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葉曉一臉陰沉的盯着對面,幾乎要把那枚破陣珠祖安到肉裡。
可是人家毫不在乎,還在跟圍觀羣衆吹牛打屁。
雖然同爲築基期,初期打後期向來毫無勝算。甚至大多時候,證明下自己的修爲境界就可以避免一場打鬥。
最終林葉曉還是沒出手。打死對面很容易,可在這種場合,後果會嚴重的讓他扛不住。
青年看對方慫了,更是囂張,“哎,這就對了,趕緊塞回去吧,免得拉一褲子。”
說完,轉身走了。
一邊走,一邊還和身邊的瘦修士唸叨着,“這浩天門真是不知好歹,也不知道他們那野雞峰主怎麼教的……”
“可能他們那峰主天天伺候太上長老,沒時間教他們怎麼招呼客人吧……”
“哈哈,也是。”
兩人越走越遠,圍觀羣衆也準備散去了。
此時,一道奪目的白光亮起,幾乎要閃瞎在場所有人的眼睛。
還沒來得及思考,一道幾乎要毀天滅地般的衝擊波,幾乎要把他們的身體撕碎掉。
圍觀的這些人幾乎都是築基期的修士,他們倉促間用靈力凝結成的護罩不堪一擊,連一秒鐘都沒撐住,匆忙掏出的法器也只是擋了一下,就像見了陽光的冰塊一樣消融了。
來不及吃驚,他們已經發現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劇痛了一下就失去了感覺。彷彿不再是自己的身體了一樣。
這種麻木的感覺逐漸向更深層的血肉蔓延,讓他們更爲驚恐,如此龐大的威勢,恐怕元嬰老祖也不過如此了吧?
少數的幾個金丹倒是抵擋的很輕鬆,畢竟這只是爆炸的餘波,連中心百分之一的威力都沒有。
短短的一個呼吸後,白光散去,終於可以看清了。
也有少部分修爲不足的修士,失去了他們的所有感官。
爆炸中心,四個人背對而立,兩個漆黑的人影面對着幽影峰的幾名弟子,看樣子,他們不是曬黑的,而是衣服連帶着血肉都被巨大的熱量燒焦了。
正是他們擋下了大多數能量的衝擊,保護了身後的青年和瘦修士。
也是他們把少部分能量打散開,殃及了許多圍觀的羣衆。讓原本精心製作的光柱,變成了一個爆炸性的光球。
直到在兩個“黑人”倒地,纔給這片寂靜的空間帶來一絲聲音。
他們身後被保護的兩人這才反應過來,上前查看了一下他們的傷勢。這兩人他們也認識,是那青年的父親派來在暗處保護他的。
兩個金丹中期,基本可以應付所有情況了。青年本人雖然貪花好色,卻從不招惹那些惹不起的人。一直以來倒也平安無事。只是沒想到在這裡,被一個小小的築基初期打成了這樣。
簡單檢查了一下,發現二人只是傷重,性命應當無虞。更多的情況他們也看不出。瘦修士掏出一些丹藥餵給他們,青年則狠狠地盯着林葉曉,生怕他再拿一枚出來。
“師弟,你這……”蘇輕眉滿臉擔憂,這局面是她一直想避免的,可這位師弟還是衝動了。
林葉曉慘笑一下,“無妨,我以命相償就是。經此一事,無人再敢看輕我幽影峰了吧?哈哈。”
“不值得這樣啊……”蘇輕眉抽泣着。
林葉曉甩開她拉着袖子的手,往前走了幾步,“有什麼不值得,這種事越躲纔會越多。想要不被看輕,只有打回去,把他們打疼,打怕!我這一生,受了萬般屈辱,也享了無盡風光,值了。反正啊,此生所有的美好都是師傅給的,今日也算報恩了。”
說完,食指中指併攏,凝聚出一道劍氣,刺向自己的眉心。
“不可!”蘇輕眉伸手想攔,可她只是煉氣期,哪能攔的下築基期的劍光。
剛伸出手,那道劍光已經到了眉心。
只是這道劍光卻沒有刺破他的皮膚,反而變成了一個白色的手掌,在他的腦門上狠狠的抽了一下。
林葉曉這才吃痛睜開眼睛,一臉茫然的看向四周,“是誰,要殺要剮我接着,違和如此羞辱於我?”
“多大點事兒,就要死要活的。”不遠處,一股紅色的霧氣緩緩凝聚,變成了一道紅色的身影。
“師尊!”蘇輕眉趕緊跑過去行了一禮,“葉曉他……”
“不用說了。你們四個,禁足十年,回去吧。”
被點到的四人一起愣住了,站在原地動都沒動。
“滾。”
離婷婉面無表情的吐出了一個字。
四人這才反應過來,匆匆行了一禮,便趕緊走了。
看着他們的背影,離婷婉這才嘆了口氣,看向核爆中心的四人。
剛纔那一聲巨響,其他人應當也能聽到,很快就會過來查看,若是那四個小傢伙還留在這兒,自己恐怕護不住他們。
弟子們不認識,她可是認出了那個青年的身份,那可是另一個叫仙人渡的宗門,元嬰長老的獨子。
現在連人帶保鏢都被打成了重傷,要是那老怪物一怒之下殺人泄憤,她也無能爲力。
果不其然,無數人影迅速朝這裡匯聚,停留在了遠處。反正以他們的視力,幾公里外也能看得清。
不多會兒,正在議事的十幾個元嬰長老,也一起過來了。
“爹!”
青年迅速向一道熟悉的身影飛了過去。
“是誰把你們打成了這樣?”被叫爹的中年修士冷冷的盯着離婷婉,只有她有這個可能了。
雖然被一位元嬰鎖定氣息的感覺很不舒服,但離婷婉也是經歷過類似場面的,不管慌不慌,都要面帶微笑的瞪回去。要不然反而顯得心虛,後果可能更嚴重。
青年把事情簡單敘述了一下,
“兒子聽聞聯盟要辦一個坊市,變過來看看。然後遇到了幽影峰的幾名弟子在賣築基丹,一千靈石一顆。兒子便買了一顆。不曾想是個假貨,便退貨了。之後他們心懷怨恨,使出了一種疑似天雷子的暗器偷襲於我,兩位長老舍命相護,才留得一命。懇請父親做主!”
“人呢?”
“被她放走了!”青年恨恨的指向離婷婉。
中年元嬰順着他的手指,看了過去。“交出動手弟子償命,本座可以不追究。”
離婷婉定了定神,說道,“貴夫子唱的一出好雙簧啊,真當在場這麼多修士是瞎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