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曉芽哭啊,走啊,小行李箱都忘到了臨風莊園,她只拿了她的小包包。
“我該怎麼辦?我要去哪裡啊?嗚嗚嗚,這些人爲什麼都這麼壞?爲什麼讓我失望?”
吳曉芽哭得肝腸寸斷,走在林蔭道上,望着一望無邊的森林,她滿心蒼涼。
沒有人可以信任了,沒有人可以去託付了,沒有人值得她去愛了……
哈哈哈,原來,她一腔熱情的真愛,在人家眼裡狗屁都不是!
愛,和性,在男人眼裡是可以分開來談的嗎?
殷天晟可以跟自己歡好的同時,同樣享受地和其他女人行歡作樂?
“老天爺啊!你不如讓我死了好啊!爲什麼要這麼殘忍,讓我看到那麼不堪的一幕!嗚嗚嗚,我爲什麼還活着啊?天哪……”
吳曉芽扶着嗡嗡叫囂的腦袋,身子晃啊晃的。
模模糊糊中,她仰頭,看着青天白日,她的眼淚會像是流水一樣嘩嘩地往下淌,模模糊糊的,她覺得天在旋,地在轉,模模糊糊的,她貌似看到有一輛車,正向她這邊開過來,模模糊糊的,她看到了一個清瘦的男人緊張地向她跑來,嘴裡還喊着,“曉芽,曉芽……”
“曉芽!你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了?”張含森停下車,不敢置信地扶住搖搖晃晃的吳曉芽。
“呵呵呵呵……”吳曉芽傻笑着,眼淚依舊刷刷地飛流,她嘴脣顫抖着,蒼白的手指尖冰涼冰涼的,揪抓着張含森的衣服,“呵呵呵呵,好殘忍,真的好殘忍啊……”
張含森被嚇壞了,用手去摸吳曉芽的額頭,“曉芽,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我,告訴我啊!”
“殘忍……好殘忍呵呵……”
吳曉芽反覆嘀咕着,眼皮越來越沉,身子一點點往下出溜。
“曉芽!”張含森一把抱住了暈過去的女孩子,驚慌地抱上了汽車。
“曉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你如此絕望地傷心?”
張含森看了看後排躺着的吳曉芽,長嘆一口氣,發動汽車,轉彎,不去臨風莊園了,轉而往回走。
殷天晟癱在牀上,馬上就閉上了眼睛,呼哧呼哧濃烈地喘息着,然後慢慢散去聲音,陷入了沉睡中。
女人還在回味,四仰八叉着身子,回味無窮地低吟着,撫摸着她自己的身體,蚊子已經走了進去,“呼啦!”將女人的裙子丟過去,蓋在女人的臉上,蚊子不屑地擺手,“完事了吧?完事了就趕緊地穿上衣服,老爺子在下面等着你彙報呢!快點!”
女人萬般不情願,又俯過去,在殷天晟臉上親了親,那才懶洋洋的起牀穿衣服。
蚊子已經不耐煩地去拉開厚重的避光窗簾,淡淡的白皙光線透過紗簾透了進來,蚊子轉臉,看到老大臉上那異常的發紅的臉膛,又長嘆了一口氣。
女人走下樓,“老爺子……”
“嗯,完成任務如何?”
“呵呵,很好了,您交代的任務,我還能搞砸嗎?那個女人進去時,我剛剛引着殷少上了我的身,那個女人若早進去一會兒,這事都難成,都玄,殷少根本就不配合。”
殷老爺子閉合了一下眼睛,仍舊是滿臉的凝重,“吃了法國產的癲狂丸,他還不配合?”
“呵呵,後來就配合了,大概那時候藥力就發作了吧,殷少那時候應該就不認識人了。”
殷老爺子點點頭,“好,今天你辦的很好,努,這是對你的感謝費,另外,還會像跟你承諾的一樣,會資助你在韓國出唱片的。”
女人拿過去支票,抿嘴笑,“那就謝謝老爺子了。”
殷老爺子擺擺手,“你先回去吧,我有點倦了。”
“好,再見,老爺子。”
女人被送了出去,蚊子憋了一會子,還是憋不住,氣鼓鼓地說,“我不明白!爲什麼要這樣對老大?那個癲狂丸對身體很不好,您也不怕老大吃了有什麼後遺症?”
殷老爺子疲倦地仰到沙發上,用手摩挲着他花白的頭髮,好久才低聲喟嘆着,“我的孫子,我能不疼?沒辦法啊,阻止他們倆在一起,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蚊子還是生氣,“我就不懂,爲什麼非要拆開人家兩個人?他們倆多好啊!”
“你閉嘴!你懂個什麼!”殷老爺子馬上瞪狠了眼睛,一臉慍怒。
“下去!”
蚊子撇撇嘴,低着頭退下了。
“什麼?找不到曉芽了?”
晚上,吳爸吃驚地看着老大吳春妮。
“沒給紅妹瘦丫打電話嗎?問問她們三妮子在哪裡!”
吳春妮說,“哎呀,早就打過了,還用你說嗎?人家都說今天一天都沒有見到曉芽,根本不知道她在哪裡。”
吳爸氣壞了,“那這個丫頭能去哪裡?這都九點多了,她能去哪裡睡覺?手機又關機,這丫頭想要搞什麼!”
吳春妮小聲嘀咕,“不會是被你逼得離家出走了吧?真是的,她才那麼小的年紀,也不知道你和媽媽怎麼了,非要逼着她結婚,她又不喜歡那個姓閆的,這又不是古代封建社會,哪有父母這樣逼孩子的?怎麼樣,把曉芽逼走了吧?”
“你說什麼?我逼她走的?想捱揍了嗎?”
吳爸大吼一聲,嚇得吳春妮馬上閉緊了嘴巴,低下頭。
護士從病房裡探出腦袋來,“吳先生,吳阿姨喊你過去,扶她去廁所。”
“哦,哦,來了啊。”吳爸慌忙答應着,手指頭指着吳春妮,“你媽不能生氣,這事就咱們知道,可別讓你媽知道,曉得了麼?”
“嗯,知道了。”
吳曉芽醒來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睜開眼睛,怔了好一會子,她才動了動手指。
手,很暖。
有一隻溫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