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不周聽說了這件事之後匆匆地帶着藥箱趕了過來。拾歡把孩子們都打發出去了,屋子裡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未澤的傷怎麼樣?”拾歡焦急地問道。
“放心吧,只是皮外傷而已,不礙事的。”呂不周一邊抱在,一邊笑着說道:“我就說你們二人是心有靈犀吧。無論對方變成什麼樣子,都會認出對方的。”
秦未澤得意地點點頭,“當然!”
“好了,說正經事了,你們到底偷偷地謀劃了什麼?”剛剛秦未澤跟她說會有一出好戲,到底是什麼好戲?
“三個女人一臺戲,我們可是給簡寒之準備了不止三個呢。”呂不周神秘地笑了鰥。
女人?拾歡突然間笑了,“正好我最近閒得慌,多來幾個人給我練練手也好。萬一將來某人紅杏出牆了,我也好收拾他。”
某人?秦未澤不禁揚起了嘴角,“放心,不周若是敢出牆,我一定饒不了他。”
“明明是在說你,幹嘛把我扯進去。我對我們家靈兒可是忠貞不二的!”呂不周白了秦未澤一眼。
“我哪裡有時間出牆,我得時時刻刻防止牆外的紅杏進來搶走我的歡兒。這不一個不留神,居然讓簡寒之佔了我的身軀。我那麼英姿颯爽,怎麼能是他可以駕馭的。”一想到簡寒之如今在他的身體裡,秦未澤就有些憤憤不平。
他們三個人商議了許久,此刻拾歡的心中可是躍躍欲試的。畢竟秦未澤他們安排的好戲肯定十分精彩。
簡寒之從獵場回來,自然是拔得頭籌。就在衆人都拍手稱好的時候,簡寒之卻四下裡都找不到拾歡的身影。
她跑去哪裡了?爲什麼也不見呂不周和孩子們?
正想着,拾歡突然從林子旁的營帳中走了出來。簡寒之笑了,走過去拉過拾歡的手,接着便走到主位上。
留在營帳中的秦未澤惡狠狠地盯着簡寒之的那雙手,“我一定要把他那雙爪子剁下來!”
“放心,那是遲早的事。”呂不周笑呵呵地說道。
“出來走走,歡兒玩的開心嗎?”簡寒之轉過頭問道。
拾歡只是點頭,並未說話。簡寒之不禁皺眉,好像一直以來拾歡就不開心,他從進入到秦未澤的身體裡之後便再沒有見到過拾歡以前那種純真的笑容。
他的心中有一種無力感,而更加讓他惱怒的是拾歡根本不讓他親近。
每每都以各種理由逃脫,尤其是自從她喝了那個有問題的酒之後,簡寒之便再不敢輕舉妄動。若是拾歡真的惱了,說不定就一走了之了。
不過她再怎麼不開心,在人前還是與自己恩愛有加的。簡寒之可以等,他可以等到拾歡動心那一天。
若是他真的強迫拾歡了,那麼便與秦未澤無異了。
可是簡寒之忘了,他原本就在秦未澤的身體裡,扮演的也是秦未澤的角色。
“歡兒不喜歡這裡?爲什麼總是悶悶不樂的?”簡寒之忍不住問道。
拾歡勉強地笑了一下,“我有點兒累了,折騰了一天想去休息了。晚上的宴會我就不參加了。”
“爹爹,孃親今天差點從馬上摔下來。”秦逸說道。
簡寒之轉而看向拾歡,“怎麼回事?”
“馬兒受驚了,不過我沒事,這不是好好的嗎?”
“魏達是幹什麼吃的,不是讓他好好地跟着你嗎?來人,魏達未能照顧好皇后娘娘,杖責二十!”
“馬兒受驚又不是魏達的錯過,打他做什麼?是我讓他去跟着孩子們的,這不怪他。”拾歡在一旁爲魏達說話。
簡寒之勉強同意不懲罰魏達,可是轉而便心生疑惑,拾歡是如何脫險的呢?
知道他想要問什麼,可拾歡並未理會,只是轉身回到營帳之中了。
她居然連解釋一下都沒有。簡寒之的心中燒着一把無名怒火。難道原來她與秦未澤相處的時候便是如此嗎?難道外界傳言他們二人恩愛有加都是騙人的?
若真是如此,那麼他爲什麼要費盡心機與秦未澤交換靈魂呢?
晚宴之上,當簡寒之看見玄末語的時候,不由得冷笑。聽聞今日是玄末語救下了拾歡,怎麼就那麼巧呢?
“朕敬玄先生一杯酒,感謝你今日救下了皇后。”簡寒之舉杯對秦未澤說道。
秦未澤也隨之起身,“皇上客氣了。在下恰好路過,舉手之勞而已。”
“玄先生是如何制服那匹馬的?朕甚是好奇,不如說出來給我們聽聽。”簡寒之玩味地說道。
他在判斷,判斷這個玄末語的目的,判斷他到底是有心救下拾歡還是無意伸出援手的。
秦未澤早就料到了他會這麼問,輕笑一下,“在下從小便會一些馴馬之術,所以控制住那馬兒並不難。”
“原來是如此啊!”簡寒之並不相信他說的話,可是此刻若是深究下去並不妥當。他會讓人查清楚的。
衆
人落座,絲竹之聲響起,一衆舞女魚貫而入。每一個都是嬌豔無比,異常可人。
不過簡寒之倒是見怪不怪,除了拾歡,他根本不想要這些女人。否則,他也不會費盡周折要與秦未澤交換靈魂了。
絲竹之聲響了一個晚上,簡寒之想要回到拾歡的營帳之中休息,可是剛剛走到門口,便被告知拾歡已經睡下了,讓皇上獨自回去休息。
簡寒之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哪裡有這樣的道理。你見過哪個皇上是被皇后趕出去的嗎?
雖然不想勉強拾歡,可是以往是在皇宮裡面,今日可是在外狩獵紮營,拾歡怎麼能如此不給他面子呢?若是被大臣們知道了還不笑掉大牙!
簡寒之絲毫不理會那個宮女,掀開簾子直接走了進去。
而看着突然間闖進來的簡寒之,拾歡愣住了,那三個正在聽拾歡講故事的小傢伙也好奇地看着爹爹。
“歡兒並未睡着,那我來的正是時候。”簡寒之說着便要脫下外衣。
“未澤,今日孩子們在這裡,就委屈你在主營帳中休息一晚吧。”
“歡兒!”簡寒之的語氣中明顯是怒火,可是礙於孩子們在場並未發作。
“就這樣吧。”拾歡並未擡頭,接着給孩子們講故事了。
簡寒之心中怒火滔天,轉身便離開了。看着那背影,拾歡笑了笑,好戲開始了。
她哄着孩子們睡下,果真很快外面的竹桃便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皇后娘娘,皇上召見了兩個舞女,說是……說是今夜就陪侍左右了。”
“我知道了,你也回去睡吧。”
“是!”
看着竹桃退下,拾歡不由得搖了搖頭。她故意那麼冷淡,故意不給簡寒之面子,爲的就是讓他做出這一步。
只有他有了別的女人,纔會有更多的女人,秦未澤的戲碼纔好上演。
可是一想到那是秦未澤的身體,拾歡的心中便覺得怪怪的。她甚至在想,簡寒之不會覺得怪怪的嗎?
而事實上,簡寒之的心中還真的覺得十分詭異。而且他對這些女人根本沒有興趣,讓她們過來不過是爲了氣一氣拾歡。
按照拾歡以往的性格,她追求的一直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若是知道秦未澤有別的女人,還不知道要作何反應呢?
他可是很期待明天早上的到來。
拾歡美美地睡了一覺,一睜眼,三個小傢伙已經練功回來了。就算是在外面,秦未澤也絕對不允許他們偷懶。
不過看着他們三個的表情都有些不好,拾歡心中暗自發笑。可是表面上卻並未白哦現出來,她不由得問道:“怎麼了,誰惹你們不高興了?”
“爹爹!”秦恆氣鼓鼓地說道。
“你爹爹怎麼惹到你們了?這些日子孃親都陪着你們不好嗎?若是換做平時,孃親哪裡有這麼多的時間陪着你們。”往日都是秦未澤霸佔着她,她哪裡有時間去陪着孩子們。
秦逸悶悶地說道:“我們看到兩個女人衣衫不整地從爹爹營帳之中走了出來。孃親,你是不是與爹爹吵架了?”
一旁的秦湛默不作聲,他知道這段日子孃親總是避着爹爹一定有問題。
“你們說什麼?衣衫不整的女人從你們爹爹的營帳中走了出來?”拾歡佯裝十分震驚。
話音剛落,拾歡顧不得梳洗打扮便直接衝了出去。
外面的宮女侍衛嚇壞了,不過他們的心中多少也明白到底皇后娘娘這是爲什麼。畢竟皇上一直以來都是獨寵她一個人,此時此刻寵幸了別人,皇后的心中自然不好過。
可是那是皇上,怎麼可能後宮只有皇后一人!
看着拾歡走了進來,簡寒之先是一愣。畢竟並未梳妝打扮便出現在這裡,看來她真的是生氣了。看來拾歡的心中還是在乎的。
“怎麼這樣就跑來了?快回去換好衣服,以免着涼。”簡寒之說道。
拾歡盯着他,眼中滿是憤怒,“那兩個女人是誰?”
“我想以歡兒的聰明應該知道的。”
“爲什麼?難道你以前說的誓言都是哄我的嗎?”淚水涌了上來,拾歡質問他。
“我說的話並非哄你。而是你自己把我推出來的。自從邊關回來之後你何時讓我親近過?我們是夫妻,不是路人。我還想問問你這樣到底是爲什麼呢。”
簡寒之說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他之所以找女人是因爲拾歡不要他。若是拾歡能服個軟,他一定會好好地寵愛她的。
拾歡哪裡不知道簡寒之的意思,可是她偏不讓他如願!
“既然你那麼喜歡那些女人,那就去找她們好了!”說罷,拾歡轉身便走了,沒有絲毫留戀。
簡寒之原本就知道拾歡的性格倔強,本以爲有了孩子之後應該會有所轉變。可是想不到還是這樣不知變通。
若是剛剛她肯說一句軟話,那麼他也不會再爲難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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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丫頭居然走得那麼決絕,好像根本不在乎了一樣。這下簡寒之倒是有些爲難了。
他不知道此刻自己是應該去給拾歡道歉呢?還是應該繼續裝風流。畢竟剛剛拾歡那麼決絕,若是他就這樣去道歉的話,那麼面子上也掛不住。
此刻的簡寒之真的有些好奇,若是換做秦未澤的話他會怎麼做?
回宮的路上,大家紛紛在小聲議論,皇后娘娘是哭着從皇上的營帳之中走出來的。不過並未見到皇上追出來。
若是換做以前,皇上哪裡會讓皇后娘娘流眼淚,哪怕是週一下眉頭都捨不得。
風向轉變的如此之快,衆人都十分不解。
此刻坐在馬車裡面的拾歡看着對面的秦未澤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你就這樣跑過來了,也不怕簡寒之發現?”
“放心,這個時候他一定在想怎麼讓你服軟,根本沒工夫注意到我。歡兒演的好!”秦未澤坐在她的身旁,輕輕地把她拉進懷裡。
拾歡懶洋洋地靠着他,“看你吃醋看多了,早就學會了。”
“好啊,敢取笑我了。看我不收拾你。”他居然伸出手去撓拾歡的癢癢。
拾歡最怕癢了,左躲右閃,可是動靜又不能太大,否則被外面的人聽見就不好了。她不由得討好地看着秦未澤,她絕對相信秦未澤的厚臉皮能做出很多出格的事情來,可是她的臉皮卻沒有他那麼厚。
“好了好了,別鬧了。”拾歡拉着他的手,不讓他亂動。
秦未澤輕輕地點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我吃醋,還不是因爲那些臭男人總是惦記着你。如今惦記到連靈魂都給我換了。我若是再不吃醋,恐怕你早就被拐跑了。”
“明明就是自己吃醋,居然那麼多借口。”拾歡小聲嘀咕着。
可是看到秦未澤的眼神,她瞬間笑呵呵地說道:“知道你最好啦!”
“這還差不多!”秦未澤得意地笑了。
不過既然簡寒之已經開了這個頭,那麼恐怕他後面的女人便會源源不斷。並不是他要那些女人,而是有人主動送給他。
秦未澤知道那些大臣們就是在等着皇上寵幸別家女子的那一天。以前的時候秦未澤說得很明確,他只要拾歡一個人。
秦未澤要的就是簡寒之這麼做,這樣他纔好暗中做手腳。
那些大臣們等這一天已經等好久了,恐怕回朝之後便會有好戲看了。
拾歡自然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恐怕到了皇宮之後日子會更加熱鬧了。
果真,一回到朝中,簡寒之便接到了好多封奏摺,裡面都是讓他選秀充實後宮。翻看了幾個奏摺,簡寒之不禁皺起了眉頭。如今這事情恐怕有些棘手了,這麼多大臣共同上書,恐怕要想一個好一些的理由才能搪塞過去。
原本秦未澤只要拾歡一個人,從未有過其他的女人,而且也已經很明確地警告了那些大臣們。所以大臣們一直不敢輕舉妄動,畢竟皇上如此癡情也不失爲一段佳話。
可是如今皇上已然寵幸了別的女子,那麼這樣一來這段假話就不存在了。所以他們覺得此刻選秀的時機成熟了,紛紛上書。
簡寒之皺眉,他就是爲了跟拾歡賭氣才那麼做的,想不到引出了這麼多的問題。就好像是一個導火索一般,根本控制不住。
而且拾歡那邊居然還沒有任何的動靜,好像一直打算冷戰到底了。
拾歡此刻倒是樂得清閒,聽着呂不周念出那些摺子裡面的內容。不由得嘆了口氣,“原來一直都有這麼多人等着給皇帝找老婆啊。還真是豔福不淺呢!未澤以前也會收到這麼多的建議嗎?”
“哈哈,拾歡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有點兒晚了。未澤當然收到過這種奏摺,若是不後來他用行動堵住了那些大臣的嘴,恐怕會一直不得安寧。不過現在簡寒之不一樣,這麼多的奏摺,他唯一的應對辦法就是接受他們的諫言,選秀充實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