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杜如晦的到來
“燕王，天津可是出了什麼事？需要您親自來幽州城一趟！”高季輔開口道。
說起來，李泰剛剛取名叫做天津時，高季輔感覺這名字不好。
因爲天這字太大了，表示那座城叫做幽津城也就差不多了。
但李泰懷疑天津被叫做了幽津，自己怕是會被罵死，便據理力爭加上東扯西扯，表示這是天朝上國的津口，所以堅持叫做天津。
最後，李泰跟高季輔兩人都上書給李世民，聖旨下來，表示這是天孫的津口，就叫天津。
然後天津這城就這麼定下來了，也讓高季輔徹底見識到李世民對李泰的寵溺。
總而言之，天津城的名字算確定下來了，但高季輔也知道，自己這個幽州長史可不是好乾的活。
若李世民不喜歡這個兒子，那自己據實稟報就是了。
如果李泰沒能力，自己也可以想辦法拿捏。
但偏偏李泰有能力，但同時又受到李世民的喜愛，這就讓人很頭疼了。
“知道就好，別太過分了！”杜如晦道，
“《漕運計劃》在幽州執行的旨意過幾天就會過來，到時候需要幽州百姓疏通幽州城到天津城這一段的運河。
“你還有錢嗎？”杜如晦有些疑惑道，
“我聽說你來到幽州就沒有消停過，又是買地，又是建城，更主動用絲綢換取糧食。
“燕王果然聰慧！”杜如晦聽到了李泰的話，不由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有點棘手了！
“這好像不是一件壞事啊！”李泰聽到了杜如晦的話，倒是有幾分的意外。
同時朝廷的官員們也提出了大運河的《漕運計劃》正是開始執行。
“我還以爲還要再等上幾年，等到幽州學府跟江南學府的人才培養能跟上再說，沒想到這麼早就開始興建了嗎，人才跟得上來嗎？”李泰好奇問道。
但李泰吃得多，其他聞到了金錢的味道而涌過來的其他世家難道就少了嗎。
“杜相，用不用這麼絕！”李泰嘆了一口氣道，“您是盯着我花完錢的時候來的啊！”
最終便決定，以後由朝廷確認了崗位的學府不得私自調度。
所以，高季輔也攤開了說，我知道你缺徭役，也知道百姓們秋收後開始閒下來了，但這些百姓，自己是不可能給你去天津做徭役的。
畢竟對官員來說，本地人口增長是很關鍵的一個因素，總不能自己辛辛苦苦把幽州城給想辦法經營起來是，結果上面來覈查發現幽州城的人口還下降了，這多虧啊！
那些在自己看來並不是很有用的橫行霸道的傢伙們送給李泰做人口，對高季輔來說，那是求之不得。
雖然當初你出長安的時候有八百輛大車賺絲綢，但現在你手上還有多少錢？”
跟着李泰還是別彎彎繞繞的話，直接把自己要說的話說得明白，李泰纔不會思考錯。
“誰，什麼人？！”聽到這驟然的聲音，李泰與高季輔兩人都不由向門口看過去。
你把名聲賺了，我可沒賺到半分！”
高季輔看着李泰認真道，“燕王，整個幽州不僅只是天津一座城池。
正如此，實際上朝廷上多少有幾分本事的人，實際上對李泰挺忌憚的。
李泰看着高季輔一臉認真的建議，差點就把全心全意爲人民服務寫在臉上了。
每一件事情不說處理的多好，但至少處理得讓一個個參與進來的人都能感覺到滿意。
“不幹！”李泰把頭扭過去，道，“你這是找個冤大頭出人出力。
隨着渭河河流的疏通，下到百姓，上到朝廷，誰不靠這渭河狠狠的吃上了一波。
如果李泰各種得罪人，各種作死那也就算了，總歸有人咽不下這口氣跟李泰拼了的。
但現實是李泰做事每次都會拉攏上一大波的人，不論是最初的火種計劃，還是現在的鄭國渠，雖然李泰幹活時，總是會給國家拿出一份，自己也吃下一份，但另外那一份只要是有吃到的，誰家不是吃得不是滿嘴油光。
“……”杜如晦聽到李泰的話，內心是真的想要喊一聲滾。
聽着高季輔的話，李泰明白，在正常情況下，高季輔是絕對不肯放人的。
現在李泰前腳跟剛收了幽州大小世家的糧食，後腳跟就來幽州找自己了。
而高季輔現在遇到的問題，實際上朝廷的大臣們也都遇到過。
杜如晦聽到李泰的話，相當自信的對李泰回答。
李泰見到老熟人馬周跟在杜如晦的身後，正緩緩過來了。
“見過杜相！”李泰看到杜如晦與馬周，思索了一會兒開口道，
自己哪怕不主動的交好他，但也沒必要得罪他啊！
結果高陵徭役全部都被自己那應該狠狠抽一頓的老弟調度到幽州來了。
李泰不可能爲了勞力就跟高季輔撕破臉皮的，因爲這麼一個負責監視自己的人。
誰能想到纔在朝廷待了幾個月，便是又要操勞起來了。”
李泰看着杜如晦道，“那除了幽州，其他州縣我能出資修建渡口嗎！”
若真忍不住了，怕是會主動推動朝廷去以《漕運計劃》模式，把大運河先給佔了再說。
“馳道？你就天津這一座小城，修個馳道意義在哪裡，錢多所以拿來燒一燒嗎！”
朝廷自己，甚至那些投錢了的世家，雖說是多方博弈，多方都滿意自己的收穫。
這樣的話，自己將來考覈的時候，肯定是會受到拖累的。
“燕王，您的事情是事情，難道朝廷的事情就不是事情嗎？”
最重要得是獲得的東西，還只是朝廷原本就計劃要做得東西。
若非自己清楚自己跟李泰是真沒什麼比較深的關係，否則以最惡揣測他人，怕是都懷疑自己跟燕王是一夥的吧。
想着能弄到徭役，又能解決矛盾的方法，但是想來想去，卻也沒有頭緒。
若是不趁着真正入冬之前，把天津大部分結構給徹底修築起來，我怕幽州會有人凍死！”
你在幽州倒是悠閒，因爲這件事情，朝堂上倒是發生了好一陣的爭吵。
知道李泰來到幽州後就開始鬧騰，鬧騰了這麼久，手上的資金肯定是有幾分吃緊了。
所以，李泰雖然特別會來事，但到底不是那種顧頭不顧腚的人。
像高季輔也算其中之一，因爲以他們這時代的思維，真的很難去理解，一件事怎麼可能所有人都賺到，肯定是有吃虧的一方纔對，但他們尋找不到，所以才覺得李泰厲害。
現實點，李泰財大氣粗是李泰真的有來錢快的能力，但自己沒有啊。
很顯然，杜如晦雖然人不在幽州，但對李泰還是比較關注。
李泰不由皺起了眉頭，說實話，面對高季輔表露出來的態度，李泰明白，自己想要直接大規模的從幽州城附近去搜刮幽州的徭役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纔來幽州，先讓我把這段運河給修起來，讓他們看到好處，那願意來修的人自然就多起來了。”
這麼破壞市場的行爲，讓高季輔多少有幾分擔心，要是這些平民去李泰那邊幹着，幹着不回來了怎麼辦。
“且不說多少郡望是隻是單純想要賣給杜相您面子，退一萬步來說，郡望們哪怕知道修這一條大運河有好處，但以世家的德性，就算是掏錢也未必願意掏出多少的錢糧是吧！”、
畢竟這些事全落在李世民的眼中，誰敢上去玩陰招啊，這跟火中取栗有什麼區別。
就在這時，一個略帶着幾分渾厚的聲音傳過來，開口：
“高長史能這般想法再合適不過，原本我還想應該怎麼讓高長史在大冬天的發徭役呢。”
當然，如果李泰做得無賴些，什麼事情都不管不顧的派人大街小巷的傳唱歌謠，說天津那裡好，把百姓都誘騙過去，李泰是能夠做到的。
其中也有點原因是，高季輔負責幽州管理，清楚知道李泰對忽悠人相當有一套。
要是給幽州的徭役們享受李泰麾下徭役的待遇，那以後幽州的徭役們還幹活不幹活了。
“我能調度一部分幽州徭役，把天津港口，道路，甚至馳道都修建起來！”李泰開口道。
“這個事情難辦了啊……”李泰不由的思索。
我身爲幽州牧首，又怎麼讓百姓們陷入冬日的寒風，要不我再送您一千斤柴火！”
百姓們戍邊服役，修橋鋪路，儲蓄戰備，這些都是幽州徭役與賦稅的一部分。
“直接說，你想要什麼！”杜如晦也知道，李泰做事情雖然格局頗大，更是高瞻遠矚，但真的論起語言的藝術，李泰幾乎接近於零。
“看起來，朝廷下令要進行對大運河實行《漕運計劃》了。”
因爲高季輔怕這些徭役去看了天津城的花花世界之後，他們就不回來了！
原本應該送到各個津口去的學府學生，被楚客給一股腦送到你手下。
當初修建運河時，已經用慣了高陵徭役，再用普通徭役自己也受不了啊！
當然，話是這麼說，但實際上，杜如晦還是相當興奮的。
只不過，現在渭河的利潤空間還沒被徹底瓜分乾淨，另外則是江南學府，到現在還沒真正興建起來，所以這羣世家只是把目光投向大運河。
高季輔不爲所動，繼續道，
“修繕天津城的確是重中之重，我會讓幽州世家們加緊把糧食送到幽州城去，保證絕對不會有一單拖延到入冬後。
聽到李泰好像是沒事人一樣的話語，杜如晦倒是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李泰，道，
“還不都是伱惹出來的事情。
“天津的確有不少事，最大的問題就是天津缺少人口，使得天津的建造速度太慢了。
“杜僕射！”高季輔看着來的人，不由發出了驚呼。
“是啊！”杜如晦點點頭道，“遠本我還以爲會拖上一年兩年。
但很顯然，這傢伙是一點也不想要把幽州的人力資源給調度過來啊！
李泰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高長史，我要這些百姓幹正事，真的很需要啊！”
李泰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卻是情真意切的說道。
就好像在渭水實行的《漕運計劃》，李泰的確是佔了幾個州的津口，制定了行業標準，順便屯了一點點的地皮。
但這麼做就等於是跟高季輔撕破臉皮了，這就又回到了李泰與高季輔兩人之間的關係。
建立幽州城與天津城兩個津口作爲標杆，今年拿幽州試一試手，到了明年就要把整個永濟渠這一段給修起來了！”
就更不要說自己見到的燕王手下的徭役，那都是一天吃着三餐飯，吃完還有糧食拿。
總歸不能讓你白白佔了便宜，所以這幽州的津口倉儲人才由你來出！”
所以哪怕我知道你需要勞力建設天津，但我不可能爲了天津把整個幽州放置不管吧！”
李泰說到這裡，倒是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說道，
“沿途港口全部都有世家購入了！”李泰聽到杜如晦的話，不由開口問道。
李泰的內政強歸內政強，但最重要得是李泰背後有人，配合上李泰內政強的能力，幾乎讓李泰能夠把自己每一分功勞，都能實打實的轉化成政績。
兩人間不是正常的幽州刺史與幽州長史的關係，還有一層就封親王與監視者的關係。
但那些老實勤奮的老百姓，優勢是會種田的良家子，自己肯定不會送過去做徭役的。
但現實是高陵的徭役是真好用。
“這是我的事，你別管！就說肯不肯，答應我全力協助你在幽州幹活！”李泰懇切道，“但若是不肯，那我只能先讓人把天津的這些設施給修建好。”
“還沒徹底落實。”杜如晦聽到李泰的話，道，“不過，我幾年前在勘測大運河時已經與他們見過面，沿途的郡望世家都願意出點錢，把這大運河疏通開來。”
高季輔惆悵，李泰回來幽州肯定是類似借糧的大事，同樣的對自己來說未必不是麻煩。
那些異族遺民來到李泰身邊，被李泰很快就在李泰的管理下幹活很快樂。
自己能不過來把這些人要過來修運河？誰讓這些人肯定只聽李泰的。
杜如晦想到這裡，目光放在高季輔身上，道，“季輔，整個天下不僅只幽州一州，百姓們戍邊服役，修橋鋪路，儲蓄戰備，這些都是徭役與賦稅的一部分。
我知道你很需要勞力去建設幽州，但現實是我不可能爲了幽州一城，便是把橫貫南北的大運河置之不顧吧！”
“下官……明白了！”高季輔一臉鬱悶，因爲這些話自己剛剛纔說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