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與人方便與己方便
幽州，王玄策一如往常巡查牧場。
隨着春天到來，幽州滄州甚至其他衆多河北州縣因爲李泰當初的佈局，對黃牛的要求，變得更加的迫切。
而幽州牧場，也更多的向養牛方向培養。
畢竟耕牛這種東西真的不愁銷售，京杭大運河順流而下，凡是京杭大運河所經過的地界，都以平原爲主，都是耕犁田地的好地方。
尤其北方因出現天津這麼個本能會吸納周圍人口的商業城市，再加上滄州在李泰的規劃下開始穩步發展，這些都對周邊州縣的虹吸效應就更是明顯。
正因爲如此，至少河北州縣或多或少出現了人少問題，而幽州的耕牛正是能解決農耕問題的好幫手。
當然，如果當地實在不夠富裕，捨不得買賣這耕牛，那有農學社的地方，都會有耕牛作爲儲備，百姓們可以通過合資形勢，向農學社租借耕牛耕地。
這過程中肯定是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李泰並沒強行農學社一定要幫扶困苦百姓。
畢竟在李泰看來，只要是有田的，就算再怎麼樣苦，在這社會怎麼也算中產了。
就好像現代，只要有房子能出租的，那再差勁也是小康水準一樣。
“但燕王你直接拿着手寫糧票，連上面印章都沒幹，就說付了錢，是不是太過分了。
“那某便在這裡恭喜正則兄了，此去千里，當是宏圖大展，直上雲霄了！”
“正則，你怎麼過來了！”王玄策帶着幾分茫然問道：“可是學府發生了什麼事？”
省省吧，您帶着這些東西上路，知道怎麼照顧嗎？
怕是這些牲畜半路上就會死了一大半，這又是何必呢！”李泰再次糾纏道。
但李泰的出現，能用自己的信譽把將士們的繳獲兌換成了糧票，當然鹽票也是可以的。
畢竟軍功什麼的主要看上級對你看不看得上眼，會不會貪了你的功勳，但是自己上戰場塞到自己兜裡的繳獲，那可就是自己的。
其中很多寡婦及獨女戶，他們出身羌族對貞潔觀念不強，對出賣身體這種事情並沒反對。
整個大唐正因爲府兵制混出頭的也就只是薛仁貴而已，因爲他一身白馬銀槍，自身戰力爆表，才被皇帝給看中了。
“我找伱來是因爲燕王有信來此，經過書院轉交給你！”
說實話，對組織女閭青樓什麼的，在道德上也許自己有幾分的慚愧，但站在統治者的角度來說，如果當地婦女如果因此而懷孕，那反而會是一件好事。
“那我就要佔佔你的便宜了！”聽到王玄策的話，劉仁軌笑着回答道。
李泰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對李靖道，
“都是燕王提攜，若沒了燕王，我不一樣灰溜溜的從長安回幽州了嘛！”王玄策對劉仁軌搖頭道，“今日多謝正則兄送信，一起留下來，打個牙祭可好！”
不過本地的人口有限，一批次最多三千人，我會去組織女閭，湯泉，本地特產。
甚至就算長時間，只要朝廷沒有解除相應的律法，至少對於絕大多數的普通百姓來說，真不敢冒生命危險去嘗一嘗這味道。
自己只希望以後同樣的災難不要落到大唐子民身上就好，現在還是先把這錢掙了再說。
當然，李泰倒也沒虛僞認爲，自己給了這些女性一條活路，是自己救了她們。
甚至幫忙士卒清晰衣服等雜事，讓士卒心甘情願把手中繳獲給交付出來。”
至少要把大非川以北，西海以南的區域掃蕩掃蕩，這樣纔好讓我接手吧！”
誰家出得錢多誰先用，直接把這接下來使用耕牛的日子給排列出來，讓每家人做好使用耕牛的準備，如果耕牛在你們家裡使用時出了事情，那可是要賠的。
而基本上農學社只要做到了公正透明，把規則講清楚，那百姓不會埋怨做事不公，頂多就是說農學社怎麼會掉到錢眼裡而已。
“既然用到的士卒沒那般的多，那就讓士卒們進行輪換休息好了。
李靖聽到李泰的話語，不由看看李泰，卻說道，“你準備做什麼？”
從幽州到鄯州，幾乎是現在大唐的最東到最西了，有好幾個月的路程要走。
“玄策，燕王的信上，可是否有什麼靈丹妙藥，解你心中鬱結！”劉仁軌道。
現在唐軍擊潰了吐谷渾，洗劫了吐谷渾的財富，但這些財富在大唐將士的手中，不能變現，那可就沒任何意義。
這些配套設施的建立，尤其是鄯城當地百姓的付出，讓鄯城能夠承接一定力度的消費。
自己先把燕王需要的那種馬和驢雜交出來的物種培養出來再說。
而他們這種發財的慾望，就算李世民都需要靠着拿出自己的內帑去贖買，才能讓將士免於劫掠。
至於購買黃牛用來食用，至少短時間內，還沒有人敢這麼瘋狂的想法。
所以，李靖看着李泰拿自己寫的糧票去贖買士卒們手中的繳獲，在李靖看來那就是純粹騙錢啊，到時候將士們若是鬧起來，李靖覺得這怕是會出大事情。
很多將士們參加征戰，倒也未必是爲了軍功去的，更多的知識爲了打贏之後的繳獲而已。
“哦？燕王嗎！”王玄策聽到劉仁軌的話，神色中不免帶着幾分驚疑。
當然，如果士卒一口氣，直接涌入到鄯城，那鄯城征討設施肯定會被擠爆掉。
劉仁軌聽到王玄策這般的言語，面露笑容的對王玄策恭喜道，
這就好像二戰後，日本啓動資金很大一部分就是靠爲駐日美軍提供各種服務獲得的一樣。
別得不說，兩個月時間，原本被唐軍劫掠一番的鄯城百姓不說簞食壺漿以迎王師，但是他們居然都聽從燕王的調遣，協助唐軍處理後勤事宜，而且看起來積極性還挺高的。
說實話，李靖對李泰想要接手自己打吐谷渾繳獲過來的各種物資，李靖沒有意見。
聽到李泰的堅持，李靖來回踱步，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還是忍不住說道：
但不管怎麼說，隨着畢業的農業學府學生，在一處處村子把農學社給開起來，整個北方對耕牛的需求自然也就慢慢變大了。
畢竟自己原本就準備吞併掉這裡，沒什麼比這批帶有華夏血脈的孩子長大，更能穩定當地局勢了，甚至原本單純只是靠着教化，怕要幾十年時光才能把這裡同化。
這是府兵制的必然性，畢竟這種兵農一體，裝備除了甲冑幾乎全靠自己負擔的制度，難道還真以爲能夠靠着搏殺混出頭。
而到了這時候，那賣身就往往是女性的最後一條活下來的途徑，畢竟時代的一粒沙，落在個人的頭上那就是一座山。
不論是新冠洗禮後的日本，還是俄烏戰爭爆發的烏克蘭，都佐證了這一點。
此時在青海，李泰主動找上李靖，開口道，“李總管，那些屬於將士們的資產，便交給我來處理吧，百萬千萬帶毛的不算，你難道還指望着讓將士帶着這些牲畜回長安？”
每年過冬後春耕結束前，基本上是都黃牛出售最瘋狂的時候。
說到底，現在的長安又不缺少糧食，去換取其他的生活物資難道不好嗎？
所以一個月後，李靖見到幾乎不用自己命令，自己麾下士卒基本上都把繳獲全部都換成李泰隨手畫出來的輕飄飄糧票，這看得李靖是目瞪口呆。
同時，自己快速安撫鄯城，讓鄯城恢復秩序，更在鄯城建立了許多配套設施。
不過，李靖都還沒有回過神來，李泰便又找上李靖，道，“李總管，我這裡有一份清單，你幫忙統計一下。
而基本上跟着劉仁軌吃完了這一餐，王玄策便匆匆啓程，順着大運河一路而下。
但現在，只要有自己在背後有心推動，那等到這批孩子成長起來，他們血統中流淌着的華夏血脈，就能讓他們快速幫助鄯州本土的百姓融入華夏中。
而這就是讓士卒們有一個適應糧票與鹽票的過程。
就算再跋扈的將軍，對自己將士們靠命搏殺獲得的繳獲，一般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除了這地方，其他地方哪怕是富庶人家卻也未必能天天吃肉，但這裡別得不說，至少烤全羊是能保證的。
至於其他府兵制出身的底層武將，幾乎寥寥，所以對底層府兵來說，他們真不指望升官，但就指望打贏後發財。
“李總管，雖然您解決掉了吐谷渾的主力，但因西海這裡要建城，阿耶應該沒讓您馬上班師回朝吧。
李靖不知道燕王是怎麼做到的，但有這樣的後勤，李靖是真能鬆一口氣。
畢竟這些日子李靖也看明白了，李泰是真的有能力，而且是很有能力。
結果自己纔剛回來不久，甚至自己連育種的馬匹都還沒有找出來，結果燕王的信已送到自己手上了。
畢竟自己走時，燕王也才走沒多久，在王玄策看來，平叛吐谷渾，燕王再回長安，真等尋上自己少說也有幾年的時間。
所以再多以三到五萬人的城市規模來說，實在承受不起了。
您是皇子，但您不能把士卒們都當傻子啊！若處理不好，將士們會暴動的！”
這可是幽州到河湟谷地，少說也要幾個月的路程吧。
王玄策看着李泰的這封信件，不由帶着幾分苦笑，燕王都沒問自己願意不願意，便這般霸道讓自己過去。
難道自己還去細分，你是一套房出租，還是十幾套房出租，或者整棟樓出租嗎？
只不過，李泰唯一的要求就是合租耕牛使用的過程要透明。
“燕王，這些戰利品是要分一部分給朝廷的，我做不了這主！”李靖不由道。
李泰點點頭，卻是繼續說道：
畢竟爲了活下去，這並不低賤。
燕王在前線，卻還爲自己的事情操心，王玄策不免感覺有幾分慚愧！
王玄策恭敬的雙手從劉仁軌的手中接過信件，小心翼翼的撕開來，信件上的內容卻也並不多，只是幾句話而已：“河湟爲州，青海可期，種子重啓，與君共事。”
“正則取笑了！”王玄策從容的把這封信收起來，然後道，“我大唐已經拿下河湟谷地，想來與吐谷渾間的戰爭，已取得了勝勢，所以燕王讓我去幫忙而已！”
“李總管，我沒要動朝廷的那部分，我只是說，您賞賜給士卒的那些牛羊，是準備讓他們現在全吃了，還是準備把這些全部都帶回朝廷去？
別說古代，就算現代社會每次秩序混亂造成生活艱難，都會導致女性生活地位下降。
當然，如果他們不想要消費，只是單純的想要換成糧票或者鹽票，想要帶回家花銷，李泰也不會反對，甚至求之不得。
“玄策，玄策！”就在王玄策一如往常巡視時，卻見到身材高大的劉仁軌向王玄策而來。
雖然王玄策回來了，但王玄策只重新接手了《種子計劃》的牧場，幽州學府倒依舊在劉仁軌的手上。
所以李泰一開始定下了三千左右的名額，後來應該能慢慢擴展到五千，但也就這規模了。
“學府自然無事！”聽到了王玄策的話，劉仁軌卻有幾分哭笑不得，開口道，
畢竟等到他們回了長安，那他們拿糧票去換取糧票的可能就更小了。
所以，李泰便讓薛仁貴拿來了登基的戶籍資料，去挑選女子。
但即使如此，這次滅了吐谷渾，繳獲了這麼多物資，按照府兵制的規矩，獲得的繳獲都是戰士們一份，將軍們一份，上繳一份。
同時對當地有田大戶來說，他們因爲用了這些新的技術，感覺比多僱人更加划算，那麼黃牛的出售數量自然增長起來。
繼續增加消費，如果城市轉型的話未必不能繼續承接，但這就跟鄯城原本定位不相符合。
士卒如果有需要，可以用我的糧票與鹽票，去長安的指定坊市以低於市價九層的價格換取生活物資，這也算是我對將士們的一份心意了！”
李靖用很是複雜的眼睛看着李泰，雖然看不懂李泰的操作，但李靖還是對大方的李泰道，
“燕王，您是不是賺了很多？”
“與人方便與己方便，都是爲國效力，哪裡有什麼賺不賺的！”李泰滿臉真誠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