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薄荷狠狠的瞪着他,宋青堯料定薄荷不敢把此事告訴孟衍,纔會如此的肆無忌憚!
宋青堯挑了挑眉,得意的笑道:“你且看着,我是如何讓阿衍一步步的走向我,又是如何一點點的對你心灰意冷!”
薄荷抿脣看着他,眼裡帶着諷刺,“隨你如何白日做夢,你是個斷袖,阿衍可不是!”
薄荷的話狠狠地刺激了他的痛處,他惱羞成怒的掐住薄荷的脖頸,威脅道:“那又如何,我自然會有辦法讓阿衍永遠待在我身邊!”
強烈的窒息感差點讓薄荷緩不過氣來,她拼命掙扎着,臉漲得通紅。
宋青堯鬆開了手,她一下癱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你……你就是一個瘋子!”
“隨你怎麼罵,等到阿衍對你棄之如蔽的時候,我會將你折磨的生不如死!”他的表情陰狠可怖,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君子之態。
晚上,孟衍回到房間,薄荷立馬翻身向牀內,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孟衍走到牀邊坐下,輕嘆口氣,“還在生我的氣?”
薄荷緊閉着雙眼,沒有理他。
“青堯是我的兄弟,我總不能毫無根據的隨意冤枉了他。”
“所以你就可以冤枉我?”她轉過身來,倏的睜開眼,直直的看向他。
孟衍看着她的眼神,終究狠不下心來,“我哪裡冤枉你了,分明是你自己說出些不着邊際的話,你說青堯要害我,總得找出證據不是?”
聽着他的話,薄荷心中很不是滋味,“你終究是不相信我,否則,你又何必猶猶豫豫,說出那些傷我的話?”
“你是我最愛的女人,青堯是與我情同手足的兄弟,你這樣做,不是叫我爲難麼?”
薄荷一聽,冷笑一聲,“你把他當做兄弟,他可未必!”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他還真想害我不成?”孟衍被薄荷的話一攪,心情又不大好了。
薄荷懶得再與他多說,宋青堯如此偏執,心思肯定藏不住,等到孟衍知道真相的那日,薄荷倒要看看,他要如何來面對,他這個口口聲聲護着的兄弟!
孟衍見薄荷沒有再說話,便脫了外衣,在她身邊躺下,薄荷心裡煩悶,翻過身一腳就將他踹了下去。
“我這個人心思惡毒,又喜歡隨意冤枉人,衍大人還是離我遠遠地好,省得沾染了晦氣!”
孟衍坐在地上木木的看着她,“你這是要趕我走?”
“你能這般心知肚明,我很欣慰,想必你的好兄弟很歡迎你,不如你去與他擠擠,說不定會擦出什麼愛的火花?”她是真的被孟衍氣昏頭了,不然爲何明知道宋青堯存了那般心思,還將他往那兒推?
孟衍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拿起屏風上的外衣穿了起來。
薄荷眯眼看着他,心裡一陣煩悶,這個人,不過說了他兩句,竟如此計較,還真打算與宋青堯一同睡?
孟衍看了她一眼,走到桌前坐下,“我知道你膽子小,一個人肯定又要胡思亂想,到時候又睡不好,我不和你擠,你快睡吧!”
她愣愣的看着孟衍趴在桌子上,心裡竟忍不住又痠軟起來,孟衍這個人,每次都打她一巴掌,再給她嘗些甜頭,每次都一遍遍告誡自己不要心軟,可是看到他這幅樣子,又如何狠得下心來?
她翻了個身,不再去看他,孟衍頭也未擡,帶着濃濃的鼻音道:“翻來翻去的,怎麼睡不着嗎?”
“你不也沒睡着?”她的腦子裡滿是漿糊,亂的不成樣子。
“你不睡着,我怎麼敢睡?”
薄荷聽到這句話,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差點流出來,這麼久以來,她都習慣了孟衍哄她入睡,不管他有多困,都一定會撐着等薄荷先睡着。
早上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她揉了揉眼,轉頭看向房內,孟衍早就起牀,屋內空蕩蕩的,只餘下她一人。
“大人,您醒啦?”雨光端着食物從門口進來,“大人,快些洗漱了來吃點東西吧!”
薄荷點點頭,只覺得睡了這麼久,不僅沒有清醒,反而越來越頭昏腦漲。
“阿衍呢?他出去了嗎?”
“衍大人正在庭院裡和旭大人下棋呢!”
薄荷不以爲意道:“旭今天不用做飯麼,還有閒心和阿衍下棋?”
“青堯大人今天不知怎麼,忽然說要做飯給衍大人吃,旭怎麼也拗不過他,只好隨他去了。”
薄荷吃着吃着飯,忽然頓下,“你說宋青堯要做飯給阿衍吃?”
他在搞什麼鬼,難不成是想用美食套牢孟衍的心?
“是啊,奇怪得很,還不讓任何人進去幫忙,我剛剛進去給您拿吃的,竟發現他追着一隻雞滿處跑!”雨光說着說着忽然又想起了方纔,惹不住笑了起來。
薄荷撇撇嘴,這個宋青堯,還真是肯下功夫,爲了討好孟衍,不惜用握劍的手去殺雞做飯,真是心機深沉!
“大人,您多吃些,按照青堯大人的做法,恐怕很難吃到午飯了,一會兒做好了,我就給您拿來。”薄荷如今被禁足在房中,哪兒也不能去,吃喝用度都讓雨光送過來。
“他做的飯我可一點也不想吃,誰知道他會不會給我下毒?”
雨光眨了眨眼,“您不喜歡青堯大人麼?”
“豈止是不喜歡,我是討厭他,厭惡他!”薄荷一想到他,連飯都吃不下去,別人不知道宋青堯的嘴臉,她可看的清清楚楚。
雨光不敢再吱聲,收拾了碗筷退了出去。
她趴在窗臺看着後山的風景,自從來了這東青山,就彷彿失去了自由一般,因爲害怕遇到危險,讓孟衍擔心,她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如今還被他鎖在房中,憑什麼?
她想到此處,心裡一陣委屈難受,孟衍敢如此對她,還不是仗着她喜歡他?
“大人,飯做好了,請出來吃飯吧!”正當她胡思亂想着,雨光忽然敲開了門。
薄荷擦了擦眼角的淚,問道:“阿衍不是不讓我出房門半步麼?”
雨光的眼神有些黯然,不似平時的鮮活,“是衍大人讓雨光來叫您的,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了,您快去吧,不然一會兒該涼了。”
薄荷勾了勾脣,看來孟衍還是不捨得關她。
跟在雨光身後,薄荷有些奇怪,平日裡這丫頭蹦蹦跳跳的,快活得很,怎麼現在跟個木頭似的,如此規矩?
“不是去庭院嗎?你帶我去廚房做什麼?”
“去端菜呀。”她頭也沒回,一直往廚房走去。
薄荷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多問。
剛進廚房, 就見宋青堯拿出一個瓷瓶,在偷偷摸摸往湯裡倒些什麼東西,他向四周望了望,眼見沒人發現,趕緊拿出湯勺攪了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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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堯,你又想耍什麼花樣?”薄荷氣得不行,本以爲他喜歡孟衍,便不會存了害人之心,沒想到他竟連下毒的法子都用上了?
看着薄荷進來,他似乎並不吃驚,“你怎麼出來了?不是被禁足了嗎?”
“我若不出來,又怎麼會發現你想害人?”這回有雨光作證,她不怕他耍花樣!
“害人?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害人了?”宋青堯挑了挑眉,對她的話毫不在意。
她拉過雨光,義憤填膺的說道:“你偷偷摸摸的往湯裡放了些東西,我和雨光都看見了。”
宋青堯看着她,忽然掩脣笑了起來,“你還真是機靈,這都被你發現了!”
沒想到他直接承認了,薄荷只當他是走投無路,破罐子破摔。
“你不是對阿衍存了那樣的心思麼,難道是騙我的?其實你的目的還是想殺了他?”薄荷不禁警覺起來。
宋青堯舔了舔脣,神情有些妖孽,“嫂嫂的想象力可真豐富!”他瞥了一眼薄荷道:“我對阿衍,可是十二萬分的真心,又哪裡捨得傷害他?”
他掏出袖中的瓷瓶,把玩道:“我只不過是在湯裡下了點迷情藥,等到阿衍神魂顛倒之時,我便與他將生米煮成熟飯,待一切成爲定局,他便想賴也賴不掉了。”
薄荷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他說的話,“你……你的心思竟如此齷蹉!你竟然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來害他?”
“嫂嫂,注意你的措辭!”宋青堯不急不惱,言語中卻透露着不容抗拒的威脅。
“他將你當兄弟,你竟然……竟然……”她氣得渾身發抖,卻始終說不出後面的話。
宋青堯不等她說完,便端起湯,徑自走向庭院,薄荷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將湯放在了桌子上,拿起碗準備爲孟衍乘湯。
“兄長,你嚐嚐看,青堯可有做廚子的天資?”他微微一笑,看向孟衍時,竟帶着難以言說的風情。
薄荷衝過去一把拍掉他手中的湯碗,頓時湯濺在他手上,灑了一地。
“嫂嫂,你這是做什麼?”宋青堯捂住被燙傷的手,神情受傷。
“你們不要喝這個湯,他在裡面下了藥!”薄荷的心還在砰砰直跳。
孟衍皺了皺眉,有些生氣,“薄荷,你鬧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