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天,拾歡的病時好時壞。
秦未澤幾乎找遍了京城所有的大夫,所有人的診斷都是一樣的。
這下他的心中有了一絲擔憂,這丫頭難道真的病了?
呂不周明日才能回來,看着那燒的紅紅的小臉,秦未澤皺緊了眉頭。
拾歡心中可樂開了花,白天的時候她裝的病怏怏的,可是到了晚上衆人都離開了纔是她狂歡的時候。
一連吃了兩天的清粥白菜,一點油腥沒有,她真的快要受不了了魷。
還好哥哥十分理解自己,趁着晚上沒有人的時候給自己準備了一桌好菜。
夜晚拾歡佯裝自己睡着了,韓拾俊打發文巧去睡了。
“這兩日文巧你也辛苦了,今晚就由我來守着拾歡。”韓拾俊說道。
“少爺,我不累,還是我來吧。”
“去睡吧,你若是倒下了,誰來照顧拾歡?”
看着少爺那親切的樣子,文巧也不好意思再拒絕了。
躺在牀上的拾歡聽到文巧出去的聲音,立刻跳下牀,打開韓拾俊帶來的食盒。
看到裡面的紅燒肉,拾歡只覺得自己的口水都要出來了。
“快吃吧。”韓拾俊笑着把筷子遞給拾歡,“我已經打發了衆人去休息了,不會有人來打擾你。吃完了就放進食盒裡面,明早我會來取。”
“好。”拾歡點點頭。
“你準備裝到何時?”總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病總有好的一天。
拾歡吃了一塊紅燒肉,一臉地滿足:“先躲過這幾天再說吧,不然秦未澤定然會把我帶回去的。那下毒之事總要有個說法的,皇上也不可能一直讓我待在寧王府。所以,我得想想怎麼才能讓皇上下一道旨意,讓我回將軍府。”
除非有聖旨,不然什麼都攔不住秦未澤的。
“好,我這邊也會想辦法。我先走了,你記得早點休息。”
韓拾俊出去了,留下拾歡一個人在這裡大快朵頤。。
裝病可是一門技術活,更何況秦未澤那廝一天要來兩三趟,她稍稍有一點的不妥他便要懷疑。
每每看到他懷疑的眼神,拾歡便要更加賣力的演出。
簡直比在寧王府裡面當小廝的時候還要累。
入夜,秦未澤的心中還是不放心拾歡的病,乾脆翻牆進去將軍府看她。
剛落到拾歡窗外的柳樹上,便看到那丫頭居然在吃紅燒肉。
那滿足的表情根本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他就知道這丫頭爲了躲避去寧王府無所不用其極。
裝病騙他,害得他就差把整個京城的大夫都抓起來了。
眯起眼睛看着那吃得歡暢的人兒,秦未澤輕笑,足尖輕點落到了拾歡的窗外,靠着窗口,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傳出:“小歡兒,好吃嗎?”
一聽秦未澤的聲音,拾歡一個措手不及頓時噎住了,“咳咳咳……”她咳嗽不已。
這丫頭還真是不讓人省心,秦未澤單手撐着窗臺,一個漂亮的轉身便進入到了房間內。
連忙走到她的身邊給她倒了一杯水,幫着她順去。
好不容易平復了自己,拾歡哀怨地看了秦未澤一眼。
這廝大半夜的不睡覺來這裡幹嘛。
而且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要等到她開葷的時候來,這不是存心找茬嗎。
秦未澤掃過那桌上的食物,笑着坐在她的旁邊,“不是病了嗎,胃口居然這麼好!”
因爲是晚上的緣故,再加上面前的燭火,拾歡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她的心中其實是有些心虛的,被秦未澤抓包了,想要躲過去的可能性不大。
可是她也不會就這麼輕易地認輸。
“今日已經好多了,突然想吃紅燒肉就讓文巧做了。”
“可是下午我來看你的時候,你還燒的說胡話啊!”秦未澤那如墨的眼眸不曾放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
這丫頭定然是裝病無疑了!
但是他卻不想這麼快地揭穿她,既然她想要裝病,那麼就別怪他佔便宜了。
他伸出手去觸碰拾歡的額頭,拾歡下意識地偏頭躲開。
“不發燒了?”
他這麼一問,再加上那懷疑的眼神,拾歡的心中頓時有些毛毛的。
她假意有些虛弱地搖了搖頭:“我下午吃藥了,現在藥效已經起作用了,並沒有那麼熱了。”
“熱不熱的,本王要試過了才知道。”他說完便徑直把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上。
他的手微涼,觸碰到拾歡的肌膚的那一刻,她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摸着細膩的肌膚,秦未澤的手竟然不想拿下來。
“試個溫度需要這麼久嗎?”拾歡在一旁提醒着。
秦未澤回神,收回自己的手。每次這丫頭的觸感都讓自己有些迷失,沒想到就連
試個溫度也會如此。
她就像毒藥一樣,讓他一點點地上癮,不能自拔。
可是他也樂得沉浸其中。
“既然你沒事了,那麼明日便可以隨我回王府了。”
“誰說我沒事了,我這病情時有反覆,王爺你也是知道的。”她趕緊說道。
她纔不要去寧王府,還是在這裡比較自由一點。雖然有李溫婉在,可是拾歡卻並不怕她。不像秦未澤,時時刻刻都要限制拾歡的一舉一動。若是稍稍讓他不滿意了,還有可能被他吞掉。
傻子纔要回去呢。
想要發燒還不容易,呂不周的藥她這裡可是還有,隨隨便便吃一顆便好了。
只不過當着秦未澤的面偷偷地吃下去可還真是一門技術活。
她起身,佯裝有些難受,躺回到牀上。
想到拾歡的病,秦未澤突然間覺得與呂不周當年得過的一次病很像。都是不間斷地發熱,而且怎麼也治不好。
呂不周最後被拆穿了,事實上那是他發明的一種藥。
可是拾歡是如何得到這種藥的呢?
如果真的是吃藥裝病,那麼現在體溫正常就代表她並未吃藥。秦未澤心中有了主意。
拾歡躺下,側着身子背對着秦未澤,手慢慢地伸向枕頭下面。她可是藏了一粒藥在枕頭下的。趁着他不注意她完全可以吞掉。
突然間她覺得背後一個熱源貼了上來,接着一隻孔武有力的手臂完全地把她圈在懷中。
“王爺!我是病人,請自重!”拾歡一下子坐了起來,想要脫離他的“魔爪”。
秦未澤一隻手撐着頭,好整以暇地看着拾歡:“我知道你是病人,而且我還知道發燒的人通常都會覺得冷,我是在溫暖你。”
“我有棉被!”拾歡氣結。
什麼溫暖她,這廝就是趁機佔便宜!
“我知道。可是棉被有我暖和嗎?我的胸膛可是隨時爲你敞開的。”
看着那無賴的樣子,拾歡真的很想揍他。
她如果敢躺進他的胸膛,還不被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那藥就近在咫尺,可是秦未澤這尊大神在旁邊她根本就不可能在他眼皮底下拿到藥。
秦未澤順着她的目光掃了一眼那枕頭,瞬間變明白了這其中緣由。
伸出手便要把枕頭拿開,口中還振振有詞:“還是枕着我的手臂比較好,這枕頭太硬了。”
眼看着那枕頭就要被拿起來了,若是被他發現下面的藥她就死定了。
一個翻身拾歡立刻躺下,把枕頭枕在下面不讓他拿走。
看着乖乖躺回到自己身邊的人兒,他的嘴角揚起了得逞的笑容。
“王爺,如果你探病結束了就請回寧王府去吧,我要休息了。”拾歡躺下之後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端端正正地躺着,不和秦未澤有一絲一毫的觸碰。
好笑地看着她的動作,秦未澤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道:“小歡兒,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更加想要撕碎你。”
他的聲音很輕,可是每一個字都十分清楚。
閉着眼睛躺在這裡,黑髮隨意地散開着,有幾絲黑髮居然調皮地搭在臉頰上。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陰影。紅脣因爲緊張緊閉着,雙手放在身側握緊了拳頭。
看着她的樣子,讓秦未澤的心中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眼前的獵物如此乖巧地躺在這裡,他真的很想撕碎她。
可是他及時拉回了自己的理智。
一聽秦未澤的話語,拾歡立刻拉過棉被把自己捂了一個嚴嚴實實。只露出兩隻眼睛看着他。
這個男人的熱情她是見識過的。若他真的兇性大發,她恐怕難逃一劫。
棉被不是爲了抵擋秦未澤,而是爲了不刺激他而已。這個男人絕對瞬間化身爲狼的潛質。
索性躺在她的身旁,連帶着棉被一同抱在懷中。
秦未澤的嘴角揚起了滿意的笑容,可是拾歡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因爲這兩天裝病,文巧給她蓋的都是十分厚重的棉被。如今再加上秦未澤的體溫,她捂在被子裡的身軀很快就出了一身汗。
想要悄悄地把被子掀開透透氣,可是秦未澤不但把上身捂得很緊,居然還用腿壓制住她的腿。
她整個人如同蠶蛹一樣被秦未澤抱在懷裡,根本動彈不得。
捂了許久,汗水已然悄悄地浸透了她的衣衫。
看着那額頭上的汗水與紅撲撲的小臉,秦未澤輕輕地用脣貼上了她的額頭:“果真還是土辦法管用,出出汗,現在一點兒都不燙了。看來明日可以與我去寧王府了。”
拾歡在心中默默地哀嚎着,就算真的有病,被捂成這樣也定然沒病了。
“王爺,明早你還要上朝,不如先回去睡吧。”
“小歡兒你很關心我嘛,嗯?”他盯着她的
雙眸,笑着說道。
關心?她是打發他早點離開好不好。
他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小心思。看着她吃癟的樣子,秦未澤的心中還是十分愉快的。畢竟能讓這丫頭如此老實的時候還是很少見的。
“王爺……”
“從我進來開始你就張口閉口王爺王爺的叫,你該叫我什麼?”秦未澤打斷她的話。
每次她叫簡寒之的時候都是寒之,可是每次輪到自己的時候都是王爺,這其中孰遠孰近立見高下。
可是他又怎麼會容忍她與自己這麼疏遠呢?
如果她記不住,他樂得糾正,只不過這糾正方法就要由他來決定了。
一個名字而已,又不能代表什麼。而且現在月黑風高的,她還是要爲自己的安全考慮考慮。畢竟能屈能伸纔是聰明人。
“未澤!”拾歡乖巧地叫出口,順便把自己的聲音弄得嗲嗲的。
秦未澤一聽完不禁皺緊了眉頭,他十分不喜歡這種聲音,根本就不是她從內心發出的聲音。
“再叫一次,不準變聲音!”
“未澤……”依舊是那個嗲嗲的語調,拾歡再叫了一次。
她自己都被自己噁心到了,更何況是秦未澤。
看着他的眼眸逐漸變得幽深,拾歡連忙說道:“是你不准我變聲音的,我聽話了你又不滿意,你到底想怎麼樣!”
居然敢鑽自己的空子,秦未澤一下子翻身把她連人帶棉被壓在身下:“既然你不甚清楚,那麼我就好好地教教你!”
他吻了下去,這一次拾歡居然沒有躲開,十分乖巧地任由他親吻。
可是秦未澤的心中反倒是覺得有些不對。這丫頭從來都是拼死抵抗的,今日這麼乖巧一定有貓膩。
果真很快他便覺得不對勁兒,周身的力氣如同被抽乾一般,眼皮也總打架。
“小歡兒,你用了迷醉!”秦未澤十分篤定地說道。
拾歡一下子把沒有力氣的秦未澤退到一旁,接着把那厚厚的棉被一股腦兒地蓋在了他的身上。
不但如此,她還特意多找了幾牀被子給他蓋上,捂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拾歡笑着看着被包成“糉子”一般的秦未澤,“王爺,我並沒有特意要害你啊,是你自己非要吻我的,跟我可沒有任何關係啊。你好好地在這裡睡一覺,這夜深露重的,我特意給你多加了幾牀被子。好好享受吧!”
說完拾歡起身,邁着歡快的小步伐就走了。
自從那日假山的事情之後,拾歡就琢摸着如何防身。打聽來打聽去,終於得到了這個寶貝——迷醉。
這東西融合了迷魂香與軟筋散的效果,而且最重要的是隻對男人起作用。也可以說成是古代的“防狼劑”。
這幾日秦未澤一直來探病,可是每次那探究的眼神都讓她心中不安,索性她便做了一個手鐲,那手鐲的又一個小小的暗格可以藏迷醉。
剛剛雖然她拿不到枕頭下的藥,可是躲在被子中的那段時間正好給了她機會拿出迷醉。
果真這秦未澤中招了,她的心中還真是有成就感呢。
給他蓋了幾牀被子,讓他也嚐嚐這其中滋味。
秦未澤的眼中已然開始噴火,居然一個不小心又着了這丫頭的道了。
“小歡兒,現在拿出解藥,我還能原諒你。”對着那個背影,秦未澤悠悠地說道。
回頭掃了一眼那牀上的“糉子”,拾歡纔不理會他呢。
反正她怎麼樣也不會回去寧王府,既然已經被他拆穿了自己裝病,她就沒有必要怕他發現了。
“王爺還是好好睡覺的好,可別辜負了這迷醉!”
拾歡笑着出去關上了房門,秦未澤久久地看着那個消失的身影。
其實這區區迷醉又如何能讓他中招呢?想當年比這更加厲害的毒藥,比拾歡更厲害的高手給他下毒都未得逞。可是如今他居然被拾歡輕而易舉地放倒了。
若是呂不周知道了恐怕又要笑得前仰後合了。
只有秦未澤的心中明白,他對拾歡是沒有任何防備的。
在潛意識裡,他認爲他們二人是一體的。他願意看着她耍小聰明,玩小計謀。
自從認清楚自己對她的感情之後好像他就從未對她設過心防。
可是這丫頭防他卻是防的緊呢。
好笑地看着身上那厚厚的棉被,秦未澤嘗試着動了動手腳,這迷醉果真夠厲害,他絲毫動彈不得。
不過小歡兒,既然你敢如此做的話,就要做好承受後果的準備。
拾歡這一夜可是好眠,她跑到了哥哥的書房去睡了一夜。那裡面的軟榻雖然不如自己的牀舒服,可是還是很不錯的。
一想到秦未澤捂着棉被睡了一夜,她便覺得心情無比舒暢。
真想要去看看他的樣子啊。會不會全身都是痱子?
可是此刻她又不能去,萬一被那廝抓到可不是鬧着玩的。
她還是先待在這裡比較好,等秦未澤走了她再出去不遲。
其實對付秦未澤不是什麼難事,難的在於秦未澤的“秋後算賬”。兩個人的體力太過懸殊,若是被他抓住了她定然會十分“悽慘”。
而且秦未澤聰明得很,她這種方法用過一次恐怕是不能接着再用了,因爲下一次就不靈了。
她一直小心地聽着外面的動靜,可是卻一直靜悄悄的,根本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熱鬧。
難道秦未澤轉性了,直接走了?
還是說他被棉被捂壞了,出事了?
她的心中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的擔心的,若是寧王爺被捂死了,這傳出去她定然脫不了關係的。
做了一會兒心理鬥爭,拾歡還是決定去看一看。
按理說以秦未澤的武功和身手,要是連這麼點兒熱度都扛不住那麼便是白白習了這麼多年武功了。
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凡事都有意外,若真是出事了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拾歡悄悄地向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她準備悄悄地看一眼,若是沒事的話趕緊開溜。
可是當她回去的時候,那裡面居然空空如也,連被子都疊的整整齊齊。
拾歡坐在牀上心中不解,怎麼會這樣呢?
文巧從外面端着水盆進來,看着小姐坐在牀上發呆她悄悄地放下水盆準備離開。
“文巧,怎麼都不說話?”她笑眯眯地對文巧說道。這丫頭每日都很愛說話的,今天居然有些反常。
放下水盆,文巧拿過一旁的毛巾浸溼,之後遞給拾歡。“小姐的病好了,我心中高興。並無其他。”
“平日裡你若是高興,定然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今日這是怎麼了?”
文巧見躲不過,支支吾吾地說道:“今早,今早上我本來準備過來叫小姐起牀,可是……可是看到寧王爺衣衫不整地躺在牀上,而且還蓋着小姐的被子。”
一回想到剛剛的場景,文巧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去的。她原本因爲是小姐躺在牀上,可是一打開牀帳居然看到了一個男人!
仔細一看居然是寧王爺,他光着上身,蓋着小姐的被子。那滿牀的凌亂讓人一看便知道發生了什麼。
最重要的是,小姐的衣服居然散亂在一旁,已經被撕裂了。
寧王爺睜開眼的第一句話就是:“本王已經是你家小姐的人了!”
拾歡聽完“蹭”地一聲從牀上站起來,想不到這秦未澤居然真的敢這麼玩。
營造了這麼一個假象,讓人誤以爲他們之間發生了關係。這下好了,真的說不清了。
看文巧那樣子她便知道這丫頭被嚇得不輕。
“好文巧,這件事你跟別人說了嗎?”她焦急地問道。
“沒有。”文巧搖頭。
“那就好。”拾歡放下一顆心,只要文巧不說出去,應該不會有旁人知道的。
可是文巧的一句話卻讓拾歡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王爺一早上直接大搖大擺地從這裡走出去了,很多人都看到了。看樣子,王爺應該是直接去找老爺了。”
此刻的和四環內心是崩潰的,想不到這秦未澤居然將計就計,看來今日他是鐵了心要把他們綁在一起了。
女子的名節是最重要的,拾歡尚未出閣,先是與寧王爺傳出了流言蜚語,沒想到今日便與寧王爺同處一室共度良宵。
現在就算她想要嫁給別人,恐怕人家也不會要了。
畢竟在秦月王朝,還沒有人敢要寧王爺的女人。
不再猶豫,拾歡拔腿就跑。最好能在他見到爹爹之前阻止他,說不定自己還有一線希望。
可是當拾歡跑到爹爹的書房時,秦未澤已經坐在那裡了,悠閒地喝着茶。
見拾歡進來了,他立刻起身走到她身邊:“身體不好也不多休息,不準亂跑。這裡一切有我。”
他說得曖,昧,韓驍韓將軍可是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的。
“王爺,我們之間好像沒有這麼熟。”她退到一旁,拉開與秦未澤的距離。
秦未澤輕笑,有一絲無奈地看着韓將軍:“將軍這下可信了?拾歡還在惱我呢。”
韓驍點點頭,轉而看向拾歡,眼中的神情很是複雜。
一大早上他便聽到衆人在議論紛紛,寧王爺昨夜與小姐共度良宵,還未出閣居然做出這種事,讓她還如何能嫁給別人?
寧王爺一早過來求親,要以王妃之位娶拾歡入府。而且還要讓皇上下旨,明媒正娶。
如今看來,拾歡與寧王爺的事情已經是生米煮成熟飯了,再抵賴不得。
韓驍倒是很滿意寧王爺的態度,非拾歡不娶。
也許把女兒託付給他也不是一件壞事。
可是簡寒之那邊又
要如何交代呢。
聽着他們之間的對話,拾歡有些摸不着頭腦。
信什麼?他到底與爹爹說了什麼?
“王爺不如先回去,待我與夫人商量一下此事。您貴爲王爺,恐怕成親之事也不是這麼簡單的!”寧王爺成親若果沒有皇上的旨意怎麼行?
拾歡頓時覺得不妙:“成親?爹,寧王爺與誰成親?”
“歡兒不得裝傻,我知道昨夜是我魯莽了,可是既然生米已成熟飯,你就不能再抵賴了。”
生米熟飯?
“爹,我與寧王爺之間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發生。昨夜我睡在哥哥的書房裡面。”拾歡連忙解釋着。
可惡的秦未澤居然來這一招,還真是夠陰險。
韓驍有些不解:“你住在拾俊的書房?”
不待他繼續追問,秦未澤便接過話茬:“若你真的住在拾俊的書房,有誰可以證明呢?小歡兒,昨夜你明明與本王在一起。我知道你害羞,可是這一次你休想再逃脫了。”
拾歡頓時語塞,好像她真的找不出證人來給她作證。因爲昨夜哥哥已經把所有下人都老早打發出去了,爲的就是讓她好好地放鬆一下。
可是誰知道這居然陰差陽錯地幫了秦未澤。
笑着看着她的樣子,秦未澤輕輕地拉過她的手,“好了好了,別生氣了。等我們成了親,我任你處置好不好。”
“爹,你真的要相信我!”拾歡試圖解釋着。
她的話音剛落,李溫婉便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一看到拾歡臉色立刻變得十分難看。
“夫君,拾歡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這可如何是好啊!以後拾歡可要怎麼見人啊!”李溫婉說得十分痛心疾首。
“我怎麼就不能見人了,我什麼都沒有做!”拾歡不服氣地反駁。
“你還敢說,寧王爺怎麼會到將軍府中過夜,這其中定然是與你脫不了干係的。如今可好了,流言蜚語都不算什麼了,你直接把它們都變成了事實了。”
聽着李溫婉咄咄逼人的話語,秦未澤冷聲說道:“夫人的意思是,本王來將軍府是拾歡勾,引的了!”
李溫婉並未說話,可是擺明了就是那個意思。
秦未澤冷笑,他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女人揹負這種罪名,遭受別人的非議呢?
“夫人好像有一點沒有搞清楚,自始至終都是本王情不自禁,本王看中的人,任誰能逃脫?既然本王要定了她,就定然會娶她。拾歡會是本王的王妃,寧王府的女主人,只要本王能給的,定然全部奉上。夫人下次說話可要注意了,拾歡並未作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所有的事都是本王做的。夫人最好注意點,別以訛傳訛說錯了話,本王眼裡可容不得沙子!”
秦未澤緊緊地握住拾歡的手。流言蜚語也罷,他今日的計謀也罷,都是爲了讓拾歡成爲他的人。
可是任誰想往拾歡的身上潑髒水,他決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