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反派當妹妹 108|913
他說的輕鬆,華鑫立刻緊張起來,問道:“那我...我要不要帶些什麼?”
謝懷源眼底清凌,澄澄泛着柔波:“你去了,她就會高興。”
華鑫給他看的不好意思起來,說了聲‘我去換衣服’,然後就關上窗,掉頭去換了。
她想了想,鄭而重之地拿出一套顏色素雅,樣式端莊的衣裙,招呼大力來幫着換上,然後自覺地挽起一個婦人的髮式,提着裙子走了出去,謝懷源看着她的髮式,笑了笑沒說話,伸手拉住她走了出去。
雖說兩人這時候見面頗不合規矩,但這時候也沒人敢跳出來說個‘不’字,於是兩人就在一干人有些憂鬱的目送中騎着馬離去了。
兩人都騎在馬上,華鑫被謝懷源抱在懷裡,她把披風裹緊了點,忽然疑道:“咱們統共分開還不到一天,你怎麼就跑到吳郡來了?”
謝懷源道:“騎馬來的。”
“...我問的不是這個!”她擡頭看着他清雋的下巴:“你不是還有許多公事要忙?怎麼就特地趕來了?”
謝懷源低聲道:“想見你了。”
華鑫臉皮被馬上的勁風颳得生疼,嘴角卻忍不住上揚起來,卻還故意抖了抖肩膀道:“肉麻。”
兩人又行了一陣兒,纔到了一座青山腳下,她本以爲謝懷源她娘是國公夫人,身後修的墓也該是高規格的,沒想到卻只在山水見了簡簡單單一座墳,後面隆起小心的墳包,不過漫山的山花爛漫,盛開如錦,倒真是風光極好的所在。
她遠遠地就看見這座墳包,輕聲問道:“就是這裡?娘不和老公爺躺在一起?”
謝懷源淡淡道:“娘死得時候特地叮囑我了,讓她一個人清清靜靜地就好,她也不和誰爭搶。”
華鑫心裡一嘆,果然李夫人還是對謝必謙有怨的。
謝懷源道:“我也曾想過把她遷走,給她修個更大的墓,但後來想起小時候,我娘對我說過她喜歡這裡,我就沒有再動她,讓她安安生生的。”
華鑫點頭道:“修墳建墓也是心意,只要心意到了,在哪裡都一樣。”
謝懷源幫她裹緊了披風,拉着她走到了墓前,伸手拭去墓碑上的塵土,低聲道:“娘,我和夫人來看您了。”
華鑫也用手帕幫他擦着墓碑,也跟着低聲道:“...娘,我是懷源未來的...妻子,如今跟着他來看您,您先認認臉,咱們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相處。”
謝懷源一哂,華鑫見墳頭上冒出只野花,便伸手想要摘下,一邊摘一邊道:“我...那個,是真心喜歡您兒子,雖然我身份不高,做事兒有點驢,長得也不是頂好,但我會對他好的,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他,讓您...讓您留後。”
這時一陣清風吹過,那小花竟然隨着華鑫的話搖曳起來,好像一位聘婷的貴婦正含笑點頭,華鑫詫異又帶了些驚喜,轉頭對着謝懷源道:“你看!”
謝懷源攬住她的肩膀道:“我娘很喜歡你。”
華鑫輕輕撫了撫那小花,就見它又輕輕搖曳了一下,她立刻欣喜起來:“娘喜歡我就放心了。”
謝懷源帶着她,給墳前上了三炷香,又理了理墳邊的荒草,看了看天色已晚,便帶着華鑫趕回去了。
華鑫在返程的馬上才知道他是放下手裡一大堆事兒偷偷跑來的,從會稽到吳郡最快也要小半個時辰,她心疼謝懷源得大半夜趕回去繼續忙碌,但又不好把他留下來,只好把他叮囑他,讓他無事莫要過來了。
等待成親的前兩天頗爲漫長,華鑫幾乎是扳着手指頭過日子的,但真到了頭天晚上,她又緊張忐忑起來,一晚上沒睡好,天不亮就得被幾個侍女拖起來洗洗涮涮,大力見她表情有些疲憊,但精神倒還好,便勸慰道:“您也別太緊張了,今兒個是您一個人睡,明天晚上就有大人陪您睡了,睡咱們大人是天下女人都想幹的事兒,您說您緊張啥?’
華鑫陰森森地看了她一眼:“好啊,到時候給你開了臉,讓你也跟着沾沾光。”
大力的臉立刻綠得跟石頭一樣,閉着嘴不敢說話了,直到上轎子時大力才扭捏地來了一句“俺喜歡俺們村的小花。”
華鑫透過蓋頭低聲道:“小花?”
大力‘昂’了一聲:“老漂亮一姑娘了。”
華鑫腳下踉蹌了一步。
本來吳郡裡會稽就算不得近,坐轎子就更是遠,她想掀開轎簾偷偷地看一眼來迎親的謝懷源,但想到喜婆的叮囑,又硬是忍住了。“
轎子一路晃晃晃,晃得她頭暈心累,這才被人扶着下了轎,然後被拉到宴席上,在一衆賓客面前露個臉,謝懷源顧忌着華鑫的身份,沒有請京裡的人,趕來道賀的都是吳國和鄰國幾國的貴族,儘管如此,但華鑫還是從一堆生面孔中,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上席,一臉風流,眉眼綺麗的鐘玉。
他看到華鑫一眼看來,微笑着舉杯示意,然後從袖子裡摸出個盒子來,笑道:“恭喜謝國公和華夫人喜結連理,並蒂花開。”
然後就當着衆人的面把盒子打開了來,裡面盈盈躺着一枝玉雕的紫玉蘭,華鑫詫異擡頭,見他滿面笑意欲流,但眼底卻微露悵然,兩人對視一眼,彼此都瞭然了,華鑫盈盈福身道:“多謝。”然後就被喜娘攙着回了喜房。
華鑫想到鍾玉方纔的神情,心裡有些感慨,說到底鍾玉應當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卻仍是來獻上祝願,大約是也盼着她好吧。
她一個人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就見大力端着幾盤子菜和一壺酒鬼鬼祟祟地走了進來,她吧托盤放下,開始服侍華鑫換上輕便衣服,華鑫愕然道:“你不是去拿點心了嗎?怎麼拿了這麼多酒菜?”
大力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是大人吩咐的,大人這不是怕您餓着嗎。”
華鑫抿嘴笑起來,嘴上還是道:“哪裡就餓得這麼狠了?”
大力板着臉,學着謝懷源的語氣道:“他說了,讓您多吃點,晚上只怕更累,怕您撐不住。”
華鑫恨不得把臉埋在飯碗裡。
喜房裡,四隻紅燭高燃,上面的龍鳳在燭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輝,此時整個房內無人,華鑫有點昏昏欲睡,乾脆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拿起剪子剪燭芯,燭芯剪到一半,整個人就被從後擁入一個帶着些酒氣的懷抱裡。
身後是清冽的聲音傳來:“在等我?”
華鑫轉頭放下剪子道:“不等你等誰?”她看他臉色有些泛紅,好似吃了不少酒的樣子,便問道:“你喝了不少?可要我命人給你備下醒酒湯?還是要吃點東西?”
謝懷源也不說話,就這麼直直地看着她。
華鑫給他看的發毛,忍不住整了整,就見他扯開大紅的喜服隨意丟在地上,露出一臉白色的中衣。他氣質冷清,穿豔色本該不好看的,但紅色這偏陰柔的顏色,也生生給他穿出一種逼人的輝煌來。
華鑫瞄了那地上的喜服一眼,叫了聲可惜,她這邊神還沒走完,人就被抱了起來,然後輕輕拋進牀裡。牀上墊了厚厚的龍鳳呈祥被褥,倒也不疼,但華鑫還是高度緊張起來,正想找個理由下牀再晃晃,就見謝懷源修長的手一揚,大紅金絲的帷幔就層層落了下來,徹底堵住了她的退路。
華鑫紅着臉,半晌才憋出來一句:“要不要這麼急?”身上的輕便褙子就給他扯了下來,中衣和褻衣被稍稍拉上去些,露出平坦的小腹和纖細的腰肢。
謝懷源垂下頭,薄脣在細腰上流連不止,時輕時重,華鑫這下徹底連說話的力氣也沒了,只剩呼吸聲跟着他動作,急急地喘息。
謝懷源一頭黑亮長髮不知道什麼時候亂了下來,他嫌礙事,正要取來發帶綁住,就被華鑫猛地掙了出來,一臉堅定地道:“我要在上面!”她要當家,要做主!
謝懷源微微皺了皺眉,然後柔聲哄道:“別鬧,第一次...那種姿勢很疼的。”
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華鑫堅決地重複道:“我要在上面!”
謝懷源伸手,輕輕在她腰上擰了一把,見她一下子軟了下來,似笑非笑地問道:“你這樣子...怎麼在上面?”
華鑫捂着腰不讓他動,擡頭看見曖昧的燭火中,謝懷源面頰發紅,眼波柔和,眼裡含着攝人魅惑,比以往更精緻俊秀,卻沒有往日的氣勢凌人,她頓時壯了膽子,撲上去拉着他的中衣道:“就是這麼樣子,不同意你就睡書房!”
她下手利落,謝懷源又配合,轉眼美人已經半|裸,華鑫猶豫着不知該怎麼下口,就見謝懷源又是一臉半笑不笑的樣子,頓時惡從心頭起,翻身壓在他身上,低頭重重地吻了下去,雙手不規矩地胡亂動着。
謝懷源給她毫無章法地撩撥也弄得呼吸紊亂起來,乾脆伸手固定住她的手,輕輕鬆鬆一個翻身,就把她整個人擱在了身下,不顧她抗議的目光,下手利落地就讓她成了初生嬰兒狀。
華鑫只覺得胸口一涼,也顧不得什麼上下問題了,下意識地擡手去擋,就被謝懷源輕鬆摁住,他雙手極有章法地上下輾轉,她立刻軟成一攤水,雙手無力地搭在他的肩膀上,迷糊間,就覺得重重地頂了進來,又酸又疼,讓她下意識地擰起了眉。
夜總是漫長的,每當華鑫覺着快要結束的時候,他又重重地動作起來,讓她意識一直在昏沉和亢奮兩種狀態中掙扎,最後吃不住力,還是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迷濛中,就聽謝懷源一邊撫着她的長髮,低聲在她耳邊絮絮道:“四皇子已經答應錦鄉候的提親了,再過不久就能嫁過來。”
“離鍾玉遠些,他的毛病可還沒根治。”
“以後你我每年都去給我娘掃墓。‘
”給我生個孩子吧,我喜歡女孩兒。”
“恩。”
華鑫意識朦朧中,聽到‘孩子’兩個字,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謝懷源微微笑了笑,摟着她看着星光淡淡,驕陽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