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二個瘋子

逍辰停頓了一會兒,在衆人想的差不多的時候,適時的接着說道:“箭術訓練的三人,從今天開始,我將教你們真正的箭術。我會給你們演示一次,之後就在你們自己訓練了,不會的我繼續‘指導’!”後面指導兩字兒說的很重,衆人一陣哆嗦,心中發寒,都知道那裡面的意思。

看着幾個人的反應,逍辰並未有什麼明顯的表情,除了一臉的嚴肅,還有有些深邃的眼睛,然後繼續說道:“你們之前所習的都只是些皮毛,今天開始,我會真正讓你們見識什麼纔是真正的箭術,什麼纔是真正的力量。雖說對於現在的你們來說,這些能力可能還不是很適用,只要能狩獵,能養活以後自己的家,能在這個小村子中立足,過得富裕就知足了。可是未來有很多事是自己不能預料的,只有有能力的人才能真正活得更久更好。”

逍辰的話讓幾個人都有些茫然,以前逍辰村長從未對他們說過這些,除了不斷的要求,不盡的訓練,平時基本很少說什麼,今天的話,彷彿在像是透露着些什麼。但是劉星,錢磊聽得很迷惑,寒凌雲也是,聽不出逍辰村長話中還有什麼所指。事實上劉星,錢磊都並非笨人,聽出了話中有些意味,但依舊一頭霧水。至於胡三根本就沒想那麼多,聽的沒什麼反應,只是愣愣的抓了抓頭。他心中認爲,村長說什麼,自己就做什麼。想多了會很頭疼。而一旁的小姚盯着村長髮着呆,又像是在思考,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事實上,今天的逍辰也決定真正開始教導這些孩子,教那些真正高於一般狩獵的技巧和能力。這也是寒楓的示意,他們對未來似乎已經隱隱察覺到了些什麼,想讓安平村在未來能有幾個支撐。

逍辰繼續說着:“明天開始,你們隨寒凌雲一起訓練!”

這話一出,頓時譁然一片,哪怕幾個人再鎮靜都着實被嚇得可以,除了寒凌雲還好些,其他人雙腿都在打哆嗦,他們可是知道寒凌雲的訓練之變態,除了像他這種變態,沒有幾個人能堅持着。三個十歲出頭的孩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會兒又變成了醬紫,表情着實好看。但三個孩子卻不敢去反駁什麼,他們知道,眼前的這個一村之長和寒凌雲的那個楓叔叔可不一樣,寒楓從未對寒凌雲施加過什麼皮肉之苦,而逍辰卻是會時常給不會的人一些‘指導’,然後那個要‘指導’孩子就會好一陣痛苦不堪,隨之以後就是一個人刻苦,在逍辰村長的‘指導’下快速成長。所以在幾個孩子看來,逍辰是恐怖的,沒人敢反駁他說的話,也沒人能改變,就算是幾個孩子的父母來村長這說情都是白搭。

在幾個孩子欲哭無淚的時候,逍辰接下來的話給了他們一點安慰:“當然,訓練的強度我會根據不同的人而定的。”逍辰知道寒凌雲情況特殊,不能每個孩子都這樣要求,他會把這個強度做到最適合他們自己的程度。

“現在我們進行下午的訓練,寒凌雲、劉星、錢磊,你們三個持自己的弓箭,看我的動作,接下我教你們的有點難度,但我相信你們。”說完緩緩拾起放在一旁的弓,然後在箭筒中抽出九隻箭,“這招叫‘九星逐日’!”逍辰說着緩緩將箭搭弦上。

當九隻箭搭上箭弦,這一刻,四個孩子都彷彿產生了錯覺,感到了逍辰村長身上強大的氣勢,那種感覺像是世界盡在掌握,可藐視天下,那是一種真正的強者氣息,周遭的環境都似乎跟隨着這氣息而改變,隨這氣息而動,不過這氣息一瞬間收斂,歸於平靜,其他幾個孩子還好,都以爲是自己的一時錯覺。

但寒凌雲卻有不一樣的感受,不知爲何,那一刻他清晰的感覺到逍辰村長與之前認識的完全不同,這一刻他似乎感覺到逍辰不再是人,變成了掌控天地的神,如果這個世界真有神的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感覺,這種近乎於直覺,他知道逍辰遠非自己所知的平常人。但他依舊不知道這種感覺來自哪兒,玄而又玄,卻又那麼真實。其實他一直不知道自己身體的事。要不也不會這麼疑惑。

逍辰的動作沒有因爲自己外放的一點氣息而停頓片刻,手中的弓如滿月而開,九隻箭依次相列於箭弦之上,弓身都發出“嗞嗞”的響聲,一瞬間,九隻箭齊射而出,如流星般迅速,九箭一瞬間轟至小廣場遠處一箭靶之上,本來箭靶用很厚的硬木所做,都存在了好多年了,就算村中再厲害的箭手都沒射穿過,但這一刻箭靶脆弱的就如同豆腐,九隻箭瞬間射至,堅固的箭靶完全被射的粉碎,木屑漫空飛濺,到處激射。

一箭之威竟達如此效果,着實把幾個孩子嚇得不輕,此刻他們都處於半呆滯狀態,好會兒才恢復過來。所有的孩子看逍辰的眼神都變了,變得更加敬畏,不再像以前那般,雖說敬畏,但更多的是怕,現在是出自內心的,對於強者的尊敬,但每個孩子眼中都充滿着狂熱,包括寒凌雲。

在這個村子中,以狩獵爲生,能力總是最重要的,強者會受到村中人極大的敬畏,四個人雖說還是孩子,但在這種氣氛的薰陶下都很崇敬強者,也更加迫切的成爲被崇拜的對象。而這一箭給了他們希望,期待,還有成爲強者的熱情,這一刻幾個孩子纔算明白,爲什麼村中最年老,最有經驗的獵手在說起這位逍辰村長是都是充滿着無窮的敬意的。

這時逍辰緩緩的說道:“你們驚訝也是必然,這是我第一次在你們面前展現真正的箭術,剛纔這一箭完全是靠技巧,力道,準度決定的,一箭的威力最基本就是這樣的效果,但是,想真正掌握,確是有無盡的困難,不但需要你們有不錯的天賦,還要無比堅強的意志,不怕勞累。未來的幾個月時間,你們就練習這招,我不求九箭連射,但至少要達到六箭齊出。”

事實上現在的幾個孩子完全沉浸在剛纔的那一箭之威之中,對於逍辰的話沒怎麼認真聽,對這一箭的渴求忽略了他們對於困難的認識,畢竟都是些孩子,對於新奇的東西總會是這樣。

而逍辰也並未多說,他知道未來這些孩子就會領會到其中的困難了。

逍辰擺了擺手:“你們幾個先按照我交的先練習吧,先嚐試兩支箭。”說完轉向一旁也有些呆呆的胡三,胡三看到寒凌雲幾個學習這麼厲害的箭術,想說心中不火熱是不現實的,這一刻他多渴望自己也能學,可是想想自己的箭術,憨厚的胡三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當看到逍辰村長轉向自己,心中還是滿是期待和興奮的。他知道村長不會厚此薄彼的。

確實,逍辰沒有偏向哪位,他將胡三帶到一邊,根據胡三本身的條件,逍辰準備重點培養他的身體強度,希望他有朝一日能真正成爲一名力士。

胡三跟隨逍辰興奮的來到小廣場的另一邊,將一半廣場留給了幾個練習箭術的孩子們。看着原本箭術很利索的幾個孩子現在嘗試兩箭齊發時的笨拙樣子,原本嚴肅的臉上,嘴角勾起了一個極不容易察覺的弧度。

胡三一臉火熱的看着逍辰,就像是癡情的男子望着自己心儀的仙子一樣,看得原本嚴肅的逍辰臉上也有一絲尷尬。不經意間撇過那眼神,緩緩講到:“今天要交給你的是一套強身健體的拳術,名曰:火煅。意有入火重塑之意。這套拳法意在改變你的身體強度,甚至有重塑身體的能力,讓你的身體如同鐵骨銅皮。拳法的每一個動作要求都很高,每一步都是在最大強度的鍛鍊自己的肌肉,筋骨。但痛苦也是可想而知的。”說到這,逍辰面向着胡三說道:“你不是想超越你的父親麼?那麼就將這套拳法練到極致吧。你絕對會勝過你父親的!”

聽到這話,本來因擔心痛苦的心再次變得很堅定,超越父親,是這個胖胖的看着很大齡的憨厚胡三的願望,在以前幾個小朋友一起的時候,胡三總是說,自己父親很偉大,而自己一定要超越自己的父親。

小孩子的夢想或許會看着有些膚淺,卻是心中最深的想法,沒有受世俗的影響,單純而堅定。

聽到逍辰的話,胡三堅定的點點頭憨憨的答道:“胡三不怕苦的,我一定要超過父親!做父親的好兒子!”

逍辰點了點頭,胡三的父親雖然大字不識,卻是極爲想自己的兒子成才的。沒再廢話,將平時沒脫下過的一身看上去突顯着一位嚴肅認真的村長形象的衣服脫下,顯出了和平常人差不多的身體,沒有特別突出的肌肉。而當他開始給胡三演示拳法的時候,全身的肌肉瞬間鼓出,本來看着孱弱的身體,一瞬間爆發出強大的氣勢,充滿着活力。突起的肌肉條條交織,健碩無比,與開始的樣子完全不同。胡三看的都有些不太相信,揉了揉眼睛。

緊接着逍辰開始動了,勢若猛虎,動若蛟龍。動作渾宏有力,流暢無比,每一招的動作都突破了身體運動的極限。看的胡三這樣憨厚的人都驚叫不已。這個時候他才能真正理會逍辰村長所說的“有點難度”是怎樣的一種難度,用他那略顯遲鈍的小腦袋想,得出的結論都是這些動作不可能完成。

一套拳法如行雲流水般,卻又那般充滿着力道,雖說對於胡三很難完成,但並不影響他看的如癡如醉。在箭術上沒有天賦的他,對於強健身體卻有極大的興趣,所以每個動作都看的很仔細,很認真。小腦袋想着,以後自己如果學會了這拳法,會不會在以後出獵的時候,靠它一拳打死兇狠的野豬之類的。

逍辰給胡三展示完後,穿起了衣服。他知道胡三不是寒凌雲那邊三個學習箭術的孩子,腦袋好用些,所以決定慢慢教他,而且這套拳法對於胡三來說也的確有些難度,但對於開發身體的潛能卻極有幫助。

於是,胡三以後的日子中,逍辰單獨教導他的時間就多了,每個動作每個動作的糾正,慢慢的讓每個動作達標,每每胡三都被逍辰弄的眼淚橫流,哭聲震天。每個動作都要經受斷骨般的疼痛,對於胡三這樣一個孩子來說,跟寒凌雲每天的訓練也有的一拼了。

而其他三個孩子,也都沒有輕鬆的,寒凌雲等人在真正開始訓練所謂的“九星逐日”時候,才能明白那難度究竟有多高。不說九支齊發,就連兩支箭一起射中同一個目標都是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手上的力度,弦上搭箭的位置,箭在飛行中的相互位置,彼此碰撞的情形都要考慮進去。這時候衆人才開始懷疑,逍辰村長是否真的還屬於人類範疇,比之寒凌雲這個變態帶給幾個孩子的衝擊還要大。

不但訓練艱辛無比,訓練時間也有加長,每天早上還要和寒凌雲一樣訓練,雖沒有寒凌雲那般變態,一樣讓幾個孩子痛苦的眼淚直流。

下午寒凌雲,錢磊,劉星都要訓練困難無比的“九星逐日”。胡三要經歷肉體極度摧殘的“火煅”拳法,那個時候,胡三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這套拳法的名字那般怪異。原來真是拳如其名,訓練起來就像將整個人放到火爐中煅燒一般。而且在那以後,每隔十天,逍辰都會親自驗收訓練成果,寒凌雲等人會和逍辰對射,當然箭尖經過了特殊處理,不會傷人,但每個孩子都還是被逍辰射的全身痛的抽筋。而胡三每次驗收時,都是鼻青臉腫的,一張稍胖的臉就變得更胖了。逗得其他人哈哈大笑,不過一笑牽動自己受傷的身體,一個個又痛的齜牙咧嘴。而小可愛的小姚也被大家逗得樂了,“咯咯”笑個不停

這樣變態的訓練下,逍辰變成了繼寒楓之後的“第二個瘋子”。

當然,之後這些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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