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人在外面遊蕩了許久。
在外人看來她就是漫不經心地閒逛。可是拾歡卻在暗中熟悉着這裡的大街小巷。採花賊的案子一結束,她就會離開這裡了。
可是若真的想要離開,一是路線,一是盤纏。盤纏她已經有了,那玉器店的銀子足夠了。只是這路線不是那麼好制定的。
看了看那漸漸下沉的夕陽,拾歡回到了王府中。
剛一進前廳,便看到小廝丫鬟們跪了一地,而跪在最前面的竹桃身體抖得厲害。
一個身穿粉紅色長裙的人坐在一旁,只是那衣服的裙襬處被淋溼了,上面還有些許茶葉。臉頰上原本精緻的妝容也花了,大眼睛中滿是厭惡地看着竹桃。
“你這狗奴才,沒長眼睛嗎?居然敢把茶水撒到表小姐身上。幸虧那水不燙,否則你有十個腦袋都不夠陪的。”說罷那紅衣女子身旁的丫鬟居然狠狠地在竹桃身上掐了幾下。
竹桃一動不動地忍受着那丫鬟的責罵,她剛剛不小心被人絆了一下,結果一下子把茶水弄到了表小姐的身上。她有解釋過,可是表小姐根本不聽。她一邊哭,一邊忍受着責打。
“住手!”見那丫鬟居然擡手抽了竹桃一個耳光,拾歡立刻上前阻止。
那丫鬟愣了一下,來人居然是一個黑瘦的小廝,不屑地說道:“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來管我。她燙到了表小姐,王爺要是怪罪下來,你吃罪得起嗎?”
拾歡擋在竹桃的前面,看着那丫鬟狗仗人勢的嘴臉,冷笑着說道:“你又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在寧王府裡面大呼小叫,亂用私刑?”
連婷雲正坐在一旁生悶氣,她好不容易從江南來看錶哥,可是誰知準備好的妝容和衣衫全部被這個丫鬟給毀了。現在居然又來了個不怕死的小廝,敢這麼大呼小叫的。
“反了,你們全反了。表哥不在居然敢欺壓到主子的頭上來了。今天我就替表哥好好地管教管教你。香兒,給我教訓他。”連婷雲儼然把自己當成了女主人一般發號施令。
那丫鬟真的上前要來打拾歡的耳光。結果拾歡一擡手,徑直給了那個香兒一巴掌。
所有人都愣住了,沒想到小歡子居然敢打表小姐的貼身丫鬟。這表小姐被家裡嬌縱慣了,向來目中無人。今日居然被一個小廝挑釁,這還得了。
這一下拾歡用了全力,震得自己的手也是一陣痛。可是這種人你不教訓,她便會變本加厲地欺負人。她剛剛收回手,外面便傳來了秦未澤的聲音:“誰能給本王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麼?”
連婷雲卻並沒有如同想象中那般向秦未澤訴苦,只是扶起香兒,然後默默地在一旁抹眼淚,跟剛剛的飛揚跋扈判若兩人。
秦未澤看了看拾歡又掃過香兒那紅腫的臉頰,在主位上坐下,問道:“誰打的?”
他的聲音低沉平緩,讓人猜不透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