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一回到家就看到師師躺在牀上,整個小身子藏在被窩裡,只露出一個小腦袋,額頭貼着退燒貼,向小園在旁邊陪她說悄悄話。
小妹妹打了針,睡了一覺,醒來後再也睡不着,向小園擔心她一個人孤單,心裡更難受,就一直坐在牀邊陪着。
房間的門開着,雖然師師感冒發燒,但是小孩子越是感冒,就越要注意房間通風,不然病可難好啦。
李想走進房間,向小園回頭看到是李想,欣喜地對躺在小枕頭上的師師說:“看,哥哥回來了。”
師師想要擡起腦袋來看,但是沒有力氣,小小地折騰了一下就再次倒下,只能歪着腦袋往門邊瞧,向小園識相地讓開身體,讓小妹妹看到夢中的大象哥哥。
“鴿鴿~”師師終於看清是李想,先是欣喜地喊了一聲,聲音柔弱的像只小奶貓,隨即這愉快的心情立即消失,難過從心底涌上心頭,驅散了那瞬間的好心情,變得越來越委屈,越來越柔弱,憋着小嘴巴,委委屈屈地又喊了一聲鴿鴿。
“哥哥在這裡呢。”李想快步走到牀邊。
向小園讓開位置,讓李想坐下,這個時候哥哥比媽媽管用。
李想低頭看着小妹妹,感覺只不過一天沒見,小妹妹的臉蛋又清瘦了,那小下巴啊,剛被李朝喂的有點圓潤,此刻再次尖尖的,襯托出一張清秀至極的瓜子臉。
師師的小臉蛋有點紅,不是白裡透紅的紅,而是發燙的紅,額頭貼着退燒貼,把她的小臉襯托的更小了。
大眼睛裡朦朦朧朧,彷彿起了霧氣,但依舊黑白分明,清澈如初。
小嘴巴情不自禁地嘟了起來,剛聽了媽媽的故事,下定決心要堅強,要戰勝讓小孩子生病的細菌,但是轉眼就堅強不起來了,因爲哥哥來了。
“鴿鴿抱抱~”
師師委屈地從被子裡伸出小手,張開想要李想抱,但是小朋友穿着睡衣呢,出了被窩會冷,李想捉着她的小手,暖暖的、小小的,輕輕掀開一點被子,把兩隻小手重新放進去,溫柔地說:“師師生病了,要躺在被窩裡哦,哥哥守在這裡陪你好不好?”
比起躺在被窩裡養病,師師更想要哥哥抱,但是哥哥說的有道理,嗯,她也聽不懂,但哥哥說的話都是對的,所以勉勉強強點點小腦袋,同意不躲進哥哥的懷抱裡,只躺在牀上,但是哥哥不準走,要陪妹妹。
“O。”
“我不走,我不走,哥哥晚上一直陪着你。”李想給她整理一下被子,提上一點,親了親小朋友的小臉蛋,問:“還好難受嗎?”
師師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說本來很難受,但是媽媽給她講了故事,姐姐給她看了病,所以她現在好多啦,已經不想吐了,就是起不來。
“師師還吐了嗎?”李想大吃一驚,問小朋友。
小朋友點點頭,說:“吐了這麼多。”
小妹妹躺着一動不動,沒有要比劃一個碗的意思,所以對李想來說,這麼多到底是多少,他不知道,小妹妹的意思估計是讓他自己去想象。
李想憐惜地給她整理壓在枕頭上的長髮,說:“本來吃的就少,現在還吐,小肚子裡現在肯定什麼都沒有,餓不餓呀?”
師師弱弱地說:“爸爸和姐姐做好吃的去啦。”
李朝此刻在廚房裡做晚飯呢,先做給師師吃的,竇竇在他腳邊打雜和嘮叨,叮囑爸爸要用點心啦,給妹妹做好吃的呀,妹妹都吐啦。
“我知道啦,爸爸很用心的在做飯,沒偷懶,你不是看到了嗎?”李朝無奈地說道,這個小朋友一直在嘮叨,好像真的很不放心他,話裡話外總擔心他偷工減料。
竇竇嘻嘻笑,隨即愁眉苦臉,唉聲嘆氣,說:“師師真可憐吖,腫麼又生病了吖。”
隨即又嘆氣道:“竇竇也真可憐吖,沒有生病腫麼也打針吖,嚶嚶嚶~討厭~媽媽討厭,爸爸討厭~”
似乎越想越氣,小拳頭輕輕捶了一下從眼前走過的李朝。
李朝哭笑不得,問:“我和媽媽怎麼討厭了?我們又沒得罪你。”
竇竇氣鼓鼓地說爲什麼他和媽媽把竇竇和師師生成了雙胞胎,就不能像大象一樣是一個大個子嘛!如果她和師師不是一起從媽媽肚子裡跑出來的,那麼她現在肯定也是大個子,大象就是大個子,媽媽只生了他一個,她和師師是小個子,就是因爲媽媽生了兩個。如果她和師師是大個子的話,就不會生病,大個子都不生病的,比如大象,大象只住院,還有被雷劈,他還能到處去玩,不像小妹妹每天要去幼兒園上班。
李朝對她這套說辭表示無語,無法反駁。
同時,他對竇竇確實有些同情,下午師師看病打針,竇竇也捂着小胳膊大喊疼,雙胞胎的心靈感應真是妙不可言。
現在,李竇竇小朋友的左手背上,貼了一塊創口貼,據她自己說,這裡是被針扎的,有一個好大的傷口。
李朝看過了,根本沒有任何傷口,白花花的滑膩嬌嫩,好的不能再好。
再說啦,打針也不會打到手背上去。
李朝揉了一團面,擀成圓形,切成片狀,放進燒開水的鍋裡,撈出來之後,加入調料,放點香油,放點醋、小蔥和菠菜。
“好啦,妹妹的酸味湯麪葉做好了。”李朝用碗盛了一碗,對腳邊的竇竇說道。
“森麼?給竇竇看看吧~”竇竇踮起小腳想要看碗裡是什麼東西,她跟在廚房裡忙活半天,只負責洗菜,不知道爸爸在做什麼。她屬於被矇住眼睛的小驢子,只管轉圈圈拉磨,不管磨的是什麼。
“是面,給師師吃的,我們端過去。”李朝用一個托盤拖住碗筷,帶着師師從廚房出來。
竇竇拉着李朝的褲子,邊走邊好奇地問:“好吃嗎?粑粑好吃嗎?”
李朝:“你想吃的話鍋裡還有,等會兒給你也盛一碗。”
竇竇竊喜,再三強調:“爸爸我就吃一點點哦,一點點就夠了。”
她比了比拇指尖尖,意思是就吃這麼點,然後立即誇獎道:“爸爸你真是一個好粑粑。”
這是在夸人嗎?李朝心想,有了上次李想的提醒,他對竇竇的這句誇他的話表現嚴重的懷疑,真的不是在說他是一坨屎嗎??