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未澤一直坐在牀邊守護拾歡。她看起來就像是睡着了一般,臉色紅潤,沒有任何的異常。
到底問題出在哪裡?
他有些害怕,拾歡是不是就這樣回到原來的世界了。
但是上次她回去是整個人都消失了,和這次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正想着的時候,呂不周與靈兒匆匆地走進來了砦。
一邊走,呂不周一邊抱怨,“明明說好讓我休息的,現在可好,還沒出京城就給我找回來了。”
“若不是歡兒出事了,哥哥也不會讓你回來的。快去看看吧。”靈兒焦急地說道鰥。
看着牀上躺着的拾歡,他們都覺得有些奇怪。看起來並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秦未澤把事情的經過給呂不周講了一遍,呂不周聽完之後眉頭皺的很緊,把完脈之後他對秦未澤說道:“拾歡的身體沒事。”
“怎麼可能!”秦未澤難以置信地看着拾歡。
難道真的是無緣無故就昏睡了嗎?
“太醫們說的不錯,從脈象上來看,的確是沒有什麼。不過拾歡應該是中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酒中仙!”
“酒中仙?那是什麼?”
“酒中仙是毒藥的一種,一般的毒藥會要人性命,而這種毒藥只是讓人昏睡而已。可是這個毒藥已經失傳很多年了,爲何現在會出現?”呂不周皺眉。
聽他說完,秦未澤緊張地問道:“可有解法?”
“不知。這毒藥只是在古籍上有所介紹,想不到今日真的出現了。”
簡寒之!一定是簡寒之做的手腳。
此刻秦未澤想起了簡寒之離開的時候說的話語,終於明白這其中深意了。
他們正說話,突然拾歡睜開了眼睛,秦未澤高興極了,“歡兒,你醒了!”
“我怎麼了?”
“沒事,你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秦未澤搶在呂不周前面說到。
可是拾歡也沒有那麼傻,呂不周分明就是去遊玩了,此刻出現在這裡肯定不同尋常。
“是嗎?”拾歡明顯懷疑的口氣。可是既然秦未澤不說,應該有他不說的道理吧。她並未感覺身體有什麼異樣,所以便不再追問。
見她沒有問,衆人也都鬆了口氣。
秦未澤不想讓拾歡煩心,他會找到解藥的。只要拾歡沒事,他願意做任何事。
入夜,拾歡突然又覺得頭痛難忍。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秦未澤連忙派人找來了呂不周,他拿出銀針給拾歡鍼灸,暫時壓制住了她的疼痛。
看着她那痛苦的樣子,秦未澤心如刀割。
他叮囑呂不周照顧好拾歡,而自己則是一個人去了關押簡寒之的地方。
看着眼前滿眼怒火的秦未澤,簡寒之笑得十分得意,“如何?滋味不錯吧。”
他的笑容一下次刺痛了秦未澤的眼睛,“若是不想吃苦頭就老實交代如何解開她的毒。”
“呂不周果真名不虛傳,這種已經失傳的毒藥都能診出,還真是厲害。”
“少廢話,怎麼解毒!”秦未澤耐着性子又問了一遍。
簡寒之不慌不忙地說道:“只有我能解開她的毒,所以恐怕你不能殺我了。”
“雖然不能殺你,可是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突然間秦未澤一下子甩出手中的鞭子,一鞭子打在他的身上。
頓時被鞭子打過的地方變得血肉模糊。
“這一鞭子,是因爲你給歡兒下毒!她那麼相信你,你居然那麼卑鄙!”
“啪!”又一下子深深地落在他的身上。
“這一下是因爲你居然敢算計朕!”
“啪!”第三下過後,簡寒之身上的傷口十分駭人,因爲這三鞭子都打在了同一道鞭痕上,隱隱地已經可見裡面的骨頭了。
“最後這一下,是替所有對你好的人打的。你虧欠了他們太多!”
三鞭子過後,簡寒之的氣息不穩,臉色有些蒼白。
看着秦未澤的樣子,他不禁冷笑,“我倒是不知道秦未澤你會替這麼多人考慮。當初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寧王爺去哪兒了?你真的覺得你比我高尚嗎?若是拾歡當初跟我在一起,恐怕你的手段會恐怖一百倍一千倍吧。”
“那又如何?只可惜你所說的如果永遠都不會出現!乖乖地說出解毒的辦法我還可以留你一命!”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若是死後有拾歡陪着我,也不寂寞。”
秦未澤的眼中滿是殺氣,揮舞着鞭子直接把簡寒之打得體無完膚。都到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如此放肆。
“咳咳咳……”簡寒之一陣咳嗽,接着便擡起頭,“惱羞成怒了?若是想讓我救拾歡,我必須要見到她!”
“做夢!”
“呵呵……是不是做夢,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秦未澤一氣之下
離開了,可是牢房裡面的人仍舊沒有停止對他的拷問。
回到房間之內,秦未澤見拾歡已經沉沉地睡去了。他坐在牀邊一籌莫展。簡寒之肯定是有備而來,他怕若是讓他見到拾歡的話,他會再耍手段。
呂不周嘆了口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解藥一定就是簡寒之本人,否則他不可能這麼有恃無恐。”
“他本人?難道要我把拾歡雙手奉送不成?”秦未澤不是沒有想過這種方式,可是他只是拒絕去相信而已。
要他眼睜睜地看着拾歡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還不如那把刀殺了他來的痛快。
“事情也並非那麼壞,你要冷靜。如果你的方寸都亂了,那麼拾歡豈不是更加的難受了。”
秦未澤知道越是到這個時候,他越是不能慌。可是一想到拾歡那痛苦的模樣,他便着急的不行。
如果此毒不解開的話,拾歡清醒的時間會越來越少,直到最後完全沉睡。若是換做以前,只要拾歡還陪在身邊,他不會在乎拾歡是昏睡的還是清醒的。
可是現在不同,他不能那麼自私,而且他想要看到拾歡那靈動的眼神,那甜美的笑容。他們還有一生一世要走,怎麼能就這樣放棄。
思索再三,他轉身對呂不周說道:“給簡寒之包紮一下,把他帶來吧。”
呂不周知道秦未澤做這個決定心中一定十分掙扎,可是不得不如此。他轉身去了牢房,看到簡寒之的樣子時不由得搖搖頭。
這個男人幾乎全身是血,可是眼神依舊得意。
見,呂不周出現了,他揚起了勝利的笑容,“看來還是我贏了。”
呂不周揮揮手,侍衛把簡寒之放下來。他扔了一瓶藥給侍衛,“替他包紮一下!”
侍衛們很快動手,他們的手下可是沒輕沒重的,再加上簡寒之傷得很重,很快他的臉色便變得慘白。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給拾歡下毒的?她居然一點兒都沒有察覺。不光是她,連我們都沒有察覺。”呂不周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簡寒之的額頭上滿是冷汗,他笑了,“你真的以爲我是後來才下毒的嗎?我變成秦未澤的那一天便給拾歡下毒了。若是她安心地留在我身邊此毒便不會發作。誰想這一切都是演戲。既然她不愛我,那麼我便不用客氣了。”
難怪他們怎麼都查不到到底是如何下毒的,原來是他早就動手了。
“那日拾歡他們在街上遇襲,那些人的血應該就是誘餌吧。血液的味道會誘發出拾歡身體中的酒中仙。而且那些人的血也不是一般的血,是你事先豢養了好久的死士了。恐怕每日他們吃的東西中加了很多中藥。”
“聰明!”簡寒之早就知道呂不周會猜出來。畢竟他是高手,雖然這個酒中仙已經失傳了,可是多少還是可以查到一些根據的。
見侍衛們包紮完畢,呂不周一起身,“走吧!”
簡寒之跟着呂不周便來到了拾歡的寢殿之中。此刻秦未澤正守在牀前,而拾歡則是躺在牀上昏睡着。
見他進來了,房間內的氣壓瞬間降到了最低。
可是簡寒之滿臉的得意,既然他得不到拾歡,他也絕對不會讓秦未澤那麼輕易的得到拾歡的。
她的命要靠着他才能延續,只要他纔是她的救世主,而不是秦未澤。
從他進門,秦未澤便死死地盯着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憤恨。若不是爲了拾歡,他一定千刀萬剮了這個混蛋!
看着牀上昏睡的人兒,簡寒之笑了,“若是要爲她解毒的話,還請你讓一讓!”他分明就是對秦未澤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