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默森說:“你現在讓我回去我也不放心啊,有什麼我都會跟你一起面對的,我又不差這點時間。”
邵小然把愛默森拉到一旁輕聲說:“可你得考慮你爸媽的感受啊,他們現在對我印象非常惡劣,如果你再爲了我跟他們對着幹,那以後咱倆做再多的努力也是白瞎了。”
愛默森說:“鍾毅那小子還沒走呢,你一直對你虎視眈眈的,我怕他佔你便宜。”
邵小然說:“你放心好了,誰也佔不了我便宜,他不敢拿我怎麼樣的。你撤以後我就找個藉口跟着撤了,這總可以了吧?”
愛默森點頭說:“這還差不多,總之別跟他們這幫人走得太近,你一個就算不吃虧也佔不了便宜的,能躲多遠躲多遠。”
愛默森一走,潘父就進來了,他對潘菲菲母女說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了,現在就可以走了。潘菲菲對鍾毅說:“老公,你能不能過來扶我一下?”
當着邵小然的面,鍾毅當然不想和潘菲菲那麼親熱,便敷衍道:“不是有你爸你媽嗎?應該用不着我扶了吧?”
潘菲菲火冒三丈地說:“鍾毅,你也太忘恩負義了吧?我剛聽了你的話把警察給弄走了,你怎麼翻臉就不認人了?既然我能把他們弄走,你信不信我還能把他們再招回來?”
鍾毅說:“你本就不該招惹警察的,是你自己捅的簍子就該自己補。再說了你是要回家去,我已經搬出來了還跟你回什麼家呀?”
潘菲菲說:“你女兒還在家等你呢,你不跟我回家難道去你舊情人家嗎?不管咱倆的感情再怎麼不和你還是我的丈夫,還是雨宣的爸爸,拜託你負起責任來。”
鍾毅說:“行啊,該負的責任我可以負,可咱倆得說好什麼時候離婚,我不會這麼沒完沒了地跟你糾纏下去。”
潘菲菲哭着說:“你爲什麼非得一門心思跟我離婚呢?我哪裡做得不好你儘管提出來,我改還不行嗎?”
鍾毅說:“菲菲,你很好,不管是爲人妻還是爲人母,你都做得非常棒。可我不愛你,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幾年我也試着接受你了,可還是做不到,太難受了。”
潘菲菲因爲傷心欲絕,連路都走不穩了,是被她父母攙着離開病房的。那一刻邵小然就同情起潘菲菲來了,她清楚自己一向心慈手軟,也不知道這算是缺點還是優點。潘菲菲這半輩子最大的敗筆就是愛上了鍾毅這樣一個鐵石心腸的男人,而且是義無反顧地愛他。如果當初她沒有堅持選擇鍾毅,或者在愛他無望後能決然放手,她現在還是一個令人豔羨的公主,而不是一個只會復仇和啼哭的棄婦。
邵小然拿起自己的包正要離開,鍾毅果然又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貼上來了,他對邵小然說:“已經到飯點了,我請你吃飯。”
邵小然沉着臉說:“不用,我家又不缺飯吃,再說了,我
現在就算有十個膽也不敢跟你出去了,你還嫌這些烏七八糟的事鬧得不夠啊?”
鍾毅說:“以前潘菲菲對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一件都不知情,我以後不會讓她這麼爲非作歹了。”
邵小然問:“今天你是怎麼知道的?”
鍾毅回答:“我岳母打電話給我說菲菲住院了,我本說開會來不了,她就說你也在場,我就趕過來了。”
邵小然接着問:“警察走之前你跟潘菲菲說什麼了?”
鍾毅回答:“我告訴她如果她把事情鬧大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回她那個家了。”
邵小然生氣地說:“那剛纔她讓你跟她回家你怎麼不回啊?你一個大男人說話跟放屁似的應該嗎?”
鍾毅辯駁道:“我的意思是還有可能回那個家,而不是現在就回去。”
邵小然說:“還有可能你在這兒糾纏我做什麼?想腳踏兩條船嗎?你把我當什麼了?”
鍾毅焦急地說:“小然,你怎麼到現在還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呢?我的心一直都在你身上,我和菲菲遲早會離婚的。”
邵小然說:“那就請你離婚後再來跟我說這些話吧,當然我不是慫恿你和潘菲菲離婚,這只是我做人的原則,我絕不會插足別人的婚姻,做個人人唾棄的第三者。我還想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不愛你了,我早就從跟你分手的痛苦中走出來了,就算你離婚了,我也不會選擇你的,別再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鍾毅說:“我知道你跟愛默森好上了,但只要你一天不結婚我都有機會。愛默森的父母都是上流社會出身的人士,他們能接受像你這樣離過婚的女人嗎?這纔是我要勸你的,別再他身上浪費時間了,他們有錢人耗得起你可耗不起。”
鍾毅這話一下子戳到邵小然的軟肋了,一想到愛默森父母剛纔看自己的那個眼神,她就心煩意亂的。不被父母祝福的戀愛真的能走進婚姻的殿堂嗎?就算能開花結果,可這過程得多漫長啊?真是難以想象。
第二天一大早,邵小然打的來到公司時,一下車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她公司潔白的牆面被人用油彩噴了“騷貨破鞋”這幾個大字,大門的正中還掛了一隻破鞋。剛看見這些的時候邵小然還以爲自己看花了眼或走錯了地方,昨天她離開公司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一夜之間就變成這樣了?
等邵小然一冷靜下來後立馬就有答案了,這肯定是潘菲菲找人乾的。因爲邵小然不會駕駛,所以昨天潘菲菲一喊肚子疼,她就攔了輛計程車把潘菲菲送醫院去了,潘菲菲的車還留在公司呢。現在車已經不見了,很顯然有人來取走了,順便趁着夜高風黑的時候幹了這件壞事。
長這麼大邵小然還是頭一回被人罵做騷貨和破鞋呢,更別提被人掛了只破鞋在自家門上了,所以這讓她忍無可忍,如果讓她把那人逮
個正着,她非得把他暴打一頓不可。邵小然憤怒地把包扔在門口的桌子上,坐下後果斷地打電話報警。僅管她心裡清楚,報警以後這事很可能就石沉大海了,警察未必能找出證據懲治兇手,可這個警非報不可,至少能向敵人表明她絕不妥協的決心。
警察來以後,盤問了邵小然一些細節,包括最近得罪什麼人之類的,再拍了幾張照片取證,然後用塑料袋包上那隻破鞋就回去了。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邵小然感觸良多,這陣子她跟警察打交道就是家常便飯,過去二十幾年她見警察的次數加起來還沒有這陣子多呢,原告被告這角色不停地轉換,真是心力憔悴啊。可照着潘菲菲這折騰她的頻率,恐怕這擔驚受怕的日子還長着呢。
邵小然進了辦公室,乾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腦查找裝飾公司的電話,讓他們帶着油漆來刷牆。這銀子當然得她自己掏,還不能驚動房東,不然房東以爲她惹上道上的人,肯定就不讓她續租了。
雖然心裡憋屈,可邵小然還是把事情瞞下來了,連愛默森都不告訴。愛默森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拿潘菲菲怎麼樣,再加上兩家人的生意關係,只會徒增他的煩惱。
那一陣愛母又開始防着邵小然了,她不但限制了愛默森的人身自由,還要把那媛媛硬塞給他當女朋友,讓愛默森心裡非常牴觸。
有天晚上邵小然因爲要趕一個報表,一個人留在公司加班。愛默森突然打電話過來問她在哪兒?他想見她。邵小然聽出愛默森情緒挺失落的,他倆有一個星期沒見面了,他突然要見她肯定是出什麼事了。邵小然回答:“我還在公司呢。”
愛默森說:“那行,先別走開啊,我現在就過來找你。”
掛了電話邵小然就急急忙忙地趕報表了,等愛默森到了以後他們肯定得膩歪一陣的,到時候可就沒時間忙工作上的事了。
一個小時後愛默森趕到了邵小然的公司,一進門他就耷拉着腦袋抱怨道:“小然,我快瘋了,我不知道我媽想幹什麼,天天把那媛媛往公司和家裡招,還硬塞給我,讓我陪她聊天陪她吃飯,這算什麼呀?”
邵小然一下子就猜出了愛母的用意,她不過是覺得那女孩條件好,跟愛默森很般配,給自己找到如意兒媳婦的同時也能把邵小然這個大麻煩給趕走,一舉兩得的事情,能不積極嗎?可邵小然心裡再不怎麼舒服也得逼迫自己識大體,畢竟她是要跟愛默森長久發展,所以討好未來的婆婆是她必須要走的路,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忍的,現在就挑撥愛默森和他媽的關係是不可取的。
邵小然說:“也許你媽只是喜歡那女孩,覺得你們都是年輕人,更應該能聊得來。”
愛默森說:“不對,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不光是媛媛,連她爸媽都經常來我家裡做客,你覺得這正常嗎?小然,他們長輩是想撮合我和媛媛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