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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岸上的人都顧不得去關注比賽結果了,遠遠地眺望着湖面,心裡只盼着華鑫別出事,若是謝國公的閨女因爲大皇子和鍾家的比鬥而出事,那也夠兩人喝一壺得了。
鍾玉皺着眉頭看着湖面,見久久沒有動靜,心裡微微發急,一撩袍袂就要跳下去,卻被人一把拉住,那人指着湖面道:“你看。”
就見謝懷源摟着華鑫破水而出,兩人身上俱都溼透了,華鑫靠在謝懷源懷裡,胸膛微微起伏,岸上的所有人都大鬆了一口氣,一個年近半百的中年婦人連忙道:“謝小姐如何了?讓她到我家大姑娘的屋子裡休息吧,左右她嫁出去了,那間屋子現下也無人居住。我立刻命人備下熱湯和乾淨衣物。”
除了潛在水下的鮫奴,鍾家大閨女和大皇子的侍妾,看見華鑫落水一幕的其餘人都無心再比,紛紛命船孃返了回來,白茹最是焦急,船還沒停穩就立刻跳下船奔了過來,一把握住她的手道:“怎樣了,她可還好?”
華鑫整個人被謝懷源橫抱在懷裡,本來意識有些模糊,被白茹這麼一搖晃就清醒過來,勉強睜開眼道:“我無事。”
這時,就聽鬱喜的聲音傳來,有些緊張地道:“大姐姐怎麼樣了?”
岸上的人可能還看不清,但坐在船裡的白茹怎麼可能沒看見鬱喜做了什麼,她冷笑道:“你大姐姐福澤深厚,好懸沒出事,這回沒如你的意啊!”
鬱喜面色帶了些慌張,又用帕子摁着臉,故作道:“白家姐姐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會盼着我親姐姐出事呢?”
白茹面色一沉就要反駁,鍾夫人連忙打圓場道:“一人都少說一句,謝姑娘的身子要緊。”她對着謝懷源道:“謝小公爺,勞煩你把謝姑娘送過去了。”
謝懷源此時也渾身溼透,黑髮垂在白如玉的面頰上,黝黑的瞳仁冷冷地看了鬱喜一眼,後者被看得渾身發冷,兩腿都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她從小就怕極了這個名義上的大哥。
鬱喜不受控制地倒退幾步,謝懷源再不多看她一眼,抱着華鑫轉身走了,他與鍾家常來往,因此頗爲熟悉,沒走幾步就到了已經出閣的鐘家大小姐的院子,那裡已經不住人了,如今卻還常常有人打掃收拾,好幾個下人大概是得了吩咐,連忙取來乾淨的衣物給兩人換上。
華鑫卻猛地倒退幾步,在溼透的袖子裡掏摸一陣,取出一個*的木盒來,長出一口氣道:“幸好這玩意無事。”只不過剛纔滑到了手肘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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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幫她換衣服的丫鬟嚇了一跳,然後問道:“這是小姐的愛物,怎麼這般珍惜?”
華鑫一怔,是啊,她爲何這般緊張?
那丫鬟見她不答,還以爲有什麼秘事,便不在多嘴,專心給她換起衣服來,然後抱着她換下的一堆溼噠噠的衣服退下了。
華鑫還在思索剛纔的問題,就聽見謝懷源的聲音傳來:“你很在意它?”
華鑫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故作不屑道:“小公爺應當知道,但凡值錢的東西我都是寶貝的。”
謝懷源見她不承認,便繞到她身前,伸手搭着她的肩膀,貼着她的耳朵道:“若我沒記錯,你還沒打開吧?怎知道它是否值錢?”
華鑫聞到一股酒香——應當是他在宴席上喝了不少,又感到他溼漉漉的長髮掃在自己的面頰上,臉也從耳根處發起了燒,強行辯解道:“小公爺不是說了嗎,這裡面的東西跟隨珠比也不相上下。”
謝懷源見她仍舊負隅頑抗,聲音低沉地問道:“你知道你剛纔在水裡幹了些什麼?”
華鑫繼續裝傻道:“方纔慌亂,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承認的是癡傻兒!
謝懷源看她油鹽不進,適才的好心情全都被破壞殆盡,正要迫她開口承認,就聽見門外有丫鬟道:“謝小姐,謝夫人和謝二小姐來了。”
華鑫頭一次覺得這對兒母女可愛起來,一下子掙脫出來道:“我去見她們。”
謝懷源看她一眼,顯然沒打算輕易放過她,因此只是道:“我去。”說着便轉身走了出去。
曹氏和鬱喜的心情本就忐忑,看到謝懷源面色冷然地對着鬱喜道:“跪下。”
鬱喜雙膝一軟,條件反射地就跪下了。曹氏臉色微變,還是強壓着氣道:“老大,這終歸是別人家,家醜不可外揚,先讓你妹妹起來再說話吧。”
鬱喜嚇得哭出聲來,卻始終不敢擅自起來。
謝懷源不去理她道:“二妹在陷害自己姐姐時,可有想過這是在鍾家,而她是謝家人?”
曹氏恨鐵不成鋼地看了滿面淚痕的鬱喜一眼,放下身段軟語求道:“我曉得你妹妹做的不對,可她也是一時糊塗,你就饒了她這一回吧。”
謝懷源揚起一側脣角,似笑非笑地道:“只是這一回?”
曹氏看他了然的目光,心中一陣絕望,但努力端起嫡母的架子,冷聲道:“我是你嫡母,你違抗母名,可是想背上不孝之名?”
謝懷源笑得更加諷刺,他輕聲道:“夫人不要忘了,二弟還在會稽呢。”
曹氏聽出話中的寒意,全身冰涼,幾乎要暈厥過去,謝懷源在會稽經營多年,若是想要悄無聲息地害一個人,簡直易如反掌。她就如同被捏住了七寸的蛇一般,全身都僵硬地動彈不得,連鬱喜拉着她的袖子不斷地哭求,她都好似沒有聽見一般…
華鑫聽到外面的哭鬧,看着謝懷源已經返身走了回來,裝模做樣地嘆口氣道:“今兒的事情可真夠多的,咱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謝懷源手指微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忽然又露出一絲笑容來道:“好。”
謝懷源跟鍾玉打了個招呼,便帶着華鑫離去了,華鑫走出鍾府的大門,才覺得身心俱疲,覺得今天過得真是跌宕起伏,讓人應接不暇,她一隻腳才邁出鍾府大門,就看見大力迎了上來,她一拍大腿喊道:“俺的娘啊俺的娘,小姐你咋又是一身水,咋整的?照俺說啊,你趕緊在哪找個廟拜拜,別是跟哪路管水的神仙犯衝吧?”
華鑫“…….”想象力真豐富。
她還怕被謝懷源逼問,因此速度極快地就爬上了馬車,謝懷源見她逃命似的速度,無聲地笑了笑,竟然騎上了一匹馬先行一步,讓華鑫看得大爲詫異,她一路疑惑不解,進了謝府之後只跟謝必謙請了個安,狀似不經意地提了幾句鬱喜今天的所作所爲,然後心情愉快地轉身離去了。
她一進易安院,整個人就放鬆了下來,進屋準備好好地洗個澡,把今天一身的黴氣都洗掉,忽然就看見屏風後立着一個人,華鑫用眼皮子看都知道那是誰,心裡暗叫不妙,正要躡手躡腳地溜出去,突然後腰一緊,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接着整個人都撲到了牀上。
華鑫驚得結結巴巴地道:“你你可不要亂來,亂來我可喊人了。”
謝懷源皺眉看她,微微張口欲言,華鑫又聞到一股酒香涌了上來,驚道:“你喝了多少?”難怪她覺得他今日哪裡都怪怪的。
謝懷源又蹙了蹙眉,然後道:“剛在壽宴時喝了不少,到家後又喝了些。”
華鑫一嘆:“你剛纔看着倒還清醒,現在估計是酒勁上頭了。”她一邊下牀一邊道:“我給你倒杯涼茶。”
謝懷源不願她離遠,一把扣住她的腰將她攬到牀上,自己也傾身壓了上來。
華鑫身子一軟,臉先是變得蒼白,又猛地染上了薄薄的桃花色,她咬着牙道:“別碰我的腰!”
她才穿來時就發現這具身體的腰竟然是不能碰的,一碰就渾身發軟,癢的要命,除了她自己,別人一碰她就會軟了半邊身子,她後來想了想,給這種現象賦予了現代科學的名詞——敏|感帶。
謝懷源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她,似乎覺得她這個樣子頗爲有趣,握住她腰際的手不但不鬆開,反而更緊了些。
華鑫又是渾身發軟又是癢的要命,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告饒道:“小公爺放了我吧,我是真不成了。”然後抽空回想了一下這句話,覺得大是不對勁。
謝懷源好像捉住她軟肋一樣,緩緩地把手抽了出來,手下的力道卻微微加重,修長的手指不懷好意地在她腰側滑動。
華鑫一邊躲閃一邊苦着臉求饒,癢得喘不過氣來,喘息不由自主地加重,說出來的話猶如呻|吟一般,惹得謝懷源的氣息都亂了一絲,她最後乾脆一把裹上被子,縮在牀的一角不肯出來。
謝懷源這才從牀上直起身,慢慢道:“陪我喝酒。”
華鑫從被子裡冒出個頭來,頂着一頭剛纔被弄得散亂的頭髮,怒道:“不喝,要喝你自己回去喝,萬一你又喝醉了撓我癢癢怎麼辦?!”
謝懷源看她面如桃花,眼含水霧,心底又猛然想起水下那個主動的吻來,氣息又亂了一拍,他深吸口氣,才緩緩道:“你要吃敬酒還是罰酒?”
華鑫更怒:“你現在不清醒,我不與你說話,等你清醒了再來!”
謝懷源伸手幫她順着凌亂的長髮,不讓她有機會躲開,淡淡道:“我很清醒。因爲我還記得…”他神態從容,只是眼底還有一絲微醺:“你還沒告訴我,你爲何那般在意那個盒子?”他俯下身平視着華鑫的眼睛,濃長的睫毛不易察覺地顫動了一下:“是因爲…它是我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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