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小然先是一怔,然後說:“看見就看見唄,北州城就那麼大,你們有生意來往,肯定是擡頭不見低頭見了。”
“他現在生意做得很大,像他那樣的年紀就有如此成就,很難得啊。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還是個窮大學生呢,那時候的他又樸素又靦腆,跟現在簡直是判若兩人。不過他那天心情不是很好,聽說在跟他老婆鬧離婚呢。”
“你這人怎麼這麼八卦呀?沒事瞎打聽別人的私事幹什麼?”
“如果他真的離婚了,並且想重新追求你,你會跟他和好嗎?”
邵小然真生氣了:“你胡說八道什麼呀?當然不會了,好馬不吃回頭草知道吧?”
愛默森點頭說:“知道,我也知道浪子回頭金不換。對了,你跟你前夫還有聯繫嗎?上回在酒吧我看出來他對你還有感情,如果他提出復婚你會同意嗎?”
邵小然火冒三丈地說:“愛默森,你今晚吃豹子膽了吧?竟敢對我的私人感情刨根問底的,你是我老闆,不是我老爸,我憑什麼回答你呀?”
“咱倆現在不單純是上下級關係,就算還沒達到男女朋友那一步,至少也是朋友了吧?我就是好奇,問問都不行啊?”
“行啊,那我回答你,我不知道。當初跟鍾毅在一起的時候我沒想過我和他會分手,跟高漢結婚的時候也沒想過我和他會離婚,未來會發生什麼也不是我能意料和掌控的,很多事情人算不如天算。”
“我感興趣的是你現在的真實想法。”
“我不願意複合也不願意復婚,理由很簡單,我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是他們拋棄我的,儘管我也有錯,但最先提分手的人不是我,只要還能扛得下去,我就不會回頭。”
對於邵小然的回答愛默森挺滿意的,笑而不語。他心裡想既然如此,他機會可就來了。
邵小然白了愛默森一眼說:“你笑什麼呀?你問這些安的什麼心?你既然覺得咱們是朋友,我的事你全知道了,你的事我還一無所知呢。”
“我的什麼事你不知道啊?”
“你都去過我家了,我媽媽外公外婆全見着了,我也沒見過你爸媽呀。當然我不是想見他們,只是打個比方。你過去那些感情的事我聽都沒聽過,你卻對我的私事刨根問底的,對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愛默森笑着說:“如果你有興趣聽,我當然願意說,我在美國交過兩個女朋友。第一個女朋友是美國女孩,我跟她同一年入大學的,她長得很甜美,又活潑愛笑的,沒多久就當選新一任校花了。有一天我們男生組織了一場橄欖球比賽,有十幾個女生自願來當啦啦隊,她就在其中。比賽結束後,幾乎大半的男生都圍着她轉,可她卻只跟我親近。可能是出於虛榮心吧,我們就交往了。”
邵小然打斷愛默森道:“本以爲你是個正人君子呢,原來也是一肚子的花花腸子,見到漂亮女孩就迫不及待地往上撲。”
愛默森尷尬地說:“我那時候纔多大呀?一血性方剛的小青年,不得是別人喜歡什麼就喜歡什麼呀?而且我那校花女友熱情如火,我就想躲也招架不住她的熱情啊。”
“那後來呢?”
“後來她實在太受歡迎了,走到哪兒都招蜂引蝶,我就受不了了,提出分手,她不願意,並且跟我保證再也不跟其他男孩走那麼近了。她生日那晚我去她家找她,發現她家門外趴着五六個男孩,全都是想約她的。”
“看來她的確魅力不小,應該是仙女下凡吧。可這也不是她的錯呀,她爸媽基因好,只要她心在你身上不就結了?”
“剛開始我也是這麼想的,後來對她的感情漸漸淡了,因爲發現她這人其實沒什麼想法,成天只想沒心沒肺地玩。那段時間她受不了我的冷落,偷偷跑去跟別人約會,讓我撞見了,我就以此爲藉口提分手了。”
“你這人怎麼這麼陰暗呀?看來以後我得防着你才行。”
愛默森笑着解釋道:“我沒那心計,冷漠她是因爲我沒法做到和她好好相處,撞見她約會也是無意間的。”
邵小然問:“那第二個女朋友呢?也是這樣被你趕跑的?”
“第二個女朋友是日本女孩,比我大一歲。她長得不是那種特別漂亮的女生,但腦子很聰明,學什麼會什麼,是我們大學的高材生。跟她在一起沒有太多激情,但心裡踏實。我們交往沒多久她就畢業了,我本以爲她會留在美國找工作,哪知她堅持回國,搬出兩條路讓我選擇,一是跟她回日本發展,二是分手,我選擇了後者。”
邵小然鄙視地看着愛默森問:“你不夠愛她嗎?就算你不想做出這種犧牲,至少也得好好勸她吧,怎能說分手就分手呢?”
愛默森點頭說:“我應該是不夠愛她,所以沒有試圖挽留,就這麼讓她走了,而且很快就把她忘記了。”
“之後你就沒有主動去打聽她的任何情況?”
“沒有,就偶然聽她在日本的同學說她已經成爲了一個科學家,正在國家的科研領域大放光彩呢。”
邵小然說:“聽你說完這些我心裡真沒底了,你的兩個前女友一個美若天仙,一個聰明絕頂,可我有什麼?你竟然看上我是不是倆眼睛長後腦勺上了?你現在喜歡我,是不是哪天沒感覺了就跑得比兔子還快啊?”
愛默森激動地說:“不會的小然,我對你的感覺跟對別人的不一樣,我很確定你就是我想要的真命天女。我對你一見鍾情,守了你三年多,感情非旦沒磨掉,反倒以日俱增。”
邵小然窘得滿臉通紅,心裡小鹿亂撞,故意把頭埋下來,不敢直視愛默森的眼睛。
愛默森竊喜道:“你竟然會臉紅了,看來我這陣子的努力沒有白費。不過今晚我不打算跟你正式表白,等回到北州後我會補給你一個燭光晚餐,給你一個浪漫的求愛儀式。”
被愛默森這麼一損,邵小然氣
得火冒三丈。她站起來罵道:“誰稀罕你的求愛儀式,神經病!”
邵小然說完回房間去了,留下愛默森愣愣地看着她。
儘管邵小然真的是疲憊不堪了,可她還是失眠了。她想完了,自己再度沒深沒淺地墜入愛河了。雖然她認爲接受愛默森後她會幸福,可因爲被愛情傷過兩次了,真的有些後怕了,就像腳底踩着棉花,總感覺不踏實。
第二天上午,邵小然不用工作,便躺在酒店的大牀上補覺。愛默森一大早又見客戶去了,快中午的時候他回到酒店,敲開了邵小然的房門。開門的時候邵小然還揉着惺忪的眨眼,愛默森不滿地說:“哇塞,我的大小姐,我可真能睡啊,屬豬的吧?”
邵小然問:“幾點了?不行我肚子餓,得下樓吃個早餐去。”
愛默森說:“還吃什麼早餐,都快到午餐時間了!你昨晚沒睡覺嗎?還是因爲有些事情讓你興奮得睡不着覺?”
看愛默森賊眉鼠眼的樣兒邵小然便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可她故意說:“我的確沒睡着,但不是因爲興奮,而是太想念我的四胞胎了,他們不在我身邊,我真感覺渾身不對勁。”
半個小時後,邵小然和愛默森在樓下的餐廳吃午飯。吃到半飽的時候邵小然問愛默森下午有什麼工作安排。愛默森回答:“我還得接着談項目去,就不安排你事做了,你可以自己去景區逛逛。”
邵小然說:“愛總,你沒事吧?你把我弄到臺灣來,好吃好住供着我,就爲了讓我陪着開個會做個筆錄?”
愛默森笑着說:“你還挺上進嘛,我放你假你還主動問我要工作,這年頭覺悟這麼高的員工可不多見啊。我給你安排工作了,就在晚上,陪我出席一個晚宴。”
邵小然生氣地說:“你幹嗎老讓我做這種事啊?我又不是公關,還從北州喝到臺灣來了。”
愛默森說:“秘書就是公關,再說了人家都帶女伴去,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我上哪兒找女伴去啊?”
邵小然說:“你那客戶在開會的時候見過我的,你把我帶去不得讓他傻眼啊?他肯定覺得你連女秘書都不放過,道德敗壞。”
愛默森無奈地笑着說:“你想多了,誰會關心我這個呀?他們的私生活一個比一個亂,換女人就跟換衣服一樣。”
邵小然說:“我去可以,但我不想喝酒。”的確,當初邵小然就是酒後亂性纔跟高漢走到一起的,離婚後她就對酒這玩意深惡痛絕,恨不得這輩子都滴酒不沾了。
愛默森痛快地說:“行啊,我不逼你喝,如果有人跟你敬酒你就擋掉,你那麼聰明知道該怎麼做。”
“你可真是我的好老闆啊,把我帶過去就不管不顧了,你也不怕我跟哪個男的對上眼後就跟他跑了?”
“到了那裡我應酬會很忙的。我相信你能應付得來,實在搞不定你再來找我。禮服我已經訂好了,等下午忙完回來再接你去試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