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芳怒吼道:“你憑什麼這麼做?你有什麼資格啊?邵小然,你還有多少事情瞞着我?之前你說鍾毅同意無條件捐腎,是你編的謊吧?你爲什麼要撒這種謊啊?就這麼白白把孩子送給別人了?”
邵小然說:“媽,你能先別激動嗎?聽我把話說完。鍾毅他不是別人,而是正茂的父親啊,正茂在他們家不會受委屈的,物質條件只會更優越。我之前瞞着你是想讓正茂順利做手術,她跟鍾毅生活總比病死強吧?”
葉芳說:“鍾毅不肯無條件救她,你就讓愛默森救,他不是已經找到腎源了嗎?爲什麼非得把撫養權搭進去呢?”
邵小然說:“愛默森沒有找到腎源,他騙了我,我逼不得已也騙了你,請你別責怪他了,他這是善意的謊言,拐個彎逼着鍾毅捐腎呢。”
葉芳激動地叫道:“我怎麼能不怪他呀?我恨不得撕了他,這種彌天大謊他也敢撒呀?他一個外人憑什麼干涉我們家的事?就這麼把我的外孫女送給別人了,他有什麼權力啊?”
邵小然說:“這事愛默森後來跟我坦白了,他讓我自己拿主意,是我堅持這麼做的,所以你要怪就怪我吧。”
葉芳說:“你和愛默森還沒結婚呢,現在就知道向着他說話了?看來在你心裡他的分量還是最重的,我這個媽和你的親生女兒根本不值一提。”
邵小然說:“媽,我這麼做也是逼不得已的,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堆在了一起,我要想救正茂的命,想讓四個孩子都留在我身邊也是無能爲力了,你也得理解我的無奈啊。”
葉芳說:“說到底你就是不想爲正茂做出犧牲,想着跟愛默森在一起,你既然把正茂都拋棄了,乾脆連我們一同拋棄,去跟愛默森過你的日子行了。”
邵小然心寒地說:“媽,拜託你別這麼說了,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我也掙扎過的,你以爲把正茂送走我心裡好受啊?進這個家門之前我都不知道哭多少回了!”
葉芳說:“你不想跟你廢話了,你趕緊告訴我鍾毅家的地址,或者給我他的電話,我去把正茂要回來。”
邵小然說:“媽,我不會給你的,你就別再添亂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就算我反悔了,鍾毅也不能答應啊。”
葉芳說:“這事要是這麼算了,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女兒了。”
邵小然說:“你不認我我也沒辦法,說到底還是我最難做人,你有氣可以往我身上撒,我有氣能找誰發泄去?你根本就不能理解我,在這個世界上能理解我的人只有愛默森。”
邵小然話音剛落就被葉芳攆出了門外,葉芳隔着門喊道:“那你就給我滾,別在這個家待着了,正茂要是不回來你也別回來了,這是我租的房子,我有權利讓誰住不讓誰住。”
邵小然氣匆匆地回房間收拾了點東西,然後飛奔下樓,跑到小區門口跟愛默森訴苦去了。愛默森一看到邵小然拿着行李袋跑出
來了,嚇得不輕,急忙問道:“小然你怎麼了?談崩了?”
邵小然痛苦地回答:“對,我媽把我趕出來了,我現在無家可歸了。”
愛默森邊打開車門邊說:“你先上車吧。”
兩人坐上車後,愛默森又問,“你媽到底怎麼說的?”
邵小然回答:“她說我自私,除了你不把任何人放眼裡,無論我怎麼解釋她都聽不進去。”
愛默森說:“這種事情也急不來的,先讓你媽冷靜一個晚上吧,既然已經離家出走了,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找個睡覺的地方,要不去我家吧?”
邵小然沒好氣地說:“你腦子沒進水吧?我剛在我媽那兒受了氣,你又讓我去你爸媽那兒受氣啊?”
愛默森說:“沒有應酬的話,我爸媽都睡得很早的,爲了保險起見,我們可以稍晚一點回去,反正又沒讓你跟我睡一個房間,吃不了虧的,你怕什麼呀?”
邵小然說:“這也不行啊,傳出去我的名聲就毀了。再說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現在可沒精力和心情跟你媽吵架。”
愛默森說:“行吧,你不願意去我家就算了,我有的是地方。”
十分鐘後愛默森把邵小然送到了一家星級酒店,開了間房,竟然連錢都沒付就拿着鑰匙揚長而去了,前臺的小姐非但沒發火,還笑臉迎人呢。
開門進房間後,邵小然震驚地說:“這也太誇張了,總統套房吧?我就是睡個覺而已,明天一早就離開了,沒必要這麼浪費。”
愛默森說:“一點都不浪費,反正這房間今晚也沒人訂。”
邵小然問:“這該不會是你們家開的酒店吧?你剛纔沒付錢沒刷卡,前臺小姐就給你拿鑰匙了,這中間肯定有貓膩。”
愛默森笑着說:“想不到你還挺聰明的嘛,這酒店是我們家新開的,還在打廣告的階段,生意還不是很穩定,有時候我爸會把會議搬到這兒來。你要是喜歡住沒事可以過來住住啊,我給你張金卡,在這兒住宿吃飯叫車都是免費的。”
邵小然感嘆道:“你們這富二代真是太腐敗了,讓人羨慕嫉妒恨啊,真想把你們拖出去槍斃了。我們家在北州還沒房產呢,還不容易租個房子,竟然還沒有這個房間大,天理難容啊。”
愛默森說:“你這種仇富心理可要不得啊,這個社會要是沒有富人只剩窮人的話,肯定不會進步的,富人對社會的貢獻可比窮人要大。”
邵小然反駁道:“照你這麼說古代爲什麼會有殺富濟貧的英雄呢?”
愛默森說:“那是舊社會,絕大多數富人賺的都是不義之財,跟現在哪能比啊?別人我不敢說,但我爸賺的每一分錢都是良心錢,取之有道,問心無愧。”
邵小然說:“所以說啊,拼什麼都不如拼爹啊。我爸開公司也有十幾年的時間了,一直原地踏步,上不去又下不來,可真夠慫的。不管怎麼說,那
麼大一套房還裝修得這麼豪華,我一人住真是覺得太奢侈了。”
愛默森賊笑道:“那我留下來吧,不但不會浪費,你也不會寂寞了。”
邵小然說:“我真想不明白,你以前不挺正人君子的嗎?現在怎麼變得這麼淫蕩啊?動不動就想佔我便宜。”
愛默森一臉不快地說:“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了,咱倆好歹要登記了,親熱親熱怎麼了?我就算淫蕩也是對你一個人而已,難不成你希望我跟個木頭似的,一點情調都沒有啊?”
邵小然說:“我話說得重了些,我道歉,因爲現在真的沒有心情幹這個。說說我家的事吧,長這麼大我媽還是頭一回把我趕出家門呢,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說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呢?愣是沒有一天安生日子可過。”
愛默森說:“你媽可能是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冷靜的同時你也冷靜吧,先別想這事了。爲了見你我還沒吃飯呢,你肯定也沒吃吧?我帶你去酒店餐廳吃好吃的,希望能讓你的心情快快好起來。”
吃過一頓精緻的大餐後,時間已經很晚了,愛默森的父親剛巧因爲生意上的事打電話來,兩人便在酒店門口分道揚鑣了。
邵小然回到套房洗了個熱水澡,然後躺在牀上胡思亂想。她最後下定決心了,不管葉芳如何生氣,她都要跟愛默森走到底,不能一錯再錯了。
第二天,邵小然起得很早,她換好衣服後特地化了個淡妝,然後等候愛默森來接她。
八點左右愛默森來了,看着邵小然嫵媚動人的樣子,便笑嘻嘻地問:“這妝是特意給我化的嗎?可咱倆都老夫老妻了,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邵小然沒好氣地說:“我好不容易有個好心情,你能別潑我冷水嗎?你要是不喜歡,我到死都不會再化了。”
愛默森說:“你別生氣,我開玩笑的。其實我特別喜歡看你化淡妝的樣子,既漂亮又不失清純,你平時就該這樣了,年輕的時候不知道打扮自己,老了還能打扮給誰看啊?”
邵小然問:“你這話的意思是等我老了你就找小姑娘去了?”
愛默森說:“這我可不敢,別人不看你了我能不看嗎?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肯定是百看不厭的。”
邵小然說:“你今天怎麼了?嘴抹蜂蜜了吧?這樣的你讓我很不習慣啊。”
愛默森說:“你們女人就是這樣,心口不一,明明心裡聽着舒服,嘴上卻不饒人。”
邵小然說:“你很瞭解女人嗎?還是之前交了太多女朋友,早把她們的心思揣摩透了?”
愛默森說:“行了行了,我投降了,你和靜嫺一樣巧舌如簧,我說不過你們,你說吧,今天有什麼安排?”
邵小然從揹包裡掏出了戶口本,自從小翠把這玩意兒拿給她後,她就一直放身上,沒還給葉芳,總想着過不了多久會用上,現在還真用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