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的氣氛頓時凝固了幾分鐘,伊萬的臉上飄過了一絲難以覺察的奸笑,好一會兒他纔有點爲難的說道:“這事確實搞的有點麻煩,因爲我也是從別人手裡轉過來的工廠,給我轉讓的人說,這八個中國的女人,抵二十萬盧布的債務,讓她們幹夠一年的活,就可以放她們出去了”
陸浩一聽,這伊萬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這不是爲難人嗎,看來不給他點厲害,這傢伙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陸浩站了起來,走到伊萬的辦公桌邊,壓低了聲音,用狠狠的口氣說道:“伊老闆,你現在可是有實業的人了,可不敢胡來,你知道嗎?你們這樣做是非法拘禁,控制人身自由,請問誰給了你們這樣的權利”
伊萬本來是想敲詐陸浩一筆,沒想到這年青人說變臉就變臉,伊萬早都領教過陸浩的利害,所以一時不敢造次,他搖了搖頭,兩手一攤說:“這事,我一個人做不了主,我還是叫他們上來,大家一起商量一下“伊萬說着,就準備拿電話。
陸浩已看穿了伊萬的心思,上前一步,把電話抓了過來,陸浩笑嘻嘻的說道:“不用勞你大駕了,打什麼電話,這事我們倆商量好就行,我把話今天放在這兒,我不但要帶李萍走,而且剩下的七個人也要一起帶走,你最好是見好就收,出個差不多的價,這事就算成交,否則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年青人是不是有點太狂了,跑到我的地盤,還敢對我這樣說話,你就不怕從這裡走不出去嗎?“伊萬眼裡露出了兇光,有點咄咄逼人的架式。
陸浩用力把電話線一扯,電話機就分開到了陸浩的手裡,伊萬一看急了,他有點焦躁的在辦公室走來走去,嘴裡叫着:“你太放肆了吧,小心我喊人上來,打破你的腦袋“
陸浩現在最忌諱的是有人說打破他的腦袋,因爲他的頭已經受過兩次傷了,陸浩上前一步,把伊萬逼到了牆邊,他輕聲的說道:“你說這裡是你的地盤,我說不是,這裡是俄羅斯**的地盤,你敢造次,我就把你送進監獄,你覺得自己和馬卡爾相比,誰更牛一點,他不是照樣被我送進去了“
伊萬一聽陸浩提到了馬卡爾,腿一軟就坐在了椅子上,前段時間,道上瘋傳的這件事,沒想到和眼前的這個傢伙有關係,伊萬有點膽怯了,因爲他做的這些事,根本見不得光,伊萬本來是想用非正常的手段來鎮住陸浩,沒想到陸浩一翻手,竟然把他給鎮住了。
陸浩見伊萬沒有了聲音,知道自己找到了伊萬的要害,正要對他採取下一步措施時,忽然樓梯上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緊接着伊萬辦公室的門被猛的一下推開了,幾個俄羅斯警察衝了進來,後面緊跟着歐陽虹。歐陽虹一看陸浩的架勢,就明白了室內的情況,她馬上指着伊萬,對警察一陣嘰哩呱啦。
伊萬在旁邊一聽,馬上對陸浩說:“你不仗義,一邊和我在這裡談,一邊又報警,我打死你“伊萬說着,撲了上來,正準備動手時,警察立即制止了他,把他控制了起來。
陸浩一看警察都來了,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就把這裡的情況,給歐陽虹詳細說了一遍,歐陽虹立馬講給了警察,警察又對伊萬一陣詢問,很快其餘的七個中國女人也被帶了上來,警察讓歐陽虹翻譯,簡單的做了筆錄。
伊萬很快被警察帶上了警車,李萍和其餘的幾個中國婦女,因沒有合法證件,也要一併帶走,不久就會被遣送回國,李萍在上車的一剎那,大聲喊道:“陸浩,我會在國內等你回來,你多保重“聽着很讓人感動。
一切恢復了平靜,陸浩和歐陽虹回到旅店時,已經到了夜裡十一點鐘了,倆個人躺在牀上一點睡意都沒有,陸浩雙手放在腦後,眼睛微閉,聽着壁爐裡噼裡啪啦的木材燃燒的聲音,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做夢一樣。歐陽虹已沒有了昨晚的矜持,她光着身子,把自己有點微微發燙的臉貼在陸浩的胸脯上,她輕輕的問道:“你是不是很快就要回國了“
陸浩一怔,輕輕的點了點頭,這李萍既然有了下落,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至於王芳,她在這邊不會有什麼問題,因爲她來這邊已有好多次了,可以說是輕車熟路。
“有沒有想好,什麼時候回去,你捨得離開我們嗎?“歐陽虹用她冰涼的小手,在陸浩的身上輕輕的遊走着,她的追問讓陸浩有點爲難。
夜很靜,牀上的倆個人都各有心事,歐陽虹一句你捨得離開我們嗎,這不單指的是她,還有娜塔莎,這個陸浩心裡清楚,在一起時,他沒有感到什麼,可馬上就要分開,陸浩心裡多少還是有點不捨,陸浩暗暗給自己打氣,好男兒事業爲重,豈能被兒女私情所困繞。
歐陽虹見陸浩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就在她正準備再追問時,陸浩忽然一個翻身,厚厚的嘴脣就壓了下來,歐陽虹發出了一聲驚叫,兩個人就纏綿在了一起,牀板不堪重負的吱吱叫着,給這個寧靜的夜晚奏響了美妙的樂曲。
第二天,又是一個大好的天氣,陸浩起牀時,歐陽虹賴在牀上不起來,陸浩就先去洗涮,完了回來時,見歐陽虹又睡着了,陸浩惡做劇的把手伸進了歐陽虹的被窩,當他冰涼的手一碰到歐陽虹光滑的肌膚時,歐陽虹像是被電擊了一般,就從被窩裡爬了起來,倆個人打鬧着,笑聲響徹了整個旅店。
回市內可以說是一帆風順,上午九點多的車,到市內時才下午二點鐘,陸浩在歐陽虹的陪伴下,在市內買了好多俄羅斯這邊具有代表性的禮物,而且還催着歐陽虹給他訂了第三天的機票,陸浩因爲有了合法證件,所以他可以自由出入境了。
下午時分,陸浩和歐陽虹大包小包的纔回到了旅店,儼然像一對出去玩的情侶,在進電梯時,陸浩忽然看到,正在一樓大廳裡吃飯的客人,對他和歐陽虹指指點點,他感覺很是奇怪,就把他的想法告訴了歐陽虹。
歐陽虹淡然一笑說:“你真是一個傻瓜,我們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人家不這樣想,你叫她們怎麼想,其實我早就發現了,你知道嗎?有人還說你是我養的小白臉“歐陽虹說着,快樂的笑了起來。
陸浩冷笑一聲說:“我們是什麼關係,管她們屁事,還小白臉,我覺得我自己的臉一點兒都不白“陸浩故意這樣說着,顯得他很豁達。
回到歐陽虹的房間裡,陸浩忽然想起要給娜塔莎打個電話,要不自己這樣回去了,連個別也不告,是不是顯得太無情無意了,這個女人對陸浩可以說是好得不得了,如果她是中國人的話,陸浩都有一種想把她娶爲老婆的衝動。
就在陸浩正準備撥打電話時,杜月送上來了一張紙條,說是昨天娜塔莎來找他,見他不在而留的紙條,陸浩打開一看,幾行秀麗的英文就顯在了眼前“浩,我忽然接到公司的派遣,讓我到莫斯科學習半個月,等不了你回來,我先走了,半個月後見,娜塔莎“
陸浩看完後,半天了沒有說話,心裡說不出的一種難受。歐陽虹接過紙條一看,對陸浩說:“別難受了,或許這樣更好,怪不得我昨天晚上打她家電話時,她爸爸說她不在“
“你昨天晚上打她家的電話了?“陸浩有點不解的問道。
歐陽虹輕輕一笑說:“是啊,要不那來那麼方便的警察,是娜塔莎她爸爸幫忙給警局打的電話”
原來如此啊,陸浩心裡這才明白了過來。
接下來的短暫時間裡,歐陽虹跟着陸浩寸步不離,她好像要把這時間充分利用起來,倆個人約好了,一年後,不管是在中國,還是在俄羅斯,她們都得見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