握的。
“既然伱的設計技術如此優越,那我便把道術坊交給你去設計,讓洛陽最頂尖的農業學府坐落於此。
倒是呂才繼續道,“但種植花生之事情遠水解不了近渴,魏王可有什麼好的補充辦法?”
否則自己若把事情都給辦理了下去,連招呼都不給他打一下,那李泰覺得王珪肯定是打自己的小報告。
“嗯,首先我已找到了花生,讓農學院去實現規模化種植,這東西很能產油,完成了規模化生產,那以後的油料就穩定了!”李泰看着衆人道。
不過,雖然來了個惹不起的傢伙,但李泰卻也沒感覺自己一定會跟他起衝突。
一個月時間,足夠讓他們去了解洛陽這一座城市,再讓他們行政會方便很多。
一行人或多或少的打量着王珪,而王珪對衆人的到來沒有絲毫的在意,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彷彿隨時都會睡過去似的。
卻見白鶴領着王珪前往了他居住的房間,而李泰看着王珪離開的方向,卻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因爲李泰沒想到,父親居然給自己空降了一個魏王傅下來。
甚至還有一份多出來送到了王珪手上時,王珪臉上都出現了一抹意外。
基本上如果這些基礎設施沒有弄好,那洛陽就算有再多人來,最終還是會流逝的!”
“是的洛陽發展計劃的第一步,就是完成炭米油鹽醬醋茶這幾項百姓的基礎生活物資。
至於《萬象神宮》這個招牌工程自然沒有意義,與之相比倒是《長安到洛陽的馳道計劃》被自己給取消掉了。
王珪可不好惹,雖然他能力也是頂尖的,但現在他真正強的地方並不是能力,而是年齡。
畢竟他都快七十了,想來也是想好好退休恩榮養老的,留下來的命多活幾年不香嘛。
很快便見到盧安壽、白鶴、孔雀、任雅相、田長耕、呂才、王真儒、以及魏旭和張隨全部都相繼來到魏王府,而李泰則把王珪介紹給衆人,衆人自然是對王珪恭敬行禮。
百姓們若是需要油水,自己弄些肥肉去熬油也就是了!”
我需要洛陽每個坊市都必須駐入這樣的供銷社,能讓底層百姓能消費得起這七樣東西!”
而李泰給自己的計劃做好收尾工作後,很快便到了第二天,李泰倒乖乖的去請王珪一起過來開會。
不過,魏王您這裡的茶水不錯,很不錯!”
“但魏王您曾經說過,養殖產業的上限是由他們的飼料決定的。我們那裡來得那麼多飼料來給它們去吃!”
因爲李泰從一開始就一手打造出來的產業,對李泰來說炭火,糧食,食鹽和茶葉想要獲得並不難獲得,至於醬料與醋,醬料基本上有大豆就有醬料,而醋則是基本上能釀酒就能釀醋,所以李泰執行這條政策,真正困難的地方在於油上。
“白鶴!”李泰果斷道,“準備一斤廣州送來的烏龍茶給永寧公備上,另外收拾出一個院落給魏王傅長久居住。”
在武周定都洛陽之前,長安人口是洛陽的數倍之多,都到了長安的環境難以承受的地步。
所以,李泰倒不怕來一個哪怕掣肘自己的傢伙,但來了一個老者看着自己,甚至要是一不小心把他給弄死了,李泰感覺自己會有大麻煩。
但如果全部都是平民的話,那一般來說一個坊市居住最多也就千多戶,想要把兩萬人擠在這坊市中,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花生就是華夏本地產物,只不過這東西都是生長在南方地區,而且果實在土裡面,也許偶有當地人當做零食去吃,但能把這種東西拿過去榨油的那是真沒有。
王珪聽到李泰的話也不多說什麼,只笑眯眯道,
“魏王且放心,我都快古稀的老頭子,有一天沒一天的過活。
所以李泰打算把洛陽發展成百萬人口的城市,那洛陽的基礎設施也必須要跟上,而除了道路以外,這七樣東西是必須的!
“炭米鹽醬醋茶,這幾樣倒是好說,我等明白魏王您已經有所佈局。”
李泰打量了一眼閻婉,神色中卻帶着幾分意外,一拍腦子頓時想起自己已結婚了。
而王珪見李泰一大早便親自過來告知他洛陽的事務,倒笑眯眯的答應了參加。
不像你們年輕人精力十足,當一天過一天而已,定然不會影響到魏王您在洛陽施政的。
說實話正常來說,長安的坊市如果是高官居住,那幾個人佔了一座坊市,甚至一個人佔了一個坊市的也未必沒有。
我知永寧公最擅長辨別清濁,疾惡獎善,還望接下來能與永寧公攜手共進發展洛陽。”
“兩萬名學子老師?!”閻婉聽到李泰的話語,神色中不由出現了幾分驚訝。
“嗯!”李泰點頭說道:“有信心挑戰一下嗎?”
“對了,今日回來我見院落中整潔了不少,甚至連走過花園的景緻也挺別緻的,相信這一個月你廢了不少的心思吧,卻辛苦你了!”李泰對閻婉道。
所以,李泰回到魏王府後,便對他們下達了通知,讓他們明天來魏王府開會。
此外廣西、雲南、江西等地也曾報告過於花生形態極爲相似的野生植物。
說實話,李泰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夠弄到花生。
李泰開口道,“諸位今日請大家過來,即是讓諸位分享下各自在洛陽的心得體會。
“哈哈!魏王可是妙人,既然魏王盛情邀約,那某便不矯情了。”王珪從容道。
1961年,江西修水縣山背地區原始社會遺址中再次發掘出炭化花生種子。
李泰徐徐道,“王妃先睡吧,某手上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炭米油鹽醬醋茶》”看着這個計劃書,在場衆人臉上不由帶着幾分迷茫?
李泰挑挑揀揀,到底找到了一份自己被丟在了角落裡面的計劃書,吹了吹上面的灰,覺得就這個了,且先把這個計劃書先運轉起來再說。
“大王,夜深了,是不是應當安寢了?”閻婉看着李泰的書房裡面燈火通明道。
閻婉聽到李泰的話語,倒也是順從的點點頭,沒有再過多的糾纏。
“還請大王等一些日子,婉兒定然給大王您一個滿意的答覆!”閻婉握緊拳頭說道。
這時候的呂纔開口,“但油呢?我們可否有大量的油,來平抑物價?”
自己則回來好好的梳理一下,下一步發展,什麼《萬象神宮》,《長安洛陽馳道計劃書》,李泰也都拿出來了翻閱翻閱,但最終還是把這給放棄掉了。
“養豬吧!”李泰很認真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聽到這話,李泰笑了笑,道:“那你且先回去,我這裡處理完事便是回去睡覺!”
“哪裡!”聽到李泰的誇讚,閻婉得意的輕笑起來道,“大王喜歡就好!”
李泰看着閻婉,卻是笑了笑說道,“你可否有信心?”
但沒想到,袁客師回來時,帶回來的南方的種子裡面就有這種花生種子,便嘗試着在農民學府進行種植,勢頭還不錯,明年再種子一波,應該就能夠進行全面的規模化種植了。
我會讓呂才把農業學府的設施需要交給你,你至少需要設計出,一個坊市至少能夠容納兩萬學子老師的生活,同時需得給他們配置好學校所配套的設施。”
見到手中計劃書,王珪對李泰笑了笑,便低頭看了起來,不見剛纔的疲態。
所以,李泰見到也挺意外的,還好農業學府從建立起來就有收集稀奇古怪種子的愛好。
與之相比,倒是自己手下那麼多的人,在撒出去了這麼久時間,是時候回來了。
“啊?”衆人聽到李泰的話不由愕然,沒想到李泰會提出這麼個建議來。
呂纔到底是基礎紮實,卻是很快抓住了其中的缺陷。
當然,李泰不知道的是1958年的浙江吳興錢山洋原始社會遺址中,發掘出炭化花生種子,測定竈坑年代距今4700±100年。
尤其是2007年經西安文保中心專家確認,距今2100年前的漢陽陵從葬坑出土的農作物裡,已經出現了花生。
李泰說着,便讓白鶴把這一份已經計劃書抄寫了十多份,每人手上都有一份。
聽到李泰這般的話語,在場衆人相互的對視了一眼,覺得在農業上聽魏王的判斷應該不會有什麼錯,但衆人又沒見到過花生榨油所能夠到達的產量,倒也不好直接下定論。
“如果是長安的話,我真沒有辦法!”李泰從容一笑,道,
“但洛陽北至幽州,南到餘杭,我不說讓別人運輸些糧食過來買賣,我只是不斷的收糠麩來給豬吃,相信北至幽州,南至杭州,終歸是有人願意做這個生意的吧!”
李泰說完對王珪道,“永寧公且先在魏王府住下。
但長安的百姓也沒有誰想要過來洛陽這邊,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洛陽這邊的基礎設施,以及一些基礎的生活資料有些跟不上。
“諾!”閻婉聽到了李泰的話,情緒卻也不由自主的低落幾分,但還是應答了下來。
一直以來李泰都認爲這東西要等到明朝時,纔會從美洲那邊傳到華夏來。
“慢慢想也就是了!”李泰看着閻婉,笑了笑道,“要是實在做不到,那也沒辦法!”
李泰堅定道,“這將會是我們今年明年甚至更久時間,需要堅持的任務。
六十歲以上在古代基本上算是高壽之人了,而這種人不說爲所欲爲,但至少要是動不動往地下一趟,那是誰也受不了。
因爲既然自己真正打算把洛陽當做根基去發展,第一個任務是修路自然是無可置疑的。
畢竟對華夏人來說,種植出來的東西就算是不能入口,但也能夠入藥,且先種植出來試試也就好了,而李泰既然上輩子見過的,那就直接拿出來研究它的發展方向。
其中最重要得原因是,自己生產的鋼鐵還不足以支撐這麼遙遠的距離。 wωω★тTk ān★¢ ○
同時也是我對洛陽的規劃有了第一步計劃,請諸一起過來把這計劃填充起來!”
不論於情於理,於公於私,這位河南牧兼魏王傅哪怕表現出了並不管事的態度,但不論怎麼說,自己到底是要給他面子的。
但李泰道,“我們需要給洛陽提供穩定肉食,所以在洛陽周邊除了開家禽產業以外,我還會增加牲畜比如豬這種產業,從而讓豬肉供應給洛陽。
“從幽州或者餘杭收購糠麩來洛陽喂牲口!?”衆人聽到李泰的話,頓時有幾分震耳欲聾,說實話這種操作莫說做過,就算想都沒想過啊!
就算一直在旁邊聽着的王珪,卻也眼前一亮,很是鄭重的思索起來。
而李泰繼續道,“我們現在不是在長安了,現在在洛陽。自古以來陸運成本是水運的二十倍,所以很多看起來在長安不可思議的事,但在洛陽卻能實現。
因爲這裡靠大運河勾連華夏南北,我們要把華夏當做一個整體去考慮佈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