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捏碎了手中的樹葉,秦未澤轉身便離開了。
回到府邸內,秦未澤陰沉着一張臉,“魏達!”
魏達立刻現身,“屬下在。”
“把這個奏摺以最快的速度送到父皇手中!”從衣袖中甩出一個奏摺,扔給魏達。
居然不知死活地賴在拾歡的身邊,真是自不量力。既然簡寒之那麼閒,那麼他便給他找點事情做。
想必很快聖旨就會送到簡寒之的手中,讓他去秦月王朝疆土的另一邊去吹冷風,省的在這裡看着礙眼鯽。
拾歡並不知道秦未澤來過,所以也並未察覺秦未澤的動作。
第二日,秦未澤早早地命人準備好拾歡愛吃的菜餚,等着他們二人上門。
可是等了許久,只見簡寒之一人前來了。
“王爺!”簡寒之行禮。
看着他身後空空如也,秦未澤心下不悅,可是表面上並未表現出來。
“簡大人來了,快坐!”
“王爺設宴,在下榮幸之至。不過拾掌櫃身體抱恙,恐怕今日不能來了。”簡寒之笑着解釋道。
秦未澤瞬間想起,今日應該正好是拾歡來葵水的日子。往日來葵水的時候,她總是痛得滿牀打滾,不過幸好有呂不周的藥調理着,所以一直也沒事。
恐怕這一年多來她並沒有好好地照顧自己,秦未澤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見秦未澤有些不悅,楊若依笑着說道:“簡大人來也是一樣的。”
“多謝側王妃體諒。”簡寒之點點頭,不過秦未澤的反應還是讓他有些疑心。雖然秦未澤失去了關於拾歡的記憶,可是他對拾歡的感情那麼深,恐怕想起來只是時間的問題。
看來他還是要早作打算爲好。
席間他們談笑風生,兩個男人各懷心事。簡寒之看了看一旁的楊若依,笑着對秦未澤說道:“王爺真是好福氣,側王妃如此溫良賢淑,又有世子承歡膝下。不知何時再添上一男半女,喜上加喜啊!”
他故意試探着,想看看秦未澤的反應。
秦未澤微醺,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眼神變得十分深沉,“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好消息了。”
聽完秦未澤的話,楊若依低頭,嬌羞地笑了。只不過只有秦未澤自己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很快,他就會得到拾歡。
而在這之前,一切阻擋他與拾歡在一起的人和事物他都要清除!
拾歡沒去,的確是因爲身體不適。原本簡寒之也不想去,可是拾歡態度十分堅決,他必須要去。
如果簡寒之也不去,那麼秦未澤定然起疑心的。
原本痛得滿身是冷汗,簡寒之找來了大夫,給她開了藥,看着她吃下才離開的。
此刻拾歡全身虛弱,沒有一絲的力氣,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宴會一結束,簡寒之立刻趕了回去。一推門,看着拾歡已經睡下了,他稍稍放下心來。輕輕地沾溼了軟巾,爲她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剛開始的時候見拾歡捂着肚子,簡寒之焦急無比,一直追問拾歡到底怎麼了。
見她支支吾吾地不肯開口,他才瞬間明白是怎麼回事。
看來要好好地爲她調理一下身體纔好。
楊若依一直想着秦未澤的話語,心中不由得甜甜的。自從她進了王府以來,王爺就沒有碰過她。
在外人的眼中她是溫良賢淑的側王妃,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王爺對她是什麼態度。
原本她以爲那個女人走了,王爺也失去了記憶,那麼她在王府中便會有一席之地。
可是這個男人太過冰冷,無論她如何柔情似水,根本不能打動他分毫。
到底爲什麼,難道他的心中還是想着韓拾歡?不可能的,若真是如此,這一年多來,他肯定早就去找她了。
無論怎樣,秦未澤還是很疼愛逸兒的,這讓她的心中多少有了一些安慰。
很快,秦未澤便收到了呂不周的回信。他讓人拿着藥方去抓藥,看來他得好好地監督那丫頭喝藥了。
秦未澤正在書房坐着,楊若依輕輕地推門進來了。
“王爺!”她柔柔地叫着,眼睛有些紅紅的。
原本不想理她,可是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秦未澤冷聲說道:“何事?”
“逸兒他生病了。”
“可找大夫看過了?”
“大夫說是得了風寒。”
秦未澤起身,“本王去看看。”
原本秦未澤對楊若依還懷有愧疚之情,可是自從那日她的出現逼走了拾歡之後,他對她便無半分的憐憫。
而且他已經查明,那日她是故意來到王府中的,所說的話,所做的事都是事先想好的。
一直留着她就是因爲她之後還有用處!
一進門,逸兒已經被奶孃哄睡了。秦未
澤看了看那孩子,用手摸了摸孩子的額頭。體溫已經恢復正常了,不是那麼燙。
楊若依給其他人使了一個眼色,她們便退下了。
秦未澤一直坐在牀邊看着逸兒,突然間感覺到楊若依那柔弱無骨的身子貼上了自己的後背。
“王爺!”她柔柔地叫着,輕輕地靠近秦未澤,她已然衣衫半露。
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她豈能放過。
秦未澤的心中突然間有那麼一絲的焦躁,楊若依輕笑,“王爺,讓妾身伺候您吧。”
她轉過身,面對着秦未澤,伸出手變要去解他的衣衫。
見他並未拒絕,她手上的動作十分麻利,很快外衣的扣子便被解開了。
看着他漸漸迷亂的眼神,楊若依的嘴角揚起笑容,一點點地靠近他的脣。
就在她要靠近的時候,秦未澤的眼神瞬間澄澈,轉而變得陰狠。一把推開她,楊若依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到在地上。
秦未澤冷笑,看着地上衣衫不整的楊若依,“你就這點本事?”
楊若依有些難爲情地看着秦未澤,這藥原本是想要助興用的,誰知道他居然清醒的這麼快。
“知道當年有多少女人想要爬上本王的牀嗎?連媚術都無法迷惑本王,更何況你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若依,我之所以留你在身邊,是因爲當年我欠你們楊家的。你若是安分守己,我便不會爲難你,否則,休怪本王無情!”
“王爺,我到底是哪裡做錯了,爲什麼一年多了,你看都不看我一眼。難道逸兒不是你的兒子嗎?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她的眼中蓄滿了眼淚,根本不知道秦未澤爲什麼要這麼做。
秦未澤並未回答她的質問,逸兒是誰的孩子,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他會告知她的。可是現在不行。
“你累了,好好休息吧。”秦未澤起身,快速地離開了。
望着那背影,楊若依癱倒在地上,雙手狠狠地握緊。
第二日,楊若依如同沒事人一般,又恢復成了那個溫良賢淑的側王妃,彷彿昨夜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正在花園中走着,突然間看到下人拿着好多包好的藥材走過去。
“等等!”
“側王妃有何吩咐?”那小廝恭恭敬敬地行禮。
楊若依指着那些藥材問道:“怎麼這麼多藥?王爺生病了嗎?”
“這些藥都是王爺讓小的抓的,其他的小的也不知道。”
她擺擺手,示意那小廝可以離開了。
昨夜看秦未澤還好好的,爲什麼突然間要這麼多的藥材?她悄悄地叫來心腹丫鬟琥珀,讓她去查個清楚。
原本秦未澤是想把藥材直接給拾歡送過去,可是想了想,這樣一來他恢復記憶的事情便會被她知道。
他決不能讓她知曉,否則她肯定又會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好不容易找到她,又怎麼能讓她再離開。
於是他讓人找來給拾歡看病的大夫,細細地詢問了拾歡的狀況,接着便讓他暗中替換拾歡的藥方,讓她喝這些藥調理身體。
怕她察覺這藥的味道,秦未澤已經特意讓呂不周稍稍地改動了一下,要保證萬無一失。
總算熬過了這難熬的時刻,拾歡終於鬆了一口氣。不過想起那日簡寒之那焦急的神情,一直知道她是葵水來了之後那泛紅的耳朵,都讓她捧腹。
身體好了,她原本不想喝藥了,可是簡寒之卻是一再堅持,必須要喝。
原本在王府的時候呂不周的藥十分管用,只是要連着喝半年之久。後來因爲離開了那裡,拾歡便沒有再堅持。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點道理她還是明白的。所以她便乖乖地喝藥,想不到這郎中的藥還真是管用,喝下去整個身子暖暖的,與前幾幅藥的效果大不相同。
拾歡心中有些許的疑惑,可是轉念一想,既然這藥是他開的,那麼應該沒問題。
琥珀很快便從那小廝那裡偷偷地拿來了一點藥給楊若依看,楊若依特意找來了大夫,大夫聞了聞,便開口說道:“這是專門給女子調理葵水所用!”
此話一出,楊若依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給女子用的?是誰?難道王爺偷偷地養了女人在外面?
她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出去,陷入了沉思。
可是想來想去,秦未澤的身邊一直沒有任何的女人,怎麼可能來到這邊關短短的時間內便找了女人呢?
可是這東西又是給誰的呢?
看來秦未澤不肯碰她是有原因的,難得見到王爺對誰這麼用心,恐怕整個女人不簡單。
楊若依頭腦中閃現的第一個人便是韓拾歡。
她已經消失了一年多了,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可是想來想去,能讓秦未澤如此付出的,也就只有她了。難道她也在這邊關?否則秦未澤爲什麼要大老遠跑到這裡來?
越想她越是覺得有這種可能,她不能讓任何人搶走秦未澤,決不能!
拾歡這幾日沒出現,都是簡寒之幫她打理的一切。所以衆人都知道簡寒之與拾掌櫃的關係不錯,大家儼然也都把簡寒之當成掌櫃的看了。
身體已經好了,拾歡便讓簡寒之去休息一下,順便處理自己的事情。簡寒之可是朝廷命官,就這樣被他們當成掌櫃的了,還真是大材小用了。
的確最近他的手頭有些事情要處理,簡寒之確認拾歡沒事了,便點點頭,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秦未澤一進門,便看見拾歡正在算賬,快速地撥弄着算盤,十分嫺熟。
“拾掌櫃生意興隆!”秦未澤笑着說道。
熟悉的聲音傳來,拾歡的動作頓了一下,轉而落落大方地看着秦未澤,說道:“王爺前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無妨,聽聞拾掌櫃的身體不適,不知可好些了沒有?本王倒是認識一位大夫,可以幫着診治診治。”
說罷,他拍了拍手,居然真的有一個大夫模樣的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讓大夫一把脈,肯定當中拆穿她的女兒身!可是看着秦未澤的眼神,根本不像是知道她的身份。
無論秦未澤有心也好,無意也罷,她都不能讓那個大夫接近自己。
收回思緒,拾歡一拱手,“多謝王爺,我已經沒事了。”
“你確定沒事了?還是讓大夫看看的好。”
“真的不用,我的身體結實着呢。”
“既然身體沒事了,那麼今夜本王設宴,拾掌櫃應該有空了吧!”秦未澤的嘴角揚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而拾歡突然間有一種自己被騙了的感覺。這個腹黑的男人怕她裝病推脫,居然想出了這麼一招!這下她不想去都得去了。
不過去他的府邸還是太危險了,拾歡的大眼睛快速地轉了轉,接着說道:“上次失約是我的不是,所以這次怎麼說也應該是我招待王爺纔對。王爺若是不嫌棄的話,今夜就請來我和嘿店吧!”
“好,那一言爲定!”
見他離開了,拾歡快速地想着晚上要如何應對。好在是在自己的地盤上,設宴,她索性就來一場痛快的。
看了看不遠處的胭脂樓,她笑了笑,獨樂了不如衆樂樂,她可要好好地準備一下今晚的節目。
秦未澤的心情一直很好,難得她主動邀約,再加上簡寒之不在,他們二人便可以好好地獨處一下。
可是當秦未澤前去赴宴的時候,看着面前的種種,臉色變得有些不好。
原本以爲就只有他們二人,可是一開門,這裡面十分熱鬧。歌舞昇平,把酒言歡。而拾歡正跟一羣人說笑,秦未澤的眼神一暗,冷眼掃過那些人,一一記下。
見他進來了,拾歡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禮,“王爺,這些都是當地的商戶們,大家都仰慕王爺已久,我便自作主張把他們都叫來了,王爺……不會怪我吧!”拾歡佯裝無辜地說道。
“想的如此周全,還真是難爲你了。”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十分低沉。心中的怒火蹭蹭上漲,他恨不能把這個小女人抓起來好好地教訓一下。
雖然心中不快,可是秦未澤掩飾的很好,他的樣子就像是真的很享受拾歡的安排一般。
看着他的一舉一動,拾歡心中反而疑惑了。
她這樣安排的確是有試探秦未澤的成分在裡面。但是這一晚上他都沒有看自己,也沒有找機會接近自己,而是與那些商戶們談笑風生,瞭解當地的風土人情,十分歡暢。
而胭脂樓的姑娘們翩翩起舞,他也會拍手稱讚,不像以前一樣完全視若無睹。
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秦未澤根本就沒有認出她,找來大夫也只是因爲巧合而已?
結果到宴會結束的時候,秦未澤已然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了。
“拾掌櫃,王爺喝醉了,不如就在你這客棧歇息一夜吧。”旁邊的人們提議道。
拾歡看了看,果真醉得厲害,可是轉念一想,魏達在這裡,無論如何也會把他弄回去的。他的目光不由得轉向了魏達。
“那就勞煩拾掌櫃給王爺找一個乾淨的上房!”魏達開口說道。
拾歡有些不解,王爺的府邸離這裡也不算遠,而且魏達又在這邊,想要弄回去肯定是十分容易的。
不過衆人都提議了,她若是再拒絕,肯定會引起大家的懷疑,有錢賺,她怕什麼。
安頓好秦未澤之後,拾歡便回到後院去休息了,反正有一衆侍衛守着,她倒是樂得清閒。
門關上的那一剎那,秦未澤便睜開了眼睛,那澄澈的眼神沒有絲毫的醉意。
這樣的好機會可以接近拾歡,傻瓜纔會在這裡睡覺呢。等了一個時辰之後,他利落地翻窗離開,沒有人發現王爺不見了。來到拾歡的門外,裡面的燭火已然熄滅,她應該睡
着了吧。
秦未澤輕輕地進入到拾歡的內室,可是那牀上居然空無一人!
糟了!
這是秦未澤的第一反應,她定然是有所察覺,所以偷偷地溜走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他便收緊了拳頭。可是他又仔細地把自己的行爲想了一遍,應該沒有任何的漏洞纔對。
“想不到堂堂的寧王爺居然喜歡做樑上君子!”拾歡早就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所以一直沒睡,就是等着秦未澤前來。
看目前的情形,他定然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無疑了!
“秦未澤,你到底想幹嘛?”拾歡點燃了蠟燭,站在他的對立面冷冷地問道。
聽着那熟悉的口氣,秦未澤笑了,“歡兒說說看,我想做什麼?”
寵溺的口氣,溫柔的眼神,每一樣都如同利劍一般刺痛拾歡的心。
“王爺恐怕認錯人了!”
“認錯人?”秦未澤冷笑,快速的上前,扣住拾歡的下巴便吻了下去。
不顧她的拳打腳踢,秦未澤深深地吻了她一下,笑着問道:“還需要我證明更多嗎?”
“你無恥,放開我!”
“不放!”他抱得反而更緊了。
拾歡突然間放棄了所有的掙扎,冷冷地說道:“寧王爺,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了!”
說完這句話,拾歡覺得秦未澤抱着自己的手臂驟然收緊,勒得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了。
“沒關係?你可是我名正言順的王妃,只要我一日不寫休書,你就是屬於我的!”他的眼神中滿滿的佔有慾。
趁着這個功夫,拾歡擡腿便踢向他的要害。秦未澤將計就計,伸手抓住她那修長的腿,一個用力,拾歡的腿便纏在了他的腰身上。
他們二人貼的很緊,沒有一絲縫隙。
拾歡怒火中燒,可是秦未澤卻笑得得意,十分享受二人的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