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小然回到家時,葉芳不滿地對她說:“我怎麼現在纔回來啊?手機又一直關機,要急死我呀?”
爲了能跟潘父安靜地談話,邵小然的確關機了,事後就忘記開了。一想到葉芳當年瞞着她做那些棒打鴛鴦的事,邵小然就沒好氣地說:“你有什麼事啊?”
葉芳說:“孩子們在幼兒園闖禍了,三個男孩把班裡一個女孩打了,女孩家長都來學校鬧了,老師打電話找不到你就找上我,我拉下這張老臉不停地道歉人家纔沒追究責任。”
邵小然火冒三丈地問:“他們人呢?”
葉芳回答:“在書房裡玩,你千萬別打孩子啊,適當就行了,剛纔我和你外公外婆都教育他們了。”
邵小然衝進書房,孩子們玩得正歡呢,見媽媽進去了,連招呼都懶得打。邵小然隨手撈到一個,生氣地質問:“你們今天在幼兒園闖什麼禍了?快點告訴媽媽!”
抓到的男孩是老大子風,他不肯配合,拼命掙脫要接着玩去。邵小然突然大着嗓門說:“不回答媽媽的問題就哪兒也不許去!”
子風給嚇到了,憋着嘴立馬大哭起來。葉芳心疼孫子,把子風拉過去埋怨邵小然道:“都說了要適當教育,你那麼粗魯幹什麼?孩子還沒三歲呢,他們懂什麼呀?”
邵小然不滿地說:“媽,我管教孩子的時候您能不能別插手?就是因爲平時你太慣着他們了,他們才變得無法無天。”
葉芳擺手說道:“行行,你管吧,可事先說好不許動手啊,孩子只會越打越叛逆。”
邵小然把三個男孩子拉到椅子上罰坐,他們不肯就範,總是跑開。邵小然沉着臉一次次地把他們抱回來。當他們終於意識到媽媽真生氣時,就不敢再跑了,但嘴上還是罵:“討厭媽媽,媽媽是壞女人。”
邵小然看着他們說:“誰再罵就直接去蹲牆角。”然後扭臉對保姆說,“你幫我盯着他們,誰敢亂跑你就抱回去,別跟他們說話。”然後邵小然拉着葉芳進了自己的臥室。
葉芳抱怨道:“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情緒不對啊,是不是老闆責罵你了?再怎麼樣你也不能把工作情緒帶回家呀。”
邵小然說:“先不說這事,我問你,當年你揹着我對鍾毅做什麼了?”
葉芳驚訝地看着邵小然,然後怯怯地說:“你這話什麼意思啊?我根本聽不明白。”
“你把我軟禁並且逼我吃緊急避孕藥那天是不是去學校找鍾毅了?爲了逼他離開我,你還使出苦肉計給他下跪,你知道這麼做對他心靈的打擊有多大嗎?當年就是你硬生生地扯斷了我和他的感情!”
“是鍾毅告訴你的?他主動來找你了?當年他答應我絕不說出去,怎能言而無信啊?”
“你怪他幹什麼?自己做了錯事爲什麼就不知道反省呢?當年你是怎麼對他的?根本就沒給他留半點尊嚴。你還是個名牌大學生呢,還是
個大公司的領導呢,爲人怎麼這麼刻薄?”
葉芳生氣地說:“小然,你就這麼跟媽說話呀?我這麼做還不是爲了你?我爲你操多少心你不知道嗎?你是不是還想着鍾毅那小子呢?那你現在找他去啊,反正他是你孩子的父親,你現在找他我絕沒有意見。”
邵小然惡狠狠地說:“怎麼做都是我的事,請你別再插手,不然我真的要翻臉了。”
邵小然來到書房,令她欣慰的是三個兒子還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她走過去跟孩子們解釋犯錯的原因,讓他們道歉,然後給他們一人一個親吻,並且把他們抱下椅子。邵小然這些舉動讓站在一旁葉芳長見識了,原來還可以這麼教育孩子。
當晚邵小然準備睡覺的時候葉芳敲開了她的房門,她開門見山地跟邵小然道歉:“小然,咱娘倆就別生悶氣了,我們家現在都這情況了,必須團結,再起內亂的話還怎麼撐得下去啊?”
邵小然一向容易心軟,葉芳一道歉她立刻就能把這一頁翻過去了:“行了媽,這事已經過去幾年了,想再多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拜託你以後別這麼專制了,我是成年人了,很多事情你沒權利替我做決定的。”
“行,我也懶得管你的事了,有時間我就自己找找樂子。你現在告訴我鍾毅什麼時候找上你的?他找你就爲了跟你投訴我?”
“不是,他想讓我做他的情婦,說他可以養我和孩子們。”
“哇塞,這是我聽過最勁爆的消息了,他到現在都還對你念念不忘。他發財了?竟然養得起你們母子五人了?”
“你應該還不知道,鍾毅自己開公司了,做得還挺大的。你當年嫌棄人家窮,現在人家白手起家,幹得比誰都好。我早說過了他會有出息的,可你偏不信,這下傻眼了吧?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葉芳激動地說:“既然他有錢了,心裡還念着你,最重要的是他是四個孩子的父親,你幹嗎不跟他複合啊?”
邵小然說:“你腦子有病啊?他現在有家庭還有一個女兒,我跟他複合不就成小三了嗎?當年是他老婆插足我們的感情,現在反過來了,我也有今天,他鐘毅憑什麼呀?”
“我沒讓你當小三,你告訴鍾毅四胞胎是他的,讓他離婚呀。他的心都還在你身上,現在又有三兒一女,肯定會動離婚念頭的。反正那女人也不值得同情,當年是她破壞你的感情在先,你算是以牙還牙了。”
“他老婆是不值得同情,可他的女兒呢?才幾個月大的寶寶有什麼錯呀?我也是當媽的人,我不忍心去傷害孩子。再說了幾年過去了,我對鍾毅的感情早就淡了,沒有感情做基礎,哪怕爲了孩子複合,也不會幸福的。”
“你心可真夠大的,老是替別人着想,也不看看自己過的什麼日子。你不想接受鍾毅我不逼你,他現在有錢了你可以跟他要孩子們的撫養費,那是他做爲父親應盡的責任。”
“我不想揭開這秘密,她老婆還不知道這事呢。再說了鍾毅很可能會跟我打官司爭奪孩子的撫養權,我都跟他們朝夕相伴三年了,每一個都是我心頭肉,放走哪一個我都會受不了的,你不是比我還疼愛孩子嗎?你能捨得?”
葉芳當然捨不得,所以便住嘴了。
那段時間文靜嫺忙着畢業的事情,她和邵小然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面了,聯繫方式就只有短信和QQ。有一天她約邵小然下班後去喝咖啡,邵小然答應了。
一見面邵小然便問:“你這麼着急見我是不是馬上要回南州了?”
文靜嫺愁眉苦臉地說:“別提了,這個星期我媽一天好幾個電話轟炸我,非要我回南州跟她一起打理店鋪。”
“那你就回去唄,家裡都有生意了還打什麼工啊?受氣不說,賺的錢也少。”
“就一破小店還讓本小姐去打理,不是屈才嗎?我要是甘心呆在那小店當初就不上大學了,收錢找錢小學生都會啊。再說了我媽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是騙我回南州好逼着我相親去,我明知道前方是火海還能一頭扎進去啊?”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正求你來了嗎?你現在都吃肉了,總得給你妹我留口湯喝吧?我想留在北州,還想進愛默森的公司,你幫我說說唄。”
邵小然驚訝地說:“你怎麼不自己跟他說?你和他的關係可比我瓷實多了,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甚至是歷史遺留問題你們都能聊啊,怎麼一回歸現實問題你就害羞了?這可不是你風格。”
文靜嫺說:“姐,這你就不懂了吧?有些話我確實不方便自己說出來。你想想,我平時給他留下的印象挺好的,熱情善良又富有正義感,可一開口問他要工作,他要是敏感的話肯定認爲我是貪小便宜的人,到時候印象分不得從滿分掉到零蛋啊?”
“可他開的是外貿公司,你又不是英語專業的,進去能幹什麼呀?”
“偏見,你以爲外貿公司裡的人都能講一口流利的英語啊?我不信那掃地的阿姨也能用英語罵人。只要愛默森能給我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學的,不就是英語嗎?小意思,平時我就是不肯學,不然照我這智商,要真學起來造飛船都沒問題。”
“你這麼牛還進什麼外貿公司啊?直接去航天院應聘算了,沒準他們正在造飛船呢。我能進愛默森的公司是他破格錄取,再徇私把你弄進去,就算愛默森沒意見,其他同事肯定會議論紛紛的。”
“你管別人做什麼?有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硬說葡萄酸。你臉皮薄就不必直接問他,旁敲側擊就行了,就說我這陣子在找工作,可老是碰壁,都快斷糧了,他自然就明白了。”
邵小然點頭說:“行吧,誰要你是我妹呢?咱倆如果能在一起工作,也能有個照應。”
文靜嫺突然轉移問題道:“姐,你是不是有大半年沒見你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