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6:40,你馬上起牀,然後下樓打的直接來俱樂部。我會在門口接你。”電話另一頭的倪牧天直接無視布凡的問題,對布凡簡潔而快速地命令道。
布凡已經聽出了倪牧天的聲音,對倪牧天近乎命令式的語氣也不生氣,而是笑問道:“你叫我打車過來。那打的費……”布凡還沒有把話說完,耳朵裡面已經傳來了斷線的盲聲。
“這個該死的黑炭!”布凡對着手機不爽地罵了幾句,極不情願地遵照倪牧天的話,開始穿衣服下牀。
“你這麼早就要過去?”正在做早飯的安琳看見布凡從臥室裡面走出來,向他問道。
“沒辦法!他剛纔已經打電話來催了。早知道當伴郎這麼辛苦,我昨天晚上就不應該答應他。”布凡洗漱完了,從廁所裡面走出來,一邊穿鞋子,一邊抱怨道。
“他是你的好兄弟,不找你當伴郎找誰啊!再說了,如果找其他人當伴郎,宛如那個伴娘還未必會答應。”安琳說着從廚房裡面走出來,看見布凡已經穿好鞋子,準備出門,不禁問道,“早飯馬上就好了,你吃了早飯再去吧?”
“不用了,媽!我去小倪那裡吃早飯。他Lang費了我一大早的睡眠,我不從早飯上賺一點兒回來,心裡就不平衡。”布凡說着向風一樣奔了出去。
“這個孩子!”安琳看着布凡成熟的背影,不禁微微地嘆了一口氣,心裡默默地感嘆道,“別人已經結婚了,不知道我好久才能看得見自己的兒子娶媳婦啊!”
布凡今天的運氣很不錯,剛下樓就看見一輛出租車從面前經過。布凡坐上出租車,向司機說明了目的地。出租車飛快地向環形路駛去。
“兄弟,你這麼早就去那個娛樂城幹什麼?看兄弟一臉富貴的樣子,不像是去那邊打工的服務員啊!”出租車司機對布凡說道。
“師傅,聽你這麼說,難道你還會看相不成?”布凡不答反問道。
“會一點皮毛!”司機見布凡好奇,不禁又說道,“兄弟,你知道《易經》這本書嗎?”
“知道一點兒。它是我國古代第一部記錄占卜的書籍。據傳,周文王姬昌曾經修訂過這本書,將卦象擴展爲八八六十四卦。怎麼?師傅學過?”布凡笑着對司機答道。
“兄弟,我一看你就是文化人。實不相瞞,我在開這個出租車之前跟着一個老先生學過一點兒皮毛。算卦、卜吉兇這些高級的我不敢說會,但普通的相面我還是知道一點兒。”司機頗爲得意地對布凡說道。
“哦!那師傅能不能幫我相一下面,看一看我是什麼相。”布凡坐在車上無聊,索性和師傅吹了起來。
“兄弟,今天你是我第一個顧客。我們之間又這麼談得來。我就幫你看一回。”出租車司機笑着對布凡說道。
“那師傅,我是什麼相啊?”布凡笑着對司機問道。
“兄弟,恕我直言!你應該是一個大富大貴的面相,但額頭上卻有不少小黑點。說明你一生的麻煩會不斷。”司機隔了一會兒,又對布凡說道,“你兩眼泛紫光……”
“師傅,我只聽別人說過:兩眼泛紅光表示會走挑花運。我怎麼會是兩眼泛紫光呢?”布凡不等司機說完,直接打斷道。
“兄弟,你不要慌,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等我慢慢給你解釋。”司機故意停頓了一會兒,然後纔開口對布凡解釋道,“兩眼紅光犯桃花,此話不假。但兩眼紫光也是犯桃花。只不過,紅光走的是桃花運,紫光遭的卻是桃花劫。”
“桃花劫?”布凡疑惑地看着出租車司機問道。
“桃花劫和挑花運雖然同屬桃花,但命相卻各不相同。就好比開國之君和亡國之君。雖然同是至高無上的皇帝,但一個卻是興天下而做皇帝,另一個則是做皇帝而亡天下。現在,你知道桃花劫和挑花運之間的差別了嗎?”司機對布凡說道。
“師傅,我舉個例子,你看是不是這個意思。漢武帝娶陳阿嬌當了皇帝,蔣介石娶宋美齡做了總統,他們應該算是走挑花運,而商紂王寵信妲己亡了國,肯尼迪招惹夢露被刺殺,他們則是遭了桃花劫?”
“大致上應該是這個意思。”司機朝布凡點了點頭說道。
“那我豈不是最終會把命賠在女人身上?”布凡苦笑地看着司機問道,腦海裡面不禁出現了“被餘希暗算”、“上海遭車禍”等場景,心裡不自覺地開始對司機的話有所懷疑了。
“你的桃花劫很重,按理說應該是這個結果,但你卻逃過了以往的那些劫難。那隻能說明:你是一種特例,而且是特例中的特例。”司機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們看相也有特例?”布凡苦笑着對司機問道。
“萬事都有特例。我們看面相的自然也會有特例。其實,這個世界裡有些人一生下來就被上天眷顧,我們的卦象、面相對這些人起不了作用。這些人的命運只能由天意決定,只需遵守天道。所以,歷史上有一些偉人遭到了無數次死亡的考驗,卻依然能夠活下去,並且最終取得成功。”司機向布凡解釋道。
“可我不是偉人啊?”布凡對司機說道。
“偉人不一定是指在社會上出大名的人。有的偉人一輩子都是默默無聞,但他卻做了一些十分偉大的事情。比如說:發明造紙術、印刷術的人。我們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我們卻不得不說發明了這些的人是偉人。”司機鄭重其事地對布凡說道,臉上寫滿了對這些默默無聞卻又非常偉大的人的敬畏。
布凡看着眼前的這個司機,突然感覺他並沒有看起來的那麼簡單。他應該去做一些更加有意義的事情,而不是在這裡簡單地開出租車。
司機似乎看穿了布凡心裡的想法,不禁淡淡地笑道:“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這樣的生活雖然看起來辛苦,但比起其他的生活,卻要少很多煩惱。”
“或許吧!”布凡淡淡地感嘆道。
布凡在和司機的談話中,已經不知不覺地到了俱樂部。
“目的地到了!一共是28塊。”司機停下車,對布凡說道。
布凡從衣服的荷包裡面摸出三張十塊的遞給司機,看着司機找錢不禁開玩笑地說道:“按照電視劇裡面的情景,你和我談了這麼久,一時間覺得我們一見如故,不打算收我的錢。”
司機將兩張找零的一塊遞給布凡,同時沒好氣地白了布凡一眼:“電視劇裡面都不擔心如何養活老婆孩子,我卻要養活老婆孩子。我不收你的錢,拿什麼養活我的老婆孩子啊!兄弟,我既幫你相面,又幫你解釋。沒有收你的額外費用,你應該知足得了。”
“哈哈……下回有機會我還坐你的車。”布凡聽見司機的話,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下回讓我幫你相面,我可要多收你幾塊的補貼費了。”司機說完,車子也隨之開走了。
布凡望着遠去的車子不禁發出一聲長嘆:“大隱隱於市!這纔是真正懂得逍遙的人。”
“你的速度果然不慢,比我預期的時間整整早了三分鐘。”倪牧天不知何時走到了布凡的面前,對布凡說道。
“俗話說:民不跟官鬥。倪大主任召喚,我這個平民百姓豈敢遲到啊!”布凡打趣道。
倪牧天沒有理會布凡的挑釁,轉過身徑直朝俱樂部裡面走去。布凡無奈,只得跟着進去。誰叫別人是新郎,自己卻只是伴郎呢?
倪牧天見布凡跟了上來,開口對布凡說道:“今天,你作爲伴郎的任務有三個。”
“洗耳恭聽。”布凡故意沒精打采地對倪牧天說道。
“第一,就是在客人來的時候,陪我和婷婷在門外迎接客人。”倪牧天對布凡講道。
“喂!我是來給你當伴郎,不是給你當跟班。萬一別人認出了我,知道我堂堂的楊氏集團董事長居然在門外迎客,不成了笑柄嗎?”布凡堅決地搖頭,以示反對。
“你除了是楊氏集團董事長,還是我倪牧天的好兄弟。”倪牧天淡淡地說道,語氣卻無比的堅定。
“第二個任務呢?”布凡向倪牧天問道,心裡卻不滿地感慨道:“做好兄弟難,做倪牧天的好兄弟更難啊!”
“第二個任務是核心人物,那就是陪我走紅地毯,送我們上主席臺。第三個任務則是最艱鉅的任務……”倪牧天還沒有說完,卻被布凡打斷了。
“替你們擋酒!”布凡痛苦地說道,臉上的表情比被人爆了還要難看。
“既然你知道,那我就放心了。我們現在進去吧!”倪牧天的臉上閃過一絲奸詐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