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75章

“最近有出新花樣嗎?”拉過吧檯的椅子, 何江濤順其自然地坐了上去。

微長的黑髮被皮筋束起,紮成一個馬尾,利落帥氣, 吧檯後邊的小哥聞言只是輕輕一笑, 算作迴應。

往量杯裡倒了些透明的液體, 又轉而倒入調酒壺中, 隨後又重複了幾次後一個轉身後, 將調酒壺中的液體倒入了通透的玻璃杯中。

動作如行雲流水,且每一個動作都彰顯着自信和魅力,陸琛燁不解, 如同行走荷爾蒙的人家裡那位怎麼會那麼放心把人放在人流量如此大的地方?

這個不解,從當年陸琛燁對喻澤死心至今都沒有想通, 如今有了秋曲沅, 內心更是感慨了。

喻澤將玻璃杯推到了陸琛燁的面前, 做了一個請用的動作。

陸琛燁握住杯身,入手是溫熱的觸感, 疑惑地將杯子湊近聞了一聞,並沒有聞到酒味,甚至連其他稀奇古怪的味道都沒有。

陸琛燁懷疑地看了眼喻澤,又小抿了一口道,砸吧着嘴道:“像溫開水, 這是新品?”

喻澤搖頭, “不是像, 它就是溫開水。”喻澤說着又收拾起了桌上的物品, 開始正式爲何江濤調酒。

喻澤的話讓陸琛燁一陣無語, 無奈之下捧着杯子又是喝了一口,引得何江濤笑着失了往常的穩重。

陸琛燁毫不猶豫地衝其翻了個白眼, 喻澤在調酒的空隙開口解釋道:“女孩子在外還是少喝點酒,傷身。”

“照你這個理念,石樂思裡以後就見不到女生了,你們可就直接失去了一大生意對象啊,生意還要不要做了。”陸琛燁對喻澤頗有怨念,以前是,這麼多年不見還是如此。

“少幾個像你這種的女孩子,一點都不虧。”何江濤在一旁附和道。

喻澤聞言,賞了何江濤一個讚歎的眼神,何江濤坦然收下,沒有一丁點兒愧疚之情。

陸琛燁充耳不聞,她現在對喻澤手中的東西比對何江濤有興趣的多。

說是“女孩子在外還是少喝點酒”,但是到最後,喻澤還是遞給了陸琛燁一杯,說道:“今晚,我爲你們服務。”

“喻澤,我還是想不明白,你這麼一個走哪都能勾走一片魂的人,水玉怎麼放心把你放出來?”喝了酒的陸琛燁頭腦清明,可眼眸中卻升起朦朧霧氣,讓人初見的第一眼便以爲她已經醉了。

喻澤聞言擡頭見到這幅模樣時只是輕笑一聲,笑聲輕微得微不可察,可面上卻已經帶起了一抹弧度,“能勾走一片魂是我的本事,他們怎麼樣關我什麼事?我的魂不還是照樣在水玉身上?”

陸琛燁只見過水玉一兩面,就在當初特別不懂事的青蔥年代。

水玉是酒吧老闆,他和喻澤是大學同學,兩個人大學裡就成了令人豔羨的情侶,同時也經歷過不少的挫折,無論是來自家中的父母還是身邊陌生的眼光。

當時他們身邊的所有人都覺得他們兩個不合適,喻澤對你是想紅無論怎樣被扔進人羣中都能被一眼認出來的人,但是水玉卻恰恰相反。

也說不清是誰先將自己託付給了誰,反正最後二人的感情一直不錯,中間雖然也吵過架,但是二人間總會有一個人出現退步,並且感情至此之後會變得比以前更你儂我儂。

喻澤喜歡酒,水玉便在畢業之後攢了些錢,就開了一家酒吧,送給了喻澤。

剛開始水玉也會來幫忙,可在學校裡被稱之爲計算機腦的水玉,遇上各種酒後腦子就開始死機。

反正到最後,水玉調出來的酒味道總是特別奇怪,可勁道卻足得一杯能讓人昏睡一天。

嘗試過水玉的酒後,喻澤就不敢再讓他碰這些東西了,就算是低度酒,到了水玉手上,總會倔強地發揮出超乎自己本身的力量。

知道自己對這方面真的沒什麼天賦,水玉就不隨意去石樂思幫忙了,後來又去尋了其他的工作,石樂思也就全權交給了喻澤,雖說石樂思明面上的老闆依舊是水玉。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糾葛,陸琛燁不是如何清楚,只是偶爾聽何江濤提起那麼幾句。

所以對他們二人之間對互相那麼放心的相處模式一直有諸多不解。

水玉雖然外貌並不如喻澤那麼出色,但是勝在性子好,每到一個地方總能很快和人打成一片,而且他待人溫和紳士,並非顏控的女生總會對水玉抱着一點其他的心思。

而喻澤就更不用多說了,誰看第一眼都會小鹿亂撞,除非是真的不吃這一款。

這麼放縱對方的不是真心愛到死去活來就是心大,陸琛燁對這種狀態十分無語,更何況石樂思再怎麼正規也是酒吧,有時候的人員當真可以算得上是魚龍混雜。

“你的魂在水玉身上,可保不齊別人的心思在你身上,從中作梗之後很容易造成感情破裂。”陸琛燁不贊成地說道,並且蹙起了眉頭,聯想到了自己的身上。

難道真的是因爲自己平時對秋曲沅太放縱?給了對方太多的自由空間,纔會讓那個女生有機可乘?

何江濤再怎麼不知道內情也是聽了出來,陸琛燁一看就是遇上了感情上的麻煩,不是她出問題就是秋曲沅出問題。

但是兩個人無論是誰出問題,最後的結果肯定都不太好。

何江濤和秋曲沅的關係還算可以,畢竟陸琛燁和秋曲沅兩個人怎麼說也還是何江濤搭上的線。

這個時候不管究竟是秋曲沅的錯,他都不應該向秋曲沅透露陸琛燁可能已經知道些什麼的消息。

喻澤一聽也是猜測到了,“如果兩個人之間的感情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從中作梗,那麼這能證明這兩個人的感情並沒有他們所想象中的那麼牢固。”

“而且,”喻澤話音一轉,又是遞給了陸琛燁一杯冰藍色的酒杯道:“我有合理的理由懷疑是你腦補過度,大概是寫小說的後遺症。”

喻澤說的坦然,陸琛燁聽了張了張嘴最終選擇了沉默,一仰頭便將那冰藍色的液體倒進了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