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有勇氣,至少比我想象中更有勇氣。”阿豹冷冷地說道,“我說到三,我們一起將槍甩到那邊的角落裡。”
“沒問題!你來數吧!”楊帆淡淡笑道。
“一!二!三!”三聲已過,卻沒有聽到手槍掉在地上的聲音。兩人依舊拿着槍指着對方的腦袋。
“你什麼意思?”阿豹不滿地說道。
“沒什麼意思,只是我不想死得莫名其妙而已。”楊帆笑道,“你重新數!”
“一!二!”阿豹故意停了停,然後數道,“三!”
這回兩人都快速地把槍扔向了牆腳。手槍落地,發出兩聲清脆的響聲。楊帆和阿豹早已如虎狼一般朝着對方撲了過去。
……
門外,孔天宇從剛剛殺死的那兩個人身上搜出一包香菸,從裡面抽出兩根。一根銜在自己嘴裡,一根遞給張揚。
“沒有想到這兩個兔崽子燒的還是進口貨,看來金家給他們的錢一定不會少於七位數。難怪他們能甘心呆在這臭烘烘的地方爲金家賣命。”孔天宇緩緩地吐出一個菸圈,說道。
張揚聽到孔天宇的話,只是淡淡一笑,沒有說什麼,顯然對孔天宇的話不怎麼感興趣。
隔了一會兒,孔天宇又開口說道:“張揚,你說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了?屋裡那個傢伙身手敏捷,絕非泛泛之輩。我的心裡真有點爲老大捏一把汗。”
“你擔心有什麼用?屋裡那個傢伙一直都是費忠的心腹,這次見了大哥,自然想和大哥來一次了斷。儘管那個傢伙身手厲害,但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的身手。如果大哥都對付不了他,我們進去也沒有用。”張揚淡淡地說道。
“說得也是!”孔天宇點了點頭,只能盼望楊帆活着從屋子裡走出來。
……
屋內,楊帆和阿豹還在打鬥。
儘管阿豹的爆發力強大,而且出手凌烈,但每一回合的進攻都被楊帆靈巧地化解了。所以,這場打鬥表面上看去,阿豹積極進攻,佔據着主動;但實際卻剛好相反。阿豹的體力消耗巨大,豆大的汗珠不斷地從額頭上落下。楊帆臉上掛着笑容,穩穩地站在地上,呼吸均勻,看不出一絲疲態。
“阿豹,繼續啊!”楊帆向阿豹招了招手,示意他繼續向自己進攻。
阿豹從十五歲當兵開始,到現在不知經歷了多少生死惡戰,搏鬥經驗豐富,怎麼能看不出楊帆的這點誘敵深入的心思呢?可是,阿豹還是不竭餘力地朝楊帆撲去。因爲他深深地知道:無論從速度、體力還是力量上,他都和楊帆存在很大的差距。而彌補這些差距的辦法卻只有一個,那就是以攻代防,在進攻中尋找楊帆的漏洞,從而把楊帆打倒。
阿豹能夠了解楊帆的心思,楊帆何嘗不清楚阿豹的用意呢?楊帆面對阿豹的凌厲攻勢,並沒有一味的防守,而是在防守積極尋找阿豹的破綻,以此反擊對方,壓制對方攻勢。
“啊!”阿豹一聲怒號,正如他名字中的那個“豹”字一樣,朝楊帆撲了過來,蘊含着開山之勢的一拳,在拳風呼嘯下,直取楊帆小腹。
楊帆不敢大意,面對阿豹的拳頭,明智地選擇了躲避。楊帆收緊小腹,讓阿豹那一拳從小腹前面滑了過去。
阿豹見一擊不成,手臂一抖迅速便招。只見阿豹順勢彎曲手臂,用肘狠狠地砸向楊帆的胸部。借力發招,此招之力更加猛烈。
楊帆冷哼一聲,伸出雙手握住阿豹伸過來的手臂,然後手上突然發力一按,藉着阿豹的手臂作支撐點,整個身體縱聲一躍,在空中一個漂亮的轉體,越過阿豹的頭頂,飛到了阿豹的後面。趁着還沒有騰空之機,右腳朝阿豹的腦袋踢去。
阿豹見此,大驚,想要躲開已經來不及了,急忙舉起手臂,護住腦袋。楊帆這一腳結實地踢在了阿豹的手上。阿豹被踢得向後面滾去,一股酥麻的感覺從手臂上直衝大腦。
楊帆落地之後,沒有停留,跟着一腳踹向阿豹。阿豹趕緊向後翻滾幾下,這次躲過楊帆的腿腳攻擊,勉強地站了起來。
“不愧是殺死阿彪的人,果然厲害!”阿豹冷笑道。
“你也不錯!只是你今天很不幸,遇到的對手是我。”楊帆惋惜地搖了搖頭說道。
“是嗎?難道你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會贏我?”阿豹反問道。
“難道不是嗎?”楊帆笑着反問道。
“哈哈……”阿豹突然大笑道,“你不知道世界上沒有必然的事嗎?”
“哦?”楊帆應道。
“你看這個是什麼。”阿豹說着,從兜裡拿出了一個小圓桶。
“炸彈?”楊帆問道。
“我爲你沒有把它看成玩具而自豪!沒錯!它就是炸彈。別看它體積小,但它的威力可不小。瞬間把這座垃圾收購站毀滅對它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阿豹說道。
“有意思!你把它拿出來,恐怕不是單單爲了向我展示它的威力吧?說吧!你這麼做,是想讓我放你走還是想和我同歸於盡?”楊帆淡淡地說道,臉色很平靜。
“楊董的心裡素質果然很好!在炸彈面前還能談笑風生、說話自如的,除了楊董之外,我還沒有見到過第二個人。我真的很佩服!”阿豹笑道。
“能夠得到你的一句讚美,我今天就算掛在這裡都不枉了。說吧!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有時候還是直來直去得好。”楊帆冷冷地說道。
“既然楊董這麼說,我也就直說了。這件事的決定權其實在楊帆手中。如果楊董能夠放我一馬,我也就把這個玩意重新收好,以後大家各自發財。當然,如果楊董喜歡同歸於盡,我也樂於奉陪。不知楊董選擇哪個條件?”阿豹問道。
“人生在世,無非就是吃喝玩樂,盼望過幾天舒心日子。你也知道,我是年少多金,而且又是佳人環抱。我幹嘛非要那麼早就去陪閻王喝茶呢?”楊帆說道。
“楊董真是一個聰明人。難怪費忠不是你的對手。楊董的意思是準備放我走了?”阿豹盯着楊帆,問道。
“你又不是女人,我不放你走,難道還要讓你陪我睡覺啊?”楊帆沒好氣地說道,“你走吧!”
阿豹笑了笑,對楊帆說道:“楊董,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誤會?難道你不想走,真想陪我睡覺?那可不行!我可是不近男色,只近女色。”楊帆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搖搖頭說道。
“媽的!這個傻逼還真他媽地給老子裝傻充愣。”阿豹心裡罵道,面上卻笑道:“楊董,你誤會了!我的性取向也是如假包換。我只是想麻煩你先把你外面那個兄弟喊進來一下。”
雖然阿豹的語氣很客氣,但手卻緊緊地抓住炸彈,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完全就是一種**裸的威脅。
“那好!我出去叫他進來!”楊帆說着,轉身朝門走去。
“站住!”阿豹喊道,“喊你那個兄弟就不麻煩楊董出去了。你在這裡喊就行。如果楊董不想活了,我也不建議和楊董一起下地獄上天堂,反正有楊董爲伴,我也不寂寞。”
“老孔,你進來一下!豹兄找你有點事。”楊帆朝着外面喊道。
“豹兄?”孔天宇隨即明白了,給張揚做了一個“小心”的手勢,隨即大步走進了屋裡。
“你們這在唱哪齣戲啊?”孔天宇走進來,笑着問道,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老孔,豹兄想回家,但又害怕我們會阻攔他。所以,他給我展示了一個玩意,讓我把你叫進來一起觀賞。”楊帆輕描淡寫地把事情給孔天宇說了一遍。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我當什麼事啊!豹兄,不知道你要給我看什麼東西?”孔天宇一本正經地問道。
阿豹聽見楊帆和孔天宇一唱一和的對話,心裡不覺對他們的演技佩服得五體投地,也順着孔天宇的話說道:“這個玩意除了讓這裡變成一片火海之外,也沒有什麼好玩的。倒是孔先生的衣着打扮很好看,能不能把它脫下來,讓我這些鄉巴佬看看眼見。”阿豹笑着說道,話裡的隱含之意就是讓孔天宇把衣服褲子脫了,讓他檢查一下身上帶有槍支沒有。
“我這麼一個大男人當着兩個大男人脫衣刮褲,這不好吧?”孔天宇爲難地說道。
“我不介意,相信楊董也不會介意吧?”阿豹說着,故意緊了緊手上的炸彈。
“既然豹兄都不介意,你還介意什麼。脫吧!讓豹兄看了,纔好放心走人。”楊帆對孔天宇說道。
“那好吧!”孔天宇答應道。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孔天宇的身上就只剩下一條四角褲,不得不說孔天宇脫衣服的速度還不是一般的快。
“很好!現在就麻煩楊董和孔先生走到角落裡去吧!“阿豹看到這裡,孔天宇的身上確實沒有武器,這才放下心來,慢慢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